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过多长时间,撒尼尔就接到了默的来信,信中只有一句话:
你的心脏依然在跳动吗?
撒尼尔沉默了,这是他自从失去记忆以后的第一次动摇,他的心头猛地一颤。
“为什么,每当我想起自己将亲手将自己最甜蜜的初恋和一个最爱自己的女人推向火坑时,我的心中会如此的悲凉?”
撒尼尔询问着自己。
“难道我就应该过上这种众叛亲离,充满利用和不信任的生活吗?”
“到底是命运把你推上这条路的,还是你自己选择的这种你不喜欢的生活?”
撒尼尔不禁流下了痛苦的泪水,水花溅在那张有些粗糙的信纸上。
“明明不愿意的,明明一直都想置身事外。可你还是这样做了,你还是想要杀戮,你还是想要利用。”
“你根本不明白你的心脏到底是谁的,你不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原来,那个渴望平静生活的所谓梦想只是一个荒诞无谓的玩笑,你想要的,果然还是掌控一切,把一切碍眼的东西拿开,所以你才会变得如此冷血无情。”
“你知道吗撒尼尔?那些曾经深爱着你的人早已被你伤透了心,尤其是阿鲁,他因为你的一个错误决定,因为你过于追求利益和力量而失去了自己的心,虽然现在他对你十分忠诚,但这样真的有意思吗?你再也听不到他的啰嗦和调侃了。”
“撒尼尔啊撒尼尔啊,你以为父亲想让你做的是这个吗?伊为什么要剥夺你的记忆和能力,你难道不知道吗?她就是不想你活得这么痛苦,可你依旧这样活着了,并且因此而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值得吗,撒尼尔?”
“对啊,你的心脏还再跳动吗?它真的没有被你扔进深渊里去吗?”
“你说过,你要代替牧师先生,做一位善良的人,可现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了神的旨意,还给自己找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并以此认为自己是无罪的,可你还记得那些天天缠着你讲故事的孩子们吗?”
“你已经不记得了吗?那些天真的笑脸?”
撒尼尔的泪越流越多,他再也承受不住身体上的千斤重担了,他狠狠地跌落在地上。
窗外开始有雨点飘落,一声一声的敲打在窗台上,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个yīn暗的小点。
窗外的玫瑰树撒尼尔已经很久没有亲自打理了,一直是仆人代劳的,那些娇艳yù滴的花朵在风雨的摧残中已不成模样。花园中还有几朵早早开放的彼岸花,那些凌乱无力的花枝正如同撒尼尔的心一样。
“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你自己都无法得出一个准确地答案,那你又是为什么而做的呢?”
“你真的可以冰冷到牺牲一切吗?如果不能的话,就请放手吧,不要再想着充分地利用,凭着自己真正所想的去做吧,那样你就永远不会偏离正轨。”
“可是。”
撒尼尔将手指收拢,把那张纸捏成一个纸团握在手心中,手掌因为用力过度而发抖,指甲也嵌进了肉里,虽然没有流血,但却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你真的能做得到吗?这能被变成现实吗?还是说这只是些空想?”
“是的,你做不到,因为那太难了,对于每一个并非没有心机的人来说那都太难了,因为那会使你多年来的深思熟虑全部化为乌有,事情很可能超脱你的掌控,除非你不是一个掌控yù极强的,但撒尼尔,你却实是这样,你做不到,你也不敢尝试。”
“就这样吧,不过我应该向几个人坦白......”
撒尼尔打开窗户,丝毫不顾因为风向的缘故洒落进屋内的雨点,就那样淡漠的看着yīn沉沉的天空,眼神平静到空洞。
“凯瑟琳。”撒尼尔开口以较高的声音呼唤着。
“主人。”一直守在门口等候吩咐的凯瑟琳听到呼唤声立刻打开门走了进来。
“把贝洛斯叫过来。”撒尼尔说,他决定要找到默,向他说明一切,什么背叛与信任已经是无足轻重的事情了。
“是。”虽然因为对撒尼尔的意图不明白,所以对这个命令十分疑惑,但凯瑟琳还是很忠实的执行了任务。
不一会儿贝洛斯便站在了门口。
“去把默找出来,告诉他,我想好了。”撒尼尔头也不回,声音和眼神一样平静地空洞。
“是,少爷。”贝洛斯领到任务,恭敬地行礼,然后利用默曾为他留下的一种特殊联系方式开始联络默。
“默......我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和弗纳,因为我们站在平等的立场上,你和弗纳也可以得到我的一定信任......”
......
“艾米丽,我跟你说过的话都记得了吗?”“乔塞”语重心长地嘱咐着。
“嗯,放心吧先知,艾米丽一定会按照计划行事的。”艾米丽笑嘻嘻的。
“那就去吧。”说完,“乔塞”摸了摸艾米丽的头发退到了一旁的小巷子中。
艾米丽点点头,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
......
“艾米利亚·法克斯?你这个小丫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来这里真的是需要一些守卫了。”夏慕斯和阿方索正在他们居住的地方商量事情,艾米丽却出人意料的有礼貌地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夏慕斯的惊讶令人看不出任何一丝破绽,实际上艾米丽要造访这里的事情先知“乔赛”已经通知过他了。
“阿方索先生,我要来告诉您一件事情。”艾米丽面sè平静,看都不看夏慕斯一眼,仿佛这个小姑娘已经不想再是之前那个喜欢和和夏慕斯打闹的小丫头了。
“哼,你应该知道就凭你是不可能再离开这里的了,那么我倒是想知道了,究竟是什么事情能重要到让你不惜为此丢掉xìng命。”阿方索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艾米丽,不过艾米丽从外表上看去依旧是一脸的平静,内心却紧张地要死。
“放心吧阿方索先生,等我说完了这件事情后您是不会考虑杀掉我的。”艾米丽安先前排练好的话说着,但在那条长长的裙子下面,艾米丽的两条小腿正在打着颤,因为幅度很小再加上有裙子遮挡的缘故,阿方索倒是没看出什么。
夏慕斯则在心里暗暗地捏了把汗,他生怕艾米丽会慌张,从而使这次见面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不过现在看来艾米丽还是应该可以应付的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