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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骑兵是冷兵器时代的王牌!没有骑兵的国家注定要挨打!
对于这一点,第一个提出以骑克骑的汉武帝就曾说过,“备武制夷,非十年之功”。
要一个人在马上不掉下来,三天就能锻炼出来,但这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合格的骑兵。“骑马不坠”只是骑马的基本功,“随马起舞”才是高明的骑术。而学会了骑术只是成为骑兵的基本条件,之后还需要无数的训练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骑兵,而这个时间,非数年乃至十年的训练不可。
汉武帝第一次大规模反击匈奴是在元光六年,即汉元73年。在那次反击中,汉武帝用的就是骑兵,精骑五万余!为了这次反击,整个大汉足足准备了十四年!十四年,汉武帝才训练出五万骑兵!由此可见,对于农耕为主的汉人来说,训练骑兵何其艰难!
当然,汉武帝时期没有双边马镫(注1),所以训练骑兵极其困难。圣祖之所以能够横扫中原,打下后世所仰望的辽阔疆土,很大程度上也因为他将双边马镫和高桥马鞍提早发明出来并用于实战。
可即使有这两样东西,在骑兵的训练难易上,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比起来,还是有天壤之别。为了解决这一难题,英明神武的圣祖皇帝早就做了安排,那便是各个大学必不可少的---骑术课!
每所大学,不管它在何地,骑术课都是学子们的必修课。这就是汉圣祖在为骑兵做储备。一旦国家需要大规模征召骑兵时。这些会骑马的大学生就是最优秀的预备兵员!
这也是为什么大汉帝国从来不缺精锐骑兵的关键原因所在。
当然,大学的骑术课可不单单只是练骑马。沈云刚来到这个时代不久就去上过骑术课,在这节课上,除了要练习骑马外,还需要练习障碍跨越,骑射等内容,仿佛在进行小规模的军事训练。不过他们那时候毕竟是学生,没有学习系统作战的必要。
在挑选完战马和备马后,沈云五人又一次当起了马夫,精心照料自己选的战马。因为每匹马都有自己的脾气和性格,作为战场上唯一的伙伴,他们需要互相磨合。
如此枯燥的过了两个月,在跟自己的马匹有了初步的默契时,张末终于来通知他们可以正式学习骑战。并且让他们去辎重科领取真正骑兵所需的铠甲和装备,于三日后随大队出发。赶到云外草原休整。
汉元1002年十二月初八。昭武大学骑兵训练场---云外草原。
雪后初晴。地上铺着皑皑的白雪,远处山峦上一片银装素裹,北国风光的辽阔大气展现无余。
沈云骑在马上,望着这片被后世称之为察哈尔的地方,心情一阵激荡。
回首望,南边就是云州(即大同)。这里与东边的幽州、燕州依托燕山山脉,划出一道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的天然分界线。后世的历史上,无数的汉家儿郎为了守卫幽云十六州这道防线,前赴后继。忘死搏杀,直到尸积如山却仍然无法阻挡游牧民族南侵汉家土地。
可现在,这里却只是大汉训练骑兵的训练场,云外草原的辽阔草场成了大汉的牧马之地。圣祖常说的“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也成了所有汉家军卒的信条!这是何等的豪情与霸气!
