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宁市东城区菜市场,此时正值市场卖菜高峰期,熙熙攘攘的消费者,穿梭于其中,人声鼎沸,场面好不热闹.
“妈呀,这猪肉里面有人的手指?”一个正在肉铺买肉的中年妇女瞪大了双眼,吓得摔倒在地上,一屁股的污渍,差点昏死过去。
“手指?”肉铺张屠夫也异常惊讶,细看了自己刚从屠宰场拉回的猪肉,那堆肉里稀稀拉拉的散落着几根人的手指头。
中年妇女这一摔不打紧,只觉得尾椎生疼,但巨大的恐惧让她强撑着爬了起来,看到一脸茫然的张屠夫,手上正握着那把锋利的杀猪刀,中年妇女再次大声尖叫道:“张屠夫杀人了,张屠夫杀人了。”
中年妇女话音未落,连滚带爬的离开了现场。
这一叫有如平地一声惊雷,人潮大量的往这边聚集,一时间张屠夫紧张万分,这下可惹麻烦了,自己杀猪几十年,从没有见过这么怪的事情,居然在自己的肉铺里出现人肉,这可怎么办,以后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呀?而且此时大量的顾客往他这边聚拢,他更是吓得六神无主,他嘴巴哆哆嗦嗦的说道:“应该是搞错了,这不是我拉回来的猪肉。”
聚集的人群里,有个胆大的穿着风衣的年轻人,走到张屠夫装猪肉的麻袋子里找了找,一下子跳了起来,惊呼道:“这里还有人的胸肌。”
此时人潮更加鼎沸,胆小的妇女,捂上了眼,带着极端的恐惧离开了现场,只有一群胆大的男人们,把张屠夫的肉铺围得个水泄不通。男人们在肉辅前指指点点,纷纷猜测死者的身份。
东城区菜市场肉铺摊位出现人肉的事情,如原子弹爆炸的威力,瞬间转遍了长宁市,江枫第一时听到了消息,火速责成市公安局立案侦查,并要求尽快消除群众的恐惧心里,恢复市场秩序。
市公安局局长厉虎、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赵一猛,火速赶到了事发现场,警察对现场进行了大量的拍照,法医将人肉悉数提走。
张屠夫也被带走了,但留在人们心里的恐惧并没有因为公安人员的到场而消退。许多人还围在现场,发着愣,观望着,脖子像被赶的鸭子伸得细长细长。
临近走前,赵一猛为了让群众消除恐惧,大声说道:“大伙都散去吧!请大伙放心,我们公安局一定查清楚案件,第一时间给大伙一个交待。当然啦,在场的各位同志,如果有发现自己家人或者亲戚联系不上的,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公安局,好吗?”
听到赵一猛的提醒,大家伙都纷纷散去,联系自家亲人去了。
法医将现场提取的“人肉”带回了,进行了检验,得出进一步结论,这的确是人肉组织,将带回了肉进行了拼接合体,发觉得仅是一个人三分之一的组织,还有三分之二的没了。
法医进一步化验,得出的结论:死者,男,大约六十四五岁左右,身材高大,皮肤细腻,死亡时间大约在两天前得到法医的报告,赵一猛肯定这是一起“分尸案”。那另处的三分之二的人体组织在哪里?赵一猛陷入了沉思。
此时局长厉虎也赶到了,站着发呆的赵一猛,大声吼道:“赵局,你在想什么?还不抓紧审问张屠夫,愣着干什么?”
被厉虎这么一吼,赵一猛才缓过神来,说道:“我想先确定死者的身份,我看这个案件没那么简单,这张屠夫有嫌疑,但我估计跟他没毛关系,他猪肉一定是被调包了。”
赵一猛是个老刑侦,判断能力相当的强。
厉虎不屑的说道:“别太相信直觉,还是审审再说。”
“厉局,我想请我们法医同志去一趟省城长安厅,找技术部门的同志比对一下dna,查查死者的身份。”赵一猛说道。
“这事很有必要,就安排小施去吧!”厉虎安排道。
“那好,我们现在就审审张屠夫。”赵一猛说着就迈开步子前往审讯室。
张屠夫,本名张子强,外号张老疤,估计是他脸上留有一条较深的疤痕,而得了这个绰号。
此时的张屠夫,瑟瑟发抖,别看他杀猪水平了得,一听说是杀人案件,不免心生胆怯,见到厉虎和赵一猛,他内心更害怕,他担心自己被冤枉判了死刑。当下眼泪就下来,一双脸上尽是泪水,他交待道:“我今天五点半就去屠宰场拿猪肉,就提了两大麻袋的大约八十年的猪肉,拿到肉后,自己就前往市场卖,第一袋是没有问题的,刚卖完,自己又打开了第二袋肉,没想到一倒出来,就几个人的手指。。。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是哪个王八蛋故意整我的,以后我这肉还卖得动吗?”
