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的身体,这些年下来变得有些迟钝了呢。”
以一副正值青春豆蔻年华的外貌,说出了这般老态龙钟的台词,未免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但要是他们能够理解,眼前的美人的年龄,比起他们的祖辈都要年长很多,相信就不会有类似的疑问了吧?
“脚程慢了不少,如果是以前的我,根本就不需要这么久……是时候要督促一下自己了吧。”
完全没有自觉,需要快马三天才能到达的路程,只花了一个多小时便完成,这对于常人而言是何等无法理解的事态。固然,武艺出众的高手强者,能挥出远一般人的度,其中的达人,瞬间突破音也实属正常,但这终究只是短时间内的爆。那样极端的状态,维持上数分钟就可以轻易消耗掉所有的体力,能够坚持上一刻钟高强度的这种状态,便是耐力乎寻常的怪物了……而铃仙,以这样的极长途奔袭了一个多小时,依旧是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还对自己的成绩很不满意。
这便是能够和猫族与狐族二族中,千年难见的天才所抗衡的兔族的当代族长。如果说狐族族长夕紫的强,是变化多端无迹可寻;猫族族长云耀的强,是如同迅雷一般无可抵挡……那么铃仙的强大,则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强——所谓的“特长”和“天赋”,她都没有,能做的就只有不断地磨砺最基本的技巧,由易入难,从最底层的“地基”开始一层层搭建。只考虑身体和先天条件的话,铃仙没有一项强处,但同时,她也没有任何的弱点。
她的身体天生用不来武器,那就一心一意去磨练自己的身体;她几乎不会什么法术,便专门学习并摸索了应对之法……拥有着更加宽广的眼界的铃仙,并不拘泥在眼下,她知道什么是“扬长避短”。既然自己这个身体没有任何长处,那就努力地让它不具有任何的弱点。兔族天生的弱势,在一定的条件下,也是可以转变为优势的。这一点,这些年来逐渐开始崛起的兔族,已经很好的说明了。
铃仙的强大,便在于她的无懈可击、她的坚韧和她的隐忍。
比起那些通过磨砺修炼自己擅长的方面而强大起来的强者,铃仙身上的压迫力。甚至要更加强一些。那足以让心志坚定,擅长死中求活之法的勇士,也难以抑制生出退却之意——铃仙本人就是非常擅长于此的高手,想要从铃仙身上找到破绽和突破口……很难。即使有,很大的可能性呢,也是铃仙故意卖出来的。
所以说,除非铃仙主动收起獠牙,否则,她的气势对于修行达到了一定程度的人而言,简直就像是一只时刻处在战斗戒备中的刺猬。对于大多数的战士而言。将自身的破绽隐藏起来,便意味着存有战斗之志,因为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在去和别人交流的时候,还要举着盾做出防御的架势。
云耀和夕紫都表示过,她们的这位好姬友,对于不了解的人而言,实在是太过低气压了,简直有一种随时准备抄家伙干架的感觉。在外人看来,这便是一个时时刻刻都准备着战斗、渴望着战斗的战鬼、狂人。再加上铃仙的战斗方式,即使是在男性群体之中也是“豪放”地有点过头了,不经意间,“修罗神”的名号就这么传开了。
连带着作为她姬友的两人。也被套上了阳刚气息过剩的名号……关于这个问题,两人可是怨念了好一段时间呢,铃仙也是付出了相当惨重的“赔偿”,才让两人消气。毕竟,那两位,哪怕是看起来也很大大咧咧的云耀。比起铃仙女子力都要强很多啊……
说真的,以铃仙的属性和作风,换成北斗画风会比较贴切来着呢。
“什么人!”