深知历史变迁的沈云不得不深深感慨。
当然,对于其他四个人却没有这种感觉。他们不知道,若没有汉圣祖的出现,在三国之后的大汉民族会遭遇到何等的不幸,不知道五胡乱华,不知道靖康之耻,更不知道“崖山之后无中国”……
望着天高云淡的大草原,还有驰骋在这片草原上的汉家骑兵,沈云心里喃喃道:“不知道真好,就让这一切都不要再发生了!汉人,永远是这里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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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喃啥呢?赶紧跟上!”第五连连长训斥道。
还沉醉在“众人皆醉我独醒”状态中的沈云被这一声训斥惊醒,忙打起精神,一拉马缰,胯下坐骑摇摇晃晃地跑了起来。
“沈云,速度这么慢,怎么跟上大军行进?”第五连一严厉的语气,实在让沈云有点哭笑不得。
五连一共有骑兵学员两百人,加上沈云这新进的一伍为两百零五人,马匹共计四百一十匹,可没有一匹马会跟沈云胯下的这匹变异马这么奇怪。
之前瘦弱不堪的小马驹在这两个月时间里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原本不足一米七的身高猛然长到两米,体重更是从两百八十斤增加到四百二十斤,看情形还有继续发展的空间和潜力。
这种跟吃了激素一样的情况一度让其他学员跑来学习养马经验,甚至连辎重科、后勤科和校务处的人都到沈云这里取经。为此,沈云他们还着实沾沾自喜了几天。钟离泗这个大嘴巴更是到处吹嘘当初挑选战马时他是多么慧眼识距,如何极力让原本看不上这匹马的沈云选择这匹马为战马……简直不要脸至极。照这趋势下去,很快钟离泗就会将自己夸成伯乐在世了。
可到了要开始骑马训练时,沈云却彻底蔫了。钟离泗这家伙更是绕着走,别人问起这匹马时,他都一副他不认识的表情,浑不似当初要跟沈云抢夺这匹马的抚养权的嘴脸。
归根结底,还是这匹日益雄壮的马儿却居然不会走路!
呃,也不是不会走路,就是走路的姿势跟其他马儿不一样。别的马都是先迈前腿,再用后蹄蹬地前行,可这匹马却偏偏是前后两条腿同时发力,就像是有些人会同手同脚走路一般别扭。别说骑人,好几次它自己单独走着走着都能绊个马趴---名副其实的马趴……
这么怪异的马别说沈云了,就连军中的老兵都没见过。陈少尉还特地从西北马场赶过来观察了一次,最后抹着嘴咂吧两声道:“这还真是怪了,以前没见过这样的呀!”
钟离泗就在旁边瞎起哄:“渊让,你这马一瘸一拐的,像只兔子,圣祖时武公吕布曾有名马赤兔,要不你叫它瘸腿兔子算了!”
“去去去!边儿待着去,还嫌不够乱啊!”沈云一阵乱哄才总算将这烦人的家伙给赶走。
可扭头看见一旁摇头晃脑尥蹶子的“瘸腿兔子”依旧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沈云差点一气之下将它宰了。
两个月的训练,别人都快可以摸刀了,可沈云还在跟“瘸腿兔子”较劲,这一番痛苦实在不足为外人道啊。方誊都劝了沈云好几次,要不干脆将“瘸腿兔子”退回西北马场。重新挑一匹战马得了。可沈云也是个倔脾气,发下誓言。非要将它训练出来不可。
当然。沈云不想放弃,也跟这“瘸腿兔子”越来越威武的外型有关。说实话,单从外貌上看,“瘸腿兔子”是当之无愧的千里良驹!平直顺滑脊背,没杂色的黝黑鬃毛,高昂抬头的雄壮马首。还有那张类似兔子的三瓣马嘴,健壮有力的马腿,坚实厚重的马蹄---一切的一切都符合《相马经》里对千里马的描述!照钟离泗的话说就是,给汉奸灌辣椒水上老虎凳他都没脸说这不是良驹!