“好了好了,你别哼哼了,事情既然如此,等问题找清后,我们市局出面,给你换个摊位就好了。”赵一猛不愿意多审张屠夫。
“那太感谢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张屠夫高兴得一把将眼泪抹干静。
“暂时不能找,我现在还要安排同志,核实你的情况,如果情况属实,我想大约晚上就可以让你出去。”赵一猛果断的说道。
厉虎本打算说什么,见赵一猛说得这么直接,摇了摇头,他明白赵一猛是刑侦专家,业务上他厉虎还得自他赵一猛的。特别是江枫下了死命令要求市公安局半个月内要争取破案,消除群众的恐惧心里。他现在是不敢怠慢,也生怕自己的干预影响了赵一猛的找案。
走出审讯室,厉虎还是忍不住问道:“赵局,你答应晚上放人,这个决定是否太草率了?”
“我还想现在就将他放了,这个张屠夫杀猪可以,杀人我看还没这个胆,你想一下,如果是张屠夫杀人,还会将人的手指放到肉铺上卖吗?而且被发现后他的恐惧感跟旁观的消费者没什么两样。杀了人,还拿自己的肉铺上去卖,看到后还瞎得半死,你说这样符合逻辑吗?”赵一猛解释道。
听了赵一猛的解释,厉虎笑了笑,说道:“这方面你是专家,我只是问问,帮你把把关。”
两人正聊着,江枫又将电话打到厉虎的手机上,江枫问道:“厉虎同志,案件有没有进展了?”
“江书记,您好,案件正在查呢!”厉虎答道。
“要抓紧呀,现在老百姓产生了的恐惧,有人投诉到市委,希望由我们市里成立一个食品安全监督委员会,他们对现在工商部门管理市场很有意见。”江枫说道。
“是的,江书记,我们一定限期破案,给老百姓一个交待,绝对不让恐惧继续漫延,这仅是个案,当然啦,我会安排我东城区派出所的同志们,明天早上前往东城区菜市场,值班站岗,给群众壮壮胆。你看这样可以吗?”厉虎考虑周全,有警察在场,群众恐惧感一定会大减。
“好,这样的安排,我同意,但是厉虎同志,要想真正的消除老百姓的恐惧还是要抓紧破案,首先得确认死者身份,这很重要。”江枫进一步要求道,这样的分尸案件出现在他的管辖区域内,他这个市委书记必须出来指导,免得老百姓指责市委的不作为。
“江书记,我们已将死者的dna拿到省里去比对了,估计明天一大早就能查到死者的身份。”厉虎汇报道。
“那好,我明天等着你们好消息,记住,必须第一时间向我汇报,我们市委要将案件适时在政府网站进行公开,消除群众的恐惧。”江枫担心老百姓的恐慌进一步漫延,他得做到未雨绸缪。
“好的。我们一定严格执行江书记的指示。你就等着我们好消息吧!”厉虎拍着胸脯说道。
次日,厉虎急切的给江枫打了电话,声音颤抖的说道:“江书记,死者身份查到了,是市委常务副书记倪宽。”
“倪宽?这怎么可能倪宽不是被省纪检委的同志给带走了吗?”江枫觉得奇怪,因为省纪检委并未第一时间向他提供倪宽逃走的消息。
“的确是倪宽的,我想dna不会骗人。”厉虎正色道。
“那好,你暂时封锁消息,我这边先联系一下省纪检委的同志。”江枫安排道。
“好的。”厉虎挂断电话,脸色阴沉,如果市委常务副书记死在长宁,这意味着他这个公安局长太不称职了,那他可能面临着政治风险。
江枫得到厉虎的电话后,第一时间给省纪检委的李小江打了电话,对于江枫的通报,李小江并不意外,他说道:“江书记,你说的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省公安厅第一时间向我们作了汇报。我们也正在进一步核实案件。”
“这是怎么回事呀?”江枫好奇的问。
“说来话长,这事不简单,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左右着案件,有件事情你还不知道,我们将倪宽看跑了,这事都怪我,我正在向省纪检委领导要求处分。”李小江沮丧的说道。
“小江同志,你也别这么沮丧,我们的对手太强大了,居然都能在省纪检委的眼皮低下把人给弄出去,弄出去后轻而易已的就将人给杀了,我想这事一个人是做不到的,一定是一个组织,甚至还可能涉及到更高的领导层。”江枫在李小江面前也不隐藏,直白的说道。
“这话,我在廖春生那里听到过,但是具体到什么人,他却不说,难道你知道?”李小江急切的问道,如果江枫知道,那江枫一定会说。
“具体我不知道,不过事情明摆着,想一想就明白了。”江枫说道。
“看来推荐你来省里组织纪检工作,真是选对人了。”李小东揶揄道。
“别扯了,我有这个能耐吗?好了好了,不说了,我已把消息带到了,你自己掂量着处理吧!”江枫不愿意公开扯着人事的问题,当下急忽忽的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李小江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你们呀!都回避,我管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