这不,浑身都流露着一种“来!战个痛快!”的气场的铃仙,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当做了来意不善的敌人——想想也是,举着盾扛着枪去谈和平,难免给人诚意不足的感觉嘛。
“……”
铃仙对于这种状况,也没有感到多么意外,这都是老生常态的现象了。
可是有一点很重要,虽然铃仙身为兔族,但她的脾气绝对要比猫族的云耀和狐族的夕紫都要爆不少,尽管不至于一碰就炸,但别人甩给了自己冷脸,铃仙是绝对不会去主动暖场的。她会做的,便是以更加强硬的态度莽回去——哪怕起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自己的缘故。
“请止步吧!就此回头的话,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但若是执迷不悟,休怪我们——”
“……无情吗?”
两名守卫瞪大着眼睛,剩余的话语被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只能够出些许本能的**声。耳旁还能够听到年轻女子轻柔的声音,但是,他们的意识,只能够帮他们理解到这一层——为什么会听到这个声音?她说的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声音是谁的?她要做什么?……这些全都没办法去思考了。
——扑通。
两人眼睛翻白,没能够出任何的呼喊声,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安心,醒过来之后,你们只会以为自己睡了一觉的。”
不仅仅是将目标打晕过去,以铃仙那丰富的经验,她甚至可以让被自己打晕的可怜人,连这点记忆都无从回忆起,这一手记忆清除(物理)的手法,纵使是夕紫和云耀也是赞叹不已的。
尤其可怕的是,明明是被粗暴地打晕的,但是当当事人醒过来之后,他们不但没有这段记忆,甚至身体上也不会感受到任何的不适——淤青、肿胀、气血不畅、肌骨挫伤……这些问题,一概都不会有。
“嗯,这种装束……好像也是有些年没有见到了呢。”
倒不如说,能够在这个时代,见到这种理应已经消失在时代的潮流中的衣着,也是让
铃仙有些惊讶,因为按照她的记忆,这种带有着和如今人类的文明不太一样的特征的服饰,是在纷争的年代。惨遭毁灭的文明的遗物。
但是最大的问题不是这点——而是,两名卫兵的衣着,其实是不一样的,尽管整体上保持着同一款式。但铃仙可以轻易的分辨出来,在细节上两者是不同的民族服饰。也即是说,身为门卫的两人,来自于不同的两个被毁灭的民族,却都还保留着文明的传承……然后。同时在这里为人效力。
“有趣,我记得,那两个国家,当年可是死对头呢。”
是被人歼灭,乃至于灭亡了整个文明之后,才开始冰释前嫌的吗?还是说,抱有着旧仇恨的那一代早已经成为了尘土,对于这些幸存下来的后裔们,那些旧仇也不过就是书面上的文字,缺乏了真实感。自然也就消逝地彻底了吧。
叶那个小丫头当初表现的这么“勉强”,好不容易才从她的嘴里撬出来些信息,现在想想,铃仙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难处——考虑到如今人类社会中生的巨大变化,或许,这个信息真不是一般等级的“机密”。
“哎呀,被算计了呢……”
铃仙不禁笑出了声,直到现在,她才有些反应过来,自己在威逼那个小丫头的同时。也被她给算计了 ——其实她并不介意告知自己那些宝贵的情报,甚至可以说,巴不得自己主动跳进来这个大漩涡才是呢。本来地处偏远的灵族,完全没有必要掺杂到这样的纷争中。这么一来,即使想要抽身而退,也不允许了。
好在,铃仙不排斥这种“热闹”的氛围。
虽然铃仙为兔族创造了久违的和平,但骨子里,铃仙本人是一个积极好战的家伙。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拉着云耀和夕紫,杀进魔界去执行斩战术了。如今的世界,似乎是被卷进了混乱的浪潮之中,比起铃仙过去经历过的任何一次危机都要危险得多,连夕紫那个眯眯眼也连续三天保持着睁眼状态认真的很。
毫无疑问,天要变了。
“……嗯?”
