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啸觉得很是奇怪,不明白纳兰紫灵突然追上前来是何意思,当下回过头去,只见和她随行一行人俱都是一脸惑然,似乎都不太明白纳兰紫灵用意。
“纳兰小姐,你有事情吗?”
经过刚才事情,纳兰紫灵突然之间变得有些不一样,没有恶语中伤诽谤,也没有咬牙切齿恨意,倒是自然而然流露出平常女子娇媚之情,讪讪道:“林啸,其实有一件事......我、我今天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
林啸不晓得她所说是指何,觉得诧异不已。
岂料,邓无炎失声一笑,莫非真的被自己猜中了。听到了纳兰紫灵一番话,并且说得如此含糊其辞,遮遮掩掩,在旁挤眉弄眼,暗暗窃笑。
他在想,这女子接下来一定是要向林啸告白爱慕之意。当然,林啸也没有闲工夫去理会邓无炎消遣之情,同他较劲,瞥着纳兰紫灵,问:“什么事?”
纳兰紫灵深深地望着他,在心中又过了一遍,慢悠悠道:“其实当年......”
“大姐,你干嘛走得这么快,我都快追不上你了!”纳兰无乐意识到了纳兰紫灵接下来的话语将要公布一个天大秘密。
当初他们一家合计谋害林战天父子,如果今rì公布于众,恐怕不太妥当。
林啸正自全神贯注倾听,被纳兰无乐贸然前来混淆视听,愣愣望着纳兰紫灵。只见她一脸哀怨兼之厌恶的表情望着纳兰无乐,道:“无乐,你到底想干嘛?是我们对不起林啸的,我觉得应该告知实情,否则......”
纳兰无乐不等她说完,故意拉高嗓音道:“大姐,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们不应该和他......虽然二弟生死未卜,但我相信他肯定不会有事情,大不了我们就豁出去了......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纳兰无乐东拉西扯、吞吞吐吐,语焉不详,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众人相顾愕然。
林啸听得出来,纳兰无乐每每打断话头,显然是故意在堵住纳兰紫灵嘴巴,生怕她说出什么重要的内容。
不过在林啸看来,天大秘密也不觉得稀罕,何况在他心中纳兰家族素来没有好感,不知道又要玩什么权谋把戏。
纳兰紫灵想继续说下去,单被对方插科打诨,冷不防还咒了纳兰无忧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觉得晦气不已,喝斥道:“无乐,你胡说什么?”
纳兰无乐藐视着林啸,大有小觑之意,然后凑近纳兰紫灵,像是在告知什么私语。林啸耸然一笑,满不在乎样子,悄然走开,任由得他俩窃窃私语。
心中却在想,量他俩也不会好心告诉自己什么重要的东西。
邓无炎走近林啸,替他打抱不平,低声愠道:“这人真是无耻,只会当作电灯泡,破坏你俩好事情!”
林啸对他简直快要无语了,原来邓无炎一直误会纳兰紫灵主动过来是想自己坦白,郁闷道:“邓兄,你别乱说。我和她没有任何隐情,大家各扫门前雪,互不侵犯。”
邓无炎挤眉弄眼,额头上面的火印经他情感流露,掠过几丝皱褶,道:“我是为你感到惋惜,如此美事无端端被人搅黄了。林兄弟,据我观察,像这样的女子通常xìng格比较极端,你自己好生掂量吧!”
林啸哭笑不得,搞得自己和她似乎真的有什么往rì情愫一样,简直天大冤枉。不过清者自清,林啸也不想去做过多解释,反倒越描越黑,装着若无其事。
邓无炎很是不解,一如既往认为他不解温柔,暗暗摇了头,循着他的背影。
二人一系列举动,乔凤鸣在旁瞧在眼里,暗忖林啸曾经该不会辜负了纳兰紫灵一腔热情,才会导致二人关系恶化到了今天程度。
回过头去一想,又觉得不像是这样。之前纳兰紫灵和林彬一唱一和,恨不得杀死林啸,看来林啸的过去历史,真是丰富多彩。
想到这里,乔凤鸣还是偷偷地望了林啸一眼。只见他不着丝毫痕迹,步骤走得是那样的四平八稳。再看看纳兰紫灵,只见她盯着林啸背影,目光迷离,仿佛神失。
山谷中,传来微微徐风,吹散花香四溢,漫天青翠。
七人身着衣饰颜sè各异,衣袂翩翩起舞,被清风吹动得如同花瓣绽放一样。尤其是三位女子,各有千秋,更是美到了极致。
林彬一直都在注视着纳兰紫灵,她的影子在其梦中不知道意yín了多少次。此时此刻,望着清风中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她,恨不得冲上前去,吻其脖颈。
不过,与其走一起赫连绣绣,虽然不是心中至爱,但是她那青涩腼腆的少女情怀依旧别有一番韵味。尤其是赫连绣绣的一头乌发,在清风荡漾中,娟秀飘逸。
林彬一双贼眼滴溜溜的转来转去,一会儿注视乔凤鸣,一会儿注视纳兰紫灵,一会儿又注视赫连绣绣,实在**。结果被察尔泰全部看在眼中,顿起厌憎之情,恨不得上去扇他一巴掌。
忽然,被赫连绣绣紧紧挽住臂膀,只听到她声音柔婉道:“泰哥哥,当心你脚下!”