可就是这匹众人看好的良驹。却他娘的不会走路!?这可真是愁死沈云了。这不,第五连赶往云外草原休整,全连就沈云走的最慢---连那匹备马都走在前面了,这“瘸腿兔子”还在一瘸一拐地往前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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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冬季降临,昭武大学的骑兵科学员都会赶到云外草原休整。冬季不适合骑兵训练,更不适合骑兵作战。在这个时候,甲等军团的骑兵除去没有作战任务的也都会赶到这里进行越冬休整。这也是昭武大学的骑兵科学员毕业出来就比其他军校更精锐的原因所在---从一开始就接触的就是骑兵精锐,不论是理论还是气势都高人一等。
如今的云外草原南部属于云州管辖,往北就是帝国的度信州。度信州相当于后世的内蒙古,再往北就是北海州,相当于后世的外蒙古。如今生活在度信州和北海州的也是汉人。
当然,这些汉人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汉人,而是圣祖北伐西征时征服的游牧民族,有乃蛮人、塔塔尔人、蔑儿乞人、乌鲁达人……不过这些称谓都已经是历史,现在这里的人,都叫汉人。
其实在电气化没有兴起的冷兵器时代,以农耕文明为主体的汉人王朝曾无数次征服过草原,但最后都因无法有效统治这里而不得不放弃。游牧民族由此得以休养生息,然后再次崛起,乘着汉人王朝的虚弱,周而复始的开始南侵……
圣祖中兴大汉之后便在思考如何永久的解决这一问题,并拿出了相应的措施,那就是“同民俗,无异之”!意思就是将度信州和北海州的游牧民族也当作汉人看待,不歧视!
当然,必须说一下,这个政策其实唐太宗李世民也采用过。但他使用这个政策却还是在后来给汉人酿成了滔天大患,甚至差点因此而亡国灭种!
因为李世民使用的是过度开放的民族政策,在将游牧民族当作自己子民看待的同时,却没有让游牧民族放下自己的身份认同,一方面是汉人对待游牧民族无止尽的支援,使得这些游牧民族轻易得到了他们在之前的汉人王朝时代无法轻松得到的铁器、食盐和各种物资。另一方面,这些游牧民族根本不把自己当作汉人看待,脑海里压根没有捍卫汉人利益的观念,只觉得汉人就是予取予求的凯子。最后,游牧民族借此学会了汉人的文化思想和各种先进的军事技术和军事思想。这是汉人最致命的开始。
盛世大唐的形象轰然倒塌后,汉人再也无法对游牧民族进行有效压制,无论是军事上还是文化上,游牧民族都学会了。可他们并没有从骨子里认同汉人的身份。
游牧民族从汉人这里学到了如何管理,如何征服,如何制造,甚至是如何发展,他们创立的政权一个又一个,已经不是当初五胡乱华时的混乱无序,而是有目标的将汉人奴役摧折。乃至后来的汉人马上皇帝赵匡胤居然打不过游牧民族建立的辽国,幽云十六州成了终宋一朝永远的奢望……
在之后的岁月里,汉人再也没能对周围的游牧民族占据绝对优势,以至于有了崖山悲嚎。甲申之变……直到一声虎门的一缕硝烟点起了华夏屈辱近代史的开端……
扯远了,总之唐太宗那种“博爱”是学不得的,特别是在无法保证汉人自身永远强大的情况下。
汉圣祖显然也考虑到这一点,所以他采取的虽然也是“同民俗、无异之”策略,但在根子上却是彻底将游牧民族抹掉的办法。
首先。他没有像唐太宗那样允许游牧民族保留各自的称谓姓氏,而是全部改为汉人的称呼。甚至要求他们语言、衣着、风俗、习惯等等都要变更。这点在一开始并不明显而且反抗很激烈。不过在帝国精锐军队持之以恒,长达百年的镇压杀戮之后,效果已经非常显著---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汉人军队绝对强大的前提下。
其次,修道筑城,以点代面。拘糜游牧民族的游牧空间。汉人王朝之所以屡屡无法彻底征服草原,很大程度就是草原太过辽阔,没有明显的道路通行。所以汉圣祖将汉人修筑直道的方法迁移到草原上,并且修建城堡。控制游牧民族的游牧范围。
