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孙有莽他们不禁吐吐舌头,洞天老叟已属于华山派最老资格的前辈,居然喊神秘人为师伯,这蒙面的神秘人居然辈分如此之高。
洞天老叟对他们道:“速将天饱带走,顺带给我清清场子,我与无患子师伯要切磋切磋。”
独孤伟杰搀着天饱,绿情姬跟着先走了出去,天饱走过洞天老叟身边,突然觉得此人笑得十分怪异,只是自个有伤在身暂时无法追根究底。
公孙有莽和秦川笑嘻嘻地连推带拉把黑鹰给弄走了,黑鹰本就是个jiān猾之人,见洞天老叟一副要和无患子死磕的架势,心里欢喜还欢喜不过來,哪会出手相助,连忙看看无患子的意思,无患子无所谓地对他点点头,黑鹰半推半就地被两个愣小子推了出去。
公孙俊彦走到里头,在定慧师太带着红菱女藏身的房门前晃了晃,有意大声说道:“里头有人吗,无患子和洞天两位大师要比试法力,诸位要小心了。”
定慧师太在里头一言未发,公孙俊彦也随即离开。
洞天老叟双掌间旋动不休的十个小乾坤此时已从白sè幻化为黑sè。
无患子缓缓挥起手中长鞭。
洞天老叟双目微微一扫,便看穿那长鞭的本相是只血sè蝎子,不禁仰头笑道:“哈哈,许多年不见,无患子师伯居然jīng炼了邪门歪道的门道。”
无患子一把扯下头罩,露出狰狞面目,洞天老叟不由得吃了一惊。
印象中无患子乃是华山派风度翩翩、天下闻名的一个美男子,而今这张俊脸却似被人用刀剁烂一般,双目无珠,口鼻皆不成形,下颚外翻,耳朵也少了一只。
“奇怪吗。”无患子冷冷问道。
这一问,令洞天老叟也不知如何对答。
“若你被咱华山派那至高无上的祖师爷,用擎天宝剑劈砍,也会变成如此面目。”无患子仰天长叹一声,狞笑道:“你我还是到凌绝顶上决个生死罢,这仙霖阁终究还是华山派的一点念想,毁了还算可惜。”说罢他走出门去,纵身一跃。
洞天老叟正yù随之而去,忽然神识发现里头房间有人,冷哼一声:“何人鬼鬼祟祟,还不出來。”
房门一开,定慧师太双手合十走了出來,冷冰冰地念了句:“阿弥陀佛。”
洞天老叟说道:“想不到恒山派也要伙起來欺负我枫叶一脉,想不到啊想不到。”
定慧师太冷冷道:“洞天,你还是那么个奇怪的脾xìng,乱咋呼什么,注定上不了台盘成不了宗师。”
洞天老叟笑道:“我与你这势利眼老尼姑有何话说,恕不奉陪。”拂袖而去。
华山凌绝顶,山峰奇绝,道道山峰如剑,山尖仅有立锥之地,无患子单手持鞭立于山尖,迎风伫立。
洞天老叟御风而來,落于另一山尖上,与无患子相距不足十丈。
无患子叹息道:“洞天,你看我华山派这山山水水,雄浑奇伟,真是让人流连忘返。”
他双目jīng光闪烁,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洞天老叟双眉紧锁,这无患子沒來由地慨叹,究竟包着什么祸心,冷冷质问道:“无患子,你我今rì敞开窗户说亮话吧,别再扯什么无关之事,你乃是天饱的师叔祖,对他下手狠辣,究竟为何。”
无患子笑笑:“难道你这临时收徒弟的师父,就是个大善人,你我目的应该差不多,只不过我做的明显,你藏的深入罢了,哈哈哈。”
洞天老叟老脸微红,怒斥道:“我不知你在扯什么闲篇。”
无患子干笑两声,很快话锋一转:“可惜今rì无法让你称心如意。”手中长鞭猛然一挥,在半空中发出一声爆响。
洞天老叟被这声爆响震得虎口发麻,暗暗心惊,无患子这一鞭看似沒什么大阵势,实则透着无穷力道,爆裂虚空的同时能看到yīn阳八卦在光影中轮转,法力实难揣测,他心神瞬间变化,双掌催动的十个小乾坤已在虚空中围成一个法阵。
“神极护体阵,老叟,你方才口气不是很狂么,如今却只想着躲避。”无患子微微一笑,狰狞脸孔上浮现一种难以名状的神情。
长鞭如龙,电shè而起,瞬间钻入洞天老叟催动出的十个小乾坤之间。
罡风四起,风云变sè,华山上空猛然堆积起层层铅云,冬雷阵阵,在他们头顶轰隆隆闷响。
洞天老叟催动出的十个小乾坤被长鞭搅动得乱了阵脚,无患子的长鞭,乃是正邪同修,既有巨魔的至煞魔力,也经过了天地正气层层修炼,威力无边。
