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那墨青真人见天饱一针见血说出他们所想,又负气而出,觉得有些不过意,便命宁田喊回天饱。。
天饱也不想再伤墨青真人的面子,便与白菲狐又回到了金仙宫中。
墨青真人见他们回来,微微一笑:“天饱掌门,多谢你用神笔将我宫古砚修复。我见你与这姑娘如此般配,想送你们一对鸳鸯璧,也算是我金仙宫的一点情谊。”
天饱刚yù推辞白菲狐已施施然拜了下去:“我二人谢过真人美意!”
宁田从里厢端出那对玉璧,果然是对鸳鸯。
合在一处便能清晰看出双双戏水依偎,奇的是,那雌雄鸳鸯四目神采飞扬,仿佛是活物一般。
天饱看出这美玉温润,似用灵物熏养已久,忙推辞道:“墨青真人,我二人怎生好意思收下如此厚礼?”
墨青真人道:“这对玉璧本就该属于有情之人,难得今rì我与你们有缘相见,收下,勿再推辞。”
天饱见她双目隐隐有泪,害怕再若谦让惹她更加伤怀,谢过收下了鸳鸯玉璧。
他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道:“真人,有些话,天饱不知当讲不当讲?”
墨青真人道:“天饱掌门,但讲不妨。”
他见墨青神情依旧抑郁,双手作揖:“真人,我奇门噬神在江湖上没甚么名气,我也是出自乡野,如今走上这修真之路尚不足十年。按道理来说,我并无任何资格可劝慰真人,天饱只有一句话不吐不快:随意自在!世上许多因果,轮回皆难由你我掌控,望真人勿要苛责自个太过!”
天饱的这席话,包含着劝解之意,他担心墨青真人身边弟子愚钝不能帮她开解,某天寻个短见香消玉殒真是一大惨事!
墨青真人聪明绝顶,怎能不知他意。她心中十分困惑,为何连三缺真人都未猜出自己的心事,身边经年陪伴的徒弟也丝毫为察觉,竟被这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年看穿?
她面sè泛起一些红晕,道:“天饱掌门的话,颇为耐人寻味。天sè不早,不如今rì就在我金仙宫中用膳?”
天饱忙道:“多谢墨青真人。在下门派事物繁多,要尽快办完事回山,多有叨扰!”
墨青微微颔首,亲自步出大殿送客。
天饱与真人道别,在金仙宫前打了个呼哨,玉麒麟和天巨很快便飞来,载着他和白菲狐往天师府飞去。
山风乍起,墨青真人青丝凌乱形单影只,在金仙宫前遥遥看着他们飞去的身影。
白菲狐驭着天巨,责怪天饱:“你看你,沉不住气!人家墨青真人可没把我们视为旁门左道!”
天饱有些惭愧:“方才确实没耐住xìng子,咱这脾气太直,此行真要好生磨练磨练!菲,rì后你要多提醒我才是。”
白菲狐道:“唉,我看墨青真人是个挺好的女人,只可惜没人懂她。”
天饱默然不语。
前面山峦间,隐约已看见了天师府道观。
天饱道:“菲,你先在这空中候我片刻,待我去会会那一浅老贼。”
白菲狐撒娇道:“人家要和你一起去嘛!”
“听话!这老贼诡计多端,你还是守在这儿安全。”
天饱摸摸玉麒麟的独角,玉麒麟向前一跃,转瞬就到了天师府。
弦羽正在天师府大门前扫地,如今弟子寥寥无几,硕大一块地方只有他一人在尽心清扫。
他见一个英武少年御着神兽玉麒麟威风八面地徐徐而降,以为是哪座仙山上的修道同仁,连忙上前作揖:
“敢问少侠山门何处,大驾光临我天师府有何贵干?”
天饱笑答:“咱来看看老友。”
“敢问少侠老友何人?”
“呵呵,找你师父,一浅真人。你告诉他,就说噬山天饱路过宝地,来探望探望。”
“少侠请稍候片刻,容我前去禀报。”
弦羽心里直打鼓,原来他就是师父又恨又恼的天饱!现在师父变成了废人,天饱竟然上门,得赶紧告诉成吾师哥和风清师姐去!他扔下扫帚,急急忙忙步入殿内。
天饱挺立在天师府前,看这天师府果然是得了朝廷不少银子,建造得宏伟壮丽,与金仙宫和凝真宫相比更多了一种雍容华贵的俗气。
成吾听说天饱来访,恰逢这天师府面子里子丢了一地的艰难时刻,顿时吃了一惊!
风清倒是坦然的多,道:“来就来罢,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们的师父已成了这样,还遮掩得住么。弦羽,师姐陪你同去门口会会天饱!”
弦羽和风清走到门口,天饱见他们出来,主动打招呼:“这位女道长,不知还认得在下吗?”
风清淡淡道:“贵客不就是那法力高强威震京城的噬神掌门?”
天饱笑道:“过奖!你我京城初见距现在也不少时rì了,天饱今儿来乃是专程探望一浅真人,不知是否方便?”
风清苦笑道:“师父现在甚么境况,天饱掌门不是不知道。难道你还不够解气,想再当面羞辱他几句?”
天饱正sè道:“我来探望,并非是看你们的笑话,只是有几句话要当面说给他听罢了。”
风清嘱咐师弟:“弦羽,带天饱掌门去大殿饮茶,我去禀告师父。”
一浅真人此时正疼得如同被剥了壳的虾,他原本真元已泄近似与无,又被三缺真人脆断了关节骨骼,瘫在床上却还要每隔半个时辰被弟子们扶起来翻个身,等于又将全身的骨头再挫裂一遍!
短短两rì下来,他已经疼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失了灵根后吃什么灵药也不能缓解丝毫痛楚!唯有每rì在床上咒骂弟子,骂得越狠他的疼痛好像便能减轻一点。
眼看师父成了废人,天师府声望尽毁,弟子已经悄然溜走了一大半,每rì伺候他的,也只有成吾、风清和弦羽这样秉xìng纯正的几个。
风清推开房门,一浅真人还在疼的哼哼唧唧,成吾正立于一浅真人床前,满脸都是尴尬之sè,想是又挨了一浅痛骂。
风清心中不由得无名火又窜了上来,这种师父真是人中渣滓,就剩这么几个忠心的弟子不嫌弃他,已成废人还这么狂妄,哼,也该让天饱来骂醒他!
“师父,噬山天饱求见。”风清冷冷道。
一浅真人原本哼唧的声音戛然而止,停了片刻后,痛骂起来:“你们这些逆徒脑袋被驴踢过还是被马踢过?为师落到今rì这个地步全是托那噬山天饱所赐,他既然来送死了,赶紧去将其碎尸万段!割肉凌迟尚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他歇斯底里地喊着,一颗瘦削得如同骷髅的脑袋在枕上晃来晃去,让人更生厌恶。
“成吾,为师命你速去宰了天饱!速去!”
成吾额上冒汗,不知该如何应对。
一浅真人见成吾没有动弹,又痛骂起来:“成吾,你出息了!大胆狂徒胆敢不听为师之令?你等给我等着瞧!待我法力恢复,咳咳咳——!”
一浅真人一口痰涌了上来,气急攻心,差点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