当然,这种城堡不是如中原地带的高城大阜,而是模仿自西方的城堡,城堡只驻军,不经营民生,而且驻军采用轮戍,以免被同化。有了直道的保障,这点并不难。如今在度信州、北海州和西北新州,共有大中小三类城堡共计十万余座,大城堡可供屯兵一万,中城堡屯兵四千,小城堡屯兵八百,密密麻麻的铺陈在辽阔的草原和西北土地上,将这些新州土地彻底牢固地掌握在汉人手中。
再次,选幼入学,汉化教育,彻底断绝游牧民族的文化传承。
最后,以牧养军,军牧合一。这点就是如今昭武大学所做的。在度信州、北海州,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作为帝**队的训练场,而且在圣祖之后的几代帝王因为还要发动开疆圣战,所以也非常重视骑兵,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将最精锐的骑兵派到这里,进行各种各样的剿匪以及军演。
五百年之后的现在,整个草原上已经看不见异族的身影,游牧在这片草原上的人,都自称是汉人中的“牧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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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等人抵达的是云外草原上离云州城最近的云外堡,这是一个大堡,足可容纳一万名军人屯驻。不过平时这里只驻扎着云州乙等第一军团的一个曲。
昭武大学还没有毕业的骑兵,都是以连为单位移动,第五连抵达这里时,998年、999年、1000年以及1001年入学的许多个骑兵连都已经抵达---当然,并不是所有连队都会到云外堡,有些骑兵学员连队会去东边的赤峰堡,西边的乌兰堡,或者是其他大堡。
云外堡作为离云州城最近的城堡,驻军不多,但规模却不见得小了。城堡主体是用石块和草原黑泥烧出来的黑砖搭建,整体看上去如黑黝黝的土山似的。城堡周长不足十里,耸立在堡墙内四个方向的尖角塔楼非常显眼。最高处还有瞭望塔,足可观察周围二十里的情况。
第五连从南面直道抵达云外堡时,南面的塔楼上响起两下悠长洪亮的钟声。这是通知城门的同袍,有两百多个自己人靠近。如果是敌人靠近,钟声的次数表示敌军的数量,一声为一百或者一千,视钟声的急促程度而定,同时还会伴有鼓声。
半圆形的城堡大门并没有打开,作为军事驻地,城堡有城堡的规定。放入武装学员的时间都是在正午,现在离正午还有一点时间,所以先到的骑兵科学员都在门口等候。
“臭脸,这次怎么来的这么慢啊?”五连刚刚靠近城堡,就有三骑奔来,当先一人坐在马上,对第五连道。
第五连依旧冷着个脸,瞄了一眼便**地回道:“你们四连来的也不算早,马肚带都还没解完吧?”
来人是998年入学的骑兵科第四连连长郑应,字观元。臭脸是第五连的外号。一般马匹抵达目的地之后。骑士都会将马肚带解开,这样可以让马匹得到充分的休息。
郑应看了看身后,笑着策马上前道:“这不是等着入城嘛!听说你们连出了个‘瘸腿兔子’的战马,算准你们该晚到,这不。我跟锤子、响锣他们几个都在这等你呢,赶紧给我们介绍介绍。哪匹马是‘瘸腿兔子’啊?”
锤子和响锣都是连长。大名是石锤和罗橡,当初都是跟第五连一起入学的,算是很要好的朋友。
郑应在马上掂起脚,不住望第五连身后瞧去。只见队伍的最后面,还隔着一里的地方,一人一骑还在摇摇晃晃地靠近。等再走近些。郑应等人看清了“瘸腿兔子”走路的姿势,顿时大笑起来。没办法,沈云的那匹马走路姿势实在太可乐了。
“哈哈哈哈,他娘的。这,这还真是‘瘸腿兔子’啊!”郑应很没形象地捧着肚子大笑,指着远处徐徐走来的沈云,道:“哎哟,笑死我了。我说臭脸,你从哪儿招来这么个奇葩?这种马能上战场吗?哈哈哈哈!”
被人这么说自己的兵,第五连冷脸上也浮现一丝怒气,冷声道:“从哪儿招的用你管么?管好你自己的兵就是!”
旁边的罗橡是个不怕事多的主,立即笑道:“应子,人家根本不鸟你这壶,哈哈,要不要再像当初似的,两人打一架试试?”