铃仙眉头一皱,立即停下了脚步,右手握爪毫不客气地向着侧面扬起,卷起了风沙的同时,锋利无匹的气劲也掩藏在其中,以逸待劳地向着袭击者的要害处起了攻击。
铃仙不会对暗杀和偷袭抱有特别的抵触和敌意,她认为身处在弱势的条件下,依靠着各方各面创造有利条件进行反击,实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铃仙很讨厌在自己思考的时候被人用这种方式打断……所以比起在大门口时候明显的手下留情,这一次铃仙,毫不客气地带上了些许的杀意。
并且毫不掩饰地将其释放了出来,完全不在意这样会被人给察觉到,以至于攻击难以奏效。
“呃!”
血肉被撕开的声响,在这狭窄的地方回荡着,而受伤的人本人的痛呼,反倒是意外的轻——能够忍耐的住身体被撕裂的疼痛呢而不失态,这样坚韧的刺客,让铃仙收起了不少的杀气。不管怎么说,铃仙出手重归重,她也不是胡乱嗜杀的疯子。而对于一些自己欣赏的人,网开一面也是很正常的事。
“哦哦?还要来吗?”
看着那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一声不吭地半跪在地上,不顾伤口处不断滴落的鲜血,依旧握紧了武器死死地盯着自己,铃仙也是感觉有些怀念——该怎么说呢,也许,自己当年也是差不多的样子?虽然不失坚韧和毅力,但是却心怀着迷茫……这个人,现在还有能够让他寄托生命和信念的事物,但若是失去了呢?真是好奇,那样会变成怎样的光景……
活得时间久了,难免就有些往“愉悦犯”的方向展的倾向,不过铃仙对于这种改变,也还是有着自觉的。那样的念头,也只是想想,真要去做的话,铃仙还不至于让享乐和猎奇的娱乐心态,蒙蔽了自己的行动。
欲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个道理,铃仙再清楚不过了。
“不会让你碰大人一根汗毛的!”
是要强撑着受伤的身体冲过来拼命吗?
铃仙看着握紧了武器向自己起无谋的冲锋的刺客先生,嘴角上不禁浮上了一丝笑意:“哦,看起来,你并没有外表上那么木讷嘛——小算盘打得不错哦,刺客先生。”
“你!”
刺客半路就停止了脚步,满脸惊惧而愤怒地看着铃仙——铃仙的一只手,遥遥指向了她身后的某个方向。
“下一次记得,不要多看‘其他的位置’了哦。虽然你表演的还算不错,但是朝着那边投去过三次目光的行为,已经出卖了你的心了——那种怀着关心之意的眼神,在你这种人的身上,实在是太明显了。”
铃仙完全有能力,在刺客做出下一个行动之前,就远远地将他所关心的人给杀死——这一点,就连男人自己,也非常清楚。
明明自己已经是一个双手沾过无数鲜血的屠夫了,但在这名突然出现的兔族女性面前,他恍然有种自己过去造就的杀戮,都是儿戏一样的错觉……不,也许,那已经不是错觉了~!他在对方的面前,的确是生出了黄口小儿一样的自卑感!
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究竟造就过多少的杀戮……”
“嗯?结果你就问了这种问题?太愚蠢了吧。”铃仙仿佛非常失望一样叹了口气,嘴角含笑地看向了对方,“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这辈子吃了多少的胡萝卜啊。”
嗯,对方问的又不是“杀过多少人”……只是杀戮的话,恶魔那些都可以算上的不是吗?铃仙觉得自己可没有欺骗对方呦~
/> 但很显然,这般随性而残酷的回答,着实是把刺客先生给吓住了——将杀人看成是和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的日常,这个女人,让他不禁感到脊骨冰凉。
“西塞罗先生,那是客人啦,不可以这么没礼貌的呦。”
一个稚嫩的小女孩的声音,忽然打断了着尴尬的气氛。
“聆听者大人!这怎么可以,这个女人……”
“我说了,她是客人呦~——还是说,西塞罗先生不相信我么?(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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