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到了异界，一切就得从头学起
还有两年时间灵魂能完全恢复。易懂事准备在接下来的一年还是在家练习斗气，七岁的时候去上学。上学是重点计划，而重点计划中的重点是到学校的图书馆看书。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书也是人类文明传承的载体，要了解这个世界，从目前来说最好最直接的办法那就是看书，把图书馆那些有人看没人看的书全部看完。他心中有巨大的担心，大地球有仙界、神界的存在吗？或则也有地府的存在？甚至还在那个地藏老鬼的管辖范围内？这个世界会限制修真吗？这里很多的东西都和中国的古代有那么多的相似性，比如人的面孔长相和皮肤颜色甚至审美观、古篆字的写法和读音、长发、稷麦稻等作物和叫法、还有chūn节等等、涉及社会的方方面面，都可以找到相似的蛛丝马迹。同时也有那么多不同，比如三个大陆就与地球的七大洲四大洋完全不同，还有月亮的个数也不同。但易懂事知道，宇宙中有很多有生命的星球，星球可以不同，但完全可能处在同一个时空位面，也就有可能是同一个仙界啊、神界啊、地府啊管辖。所以没弄清楚能否修真这一点前，自己的心病就会永远存在，不敢越雷池半步。是否能修真也将使自己的发展道路完全不同。
现在大地球所处的这个时代，读书是比较奢侈的事。贵族一般都有专门培养的家族内部的有学问的人来担当教师，教授家族子弟，但除了贵族之间偶尔易子而教之外，基本都是不对外开放的。当然，如果不是易志坚的情况特殊被王国传统贵族易家放弃的话，易懂事兄弟姐妹作为易家旁系子弟也可以得到良好的免费教育的。也有些新晋贵族人才储备不够，从外面请有学问的人来府上教授，那待遇是非常高的，地位也比较特殊，叫西席，也就是说家中的三把手，意思是家中的大小事务都可以插那么一点手，当然实际上是根本不可能的，只不过其地位之高可想而知。只不过按易志坚的身家是给子女请不起西席的。
正因为如此，易懂事读书的愿望只好眼光朝外了。现在是没有落魄文人设立那种私塾的，连私塾的说法也没有。有的是三个级别的正规学堂，一是县学，一年的收费为五十两银子，各地县郡都有，敞开招生，不分贵贱。但以普通平民一年才一两多到二两多银子的平均收入，要想供子女上学是多么难的事。所以读书是奢侈享受；二是国子监，设在王国的王城，必须达到文生一级的水平才能上，一年收费二百两银子。其实达到文生一级的水品，就可以在王国各官府任职文职小吏了；三是翰林院，也在王城，人数就少得多，不到国子监的十分之一，但占地面积和建筑规模反而大得多，必须达到文生四级及以上的水平才有资格进去，此时已经不收费了，反而由王国给予十两银子的月俸，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文生四级开始就可以做文官了，所以翰林院是王国文官的储备地。但由于各级官吏的高级官职往往被各大贵族世家所把持，所以翰林院出来的人一般也只能是低级官吏。但各大贵族世家子弟要取得当官的资格，在家族接受完教授后，都要从国子监和翰林院走程序的，经常在这些地方呆一年半载，所以背景不深厚的读书人经常也可以在这些地方碰到所谓的自己的贵人，然后依附于这些贵族子弟，去园他们的大官梦。
易懂事读书的目的百分之百和其他人不同。对县学他没有兴趣，父亲陪他去看过后当即就决定放弃，原因无他，没有图书馆，只有一个所谓的册库，虽是有几千捆竹册、木简，但估计也就前世几十本书的藏书量，简单看来比易家庄的藏书量多了很多，但实际上也多不了多少，完全满足不了易懂事的需要。
