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怎么样,这里的环境和景sè你可喜欢?”当林啸刚刚坐下来,老者忽然问道。
林啸讪讪一笑,感觉老者所做一切都是未雨绸缪、别有用心,当下也不客气,问:“您带晚生过来,究竟有何指教,还望详细告知。”
老者不急着回复,慢悠悠地坐于卧铺上面,随后端起酒壶,往着林啸酒杯中倒满,继而又给自己斟满一杯。林啸静静观看老者,心中迫不及待,可又不好失礼,唯有静观其变。
当老者端起酒杯的时候,微笑着对林啸道:“来,先饮完这杯酒,我们再言归正传。”
林啸立马端起酒杯,对着老者一敬,满口饮下去。心中却在想:“嘿,我倒想看看,你的葫芦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药?”
望着林啸如此爽快,老者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如此能胜酒量。”
林啸微微一笑。
老者放下酒杯,望着草棚外面,发呆片刻,然后瞧着林啸,问:“你认为在此观看外面风景,和在林子里面的感觉可有不同之处?”
顺着老者目光,下意识望了望外面,树木扶苏,青草依依,唯独视线好了点,根本不存在好与不好。也不明白老者用意,不经细想,脱口而出道:“坐在这么高的地方,看任何风景都不觉得乏累,视野开阔。”
“哈哈!”
老者又是一声冗长欢笑,笑罢又替林啸斟满一杯酒,和他再次对饮。
望着对方兴致盎然、意犹未尽的样子,林啸心中泛起无尽疑虑,端的难以了解老者究竟有何心意,恐怕不单单是带自己过来饮酒、观赏风景这么简单。
冥冥之中,对方好似在旁征博引,有心笼络。
此人究竟有何意图,引自己前来,登上他的草棚楼阁,举酒论风景,好似囊括四海、席卷天下。
“那你想不想坐得更高,坐守全天下的风光呢?”老者道。
“什么?”林啸未能尽明对方意思,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怔怔望着他,目不见睫。
老者饮完杯中酒水,放下酒杯,慢条斯理道:“呵呵,此处风光不过冰山一角。一世为人,若不流芳百世,也该遗臭万年。我们来到这个世上,就应当有一番作为才对。况且你还如此年轻,更不能默默无闻,蹉跎虚度。”
一席话听得林啸心旌动摇,莫不是要自己助他完成席扫天下之雄图霸业吧!听他口气,倒有君临天下之心。
老者见状,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指着外面,意气风发道:“年轻人,人生在世短短不过百十年,就算你今朝修为再深,自古以来,又有多少人能够寿逾千万年,与天地万物同庆。但是有一样东西,却能如人所愿!”
“什么东西?”林啸附耳倾听,越发觉得心中发毛。
真后悔不该随他一起到来,原来对方别有用心。虽然自忖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对方却有心插柳。
老者轻挥袖袍,洒脱道:“那便是建立万世不拔之基业,一举统领号召全天下,世人莫敢不从。如此千古功业,便是百年以后身死归土,子子孙孙,世世代代,没有人不记着你生前的丰功伟绩。”
林啸惊得张大嘴巴,完全料想不到,老者居然有此野心,看来此人绝非寻常之辈,恐怕是谪居尘间的一代枭雄人物。
他口中所说万世不拔之基业,统领号召天下,大有驾临万人之上,实乃穷兵黩武、涂炭生灵之举,不足效仿。
虽然常言道“老骥伏枥,壮心不已”,但是对方口气未免过大,丝毫不加顾及他人生死,一心只为自身。在稍许定了定神之后,依旧奉劝道:“老伯,晚生不求什么流芳百世,但求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做一个顶天立地男子汉。”
“嘿嘿,你这个理想未免过于平凡,不过偷生之蝼蚁。何不趁着年轻干一番大事业,惊天动地。将来,就算你与尘俱灭,你今rì之轰烈必定名垂青史。”老者目光深沉,脸颊掠过丝丝诡谲,野心彻底暴露无遗。
林啸瞧得背心透凉,可他早已厌倦世俗,依然固执己见,道:“我的理想很简单,世人安居乐业,不再有所争执杀戮。那样我也可以去过自己平凡的生活。”
“荒谬,你所谓的理想,仅仅不过发生在懦夫之间。如果你还是个有理想的人,应当明白弱肉强食这个道理。你不进取,那就等着别人来灭掉你吧。”老者说着,面sèyīn森恐怖,瞧着令人不寒而栗。
到了这个时候,林啸渐渐回过神来,同时对眼前之人忌讳不已,问:“你究竟是何人?今rì对我说这番话,是不是有意笼络我,替你效命?”
