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也只有这种呢程度吗？”
随着一声沉重而凄惨的悲鸣声，身形巨大的头骑士的身体力地跌倒在了地上，它那颗和脖颈分离，独自飘在天空之中的头颅，也是满面狰狞痛苦的神情，最终在挣扎中化成了碎屑。在这之后，它那充满了金属质感的躯体，也彻底失去了光泽，逐渐化成了石像。
芳香毫不留情地将这石像给达成了碎块。
“感觉实力上也仅此而已了呢。”芳香颇有一些意兴阑珊地说道，原本看到这巨大而邪气的头骑士能让她开心开心呢，结果，依旧是草草结束，让芳香相当地不过瘾，“很弱啊，如果以后的勇者们实力稍微坚挺一些，击破这些玩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吧？”
“不要拿你的标准去衡量啊——如果这些头目怪物，都是能让你‘尽兴’的程度，我会很担心未来的……而且，即使这家伙的力量在你看来很一般，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依旧是非常可怕的强敌了，不要说，它的能力特质，还是非常难缠的那一类。”
艾欧和芳香一路走来，也是发现在这座城堡里，存在着很多类似于“头目”性质的强大怪物。似乎每一片地区都是只有一个的模样，而每一只头目怪物，也都和该片地区所象征着的力量特征有着明确的联系——就像这一只头骑士，以“骑士”的形象表现出来，代表着的，便是舍弃荣耀自甘堕落的“背叛者”吧？对于那些从小习武，立志匡扶正义的武者和骑士，头骑士拥有着能够诱导他们步入内心黑暗的阴损能力……如果意志不够坚定。有着空隙的话，说不定就此堕落于此，向着同伴挥剑也是有可能的。
只不过，这种能力在芳香的面前根本就是毫用处啊。
“现在被我处理掉了，以后还会出现吗。这家伙？”
“按理说，它应该还是会以这个形象出现，不过也可能出现其他的情况——现在它呈现出这般情景，是建立在这座城堡目前只有我们两个人……嗯，可能爱莎也在……的基础上的，可是。毕竟这是人心黑暗的体现，如果将来有比这个头骑士加强大的堕落者的话，徘徊此处的，也许就是他了吧？”
差不多，现在的状况是人的原生态……大概就是这样了。
“不过，我刚才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艾欧俯下身子。捡起了一块被芳香打碎的石头碎片，拿到了眼前看了看，“这个头骑士，包括我们之前遇到的那几个头目级别的怪物，和普通的怪物相比有个奇怪的特性——在它们被击败了之后，我能感觉到，那种违和感。加强烈了。”
“违和感？你是指……时间和因果上的扭曲？”
艾欧有些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也许是因为在头目被击败后，该片区域的活性降低的同时，一定程度上刺激了这个城堡的‘主人’了吧？尽管我也不觉得，仅仅依靠这个黑暗的意识能够突破时间和因果的封锁，但至少可以肯定，它和造成目前这种诡异状况的存在之间，有着某种联系……在它力量变强的时候，同样也在促使着这个‘因果矛盾’在扩大！……对了，芳香，你能先闭上眼睛吗？”
尽管有些不明白艾欧想要做什么。但是芳香还是听从了艾欧的建议，乖乖地闭上了眼睛，而艾欧见状，也一样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啪嗒。
一声清脆的石块撞击额头的声音，响彻在已经被芳香肃清了的大厅之中。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啊……对了。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到底是刚才在做什么啊？”芳香有些不解地从地上捡起了那块击中自己前额的小石头，虽说不怎么痛吧，但是莫名地被这么来上一下，要说芳香心里很爽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芳香也不认为艾欧仅仅只是想做个恶作剧。
“噗……”艾欧居然没有忍住，愣是笑出了声音，“原来，‘刚才’我把她砸到你的脸上了啊……”
这算什么？芳香当场就有些不满了，不过当她的视线滑过艾欧的手的时候，不由得愣住了——在她的手上，正握着一块小石头呢……而且，那块石头，怎么看都和现在自己手上的那一块，一模一样！
芳香当即就反应了过来。
“我自己所经历的过程，是把石头竖直上抛然后接住，但没有想到芳香你居然体验的是那样一种经历啊？”见芳香也是反应了过来，艾欧也是觉得有些好笑，取出了她随身带着的常用药膏，对着芳香问道，“需要抹一点吗？我特制的药膏。”
其实自己也就是额头稍稍有些红肿而已，这点小伤对于芳香而言，着实不算什么事情，不过既然艾欧不吝啬好意，芳香也就接受了。
“好凉！”