五岁和六岁这两年，易懂事除了修炼斗气和私下修炼内劲以及温习前世的轻功啊、点穴啊等外，还让父亲做了两件事，一是在田边，地里的庄稼中间大量间种上一种叫桑树的东西。易懂事已经在野外发现了野蚕，野蚕虽然吐丝要少一些，但几代繁殖之后就可以成为家蚕了，而且易家庄的地理位置环境气候非常适合种桑养蚕。更重要的是，大地球上除了麻布，棉布外还没有其他的布料。市场巨大啊，而且是由于缫丝的技术只有自己知道，是独家垄断的生意，以后想不发财都不可能。而且桑树长两年就可以成材了，七岁时用刚好。二是劝父亲别开荒了。由于王国免了五年的税收，但这是给易家的，是自己挣来的，对佃农而言易家还是可以继续征收的，易家可以选择只收佃农一半官税，减免另一半官税，在附近农庄是没有这种好事的，佃农会非常感激了，同时易家庄酿酒的粮食也就有了，只是大家喝，不外卖，应该是够了。大家都有好处，皆大欢喜。而荒地全部用来种茶树，要知道古中国可是全球出口茶叶最多的国家，那时候茶叶也是人们rì常生活中唯一的饮品。在大地球也完全可以发展此产业。茶叶在古中国用来做饮品历史虽然悠久，但初期也是贵族官僚小面积种植，无他，因为直到封建社会建立几百年后的宋朝后期才开始有炒制的茶叶，才能长期保存和运输，而此前都是喝茶前现去采新茶，然后用文火来煮，所以属于现吃现采，无法大面积推广，也很难进入寻常平民家庭。目前大地球上也同样没有炒制的茶叶，如果易家庄推出炒制的茶叶，那就是独家垄断，独家垄断的好处那就不用赘述了。而茶叶的种植并不难，只要稍加改变现在的种植方法，每年秋末冬初剪枝，让其来年发更多的枝条就行，花的劳动力极少。炒制也很简单，易懂事头痛的是如何把简单的炒制方法保密，这可是赚钱的关键，慢慢再想办法吧。易志坚现在已经对这个儿子的天才表现麻木了，只要易懂事建议的，基本上都不折不扣的听从，家中发生的自认为的大事也往往找他讨论或拿个主意。有子如此，一生何憾。
七岁的那年年初，易懂事感觉自己的灵魂伤势终于全部治愈。易懂事叮嘱父亲派人去学织棉布后，自己也走上了求学之路。由于自己有二级文生的资格，可以免试进入国子监了，而且按规定还是直接进入二年级。其实大地球上各国国子监和翰林院的学制与地球现代化教学的学制也是完全不同的。首先每年只有一次放假，时间一个月，就是chūn节前后各二十天；其次年纪的区分是以文生的等级来分，一年级就是一级文生，二年级就是二级文生，三年级呢自然就是三级文生了，到了四级文生，那就读翰林院去吧。所以有可能有些笨的人，一级文生可以念两三年，也可能念七八年，还是在一年级，厉害的三五个月就可能由一年级进入到二年级的班上去了。第三、没有考试制度，只有升级考核小组，类似于答辩。通过了就升级；没通过回头继续读，但同一级的第二次升级考核就要收费了。
由于家中并不富裕，去掉两百两银子的学费后，家中的现金积蓄还不到四千两银子了，所以带的生活费比较少，也就一百两银子。但为了这个宝贝儿子少受一点苦，易志坚还是安排了两个临时仆人与易懂事一同出发，只不过易懂事骑了一匹驽马，两个临时仆人就只好走路了。
仆人是一男一女，都是庄中的佃农，现在每月三十个刀币雇来做仆人，还包吃住，待遇算是非常不错了。男的叫福旺，三十三岁，孔武有力，武艺在庄丁中算是好的，隐隐有突破武士进入武师的迹象，而且不是那种傻大个，是属于外表憨厚，骨子里头脑灵活的人，这点和易志坚很像，所以易志坚对这个佃农是不错的，以前刘氏没生的时候易志坚都动过收他为义子的想法，不过易家女人们突然都开始生小孩了，那个念头自然也就打消了。福旺此前还在县府唯一一家镖局做过三年的推货车的趟子手，最远到过大新月帝国的王城，算是见过一些世面，所以易志坚才安排他同行，帮易懂事处理对外的事务。福旺的哥哥在军队服过役，后来战死。其老父是猎人，但七年前为猛兽所伤，伤好后生活虽然能自理，但已经无法打猎，断了生活来源，福旺也就结束了镖局生涯，回家做了易家庄的佃农，同时照顾父亲，两年前在易志坚的张罗和资助下已经娶妻，易志坚对他的帮助算是很多了，所以对易家倒是忠心得很。
女的十四岁，名叫苦儿。在乱世中好像没有几个社会底层的人活得舒心，苦儿家里也是，父亲十二年前战死军中，留下一个老父，一个寡妇和当时七岁和两岁的两个女儿，后来老父也病死，留下了一些药钱债务。原本是其他庄子的人，三年前苦儿的姐姐收了易家庄佃农秋柱子的彩礼，还了家中的债，嫁到了易家庄。一年后，见易家庄的官赋虽然和其它庄子相比都一样，但交掉官赋后，属于易家庄私人的地租却比原来的庄子要少一些，所以一家人都迁了过来，易家庄还有一些荒地要开垦，对于这种由于亲戚关系带来的佃农，易志坚也就没有阻止。其实一般情况下，庄子和庄子之间一般不会同意这种迁徙的，那样会引起庄子地主之间的矛盾，但对于这种通婚的特殊情况，而易志坚还专门上门致歉，对方庄子也就没有追究了。苦儿家对这事也是非常感激。这次苦儿专门照顾易懂事的生活起居，对于这种既能回报恩人，还有例钱拿的事，苦儿一家都是非常乐意和感激的。苦儿还知道易懂事比较好相处，少爷脾气比较少，现在能去照顾他，还包吃住，巴不得一辈子就过这种生活算了。这也就是穷苦人家的无奈，愿望那么低，但往往还达不到，苦儿算是幸运的。一切都有可能改变的，易懂事默默地想。
