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连水也能卖钱?这怎么可能哪,杨乡长肯定是在说笑话了。
这种泉水是天然的,就在山里面都不知道流淌了多少年,就这也能卖钱?
在座的这么多人,可直都没想过这一点。
可是杨乡长说得也有道理啊,就象上次他来的时候带着的瓶装水,听说一瓶就得五六毛钱。才那么点,都不够漱口的。
如果能把泉水象瓶装水那样卖钱,岂不是发了?
想到这里,整个堂屋顿时就热闹起来,大家伙儿大声商量着,个个都兴高采烈,好象已经发大财一样。
杨学斌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呵呵,不仅仅是泉水啊,山里河里好东西多得是,就看你们能不能开发出来。”
他这么一开口说话,堂屋里面就是一静,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听他说话,热切的眼神都要把他给烧着了似的。
就在不知不觉当中,杨学斌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完全改变,地位也更高了。
杨学斌眼神一转,笑呵呵地说道:“我可听说过你们报怨柳前村地势不好,前有河后有山,种田的地就都没有。可是你们想过没有?赚钱的宝贝可就在眼前啊。”
说到这里杨学斌指了指面前的桌子,“你们看,这些菜城里可吃不到吧?特别是这种鱼汤,味道这么好,如果放城里的馆子,没有二三十块钱根本吃不到。”
杨学斌所说的是一种鲫鱼,长不过十几厘米,味道却是特别鲜美。
就象放在桌子上的那盆鱼汤,sè泽浓白粘稠,如同牛nǎi一般,而且还没有半点鱼腥之气。让人喝上一口,就恨不得把舌头都给咽下去。
大家都瞅着那盆鱼汤,不由自主的点头。
似乎杨学斌话语里面有股魔力,把他们心底里的某些念头激活了,一时间全都有些心旌动摇。
这边杨学斌还没完,现场气氛如此之好,再加上薛梅和柳玉致两位美女充满鼓励和欣赏的眼神,也是让他有些收不住。
于是就继续说道:“山里的野味也值钱,对了,国家保护动物除外啊。还有药材、野菜什么的,甚至放养的鸡鸭也值钱。山里可都是宝啊,同志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虽说柳前村的山并不高,可是胜在数量多啊。一个一个的小山头连绵成片,象杨学斌所说的那些东西,还是有不少的。
于是大家一齐点头,看向杨学斌的眼神也满是佩服,当然更充满着希望的sè彩。
真不愧是大学生啊,就是有水平,比起乡里的其他干部,强得太多了。
“不过……有一点你们柳前村的确是太差了,如果不改善的话,一切都是空谈。”杨学斌话题一转,却是给大家伙泼了一盆冷水。
“是什么?杨乡长,可赶紧给说说,我们改还不行吗?”柳健刚一直都在仔细听着,眼神之中的热切一点也不比别人少,现在听到杨学斌的话,立马焦急地问。
“路!要想富先修路吗,就你们柳前村这路啊,就算有金山在你们手里也运不出去。”杨学斌这时的神态特别地放松,笑呵呵地说道。
“杨乡长说得是这个啊,唉,村子里当然知道修路的重要xìng,可是没钱哪。特别是市里和县里刚拨款修了大坝,更不可能再给钱修路了。”一直都有些沉默的陈远山这时来了jīng神,开口说道。
“呵呵,办法总比困难多吗。修路可是你们柳前村的事情,也关系到你们能不能脱贫致富的问题,总是等靠要不行的,必须得自己想办法。”杨学斌哂然一笑,说道。
“对,修路,一定要修路,就算县里没钱给我们,我们自己出钱出人工,也要把路修起来。”柳健刚一拍桌子,豪气十足的地说道。其他人也纷纷赞同。
杨学斌的话,已经给他们打开了一扇大门,心底里求发展,想要更好生活念头就再也压抑不住。
修一条致富路,让村子发展起来,大家也有钱可赚,就是这些村干部最想做的事情。
杨学斌脸上带着微笑,看着眼前群情激动的村干部。不过他的大部分眼神学是放到了那个陈远山的身上。
陈远山是李则田的人,这个杨学斌早就知道,既然现在他说到大坝的事情,自然不能放过。
于是杨学斌显得有些随意地说道:“提起大坝,不知道质量怎么样?可别咱们忙活半天,再让洪水给淹了,那可就一场空了。”
陈远山脸sè明显一僵,接着就说道:“那能哪,这大坝是市里黄老板修的,还是民心工程,质量肯定没问题,那里会被洪水给冲了啊,不能够,哈哈。”
屁的黄老板!不就是大坝的建筑商黄伟吗?杨学斌肚子里面暗骂。
前世就是被这个jiān商给坑了,柳前村的大坝被冲毁,结果害得杨学斌进了监狱。
就这样还说质量没问题?骗鬼去吧。
“可马虎不得,柳前村可是被洪涝给害苦了,好不容易修了大坝,一定要注意不能再垮了。”杨学斌看到柳健刚的脸sè不太对,心里就是一动,有意强调说道。
陈远山额头上面都见汗了,还是在摇头:“不能够,杨乡长一定放心,就算有洪水大坝也肯定没问题。”
