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北靖县的‘温泉宾惯’外,上百号的人员,聚集在一起,跳着像广播体操一样的动作,但是这动作并不象广播体操那样的‘制式’,更多的是优美之态。小说W。
郭开山站在原地没有向前,只见宋佳站在事先搭建好的‘领操台’上,她今天早上穿着的是一身‘体操服’,在电视上,郭开山是见过的,当国家队参加‘亚运会’,‘奥运会’时的体操比赛上,才会穿上这个,电视里的大多都是没成年的小姑娘,个个身体瘦弱,可宋佳成熟的曲线,在‘体操服’的包裹之下,显得很是‘优雅’,凹凸有序的身材,虽然没有暴露出什么,但也能给男人们引来无限的遐想。
音乐响起了,在宋佳的带领之下,宾馆里的工作人员,加上客人们,都手舞足蹈起来,郭开山看了之后,也时不时的比划着什么,可由于大多数动作不是一朝一昔练出来的,他也就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别人跳了。
大约十几分钟后,队伍解散了,当宋佳走到郭开山的身边时,她的额角微微地透出了一点汗,加上香水的香味,它们之间交合在一起,并有一种韵味。
‘跑步去了?跑到哪啊?’宋佳看到郭开山的制式衬衣已经让汗水打透,也就猜出了郭开山下山去干什么了。
‘是,跑步,跑得不太远,也就是山下停车场附近吧,对了,你们刚才跳的是什么呀,挺好看的,’看着脸色红晕的宋佳的小脸,此时她还在微微的喘着粗气。
‘是舞好看哪?还是人好看哪,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当兵的咋都这样呢。我哥也是,你也是,我跳的叫作“韵律操”,你们在大学里没看人跳过?’宋佳又开甩起她的长发了,的确是照着镜子练过的,还是同一个方向,并且位置是相当的准确。
“韵律操?没听过,我们大学里做的都是广播体操,没有人练这个的。”
‘也是,你们那都是当兵的。也没有这么高的品味,咋的郭副团长,是不是想跟我学学呀?’宋佳掐着腰,一股想当老师的派头。
郭开山哪会上赶子给人当徒弟,他也就言道,‘我可学不了那个,我一会还得回靖北去上班哪,咱们回见啊。’
看着郭开山远去的背影,宋佳的笑脸停止住了。她的心内可说的上是相当复杂,就象歌里头唱的那样,‘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走在回靖北市的路上。开着的中年男人不断的称赞郭开山的人脉关系,他还说他此次是‘不失此行’,不仅认识了北靖的县长,还听到了好多不知道的事情。
郭开山一听中年男人这么说。心中暗然,‘文书说的很对,这种人的嘴是没有把门的了。作为哥哥的文书,不让妹妹宋佳继续讲下去,为的也是这样,她的话传到外边去,经过添油加醋一番,还指不定变成什么呢,’可是中年男人目前还是自已的‘恩人’,郭开山只得接着听下去,一直听到了自已在靖北的‘家里’。
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郭开山骑着自行车就上班了,先是在‘工兵团’和团政委‘销了假’,之后又转向了小工厂,现在的‘生意’,可说是忙的很,机床少,女工多,现在安排了‘三班倒’,可是就算是如此,女工们都没有任何怨言,原因是,她们虽然熬了夜,但也挣了钱,这个月最高的女工,可以开到六十多块钱,这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坐在办公室里,听小工厂厂长讲述几天来工作的份额,郭开山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待小工厂厂长把话讲完后,他冒出了一句话,‘你说咱们厂子旁边,有没有卖报纸的报亭啊?’
‘有啊,不远就有一家,三号,你想看报纸啊,看报纸咱们团里有的是呀,厂子里也有,我去给您拿。’
‘我看的不是这个,和你我也说不清楚,’郭开山向小工厂厂长问清了报亭的所在,自已骑着车子去了。
报刊亭的报纸,要比团机关里丰富得多,团里也就是‘参考消息’,‘军报’,‘省内日报’一类的,可这报刊亭内,有着好多郭开山想看的东西,他一口气买了十几块钱的报纸和杂志,弄得卖报的老妇人嘴都合不上了,并且还最终和他说,‘你要是想看我这没有的,给我事先报个名字,我好帮你上啊!’
怀抱着一堆报纸,为了不影响到女工们的生产,郭开山和小工厂厂长打了个招呼后,就回家去了。
倒在床上,一张接一张的地观看着,郭开山终于看到了和团机关报纸的不同之处,在一本‘小报’上,一个很小的角落里,有着这么一段话,好象是评论员文章,大致意思是,‘某些大公司,利用稀有资源,捞大钱,捞大钱还不打紧,下属各省,以学传学,成立了它所属的子公司,孙公司,还有重孙公司,这是改革开放以来,暴露出来的乱象,希望有关部门,特查严查的字样,’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小报’,有些也带有点‘民意’,郭开山翻来找去,又找到了许许多多,这样的事情出来,面对着不能再破的房梁,郭开山是气愤不已,他原本理想化的社会,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回想起宋佳昨天所说的话,郭开山有些沉沦了。
就当郭开山半睡半醒之时,小工厂厂长拍响了郭开山家的房门,‘三号,你在家吗?’