在药膏涂抹到额头的瞬间，芳香就感觉到，似乎额头那里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一缕缕的冰丝顺着额头蔓延到了大脑之中，一时之间，似乎头脑都冷静了不少……芳香自认为平时的状态一直都是比较冷静的，但此刻还是觉得很是享受，就好像是在三伏天里忽然吃到了冰镇英梨果汁一样。
芳香正要把药膏还回去的时候，看到艾欧正闭着眼睛捂着耳朵，不知道在干什么……她戳了戳后者的额头，艾欧睁开眼睛，看到了芳香手中的药膏盒，又看了看自己的包裹，忽然叹了口气。
“没有变成两罐吗……”
“喂！这种时候你居然在想这些吗！”
“我还在想，如果我封闭了自己的感官，没有看到你拿走了药膏涂抹的话会不会再产生一个‘我没有给你药膏’的分支呢……没有复制到一份，真是太可惜了。”
芳香发现，自己貌似实在有些跟不上这个精灵的思维。“语气在意这种投机取巧的事情没能成功。你还是担心一下我们现在的处境吧——似乎，我们的所作所为，已经可以引发那种现象了的样子哦？”
芳香直到现在还是对艾欧所描述的那种事情有些晕乎乎的不知道该如何理解，但是，亲眼见到一枚石头在自己的眼前变成了两份。亲身经历了艾欧没有做过的事情，芳香也是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如果这种状况继续维持在她们二人的身上，那接下来，她们该怎么做啊？
会不会出现她们白用功，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可能呢？
“总之，我们尽量集中精神。不要分开。只要我们两个共同经历了一样的事情，那种本身便是概率性的事件想要发生，难度就大了很多……”
“希望如此吧。”
“还剩下三个炸，我们也抓紧一些脚步吧，免得夜长梦多。”
……
当二人一路奔波，来到了一个存置着很多齿轮机械和钟表的场所后。艾欧和芳香心里齐齐地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地方，气氛可真诡异。”
如果是在其他情况下来到这里，芳香也许最多只是会疑惑下这里为什么要放置这么多的钟摆和机械，但是在发生了之前的那些事情后，她现在对于钟表这种涉及到“时间”概念的东西，忽然有些敏感了——特别是在这种场所。
“看起来，应该像是钟塔内部的机械结构一样。不过这种规模……实在是有些壮观，没想到，从外边来看只不过如此的钟楼，内部结构竟然如此庞大复杂啊——这已经超出了淡出供应一座钟楼运作需要的机械数量了吧？”
艾欧随手抓过一只漂浮而过的，形似蛇发女妖的脑袋的怪物，不顾她的嚎叫，一把塞进了身边一个正在转动的齿轮组中……然后，凄厉的惨叫和“咯吱咯吱”的碾压声混在了一起的同时，有些腥臭的血液，从已经血肉模糊的齿轮缝隙间溅了出来。
而艾欧似乎并没有看到齿轮侧面流淌着的污血。将手贴在了上面，细心地感受着。
“果然有些问题。”片刻之后，艾欧抬起头，看着遍布于整个房间，甚至还穿插在这个区域其他房间的齿轮机械上。“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刚才那个被齿轮绞碎的怪物，自身的精魄和能量并没有重浸回到当前的房间中，反而是顺着这些齿轮和机械，去了另一个方向……”
艾欧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感受着那个方向。
“错不了了，应该就在我们的正上方……也就是，时钟塔的塔顶！”艾欧看着头顶上那不断转动不知疲倦的齿轮，若有所思，“也许，这座时钟塔的存在，不仅仅是分担了城堡主人的一部分的力量，本身应该也有着特殊的目的吧？毕竟，一座战争要塞一般的城堡，特意加上一座钟楼，总觉地哪里不……”
“小心！”
芳香忽然暴起，一把拽住了思考中的艾欧，两个人颇有些狼狈地扑倒在地上。艾欧也是一愣，但是向后仰倒的她，看到几乎是擦着自己额头发丝在眼前一闪而过的寒光，后背也是当即出了一身冷汗。
攻击一闪即逝，在发现没有命中艾欧后，就悄声息地消失在了空气中。但是艾欧还是能够看清楚，那是一把有着慑人寒芒的镰刀。
而且是一把很大的镰刀——人类是不可能那得了光刀刃就有接近五米长的镰刀的。
自己居然差点被偷袭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艾欧，脸色也是变得难看起来……虽说自己刚才光顾着思考，放松了警惕，但是能够悄声息地接近自己和芳香，甚至知道出刀的时候才让芳香察觉，仅从这一点来看，来者便绝非善类。如果不是芳香即使推开了自己，说不定刚才自己已经……
“砍了人就想跑……我们不先聊聊赔偿的问题吗？”
艾欧的心情也是变得糟糕了起来，她抬起右手，朝着空一物的空气中轻轻地划了一下。刹那间，翠绿色的风暴凭空而起，席卷到了整个大厅——这是纯粹由自然之力所凝聚成的风暴。即使是原本中正平和的力量，在艾欧的手里，也是有着相当可怕的破坏力的。房间中不停飘过的蛇首怪物，纷纷在这自然的洪流之中被撕碎。
而那个袭击艾欧和芳香的敌人，也在这狂暴的风暴中。显出了它的身形——在这漫天的翠绿之中，那一抹灰紫色的身影，很是明显呢。