好在洞天老叟的十个小乾坤也不是吃素的,此乃他潜心修炼五百年得來,采集天地灵气,充斥乾坤真元,他怒喝一声,十个小乾坤如同十只光圈,猛然连成一道光影,将长鞭包于其中。
无患子断喝一声,长鞭如同上千道霹雳扭曲爆裂,小乾坤翻滚不休意图合拢,反被至煞气息爆裂,虚空中爆破之声连续,长鞭蜿蜒将乾坤光圈破除殆尽。
洞天老叟那筋骨纵横的老手猛然变成巨大,化为一道虚影,于虚空中悴不及防地抓住长鞭,猛地使出最高法力,便要将长鞭淬灭,冷不防长鞭幻化为那只血sè蝎子,狠狠向老叟的巨手咬去。
洞天老叟连忙收手,从袖中抽出一根普普通通的竹枝,猛然一挥,无穷杀伐之气滚滚而來,血sè蝎子招架不住又变回长鞭,在虚空中与洞天老叟的竹枝鏖战不休。
“好法力。”无患子赞了一声,纵身一跃双掌撕开虚空,开辟出一个法力空间,从空间中揉出大气团,越捏越紫,化为紫sè罡雷,随手催动而出,罡雷已化为无数,直直撞向洞天老叟。
那竹枝以不可思议之速在虚空中画出一道光网,老叟立于网中再次掐诀,虚空中瞬间布满雪亮剑芒,与紫sè罡雷怵然相撞,爆裂声中,剑光紫气翻腾不休。
无患子收敛起狞笑,冷冷道:“速将魔物交出,我免你一死。”
洞天老叟笑道:“魔在你心,你若要,先将你自个的心剖开來看罢。”
无患子大怒,手边又多出一柄黄剑,漫天明黄剑意纵横,虚空中铮鸣声不绝于耳,剑光迅疾无比。
洞天老叟那竹枝被一鞭一剑围剿,实在应付得越來越勉强。
他岂能坐以待毙,手掌微动,那普普通通的竹枝瞬间化为一柄黑沉沉的铁剑,铁剑带着大苍茫之气光芒迸shè而出,传出龙吟虎啸之音,剑芒令神鬼膜拜,寒意无远弗届,震撼人心。
“终结之剑,居然在你手上。”无患子又气又恨,以他法力之高居然看不出竹枝乃是神剑虚影的障眼法。
“绝顶华山,看我终结。”洞天老叟缓缓吟出一句,那终结之剑便带着耀眼jīng芒飞shè而起,飞遁无形,破碎虚空,剑锋摆动,压力无以匹敌,难以言说的重重压迫令无患子的呼吸都极为不畅。
无患子深知这柄据说可开天辟地的上古神剑威力,当年自己便因为对此剑动了贪念,被祖师爷责罚面壁千年,怎料竟落到了洞天老叟手中,若沒有这终结之剑,洞天老叟绝不是自个对手,但如今神剑在老叟手里,胜负便很难说了。
想到自己拼尽全力才摆脱祖师爷布下的法力禁锢,霸业初起,怎能在此便戛然而止,无患子狰狞面孔上透出浓重黑气,双目透着青sè,拼字在脑海一闪而过。
黄剑瞬间幻化为一只封天巨印,源源不断的法力从他掌心催动而出,巨印挟带他毕生法力,又糅合了真邪冲突造就的大力量,毫不留情地向着洞天老叟劈头砸下。
终结之剑凛然迎着巨印破开而上,虚空中每一粒尘埃都在颤抖,先前打斗形成的缝隙都在急剧缩小,两股贯透天地的**力呼啸着迎面相撞!
空中铅云早已被巨大力道挤压到一旁,苍穹中现出一块空白,汹涌澎湃的法力在天地间强劲扩散,凌绝顶的山尖已开始坍塌,巨石急坠轰声绵延不绝。
眼看着终结之剑和封天巨印就要撞击的一瞬,。
洞天老叟从怀中抽出魔血神圭,扔给无患子,喝道:“不打了,你要的,接着。”
无患子全神贯注凝聚毕生法力集于封天大印,不料被洞天老叟一搅,顿时乱了分寸,封天大印随其本心动了一动,。
就在此瞬间,洞天老叟露出微微一笑,终结之剑悍然向前,直插进封天大印。
长鞭汹汹围堵,却被终结之剑削成了一缕血气。
一道明彻天地的白光划过苍穹,高空中云雾齐散,杀意铺天盖地,极致压力悉数堆积在无患子身上,直把他压迫得口鼻出血,面sè青紫。
洞天老叟反抽一剑,终结之剑足足在大印中搅动一圈。
眨眼之间,封天大印骤然破碎,轰然爆裂扭曲虚空,无患子当胸出现一个血洞,热血喷shè而出。
“好jiān诈的、老叟。”他只说出这一句。
洞天老叟笑笑:“兵不厌诈,你被关了上千年,已傻了。”催动终结之剑又是致命一击。
无患子顷刻爆体,血肉倾shè而下。
洞天老叟伸手将魔血神圭从云间捞回,收了终结之剑,拍拍手拂拂衣袖,恨恨骂道:“白糟蹋了我五百年炼出的小乾坤。”说罢换上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往他的洞府“别有洞天”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