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王仲一式落地锤带起的劲风,让周易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这股气息是如此的浓烈,让周易觉得自己好像是寒冬腊月赤身果体站在冰天雪地里一样,是那样的让人心寒,让人绝望。
周易知道自己绝对接不下这一式落地锤,他虽然自负修为深厚,但到底是才晋入五品境界,气劲发生质的变化,转化成罡劲,他早就参透了气劲凝聚成罡劲的境界,只是为了更加浑厚的积累,而选择放弃进入罡劲。
此时战场临时突破罡劲,是因为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雨族少女一记凶猛诡异的北极光直接冻成了冰雕,若是再执着于积累,只怕就要身亡当场,因此才临阵突破。
但是临阵突破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极为高深的手段,但其实是将自己陷入险地,气劲凝聚成罡劲,导致他体内的气血浮动,而且刚入罡劲,他还不太适应罡劲相对于气劲的变化,两项相加,其实他此时的真实战斗力还不如未入罡劲的时候。
这一切都因为太过突然了,此时他面对早已进入罡劲,并且对于罡劲的理解已经非常深厚的王仲,被他近身之下,就有了眼前的这一幕,从来没有这样一刻,周易感受到如此浓烈的死亡气息围绕着自己,他似乎都感觉到死亡这把镰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轻轻一松,就会要了他的命。
电光石火间,周易虽然很不甘心,但还是做出了决断,只见他对王仲直落而下的落地锤不闻不问,而是双手交叠,左右手的拇指和尾指正反相抵,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却是动用了他准备的最后一个后手。
周易生性谨慎,在得到赤鹰卫进入巴陵的消息之后,他就开始动手布局要吃下这个营的兵力,不过在此之前,他为了克敌制胜,准备了三个手段作为克敌制胜的法宝。
这其实是周易的一场豪赌,只要赌赢了,他就能完整吃下这个营的大部分兵力,然后再进行一系列的伪装,就有机会以赤鹰卫这个营的人来逐渐控制赤鹰卫,但是如果一旦输了,那么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就要毁去一大半,可以说一朝之间就要输个精光。
如周易这样的人,轻易不去做冒险的事情,但是一旦做起冒险的事情,就肯定会做足周全的准备,派人制造恐慌,分割赤鹰卫在五寿山的五个营地,让其首尾不能相顾,然后再派人猛攻,一举拿下,是第一手准备,
对于赤鹰卫这样的强军来说,你在他行军的路上进行埋伏偷袭,其实跟找死没两样,赤鹰卫大军进入巴陵中看似是用一字队列,好像首尾不能相顾,但其实并不然。
一旦周易选择在他们行军的路上动手,那么赤鹰卫就会以一个大队一个大队为基础,直接缩成一团团,然后再加上高机动性的机关禽鸟和飞天铁蜈,保证会让觉得抓住机会的人吃个大亏。
周易在接受华武帝国的教育的时候,兵事导师耳提面命的就是这一类行军技巧,因此知道不能在赤鹰卫行军路上发起攻击,否则很可能就要被直接镇压。
所以他选择让人制造恐慌,在他熟悉的地形上让赤鹰卫的人扎营起来,只要扎营起来,那么就肯定有可以利用的漏洞,因为士兵们不可能在营地上还如同在行军路上一样保持高度精惕,否则不需要人进攻,自己就累垮了。
这个计划本身是很周全的,但可惜的是赤鹰卫这么多年的威名也不是白给,瞬间就拿出了对策,直接在他面前展现了一手什么叫做移山倒海,隔空造物的本事。
于是第二手准备就派上了用场,早就埋伏好的血海教徒直接进行斩首行动,收效也非常之高,可惜还是遇上了意外,这个意外就是王仲,他刚刚在傍晚来一个斩首行动,王仲转眼就在晚上回敬他一个斩首行动,而且这个斩首行动已经足够威胁到他的性命了。
再大的战果也要有命去接收,要有壮士断腕的决断才有以后的发展前景,两手准备都被破去,此时周易已经非常危险,如果还妄想将赤鹰卫这个营的兵力吃下去,那么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因此周易只能选择将第三手准备用出来。
随着周易结出这个怪异的印法,刹那间,王仲就觉得自己的行动好像变得缓慢起来,他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拳头直直向周易的脑袋上落去,但是平常迅疾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拳头,此时却慢的好似蜗牛一般。
这种感觉不是因为王仲变慢了,而是似乎时间都变得缓慢了,他能清晰的听到周围的声音,但是却是一顿一顿的拉长的颤音,根本听不真切周围的声音本来面目是什么样的。
感觉就像是在观看慢镜头的浮光掠影一般,整个世界都变得缓慢起来,只有自己的意志还非常清晰,除此以外全世界都变得模糊。
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王仲还未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又正常了起来,然而拳头却砸了个空,原本在他拳下的周易,不知所踪。
不知何时,他面前出现了一个圆形的血色漩涡,这个漩涡让人看了就有种晕眩的感觉,就好像一瞬间看到了眼界极限的东西。
王仲大吃一惊,因为他很明白他面前的这东西是什么,这是一品踏破雪空,见神不坏的强者才能造成的空间坍塌漩涡,这个漩涡里包含着无穷无尽的空间,所以才会让人看起来觉得眼晕。
他忽然觉得四周忽然没了声息,他侧头向四周看了看,这一看,让他大吃一惊,只见四周不知何时,除了还兀自站在赤鹰头顶的文筠以外,已经空无一人,留下的只有一地的干尸,和一个空壳的营地。
王仲才自转头观察四周,就看见雨族少女脸色急变,还未等他做出反应,身前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瞬间被拉向了血红色的漩涡之中,最后一刻,他只觉得背上似乎扑上了绵软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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