‘在呀!门没锁,进来吧,’郭开山连忙收起了几张‘小报’的报纸,把它们都塞到了被子里,其它的都是‘大报’,自然可以摆放在表面上了。
‘军里来人了,让您回去一趟,’小工厂厂长也是骑着自行车来的,可能是骑得太快,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
‘来人了?是后勤下来检查吧?’郭开山想都没想,马上下床穿上了鞋子。
‘不是,是组织干事。’
郭开山一听是‘组织干事’。心中猜想,只能有两个解释,一个是他要调动工作了,二个是也许有人在背后告了他的黑状。
当郭开山和小工厂厂长返回到办公室时,两位军部的组织干事,很是热情的和郭开山握了握手。
‘是郭副团长吧,我们是政治部的,今天来找你,调查点问题。’
‘调查问题?是有关我的吗?’郭开山一听是这事,心立刻提了上来。对于上级的审查,他也是见得多了的,先前在‘h军工’,就是因为他大舅的历史问题,他差一点儿犯了事,今天一听,也就更怕了。
两名组织干事见郭开山脸都吓白了,也就安慰他道,‘不是你的事。是有关r军军械所长的事,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上次你去军械所的情况。’
原来不是自已的事啊,郭开山放下了心。赶忙取出没抽完的‘京城烟’,分别给两位组织干事上了一颗,接着就把他去军械所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说了。郭开山对他的话是很负责的,并且是实事求是的,并没有打击报复之意。就当因为什么,军械所长没有把床子给工兵团的事,他也只是说,‘人家有人家的考虑,人家有人家的难处罢了,不给也就算了,他们现在不也没有停止生产嘛,自已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军部的组织干事,在郭开山处做了记录之后,觉得没有什么价值,也就开着车子走了。
望着吉普车离去的方向,小工厂厂长往地上呸了一口吐沫道,‘该,活该,这就叫报应,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三号,您看着没有啊,一定是这军械所长出事了,才找咱们调查的,您刚才就不应该这么说,抓到这小子的后腿,不给踹折了呀,要是我的话,我保准说得他们张口结舌。’
‘屁话,你懂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呀,以后这种屁话不要再说了,叫别人听了,还以为是我教你的呢,’郭开山一听小工厂厂长有些‘幸灾乐祸’,回想到‘文书’说宋佳的话来,他也认为,外头一定把小工厂厂长当成他郭开山的人了,这家伙嘴闭不严,迟早得坏了他郭开山的事,于是他也就批评起了他。
小工厂厂长‘唉’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借鸡下蛋’,果真是个好办法,两个月下来,小工厂的产值,番了好几倍,就当郭开山给女工们发‘奖钱’的时候,又有一位地方上的企业采购员,来小工厂联系活了。
‘你接着给她们发,我和客人谈谈,’郭开山把接下来分钱的活,交到了小工厂厂长的手中,他把这位采购员,让进了办公室。
‘我是靖北变压器厂的,我们现在接了个大订单,由于工人有限,加工活加工不出来,想找你们帮帮忙,解放军同志,你看怎么样啊?’采购员进得门来,亮出了自已的‘工作证’后,直接说出了自已的要求。
‘活,我们是需要,可是我们这里都是些普通工人,我就怕耽误了你们的事,怕干不好啊,’郭开山对于自已的小工厂,有几斤几两都是知道的,变压器上的零件,可不是小活,没有经过专门培训的工人,不一定能干好。
‘我都走了好几个小厂子了,不是他们的人不行,就是设备不行,你们给其它厂子加工的零件,我都拿到厂里看过了,工程师们说没问题的话,肯定没问题,你们厂子的床子,在靖北算是先进的,对于技术嘛,我们厂里可以派人指导,军地一家亲嘛,部队的厂子,我们放心,’采购员说的话很是中听。
对于生产产品,都要事先垫付一部分资金,郭开山才给女工们发完了奖钱,很为这事发愁,‘我们账上没有多少钱了,你们要的材料很贵吧?’
‘这个你可以放心,材料从我们的厂子里出,我们也有一个车间是干这活的,就是人太少,这活要的紧,这才包出来的。’
‘那你们没问题的话,我们也没问题了,’郭开山所有的疑问,都一一解决了。
军地联合生产的工作,不仅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小工厂还淘得了‘第一桶金’,这可是些真金白银,足足有十几万元之多,不光如此,军地双拥合作,也让靖北市内的各大报纸,找到了小工厂,一个狭小的办公室内,不断有人进来采访,郭开山作为小工厂里的主要负责人,他也第一次上了靖北电视台的‘电视节目’,露了一脸。
有了钱,有了生存空间,郭开山在工兵团也就站稳了脚根,打那之后,但凡是开‘团常委会’,也就没有人跟郭开山进行争辨了,就连和自已平起平坐的副团长,也和郭开山套起了近乎,郭开山对他也是以礼相待,还把他的妹妹调进了小工厂,当上了一名会计。
经过了半年的努力,靖北的天空依旧是那样蔚蓝,小工厂上的天空,也迎来了南去的候鸟,这里的天空,是属于郭开山的,只有这小工厂这一亩三分地,他才能说了算,但他已经很满足了,财务账上的钱,已经首次超过了五十万,可这些钱,郭开山并没有私动一分,他仍然拿着他的基本工资,但是小工厂厂长,在郭开山的提议之下,‘团党委会’决定,给他进行‘岗位津贴补助’,还上报到军里,打算给他提成‘少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