郑应嘿嘿一笑,丝毫不受罗橡挑唆,道:“他奶奶的,老子又没疯,咱们整个骑兵科,谁不知道臭脸的身手最了得,响锣你他娘的这是挑拨同袍感情,小心我去校务处处长那里举报你。”
“你去呀你去呀,你敢去,老子就敢连夜带人踹了你的老窝!”罗橡丝毫不怵,笑嘻嘻的出语威胁。
这种情形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几个人就是喜欢这么说话。第五连这种冷漠性格的人,能和他们处的这么好,也着实少见。
那石锤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见郑应和罗橡闹腾完了,笑道:“得了,别闹了,让臭脸先把五连安顿下来。对了臭脸,等会儿过来商量点事儿。”说着便先拨转马头往自己连队走去。
郑应和罗橡笑闹完,也没再去逗第五连,笑着赶回自己连队。等第五连将队伍整理好,大部分人都将马肚带解开后,沈云才姗姗来迟。队伍最后的方誊赶紧上前,帮着他把马肚带解开,同时将辎重都搬到备马身上。
一名骑兵学员的装备是极其复杂的,沈云从后勤处和辎重处领取的装备有:训练服三套,绸缎内衣三套,内衣是防止箭矢有倒刺,入体后很难拔出的情况;高筒马靴一双;四石力弓一张,箭壶五筒;军弩一把,弩箭一排;骑刀一把;短刃一把,视个人喜好可另行打造;水袋一个;皮制披风一件;行军包两个,其中一个行军包内装有药物数包,绷带两个,另一个行军包里装有干粮和马匹蓄力的豆料一带;最后是皮毯一张,作为夜间休息用。
这还只是学员兵的装备,若是正规参战骑兵,还有骑甲一套(视重骑与轻骑而定),飞斧一把(视骑兵兵种而定),草料包数个(视兵种而定,一个草料包的重量大约为二十斤)……
这些装备中,作战武器除了贴身的以外,大都放在备马身上,而草料等辎重则会放在后勤马上。不过这次来云外堡并没有配备后勤马,所以这些装备都必须放在战马和备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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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东西整理妥当后,正午已到,城门缓缓打开,这是个双重门,外层是升降式的石门,内里是往里推的厚木门。
门一打开。首先入眼是的是一个宽大的瓮城,这是独有汉人特色的城堡特点。而在西方人的城堡中是没有瓮城的。不过西方的城堡中要住居民,城门处的房屋建的密集凌乱,也有阻隔敌人进攻的功效。
过了瓮城又是一道双重门,门后是城堡中唯一的广场,围绕广场的是一圈厚厚的堡壁,堡壁高达几十米,分为数层,每层都有房间,作为驻军休息和屯房武器粮食的地方。
这是个准军事基地。没有民用的各种设施。在城堡中还有两口水井,堡墙内部,每隔五十米左右还会有一个巨大的水缸,里面都会灌满水。这是为了防止敌军焚烧城堡时用来灭火,或者被敌军围困城堡。断绝了水源时使用的。另外,平时这些水缸还可以用来锻炼士兵的体能---一个水缸的高度为一米八。内里空间可同时挤进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可以想象要打满整缸水需要耗费多少体力。
必须补充说明的是,大汉帝国所有城堡的建筑模式都是相同的。在有些州郡,甚至连城堡内囤积武器和粮草的位置都是一样的。这是因为城堡驻军都是轮戍,一支军队在一个城堡里屯驻时间不会超过半年,偏远边疆也不会超过一年。建筑模式和摆放物资的地点相同可以节省士兵熟悉城堡的时间。一旦有战事,那些远道前来支援的士兵也能够马上进入作战状态。而不需要重新对城堡进行了解。
在云外堡的广场上,当地驻军早就分列两旁,欢迎这个冬天前来的骑兵科学员。连长们自然随着堡内驻军军团前去开会,其他人则根据编制在当地驻军的带领下去安置战马和自己睡觉的床位。
一般来说。城堡的第二层是骑士休息的地方,而第一层就是马厩。第二层每个房间设有五个床位,一个厕所。厕所设有下水道,一人合抱的大铁柱从顶层一直穿到第一层。在第二层与第一层之间,下水道通行的地方是空的,像庞通这样的胖子都能够抱着这根下水道滑到第一层去。这样的设计,可以让第二层的骑士在紧急情况时从这个下水道快速下去,然后骑上战马作战---有点类似现代消防大队的房间设计。
城堡里的每一处设计都是为了作战。当然,这样的城堡维护费用也是惊人的,仅仅是这一根全铁制的下水道,每年的维护费用就在一百个金币!而且十五年必须更换一次,一旦更换就是个大工程,更换的价格高达六千至一万金币!更别算其他设施的维护和翻修了。
当初帝国银行的蓝淀抨击户部“挥霍无度时”,就有说工部每年通报的一座城堡维护费用居然高达四万金币!一年下来,全国十万座城堡就需要四十万金币的维护费!还有驻军的粮草,辎重等等算在一起,单单城堡这一块,户部就必须拨款一千万乃至更多!