老者闻言,总算不枉自己一番苦心,点头道:“不错。老夫阅人无数,觉得你是个不可多得人才,若是能够拜于老夫麾下,那么对于rì后功业大成,实乃如虎添翼。”
林啸嘿嘿一笑,不以为然道:“我要是不肯呢?”
老者也不愠sè,和颜道:“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满。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番,不要急于回复我。”
林啸也不思索,起身就要离去,但是想到老者今rì一番盛情款招,依旧抱拳答谢:“多谢阁下酒菜盛情招待,不过在下还有要务在身,就此别过!”
老者微笑站起身来,仍有心挽留林啸,道:“年轻人,今rì老夫所言乃肺腑之言。若是说得不到之处,还望你莫要激动,心存芥蒂。只不过今rì对你一番金玉良言,个中好好坏坏,暂且不论,希望你能够考虑再三,再来斟酌。”
林啸直截了当道:“我意议已决,还望勿须多言,告辞了!”
声落,跃下草棚,双脚踏在丛林地面之上,大跨步而前,头也不回。
等到林啸远去,老者也出了草棚,望着他渐行渐远背影,双目聚敛,光芒如炬,脸上挂着异样神sè。
没多久,草棚之下,出现二人,一男一女,正是灰城圣使和紫叉圣使。二人望着林啸远去,均是深深吸了口气。
只见灰城回过头去,望着草棚之上老者,稽首道:“教主,属下说的没错吧。上次在山中,我就已经看出来他对本教没有丝毫效忠之心,如果真。”
原来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蓝云海乔装。
不过,听了灰城一番话,蓝云海依旧面不改sè,捋着胡须,不着痕迹道:“你就放心吧,本教主自有办法将他说服。此人xìng子耿直桀骜,倒是一位不可多得人才。若是有他在我们教中,对于将来统一天下大业,就真的然后听音乐。”
紫叉圣使不尽明白蓝云海用意,思索片刻,问:“教主,这个人到底有何不凡之处,能够得你如此亲睐器重?”
蓝云海并没有言语,深邃目光,仿佛透视世间万象。
灰城和紫叉瞧了这副情形,面面相觑,均是不明其中含义,料想林啸究竟有什么与众不同,能够得到蓝云海这般看重,不惜亲临,就是为了收揽其心。
须臾之后,蓝云海望着足下二人,目光凝视着紫叉,问:“对了,我叫你前去南荒圣火殿,可又什么发现?”
紫叉闻言,转过背来,对着蓝云海跪拜道:“教主,此去南荒,犹可见天赐其便。圣火殿殿主虞焱火多年来闭关不出,殿下殿众疏于防范。虞焱火最为得意两名弟子不在身边,正好出兵攻打。”
蓝云海闻言,嘴角抹过一丝惬意笑容,心思慎密道:“目前发难南荒圣火殿还不是时机。我们各个击破,先设法拿下中土,再行攻打东灵和南荒。”
“可是中土毗邻南荒和东灵,一旦开战,三方势必合力反抗,会对我教不利。”灰城分析利弊。
蓝云海嘉许道:“分析得极是。不过这几年以来,本教已经数度联络西方四元界域,到时候真能够瓜分整个东方,会分他们一杯羹。有此作为诱饵和筹码,到时候他们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灰城和紫叉均是未曾料到教主尚有此举,认为蓝云海真是未雨绸缪、料得先机,振臂叩拜:“教主英明,祝愿教主不久统领天下,号召东方。”
立于草棚之外,蓝云海忽然有了一种高高在上,驾临万物的雄风。这也正是他多年来一直所追求的梦想,算是矢志不移,一时间整个天下就这般拜倒膝下。
“大业未成,现在还不要掉以轻心。灰城,你不是说过,不久之前,你与白龙、凤凰两位尊者重挫五大土仙,并且还伤了二灵之一冥蛇,不知道此举是否属实?”
灰城立马站起身来,道:“教主,此事千真万确。不然的话,那rì也不会有机会死里逃生......”
蓝云海目光聚敛,凛冽道:“白龙尊者和凤凰尊者不也失踪了吗?所以当务之急便是速速找到他俩,然后我们再行计议,联合西方四元界域,一起攻打中土。”
二人异口同声。
蓝云海挥了挥手,道:“你们先下去,一有吩咐,本教会立刻通知你俩。不过,紫叉圣使暂时就不要去东灵和南荒,目前中土方面要紧。”
望着二人离开,蓝云海心下已久盘计,一定得设法将林啸收揽麾下,替他全身心效劳。
念及此,蓝云海面颊掠过丝丝yīn险笑容,随后撕下易容面罩,露出戟张赤发,自言自语道:“我就不信,本教主无法将你笼络麾下,除非你真的舍得忍痛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