察尔泰这才回过神来,刚才太过jǐng惕林彬,竟是未曾注意到此处山路坎坷不平,差点被一道石埂绊倒。赫连绣绣痴痴一笑,美若桃花,察尔泰看得惊呆,不知道是被赫连绣绣容貌所吸引,还是为自己适才疏忽而感到恐惧。
赫连绣绣笑过以后,见他面颊有些泛红,慢慢放开他,独自朝着前面走去,步履轻飘。
察尔泰立在原地愣了半天,不知道怎么是好。
林彬忽地走近来,搭住他的肩膀,带着几分嫉妒语调,道:“愣头小子,想不到像你这种缩头缩脑的人也会有人亲睐。赫连姑娘可是赫连族长的掌上明珠,你俩若是事成了,今后你们察尔家族同赫连家族结为秦晋之好,对于你们察尔家族rì后在东灵里头的发展大有裨益。”
说实话,察尔泰与赫连绣绣皆是情窦初开懵懂青年,对于男女暧昧之事一窍不通。虽然他俩在一起稍有接触,便会怦然心动,但还未曾想到这上面来,被林彬一番怂恿点破,察尔泰吃惊不小。
“你、你满口铜臭。我、我和赫连姑娘只是兄妹之情......而已,你、你怎么能够乱说!”察尔泰越说越不流利,梗得脖子涨红。
“兄妹之情?”林彬立马显出一脸刻薄刁钻表情,狐疑道:“你糊谁啊!在这世上,男女之间岂会有纯洁的兄妹之情。依我看,小丫头必定对你这愣头小子情有独钟,前一句泰哥哥后一句泰哥哥,听得叫人肉麻。若是对你没好感,难道是对我有好感吗?嘿,可没听过她称呼过我一声‘彬哥哥’!”
察尔泰拂袖而去,不想理会林彬。
走在他俩身旁尚有夏侯冲,听了林彬的话,浑身鸡皮疙瘩,鄙夷道:“我呸,你还真是不要脸。林彬,不是本少爷打击你,就你那尊范,以及你那副sè鬼样子,世上会有女子看上你?”
林彬呶呶不悦,且大不赞同,辩驳道:“哼,我想在我们当中,论及sè字恐怕无人能及纳兰少爷。”说完,林彬将目光投向了走在前面的纳兰无乐。
听得三人闲聊,纳兰紫灵和纳兰无乐纷纷回过头来,望着他们,颇为愠怒。纳兰无乐心中隐隐明白,林彬贼喊抓贼,往事重提。
“林少爷,你干嘛损我?”
林彬嘿嘿一笑,消遣道:“纳兰少爷,我有没有损你想必你心中最清楚不过了。当年在成年礼仪上,是谁当众宣布......“
只见林彬话未说完,林啸和纳兰紫灵同时笑了出来,惹着赫连绣绣笑靥绽放。
三年前的记忆,宛似涓涓细流流过每个人心田。
曾经风华正茂,少不更事,在一起的岁月虽然不尽和谐,但是只要一想起来,始终觉得那是青chūn期最美好的回忆。
原本紧张浓重气氛,经过此事一番挑拨,诸人心情渐渐开朗,就像是一群未曾发生过恩怨隔阂的好友,一笑泯恩仇。
唯独邓无炎和乔凤鸣不明白其中端倪,觉得他们好生奇怪,怎么突然之间嘻嘻哈哈大笑不止,刚刚还敌对两立,此刻大有一笑泯恩仇迹象。
于是,他心中极为不解,趁着大家言笑晏晏,凑近林啸问:“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林啸笑过以后,心境逐渐开朗。望着邓无炎,收敛微笑道:“有机会我再告诉你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当初纳兰无乐戏谑赫连绣绣丑事。
正所谓家丑不外扬,纳兰无乐还是知道羞耻心和荣誉感。
“林彬,麻烦你不要再翻陈年旧账好不好?你信不信我说你,当年......”纳兰无乐口无遮拦,话到嘴边,突然瞧向林啸的时候,下面的话就没法说下去。
短暂的快乐,也能让人心情轻松愉悦。只是这种快乐迅速被紧张浓烈气氛所取代,言归正传,一切回到了之前,桥归桥,路归路。
邓无炎和乔凤鸣随着他们心弦一张一弛,看来眼前这帮人都是地道十足的狗脸生毛,反复无常,情绪飘忽不定,说变就变。
也许适才短暂轻松,将他们带入前所未有和睦当中,这才像是一个部落里面走出来的人。只可惜事实往往不如人愿,林啸微微叹了口气,径直转身而前。
接下来又是一段静谧,众人各怀心意,脸sè恢复凝重,人心隔肚皮,没有人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但有一点可以断定,那就是林彬对于林啸芥蒂,并没有因为之前短暂轻松而有所改善。
唯有铲除林啸,rì后林族族长位置才能够坐得安稳,不再有所顾虑和忌惮。自打见到林啸以后,rì前他的降木神功造化尽收眼底,如果此人一旦有机会再回去东灵,肯定深受族众拥戴,自己岂不要架空。
考虑这些,林彬总觉得未来始终是处于摇摇yù坠、惶惶不可终rì当中,没有想象中那么高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