可真实的情况是,如今帝国十万余座城堡中,真正还在完善使用的其实并不多,北海州和度信州的大城堡无疑还能正常使用,中等城堡就有很多已经不能驻军,小城堡更是被废弃了无数。至于西北的那些新州,真正能够使用的小城堡更是屈指可数。
若是那些大中小城堡还能正常使用,从墨山出兵的甘州、肃州军团何必在轮台城与月氏人死战?哪怕是依托一个小城堡也足以让月氏人折戟沉沙。
尽管城堡荒废许多,但枢密院每年向行政院申报的城堡维护费用却并没有下降,反而逐年递升,原因何在?还不是被某些将领或者官员给贪污掉了!这是任何一个承平年久的帝国都不可避免的情况!份外让人叹息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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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远了,回到云外堡。
作为离云州城最近的大堡,而且是昭武大学骑兵科每年必来的休整地点,云外堡的维护工作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每个房间都打扫的整整齐齐,有军人的样子。当然,这是第二层,往上是步兵们居住的地方,沈云就不得而知了。
这次抵达云外堡的学员兵共有十个连,两千零五十人,马匹共计四千一百匹。这点人马对于云外堡来说当然是小意思。
根据驻军安排。五连被安排到云外堡的西北角。他们将物资和战马整理妥当,已经接近黄昏。沈云五人都是第一次到城堡里休整,要学习的东西很多。至于第五连的其他人,都是跑惯城堡的,倒不需要单独学习。
晚饭前张末带着沈云五人参观云外堡,并告诉他们城堡的各处设施。一般来说,大堡分有四个门,中堡三个,小堡两个。都没有护城河,只有护城堤。城堡堡墙呈螺旋状。大堡四层,依此类推,小堡只有两层。东西南北四面城墙是相通的,各个方向的士兵可以随时互相支援。
堡墙每层可容纳双马并跑,跟老州的城池比起来。城墙的距离并不算宽,这是为了士兵支援的时间。同时在城中心的最高处有瞭望塔。那里是指挥中枢。有钟、鼓、旗帜等指挥工具,一旦有战事,最高指挥都是在那里指挥全堡的战斗。敌人一旦攻到那里,也宣布城堡的失守。
沈云跟在张末身后,听着他不时的讲解,不由也是深深佩服城堡的设计者。这样的城堡。就算只有数百人防守,只要辎重能够保证,千军万马也别想攻进来。不过当张末讲到城堡的设计模式是由圣祖提出,工部完善的之后。沈云便也释然了。
圣祖这个穿越前辈,还真是把所有事都做完了啊!看来我只要好好感受一番军旅生涯,然后等着回家享福就行了。
沈云心道。
堡墙上,不单单只有沈云这一伍的人在参观。一路行来,不时可以看见其他连队通过扩招令刚刚进入骑兵科的学员,也在本连队校兵的带领下参观着各处。
其实沈云很早就问过张末,为什么他们这些通过扩招令进来的贵族子弟会被直接分派到大四来,不是应该从大一开始学起吗?