据传，路王国的王城原名叫太原城，但各国都习惯于把王国王室所在地叫王城，除非这个国家被灭了，才会叫回原来的名字。路王国王城有人口九十万，平时城内守军两万，王室禁卫军六千。城外有守军二十万。王城共有四道大城门，四道小城门，城墙高十来米。这个世界还没有护城河的出现，让易懂事不断感叹大地球的落后，农业如此，军事也是如此。至于工业，除了有简单的手工业开始萌芽外，就没有任何的真正的工业。
由于有两个人是走路的，易懂事三人历时十三天才到达王城。看着这座雄城，苦儿眼中充满了惊叹，福旺走南闯北过倒是没有任何吃惊，心中却在想：四少爷果然与众不同，想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王城时，表现比苦儿好不了多少，但四少爷不但不吃惊，连一点好奇都没有，脸上和眼中反而流露出一种不过如此的表情。他却哪里知道，这个四少爷前世的时候可是走遍过大半个地球，几千万人的城市，几百层的高楼大厦，见得多了，到最后都反感了。之后去武当山不也就有逃离那种浮躁和喧嚣的意图吗。而且王城长四十多里，宽二十多里，占地大约七百平方里，才住九十来万人，表面上是繁华，实际却是对土地的严重浪费。看一看大街的背后，大都是破难的小平房，而那些贵族官僚的院落虽然气势大富丽堂皇，但也都只是一些小木楼，最高的才三楼。要知道前世的地球，七百平方里可以修建一座容纳七八百万人的城市了，附带还可以修建很多公园，广场，简直没法比，有什么好吃惊和感叹的。
哎，又想前世了。一想起前世又忍不住恨地藏那个老鬼。
主仆三人虽然是从南边来，但并没有从南门进城，一直绕到西城门才进去。因为南门和北门是官道，只有贵族、官员、军队以及贵族或者官员的家人以及随从才能从南北两门进出，平民和奴隶是平时不能走南北门的，而易懂事一行都是平民。进门的时候还交了一人一个刀币的入城费，让苦儿心痛不已，虽然是三少爷出钱，但也相当于自己一天的工钱了，就只为进一下城门而已。怪不得前面经过的县府福旺都没带我们入城，都是绕城而过，这样做才对。这个世界目前主要货币就是刀币和银币了。一百刀币换一个银币，一般在小作坊做工或者商行干活或者做长工，月例钱在十五到二十个刀币左右，相当于一年的收入在二两银子。苦儿为进城花了一个刀币心痛倒也正常。
进城后先找了一处小客栈住了下来，然后易懂事就由福旺陪着去了国子监报到。一切按程序走也没有遇到什么波折，碰到的同学老师也都温和或者彬彬有礼，这虽然是易懂事想要的，但没有前世穿越小说中的狗血情节，没有小刺激，还是有一点遗憾。其实真地来说那些狗血情节真的有瞎编乱造的嫌疑，想想，几岁的小孩子，从天性来说都还在想玩的年龄段，勾心斗角的事好像没办法做出来，而大人或者年龄十几岁的人开始考虑玩心计的时候，也没谁会来找小屁孩的麻烦，而且国子监门口可是军事管制的，敢无法无天的好像也没有几个。另外，说句实话，越是那些世家，对小孩的教育也越系统化，除非年龄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才会做为非作歹的事，小时候却是往往表现得更有修养。像那种轻易惹事生非的小孩大都是暴发户的后代，就算是贵族，底蕴也不足，比如前世的小二世祖们。但现在这种时代没地方挖国有资产的墙角，而且是人治社会不是法治社会没法钻法律的漏洞，导致暴发户太少，为非作歹惹事生非的二世祖也就太少，所以易懂事的遗憾心情也只能遗憾了，狗血不起来。
由于还有四天才到正月二十开学的时间，易懂事又太小就没有住校，正好乘这几天有空找了一个小院三人住了进去。然后在王城逛了一下，了解地形和人情。一切风平浪静。