就在他这话刚说完,突然外面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咔嚓声,声音之大震人耳膜,甚至就连堂屋里的灯光也是为之一暗,重又放光明。
柳玉致就站在门口,探头向外一看,说道:“咦,要下雨了,看样子还不小。”
堂屋里面一片的寂静,深秋季节下这样的暴雨,绝对反常。而且刚才杨学斌所说的问题,在座的人明白不明白的,都觉得不是很对味。
这雨来得也太巧了,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jǐng示。
特别是杨学斌,就在刚才雷声响起的时候,都已经呆愣住,心里一个劲地念叨,怎么可能。
前世的那场暴雨,应该是十几天后才会发生,当时他住院被纪委带走调查,却没有结果。也就是在即将结束调查的时候,柳前村的大坝才出的事儿。
可是现在这场雨……
杨学斌只要听到窗外狂风呼啸,裹挟着雨水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如同冰雹敲击的声响,就能够知道这雨有多大了。更不用说阵阵雷声轰轰巨响,甚至都让大家说话的声音近不可闻。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所以这场暴雨也提前了?想到这里,杨学斌当时就出一身的冷汗。
原本他只是想过来摸一摸大坝的情况,然后找机会通知市里或者县里的,只是想着时间还够,可没成想居然会这种局面。
那场暴雨下得太过猛烈,短短不到半天的时间降雨量就达到百年一遇的程度,柳前村的大坝本身质量又有问题,根本承受不住巨量的洪水冲击。
现在再想通知相关部门恐怕已经晚了,难道重生这一次,今晚又要交待在这里?杨学斌心里苦涩不已。
更让他感觉难过的就是,重生之后虽然改变了前世被人陷害的结果,却没有办法求助柳前村的村民,一时的考虑不周,还是让这些村民们陷入死地。
不行,那怕是听天命,也要尽人事。必须要让柳前村的村民疏散,能救一个是一个!想到这里,杨学斌抬头刚要说话。
这时外面的雨声雷声突然在一收,转瞬间居然就安静下来。如果不是听到还有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刚才那股子要把天地都盖没的暴雨,简直就象是没下过一样。
就这么完了?能有五分钟吗?那么应该不会出事儿了吧,杨学斌起身走向屋外。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走到外面,其中陈远山明显松了口气,笑着说道:“我说没事儿吧,也不能够,这点雨就算有洪水,大坝也肯定能好好的。”
正说着话,柳健刚院外跑进来一个人,扯着嗓子在喊:“来洪水了,柳叔,你快去看看吧。”
“柳平,你他娘的安稳一点,快说大坝有没有事儿!?”柳健刚怒目圆睁,训斥着这个柳平说道。
大家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却被这个柳平一句洪水又吓得不轻,也是难怪柳健刚会发火了。
柳平平复一下呼吸,急促地说道:“大坝没事儿,不过洪水也不小,柳叔你还是去看看吧。”
听到大坝没事儿,大家都松了口气,虽然都相信刚修的大坝不会出问题,可是杨学斌的话却象一根刺,让这些人怎么也不舒服。
接下来就由柳健刚领着,大家一起去看大坝的情况,反正不亲眼看看,任是谁心里也不会放心了。
柳前村的大坝距离村子不远,那怕是步行也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一行人在杨学斌的带领下,匆匆地来到大坝上面。
洪水的确是来了。
站在大坝上面,一道长龙由天际滚滚而来,发出声声如同巨龙怒吼的声音。刚才来的时候宽不过十几米的青龙河,现在河面至少得有一里多,由这边都看不到对面。
而正在翻滚着的洪水,不停冲击着杨学斌他们所站立的大坝,势头之凶猛,似乎都让大坝在微微地颤抖。
不过大坝却没有事情,那怕泛着白sè泡沫,颜sè看起来黄中带黑的洪水,看起来势头凶猛无比,也无法撼动大坝,只能怒吼着往下游冲击而去。
“我说没事情吧,大坝是刚修好的,不会有事情的。”陈远山看着眼前洪水的声势,脸sè有些发白,还是强笑着说道。
柳健刚也是仔细看过大坝的情况,最后点头说道:“的确没事儿,大坝好得很。杨乡长,要不咱们回去吧。”
大坝的确是没有事情,而且眼下洪水的高峰期也已经过去,杨学斌也只好点头:“没事儿就好,我们回去吧。现在时间也晚了,我和薛干部得回乡里了。”
“那可不行,天都黑了,开车也不安全。再说咱们的酒还没进行完哪,回去继续喝,今天不醉不归。”
柳健刚的话也引起其他人的赞同,大坝没事儿,大家也都放心了,接下来自然得好好喝上几杯放松一下。
为了安全起见,柳健刚还是留下一个村里的年轻人看护着大坝,等洪水完全过去。
转身离开之前,杨学斌回头又看了天边一眼,心里还是颇有几分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