对于这个问题,张末当时是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说:“首先是年纪,你们都是读完大学的,难道还想再次从大一开始学起吗?你们同意,你们背后的那些贵族们都不会同意;其次是学业,其实昭武大学的前三年学习内容跟普通大学并没有太大区别,让你们再学一遍毫无意义;最后是时间,明年便要西北平叛,只有从大四开始,你们才赶得上。”
最后一句话让沈云很是心惊肉跳了一阵子。不过想想有这么多人一起,倒也没那么担忧了。
张末带着他们五个,绕了堡墙一周,最后停在西北方的堡墙上,深深吸口气,大声道:“士兵们,好好看看这轮夕阳吧!茫茫草原的辽阔雄壮,在这一刻才算真实的展现在你们面前!”
沈云随着张末的目光望去,一片萧瑟的草原上铺满了白雪,仿佛一片白色的海洋,绵延到天地的尽头,那里一轮血红的落日悬挂在天地间!红与白在此刻勾勒出唯美的景色,阳光倾洒,与白色交融,宛如天际的划过的璀璨烟火,让人迷醉!
就在所有人都沉醉在这个美景中时,突然传来三声钟声!
“噹……噹……噹……”
“什么情况?”
“怎么了?”
……
堡墙上顿时响起一片疑惑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通过扩招进来的新学员们也都聚在了这片堡墙上。
张末立即喊道:“不要乱,这是有三百骑兵靠近了,再仔细听。有鼓声的话说明是敌人!”
“我倒希望有鼓声呢!”旁边有人喊道。
张末也想到所在的位置,这里可是帝国的腹心之地,怎么可能有敌人?!他笑了笑,道:“看看是哪个方向来人吧!你们都睁大眼睛看好了,能在这个时候来云外堡的,应该是甲等军团的精锐,够你们开眼了!”
甲等军团的精锐吗?
这一句话顿时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沈云也不例外。
一直听说帝国的九支甲等军团是大汉帝国的支柱,特别是飞骑、骠骑和飞鹰三支骑兵军团,更是所有西方人的噩梦!
这时有人喊:“看,那边,是骑兵!哇,好威武啊!”
众人齐齐看去,不禁被深深震撼到了。
正西方向。一队三百人左右的骑兵从远处疾驰而来。残阳如血,铁骑奔腾,白色的披风在他们身后飞舞,好一副壮观画卷!
队伍行进的很快,在众人眨眼的呼吸间,队伍居然前进了足足百步---这是全力疾驰的结果。
“是飞骑军,是飞骑军!”有看清了队伍前方旗帜的人高喊。声音清脆嘹亮!
所有人更加沸腾了。不过沸腾的原因多种多样,大多数人是因为看见了传说中的飞骑军,而沈云沸腾,是因为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端平公主,周蕙!
刚才那声清脆的高喊,正是端平公主发出来的,沈云绝不会听错。
他赶紧回头,在身后的人群中逡巡。眼睛瞬间定格。
周蕙穿着普通的骑兵军装,正在跟身旁的几个同样装束的女兵高声谈笑。清丽动人的脸上带着一份英武之气。薄薄的嘴唇向上翘着,带着她本身不肯服输的倔强劲头,大大的眼睛正望着城外疾驰而来的飞骑军!
沈云忍不住撞了撞身边的方誊,方誊也在因为飞骑军的到来而兴奋,但随着沈云的目光望去后,惊得张大嘴巴。差点喊出声,幸好沈云反应快,一把将他捂住,压低声音道:“别喊!咱们的身份都是保密的。她的更是!”
方誊反应过来,躲开沈云的手,低声道:“怎么回事啊?她怎么也来了?”
沈云一摊手:“我哪儿知道去?我还想问你呢!”
方誊一皱眉,道:“过去,问问她!”
