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仁瞪了他一眼。“你没见我正忙着嘛!哪有心情去看什么热闹。唉!徐胖子,我看你这两天是不是太闲啦?你要是闲的话,一会儿去大头的铺子里,帮他打铁去。”
徐胖子却不恼,“你听我说嘛!我是看你在山上已经窝了整整七天了。我怕你在这儿窝出病来。再说,今天下午的这场热闹可不仅仅是一场热闹,他对我们读书人那都是极重要的。我是看老大你有功名在身,所以跟你说,让你莫要错过了这个机会。就我这水平的,我爹还非要强压着我,让我去呢!
这机会可不易得,我老爹花了十两银子,才给我弄了张票。
我想到你有功名在身,所以又悄悄的托人多弄了一张票。你看,兄弟我对你够好的吧!”
俞仁却没有表扬徐胖子,而是伸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子”。“你个败家子。十两银子一张票你也买啊!你不知道这十两银子对我们有多重要吗?你当我这儿就捣鼓点这东西就可以了吗?咱们今后要干的事还多着呢!记住,我们是要干大事的人。
缺银子是早晚的事。你别以为你们家有钱,便无所谓。我告诉你。要是按我的计划,将来,咱们这个研究小组还要扩大好多倍。到时候,就算把你们徐家全部的家产都填进来,只怕也不够用。”
这时候,黄瀚他们几个人也先后来了。听到俞仁训斥徐胖子,便都上来解劝。
“算了,老大。胖子说的也有道理。你这些天,天天呆在山上,我们也很担心,怕你万一生病了,那就麻烦了。反正现在图也设计好了。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事了。这几天,你完全可以放心的跟胖子进城去散心。有事,我们会通知你的。”黄瀚道。
“是啊!是啊!”众人也都同声附和。
徐胖子倒是好脾气,虽然被俞仁训了,却不顶嘴。“那,咱们是不是就不去了?”说着,徐胖子从怀里掏出两张纸,便要扔。
“哎!你干嘛?”
“扔掉啊!反正咱们也不去了。留着它也没用了。”徐胖子道。
俞仁又给了他一个“爆栗子”,“这可是二十两银子呢!你就这样给扔了?败家子啊!”
“那,到底去还是不去?”徐胖子这一回可不敢擅自做主张了,他决定,还是一切尊照老大的指示办。
“去,当然要去。二十两银子呢!怎么能浪费。”说完,俞仁匆匆吃完了徐胖子带上来的早餐,然后又叮嘱众人今天要注意的一些事情,这才跟着徐胖子一同下山去了。
在山上呆了七八天,这会儿下了山,俞仁果然感觉心情大不一样。那种工作的压力也随之放松了开来,心情开朗了,人也变的不那么严肃了。
来到山下,在路过一个小溪边时,徐胖子轻声向俞仁道,“老大,你要不要在这儿洗个脸。”
俞仁有些奇怪,怎么这胖子突然关心起自己洗脸的事来。见他一副小心谨慎,生怕说错话的样子,俞仁没再追问。他怀疑是不是自己方才对这胖子太凶了些,搞的他好像不敢在自己面前说话了,这样可不好。虽然徐胖子这些人,这几天在山上,都把俞仁当作他们的老大,对他绝对的服从。
可是,俞仁其实一直把他们当作兄弟、朋友。工作时,是因为必须这样。到了工作之外,俞仁并不希望他们还是这样的敬畏他。他希望大家相处的气氛能开心、融洽些。
可是俞仁才在小溪边蹲下来,便立时大叫一声,“徐胖子!我非杀了你不可。”
吓的徐胖子抱头鼠窜。
原来,俞仁对着溪水这么一照,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就见水中的人,满头乱发,脸上也是一块块黑点。虽然衣服还没破,但也脏的不行了。这模样,只比他当时第一次看到穿越后的自己,稍好那么一点点。
难怪自己刚才与徐胖子在前面碰到位去山上的姑娘时,那姑娘总是盯着他的脸看。当时他还得意的向徐胖子说:这人啊!长的太帅就是烦,到哪儿都成为关注的焦点。
徐胖子当时一副想笑又不敢笑,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俞仁却完全没有觉悟,还以为徐胖子是嫉妒他。
俞仁在水里好好的把脸洗干净了,这头发却不好弄。虽然整理了一下,可还是很脏乱。身上的衣服就更不好办了。
“要是能洗个热水澡就好了!”俞仁忍不住感叹道。
“老大,我有办法。”这时,方才还跑的不见人的徐胖子,又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
“你有什么办法?先说好啊!我可不去你们家洗。我这样子,要是让你们家的那些下人们见着了,那还不被他们笑死啊!”其实,俞仁是怕自己这个样子去徐胖子家,带他在下人面前丢脸。
“不用去我们家。我们杭州城里有浴肆啊!你可以到那儿去洗,一个钱一位。我陪你一起去。多出三个钱就可以找人搓背。要是老大愿意多出五十个钱,还可以找位姑娘帮你捏肩。怎么样?”
俞仁有些意外,他还真没想到这个时代里,便有公共澡堂子了,而且还收费这么便宜。
“好。那,咱们就去那儿。可是,我没带衣服啊!衣服都放黄瀚家铺子里了。”
“这还不容易嘛!黄老四家附近就有一个浴肆,咱们先去黄老四家拿衣服,然后再去浴肆不就行啦!”
于是,在徐胖子的带领下,俞仁先到黄瀚家拿了衣服,又随他一起去澡堂子。
出了黄瀚家的铺子,拐过了一条街,在一个小巷门口,便看到一个招牌,上面果然写着:浴肆,两个字。
俞仁跟着徐胖子刚进门,柜台里的一个三十上下的妇人便站了起来。“徐公子来啦?单间给您留着呢!还是叫碧云伺候您吧!您可有rì子没来了,这几天碧云总念叨您呢!”
俞仁一听这妇人的话,便觉得有些不对,忙悄声问胖子,“这儿倒底是澡堂子,还是jì院啊!”
徐胖子脸上红起来,向着那妇人道,“您老不要乱说。我今天来是带我一个朋友来的。正经朋友。给我们开个单间就好。”
说完,徐胖子还回头轻声问了俞仁一句,“老大,要不要找个姑娘给你捏捏肩?”
俞仁前世曾做过几个月的销售员,这种找姑娘洗脚、捏背的场面也自然见过。不过,自打认识了李玉,他便改了xìng子,发誓从此再不到这种地方。虽然现在李玉并不在眼前,但他还是不愿意再将自己这一颗好容易纯洁起来的心,再弄脏了。
“还是一会儿让你帮我捏吧!”俞仁道。
徐胖子苦着脸,“老大,我不会。要不,我还是叫上碧云吧!”
俞仁赶紧摆手,“你要不会,那就算了吧!跟你开玩笑的。你忘了咱们今天是有正事要办的吗?你又说那个什么课很重要,那还是赶紧洗洗干净,早点去。要是万一去晚了,你爹回去又该打你了。”
“没事!我爹向来不打我。他也知道我不是那考科举的料。他让我去,不过是想让我多结识些士子,将来好在官场多几个朋友。”说完,他还得意的露了露腰上系的一个小袋子。
“这里面的金锞子,便是我爹拿给我,让我借这次东林名士钱先生到杭州讲学的机会,多多结交士子的钱。我都打算好了,一会儿咱们去那地方,能结识到什么名士固然更好,万一结识不着,我也绝不勉强。
至于这些金锞子,我决定,还是全部给奉献老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