第一次不平静出现在开课的第一天。易懂事走进二年级三班时仔细看了一下，大概十岁左右的小孩就只有三个，大部分是十五到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因为他们都梳上成年人的发髻了，还有三四个面相看上去二十五以上的人。由于时代还没有到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也是可以上学的，所以三十八个同学中还有七个女的。不平静就在于易懂事这个插班生的年龄一看就太小，而且还是穿的麻布衣服，明显是平民，这怪胎怎么混到二年级来的，这是同学们的共同疑问，易懂事在观察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观察他。遗憾的是这种不平静在墨清老师对易懂事的情况做了大致介绍后就安静了，原来是运气好王国封的，不是读书的天才，到此时还是没有傻逼跳出来找事。乱世真好啊，把一个一个的纨绔都锻炼得处变不惊，不惹事生非，这是易懂事的感叹。
几天以后易懂事倒也结交到几个同窗好友，不过都是那三个十来岁年龄的，再大的不太愿与小屁孩交往。但大家对其中一个小女孩例外，那就是八岁的小公主银珠，有好些同窗都围住她转。也许是出身好的缘故，一代代的美女被选进王宫做妃子，流传下了好的基因，所以虽是小女孩，还无法看出身材，但脸蛋那是绝对的狐媚，有些动人心魄，声音也清脆，很吸引人，加上大大的眼睛，连易懂事都忍不住赞一声好个水灵的丫头片子，长大了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同样也许是年龄相近的缘故吧，路银珠和易懂事成了好朋友，她却把大年龄的同窗没当回事，这倒是使易懂事暗中多了不少敌人，但考虑到易懂事平民的身份，绝不可能翻出大浪把公主娶到手，所以没人把这事严重化。还有两个好友，一个是盐商的儿子，米江河，十二岁，没去拍贵族子弟的马屁，是一个另类；还有一个叫太放歌，一听名字就更另类，十岁，原来是一个新晋贵族的小儿子，其父太阿倒是凭军功升职到了路王国的一个大将，并有了男爵爵位，但偏偏他这个儿子不喜欢练习斗气，愿意习文，还缠住父亲把原来的名字去掉，改为现在这个比较诗情画意的名字。好在他父亲虽有三个子女，但就这最小的是男丁，对他宠爱有加，宝贝得不得了，就都依了他。这三人都以那么小的年龄取得文生二级资格，虽然有家庭背景的原因，但他们读书的天赋也不低了。但经过易懂事的了解，三年级十二班和自己现在的二年级三班的学生都有一些特殊，因为两个公主分别在这两个班上学，导致有些贵族的子弟早就可以升到三年级甚至翰林院的，却滞留在这两个班。比如易懂事所在的二年级三班的易杰，就是军职为王国元帅，任职兵部大元帅的易丰豪的四儿子，现年一十五岁，易懂事还差一点与其成为一家人呢。这些都是银珠公主的追求者，好在易懂事根本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自己是来读书的，不是争风吃醋的，时间就一年，最多两年，没时间来狗血。况且银珠公主才八岁，不会那么早就早熟吧。
根据了解，目前学术界已经处于百家争鸣的状态，已经有儒家、法家、墨家、兵家、纵横家、逍遥家几大学术派别拔了头箸，成家立说。但在权贵之中，兵家却是慢慢得势，开始压倒其余几家。没办法，乱世兵为先，万古不破的真理。但其他几家也差得不多，按易懂事的看法其实这些学说都是为帝王服务的，只不过用到的时机不同。比如逍遥家目前看上去前景不妙，但是一旦国家统一，政局稳定，逍遥家推崇的歌舞升平，一定会是权贵的希望，帝王一定是支持它的。子民们，交完税，守好法，然后大家都逍遥吧，千万别要再有其他不良心事。那时绝对会是逍遥家占上风了。看来，逍遥家与前世的佛家有差不多的作用，就是在乱世也能给普通民众带来一定的麻痹和安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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