20岁以前,风小小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人。可是20岁以后这个认知被推翻了,幕后推手正是风小小那个领养了她却坚持让她称呼自己为师傅而不是爸爸的男人。
其实风小小本人也不愿意自己平白无故多出一个父亲,这倒不是出于什么对生父的尊重……说真的,风小小是个孤儿,对父母的概念并不是很强。更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知是圆是扁、素未谋面的路人甲先生而坚守一个完全没有意义的称呼。
而虽然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在各街坊邻居间漂泊流浪,但她也不是冷血到对亲情就没有半点渴慕的地步,之所以有这样不愿认父的想法是有原因的。
没错,这个原因想必大家已经看出来了——她吃百家饭长大……
为什么那个男人领养了风小小,却还是让一个小女孩儿在各家混饭吃呢?!这个也是有原因的,据说男人的职业是探险家。
探险家能不能算是一个职业?!这个很难说,有些人是纯粹出于兴趣的diy,也有些人是受某组织或集团雇佣,更有一部分是专职挑战各种险恶地形的,可以归类为另类运动员的存在。
风小小不知道自己师傅究竟属于哪一种,但是只有两点很明确,首先,一个探险家是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的,所以这就是他领养自己却不亲自抚养她的原因。而也正因为这一点,所以风小小也别想用任何办法找到对方。说不定上一刻这个男人还在迪拜享受阳光沙滩,下一刻就飞到了南极看企鹅。
其次,她师傅有钱,很有钱,非常有钱……无论是每隔一月就会打到风小小寄宿家庭帐户上的巨额生活费,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神秘出现,不久后再神秘消失的各种技能老师,这些都无一不体现出了这个师傅是败家子的事实。
20岁以前,风小小曾经最想不明白的一个问题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当初为什么会心血来潮领养了自己这样一个小女孩儿?!
20岁生日那天风小小才知道了答案——他是个神经病。
“你已经20岁了,也到了该知道真相的时候。”那个实际年龄听说已经不小,看起来却仍然只像有三十岁的成熟男人平静说道。
风小小看眼桌上生日蛋糕中插着的蜡烛:“能不能等我许愿吹了蜡烛先?!快烧干了。”
“这些问题不重要。”男人认真看着风小小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关系到全世界。”
“……”风小小也认真看男人:“我觉得这问题很重要,蜡油落下来的话蛋糕就毁了,这大半夜的,我不想再去隔壁街的更年期寡妇家敲门挑战就为重买一个蛋糕。”
男人点头:“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因为你还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一个小小的寡妇而已,她对于我将要说的事情根本微不足道。”
风小小沉默了,她觉着自己真不该期待能和一个神经病有什么共同语言。
“你听说过女娲吗?!”
“……”
“女娲是传说中三皇之一的地皇,别号娲皇。她以泥土造人,所以也被敬为人类始祖,后又炼五色石补天……可以说只要有土地的地方,女娲就是最至高无上的存在,难道你真的就没一点察觉吗?!你从小玩泥巴就比其他孩子玩得好,这就是铁证。”
“……”
“女娲号女希氏,风姓,这就是你为什么叫风小小的原因……风小小,你就是传说中的女娲!而我是来帮你觉醒的引导者,我是太白金星!”男人郑重的说完最后一个字,接着满怀憧憬与期待的紧紧盯住风小小。
“……”
“……”
沉默,良久的沉默。
半晌后,风小小点头表示理解:“你刚进门的时候是不是脑袋被夹了?!”
“……”男人黑线许久,接着叹息声:“自从三千年前万法潮汐落入末法时代以来,神仙精怪已经久不现世了,就连天庭诸神都划破虚空迁徙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诸神只有残魂法身留在这个世界沉睡,如果没有转机的话,这些残魂最后也将会渐渐消散于虚无之中。唯有上古三皇或大圣才有可能唤醒诸神法身残魂,而你正是我这么多年来找到的唯一一个上古古神……”
男人拿起桌上原本准备切蛋糕用的长刀,一脸悲天悯人:“我知道你不信,但是一会儿你就会信了。”说完执刀向风小小走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风小小警惕。
这年头,大半夜的只不过是想安安静静给自己过个生日竟然有这么大的风险吗?!
“别怕,你就是女娲!只要能接触到土地的地方,你就不会死。”男人另只空闲的手掏出一罐泥土:“还好我早有准备,修补的泥巴都给你拿来了,一会儿你就能亲眼见证自己的神力。”
香蕉你个大西瓜!
风小小脸色一白,眼睁睁看着那把长刀向自己挥来……她想躲来着,风小小发誓,她真的想躲了,但是姜是老的辣,这男人虽然看起来确实是个神经病,但这也不能否认他终究是自己师傅的事实。
她早该知道的,一个会给自己派来武术高手做指导师傅的男人,身上又怎么可能一点功夫都没有?!
所以那把长刀在众望所归下毫无悬念的切开了风小小的肩膀,鲜血刹那间喷涌而出。
风小小重伤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抓狂了,男人却一脸兴奋的蹲到了她的面前,长刀一丢捧着泥罐惊喜看她:“快!把这个敷到自己身上,运转自己的神力,然后你就可以完好如初。”
那期待的神情,仿佛他是在看心爱的柳钱变魔术,只差没跟着配上一句“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风小小咬牙,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中一把抓起泥罐,狠狠摔到面前的男人脸上,终于吼出一句自对方进门以来自己最想说的台词:
“我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