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派了,可是出不去。因为杭州城出海的通口全被官兵给封锁了。我本打算再派人沿运河南下,到宁波府,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这时正好总部的信到了。大小姐在信上说,官兵最近又增派了数千兵卫到浙江,还有大小战船五十多艘。只怕会对我们不利。
所以大小姐让我们密切关注杭州城内的官兵,有什么消息便马上飞鸽传书通知总部。”
俞仁听了这话,心里更加着急起来。“官兵可有什么消息?”
萧掌柜摇了摇头。“暂时还没发现有什么动向。不过,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说是杭州城里的所有新调来的官兵都要在明rì午时前集结。我一直在踌躇,要不要通知大小姐。
我这儿现在只有这唯一的一只信鸽了,要是放了出去,这以后再有事,就无法通知大小姐了。所以,我一直在犹豫。”
俞仁听了这话,心中吃了一惊。“这样的集结自他们到杭州,一共进行了几次?”
萧掌柜摇了摇头。“除去他们刚到的第一次,这是第二次。”
俞仁一下子站了起来。“马上通知总部。你现在就去办。等办完此事,再来我们船上商议其他的事情。”
萧掌柜听说,赶紧站起来,下船走了。
此时窗外,早已是华灯初上。俞仁也让人掌了灯,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这一次是扮作贩棉布的货船到杭州的。船上装了满满的一船棉布。还好,他们这条船并不很大,更加上他们是停在北关的余杭门。此处向来为北来商船的汇集地,倒也并不引人注意。
萧掌柜走后,俞仁一直有些坐立不安。他没想到大衢山的形势一下子变的如此危急了。从目前官兵在浙江的两次增兵来看,他们明显是专为李莹而来。因为他们李家是目前这一带唯一一个,值得朝廷派如此大军前来围剿的势力。
问题是,李莹是否已经做好了与官兵对抗的准备。虽然李家的海上实力很强,可以完全不把周边的那些驻扎一两百人的卫所放在眼里。可是面对朝廷四五千人的围剿队伍,还是不容易对付的。
这次萧掌柜回来的很快,同来的还有一位个头矮小,模样jīng瘦的汉子,十足的一个鼓上蚤时迁。俞仁一见到此人,便马上联想起了那天刘强跟他说的那位,曾独自闯到知府的家宅内,并且留信恐吓的梁上飞侠。
几人一通报,这位果然便是那位梁上飞侠时斌。
“怎么样?信送出去了吗?”俞仁一见到萧掌柜便急急的问。
“送出去了。不过,我担心这信不一定能送的到。正好俞相公要去总部。我让时兄弟帮你们冲出官兵的封锁。据刚刚时兄弟探听来的消息讲,这些官兵明天便要出发前往宁波府。然后驻扎在舟山卫。我担心他们只怕不久便要向我们动手。咱们必需要通知大小姐及早做好准备。”
“可是,现在城门已关。我们的船出不去啊!”俞仁不由着急起来。
“没关系,我们在城外有条小船。你们跟时兄弟走秘道出城,抢在官兵出发前把信送到岛上。”
俞仁这才想起自己曾走过的那条秘道。于是便将这条船交给萧掌柜处理,自己则带着黄吉安、时斌还有几个随行的亲信从玉皇山的秘道中出了城。
来以钱塘江边,却只看到滔滔不水,哪来什么船只啊!
“萧掌柜不是说有船吗?船呢?”俞仁问。
就见时斌把指放到嘴边,吹了个口哨。不久,便见对岸的一片芦苇丛中划出一条小船。
小船很快便来到几人面前。俞仁几人赶紧上船,他这才发现。这个船家正是上次在此处接自己的船夫。
“郑叔,送我们上岛。我们有重要情报必需马上通知大小姐。”
郑叔叹了口气。“我也没有办法,现在我们这些渔船根本出不了海。就在几天前,前面的江面上突然出现了几十条战船,江面被封锁,所有的过往船只都一律不得通行。我也没有办法。”
时斌听了这话,不由的吃了一惊。“连这儿也封江了!”说着,时斌去看俞仁。
“往宁波府的运河通吗?”俞仁问。
“这倒是通的。”郑叔回答。
“好,那咱们就先去宁波府。现在管不得那么多了,只管向前走吧!走到哪儿不通了,再想办法。”俞仁说着,便让郑叔开船。
待到郑叔的船行到绍兴府,天sè早已大亮了。由于这一次几人出来的太匆忙,船上并没有准备吃的。于是,郑叔将船在绍兴府靠了岸。几人在河边找了个小吃摊,匆匆吃着早点。
正吃了,便见一个渔夫模样的人背着一个渔篓进了摊子。
“二伯,来碗面,加两个蛋。”那人一面说,一面从背上取下背篓放在脚边。
摊主答应着,一面与那人聊开了。
“小五今天收获不小吧!看你这一脸高兴的样子,又打到什么好东西啦?”
那小五叹了口气。“哪能打到什么东西啊!最近也不知这些官兵是怎么了,总是有船来回不停的在海边巡逻,凡是出海的地方,几乎都派人给设了卡。听说从杭州府一直到宁波府都是如此。搞的我们这些靠打鱼为生的人,几乎都无法过活了。
要是再这么封下去,不用一个月,我们家便揭不开锅了。”
正在吃饭的俞仁几人听到这话,不由的相互看了一眼。大家都不由担心起来。
“那你今天还有钱吃面?还要加两个蛋!”摊主道。
“今天倒是运气不差。我昨天碰到个有急事要去海宁的客人,便雇了我的船,走海路去海宁。我把他送到了地方,得了五百钱。”那渔夫道。
“你不是说官兵常有船在海上巡逻嘛!怎么又可以送人出海?”
“嗨!官兵在各处设卡,不让人出海,那也不过能防些外人,向我们这些本地人,自然有办法。打鱼打不了,送几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摊主这时已把俞仁几人的面煮好了,便端了上来,然后又继续与那渔夫聊着家常。他们两人讲的是绍兴的方言,俞仁也听不懂几句。可时斌与郑叔却听的清清楚楚。他们是杭州人,与绍兴人说话很相似,自然是听的懂的。而黄吉安也常到这一带收丝,对于当地的话,也是可以听的懂一些的。
三人听到这渔夫的话,脸上同时露出喜sè。黄吉安凑到俞仁的耳边道,“俞相公。这个渔夫一定有办法可以送咱们上岛。”
俞仁听到这话,大喜。但是他也知道,此处人多嘴杂,不便多问,于是便道,“好,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接着,大家继续吃饭,不过,他们故意的磨蹭着,待到那渔夫吃完面出了摊子,黄吉安也赶紧跟了上去,而俞仁几人则付了饭钱回到船上去等消息。
很快,黄吉安便将那渔夫带到了俞仁几人的船上。
“听说你可以驾船出海是吗?”俞仁直截了当的问。
那渔夫上下打量了一眼俞仁。“没问题。我们平常也送人的。只是眼下这个时节,你们也知道。这价钱……”
“只要你能把我们送到地方,价钱好商量。”傅仁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块足有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
那渔夫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几次这么大块的银子。这眼睛便有些挪不开了。
“不知客人要去哪儿?”
“去大衢山。”俞仁道。
那渔夫听了这话,脸sè一变。
“那儿我去不了。”说完,渔夫转身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