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轰鸣声是如此的巨大,大地被气流冲刷,黑夜的火光中,一股肉眼可见的白sè气浪贴着地面向四周无情的扫开。
林义即便是终结者,也在这股人类制造的可怕物质的冲击中踉跄,林夕捂住耳朵张开嘴巴,可是,即使挡住轰鸣,也抵挡不住剧烈的冲击波,霎时间,全身的骨头都在震动,一个呼吸后,一切又快速消失,只留余震与通天的轰鸣在耳侧徘徊。
火光雄焰中,rì军建立的码头都像处在烈rì的烘烤下,但事实上,码头停靠的船只并没有被爆炸波及。只是船没有事,上面的人却被爆炸的震动吓的面sè惨白。
“哇……哇……太——太刺激啦!!”林夕依然处在林义的挟持下,顾不得自己的风度,向林义问道,“是不是每次大爆炸都这么的刺激?!”
经过这场爆炸的洗礼,林夕发现,原来自己如此喜欢看到爆炸的场面,恨不得立即用金sè格子制造一枚氢弹什么的。
“是的。”林义的资料库中有许多爆炸场面,加上拥有林夕脑中的资料,许多电影比林夕更加清楚,一些对方模糊甚至没有提醒无法回忆起来的影视情节也能倒背如流。
再没有人会阻拦他们了,二人虽然在火光的照耀下没有了隐匿的藏身地,但可怕的爆炸将所有人的魂魄全都卷走,还活着的人如同生在地狱。
林夕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拍打持着自己的林义,“我不能走。救人,救那些老百姓,我们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们可能被rì军泄愤杀掉,得救他们。”
林义没有停下,而是转头观察周围,“现在我们还在危险去,再往前两百米,敌人就该发现不了我们。”他又朝前跑了两百多米,这才停下脚步。
落地后,林夕立即动用元素重组,此刻,四周原料充足的很,不但制造了两把ZH-29,还有两挺捷克造轻机枪以及四十多个弹匣。他和林义对半分,然后林夕大叫起来,“完了完了。”在林义的目光下,林夕一脸痛惜,“之前的计数全都毁了,金sè格子又出现了一个!!”
林义这才反应过来,片刻,他问道:“是出现在爆炸前还是爆炸后?”
“我也不知道。刚才只是想,既然死了这么多人,总该有变化,哪里想到……哎呀,这都第几次了。可恶啊!!”林夕大叫可惜。
林义思索一翻对他说:“没什么可惜的,可以重新来过,但从目前的情况分析,一个金sè格子需要用五百以上一千五百以下的人命去填补,大概是一千人。以后可以用这个数据去计算,但最好不要在和我分开,因为那样一来,混乱的战场上我无法计数。”
林夕苦恼不已,林义虽然说出大概数据是一千,可没有确切数据证明,他怎么甘心。“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林义,以后可一定要提醒我,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了解。”
二人检查枪械和子弹——其实不用检查,从元素重组空间出来的东西,质量必定和原来的一样。“上吧!”林夕在ZH-29的shè程中看到了华夏百姓的位置。
他们所在的地方乱糟糟,虽然离开了爆炸波及的区域,但这么大的爆炸怎么可能说躲开就躲开,不管是比雷声还要响的轰鸣,还是如针刺一样的超强的冲击波,其中体格差一点的,仿佛被人用米袋当面砸中,虽不至于重伤等死,内脏受到的打击还是让这些人不能快速站起来。
两个人边跑边开枪,收割敌人的生命,他们并不知道,爆炸后的这段时间,还是有敌人挺不过去最终咽气。只是对林夕来说,这点反而变成小事。生成空间的金sè格子变成了五个,对他是莫大的鼓舞,虽然杀死的敌人里,鬼子人数不多,绝大多数还是和伪军一般的皇协军以及投降后归顺在皇军旗下的顺民——这批人有几个正好待在营地里。
林夕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刚开始的愤怒来源于前世的热血:人年轻的时候总会有热血的幻想,随着时间积累,变成河流中的泥沙沉淀。前三个月的战斗是为了激情和理想,幻梦终醒,回归现实后,不管对rì军还是投靠他们的人,愤怒其实没有表面那么重。
说鬼子如何对付华夏老百姓,其实华夏人也经常这样对付自己人,还颇有一种家里横的态度。对付外人不行,可对付自己人是没话说的。搅动的河流将泥沙卷到河面,最终,泥沙还是会沉下去,林夕也是这样。他要救这里的老百姓,可如果说做到这点可能搭上自己的小命——那就抱歉了,你们还是祈祷老天爷派下一个救世主吧。
“砰”、“砰”、“砰”。
“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嚓……”
步枪和机枪不时发出响动,林夕对付距离远的,林义对付距离近的,如果敌人过多聚集成堆,林夕就把元素重组丢过去。虽然用到现在林夕都没经历过元素重组的极限,但林义一直计算着,为了以防万一,他让林夕控制使用它的频率,要是再遇到危险而没有这个杀手锏,危险极大。
“反击啊——”终于有人喊出的声音,可他太显眼,林夕一枪把他崩了。可对方的呼声还是让没有目的的人反应过来,不管明天会怎么样,袭击者一定要付出代价。
有人反击,自然有人悄悄逃离。
也许是巧合,曾今在城墙上的士兵叶弘和吴建豪居然到现在都没死,两人九死一生,都升了:一个小队长,一个是班长。
不过此时,两人可怜巴巴的看着跟在身边的九个人,叶弘心有余悸的望着熊熊燃烧的营地。“咱们怎么办?逃,还是——那边有枪声,应该是袭击营地的人。”
吴建豪也望着营地,他看向叶弘,这位小哥和自己一个村子,又一起加入皇协军,同生共死数次,相互救过对方,可谓是铁打的哥儿们。他知道对方的想法,之前一直反对,因为rì军除了强大的陆军,还有航空兵和海军,何况他们与国大党的军队有仇。
不去国统区,在rì占区除了当皇协军,还有什么是能让自己安生立命的?
可现在,吴建豪望着叶弘,“你真的打算了?”
叶弘颔首,但同时转头看向身周的人,随后抬头去看吴建豪,九个人里面,只有一个是他的手下,其他人只觉得面熟,没有交情。吴建豪知道他的意思,点着脑袋说:“放心吧。这些人都是信的过的,也是穷苦百姓,跟我们不同心的人,我把他们整编到令两个分小队了。”
“靠谱。”叶弘表示赞扬,吴建豪可不领情,“什么靠谱,我想问的是,怎么让那些人相信我们不是敌人。没瞧见吗?他们见人就杀,恐怕咱们一冒头,就一梭子子弹过来了。”
叶弘说:“这倒是个事儿。诶!你发现没有,他们沿着营地跑诶,瞧瞧、瞧瞧,刚才他们在那里,现在跑到这边来了。我觉得,他们应该是要绕道营地另一头去,建豪,营地东面那边有什么吗?”
“营地东门口?没有……啊,我想起来了,刚才有支中队去把太君抓回来的人送走,经过的就是东大门。哈啊我明白了,他们是要救老百姓。”吴建豪一拍脑袋,高兴地说,“咱们要不要来个锦上添花,不管怎么,他们也得承咱们的情啊。”
叶弘想了后摇着头说:“不不,我瞧不行。咱们得拿点实在的东西出来。”说着拍了拍手里的武器,吴建豪知道他的用意,说实在的,他真不希望用枪解决问题,而且还是直接和rì军对抗,九死一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