芳香当即一跃而起，凶猛的风暴似乎对于芳香毫阻碍一般，她直直地穿过这片风暴，刺向了那个在风暴中有些摇摆不定的身影。这一次。芳香也没有托大再去用拳头应敌，漆黑的魔力化成了质地坚硬的长剑，和不明身份的敌人手中的巨大镰刀，发出了剧烈的碰撞。
从镰刀的大小，也可以判断出对方的体型一定小不到哪里，但是体型上的差异。对于芳香而言，早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而芳香，此刻也看到了对方的真面目——就和他使用的武器的形象非常贴切，这是一个有着狰狞的面庞，浑身皑皑白骨都笼罩在一件灰紫色长袍中的死神的形象。如果这副尊容走出城堡，一定会吓哭所有不肯好好睡觉的小孩吧？
虽说样貌很可怕……但是它的对手，可是一个敢拿地狱犬的脑袋当皮球踢的好战分子。这种程度的尊荣，对于芳香而言，与其说可怕，还不如称之为丑呢！
“就这点力量……根本就还差得远呢！简直贫弱啊，你这偷鸡摸狗的小贼！”
对方偷袭艾欧，险些酿出惨剧的行为，让负责保护艾欧的芳香也是愤怒不已，所以这一下出手，也是完全没有留手，完全是在全火力输出！这种敌人。本身就拥有着和自己在伯仲之间的实力，而且还行使着这般阴损的偷袭行为，不以最最狠的方式速度解决掉它，芳香的心里也不踏实！
在自己的黑刃和镰刀锋刃相交，摩擦出刺耳的响声的时候。芳香深吸一口气，全身瞬间笼罩在了朦胧的黑雾之中。
“以黑暗的力量来行使这个技能，哼……我也是第一次呢。”
柔和的黑色光芒从芳香的身上亮了起来，从远处看，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杀伤力——它既没有凶猛的爆发力，也不像是有黑暗魔法普遍具有的侵蚀性，就这么一看，似乎根本就是一个学艺不精的黑魔法师学徒，施法失败一般。
“这个是……圣骑士的……圣光洗礼？”
艾欧也是为止一愣，但是看到了芳香使出的这个技能的魔法波动，很像是圣骑士们的得意技能，才堪堪反应了过来——可不是吗？除开表现出来的黑暗的力量之外，芳香使出来的这一招，完完全全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圣骑士的招牌技能。
“唔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声音从对方的口中发出，在芳香那看似柔弱力的黑色光芒接触到它的躯体的瞬间，被触碰到的身体变开始消融起来，就仿佛是掉进了开水中的冰块一般，消融的速度，根本就不像是在被黑暗魔力侵蚀，反而有种被强烈的圣光所烧灼一般的感觉！
“不可能！黑暗的力量，怎么会能够伤害到我……”
“自己留着这个疑问，去地狱里思考吧！”
芳香可没有闲心去给对手解释，趁着对方的骷髅手臂被消融了大半，镰刀也拿捏不住的机会，黑刃直接从它的眼眶里戳了进去，深深地插进了它的头颅——芳香也不知道这家伙的颅腔里还有没有脑子，但是看着富空空如也的骨架身板，她也只能向着它的头部攻击了。
“芳香这家伙……果然以前是在教廷做过的吗？”
先前她对奥菲的那种态度就让艾欧很疑惑了，现在看来，她过去肯定也是在教廷里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吧？能担任驱魔师团长的奥菲，肯定不会是野路子出身，必定是三代良民……，而她的母亲也肯定是教廷人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芳香否认奥菲是故人之女的可能性，但是艾欧总觉得，她是在尽力地回避着什么。
“……糟糕！芳香离开它！”
艾欧忽然发觉了死神的小动作——她看到死神的长袍后，不知何时与它身后的一面时钟间，连起了一条细细的丝线。在察觉到那其中隐藏着的魔力波动后，艾欧也是意识到了什么，慌忙地提醒着芳香。
因为芳香在死神的正面，是完全看不到它背后的小动作的！
“哼哼……晚了！”
死神一改先前狼狈的惨痛模样，狂妄地笑了起来：“的确是非常了不起的战士……不过，在名为‘过去’的悔恨与伤痛之中，再强大的战士，也不过是腐朽的一张废纸而已！”
芳香尚未来得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景物都模糊混乱了起来。她明白自己应该是中招了，但此时此刻，她能做到的，也只有护着自身，确保情况稳定下来之前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了。
……
“啧。”
看着芳香的身影瞬间变模糊在了狂暴的魔力之中，随后便消失了踪迹，艾欧的神色彻底地冷了下来。
“不用急……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愚蠢的精灵。”
死神狼狈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此刻，它正得意洋洋地看着艾欧，仿佛是看着待宰的猎物一般。
“嘁，希望你的脸不会太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