沈云等人是第一波到这里的,所以站在堡墙的最前方,而周蕙她们这些女兵应该是后来的,所以站在最外面,靠近西南方向。沈云和方誊正要挤出去找周蕙问问。就在这时,瞭望塔上响起了隆隆的聚兵鼓声。
聚兵鼓响,三通鼓声之内,士兵必须在指定位置聚齐。这种训练在集训时早就娴熟了,堡墙上的学员兵们立即动了起来,在各自校兵的指挥下,快速排成队列,涌下堡墙。周蕙是在第一波下去的,沈云和方誊想追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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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通鼓声后,沈云这一伍站在了广场的西北角上,不过不是队伍前列,而是在五连的后排位置上。
云外堡的驻军早就执兵戈分列两侧,由广场一直排到瓮城内。之所以采用如此盛大的欢迎式,最关键还是那面飞骑卫的军旗。
众所周知,飞骑卫乃是胡公殿下的嫡系部队,不说云外堡直接在飞骑卫兵锋的覆盖之下,单说胡公殿下为昭武大学的祭酒,也值得沈云等人在此等候。
三百名骑兵,也就说领队的至少是个连长,甚至是营长,虽然不及云外堡的曲长大,可怎么说人家也是甲等军团,而云外堡只是乙等军团的驻地---甲等军团的军官到了乙等军团都是平地升一级的。
大门打开,三百骑兵隆隆进城。老远沈云就听见马蹄铁敲击地面的声音,有点杂乱,并不整齐。
钟离泗站在沈云身后,低声撇嘴道:“还甲等军团呢,这纵马的步子怎么这么乱!”
“嘘!”今天方誊轮值当伍长,听钟离泗开口,忙提示不许说话。不过心里也同样对这连走路都不整齐的飞骑军不以为然。
云外堡的曲长自然是不需要直接到门外迎接的,而是站在广场中间,等候飞骑军进来。
等三百飞骑军穿过内层城门抵达广场时,那些与钟离泗、方誊等想法的人同时脸色一变,再也不敢有藐视之心。
的确,这三百飞骑军纵马行走时的脚步并不整齐,甚至身上的骑甲也有些破旧和杂乱,有几个骑兵甚至没有戴头盔,露出已经有些长的头发。可他们骑在马上时的那股精气神却着实摄人!更有些骑兵的骑甲上还带着刀斧砍剁的痕迹,其中那几个没有戴头盔的士兵,无不是头上受伤,包裹着厚厚的带着血迹的纱布!
也许是感受到了学员兵的轻视眼神,这些飞骑军走过时,眼神都轻微扫向学员兵们,只是这一束束简单的眼神,却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和孤傲!
真正的百战之师!
这是所有学员兵心里升起的念头。
沈云早就领教过飞骑军的威武,不过那次见到的是飞骑学员兵,进行毕业考核---无负重穿越三千里---与那时候沈云所见的士兵想比,眼前这些才能算是真正的精锐骑兵吧?!
沈云看着走过的飞骑军,眼神里有一丝羡慕。这时,云外堡的曲长已经踏前一步,大声道:“我乃大汉云州乙等军团第一军团前师第二镇第二旅第一部第一曲曲长少校龚茂,敢问袍泽番号!”
虽然人人都看见了最前面的飞骑军旗帜,但按照规定,龚茂还是要有这么一问。
三百骑兵最前面的骑士翻身下马,利落干净,只见他头戴鎏金盔,身上是流云骑甲,背后的白色披风已经有些破旧,细心点甚至能发现其中有几处没能洗净的血迹……
“我乃大汉甲等军团飞骑卫前师第一镇第一旅第一部部将中校刘桢,奉命从北海州前线撤回。这是军部调令,请龚少校检查。”爽朗刚硬的语音传遍整个广场,声音有些粗犷,但可以听出此人的年纪似乎并不是很大。
沈云和方誊却同时一震。
刘桢?是曾在禁卫军的那个刘桢马?方誊看向沈云,满脸疑惑。
而沈云也同时纳闷,刘桢?是当初跟着自己去扶桑州找有人部落报仇的刘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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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骑兵真正成为战场之王是源于两件东西出现---双边马镫和高桥马鞍。在真实的历史上,战国时代就已经有单边马镫,但不知道是观念问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双边马镫直到三国之后的西晋时期才真正成型出现。至于马鞍,在汉圣祖之前的骑兵都有马鞍,可不够稳妥,骑兵坐在马上很容易弄伤胯下。(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