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军似乎在萨摩那里战败了啊,想想这样子的话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鹿儿岛军校那里可是有着相当数量的火炮机枪,在海上有着铁甲舰的话,果然长谷川将军是赢不了西乡的吧。”
余每每听到如此的言论的时候,就会止不住的发笑——果然,不管是什么时代,不管是过去了多久,从猴子那家伙当权一直到了现在,余的故国还是没有丝毫改变。当然,如此的说着的是并不是太好的那一方面就是了。
明明得到了以前只有武士才能够得到的姓名,但是当西乡盛隆的武士们取得了胜利之后,就会诚惶诚恐的将刚刚得到的姓名交出去——对于这些人来说,不管是皇权政治也好,还是幕府政治也好,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区别吧。在哪个时代都能安然的混下去的样子,还真是让人觉得无奈。
说起来,余所见到的,那个名叫明治的统治者,还真是有着相当的魄力呢,实在是让余偶然也会想到那个发音相同的,名为“明智”的家伙呢。背负着背叛者之名一直到了现在,然而就治国来说,可是不一般的好手。
同样的赞誉,也一定会给上杉谦信这个家伙就是了——纵使她的后辈并不是什么争气的家伙,越后的故乡以及春日山城都放弃了,可是就越后平原的重要性在什么时代都是一样的。作为余故国最重要的产量区,历来的统治者都会相当的重视。因此当火车到了琵琶湖边的时候,余还是见到了一个营的新建步兵前往越后那里驻防。如果要是就连越后平原都已经不属于天皇军了,那么新政估计也就会很快的失败吧。
“可不是,如今的时代。已经不是什么士兵的素质能够决定战斗胜负的年代了,要是没有枪炮的话,那么就什么都做不到,鹿儿岛那里有着枪炮制造工厂,而天皇那里的部队可是没有补充军火的。”
“不。并不是那样的,如余所见的话,倒还是觉得天皇军那里胜利的可能性大一些,且不说现在士兵的素质还能不能决定战斗的胜负,如果只是枪炮的问题的话,那么余想相反天皇那里才能够得到近乎无限的补充才对。”
果然。即使是在现在,女性论政还真是不怎么常见的事情——几乎是在余刚刚开口的同时,那些刚刚还在高谈阔论,好像是能够指点江山的男性们就闭上了嘴巴稍显惊讶的看着咱。
应该说是在这些男性的眼里女性讨论国政是一件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么?还是说认为女流之辈知道这种事情相当奇怪呢?如果是单单纯纯的性别歧视的话,那么还真是一种历史的倒退啊——即使是在余的那个时代,对于女性的歧视已经到了最低限度。而在以“改革维新”作为主要潮流的现代,却在这种方面固步自封,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态。
因此,余也没有理会他们感受的必要,既然起了兴趣,那么余也只要说出自己想要表达的事项就行了吧。
“不论是枪炮也好,不论是武器和人员也很好。虽然说西乡盛隆那里有着相当的补充,但是说到底这家伙的潜力还是有限的。虽然萨摩作为倒幕四强藩之一,但是其战争潜力还是有限的。而如果说天皇只要有心的话,那么不管是多少军火都能取得的。”
“但是皇政也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如果说是对外进口的话,那么资金也是问题……况且萨英战争当中获胜的可是萨摩藩啊。”
“诶。”
不经意的,余又叹了一口气——如果说叹气就是溜走一次幸福的话,那么近年来余所失去的幸福含量已经是几辈子的事情了。
这些家伙们,始终还是有一些幼稚——应该说,还是低估了名为统治者其人的卑劣程度吧。
“如果仅仅只是进口的话。你以为可以用来支付的只是现金么?”
“除了现金之外……先生你指的是!”
还好,说到这种地方能够明白的话,那么就不算是太过于愚蠢,不是那么愚蠢的话,那么就还有着拯救的可能性——所以。就这一点来说,即使是叫余“先生”而使得余的性别上有一点难以接受的话,那么从老师的含义上还是准确无误的。
“当然是割让特权,开口通商了,虽然年轻,但是能够想到的话,那么也算是杰出的年轻人了。只要是舍得交出特权的话,那么不管是怎么样的援助都可以得到,不要说是枪炮,就算是直接派出军队前来协助作战也是很可能的事情。如果只是依靠新建的杂牌军不能够对付的话,那么接下来只要派出美利坚或者英吉利的军队不就好了么?”
“可是,那样不就是卖国么?”
“不不不,准确的来说,应该被称为是……曲线救国吧。”
随着年龄的增长,余也是越来越多的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虽然说对于普通女性来说,岁月的累积可并不是什么优势,但是对于余的话则完全不一样——时间对于余来说,只是经验的累积。不会因为年龄的增加而老去的话,那么岁月对于余来说只是财富。
因此,在普通人的面前,余就像是拥有着万贯家财的富翁看着那些年轻的穷人一样。
“只要是为了体制能够存续下去,那么就根本无所谓什么卖国不卖国的问题了,如果说政府军不能胜利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国家就已经不存在了。所以如果所料不差的话,余想很快就能外籍军团出现在西南战场上了。”
直白的戳出统治者的本质,还真是一件让人觉得愉悦的事情——虽然原先余也是统治者,但是现在立场变化了,所以行动也是会有不同的吧。
“而且,你又觉得我们能够出口一些什么东西交给西洋人呢?黄金么?似乎是有着不少的样子。但是总会用完的吧。其他的出口品我们邻国的清也会不断出口的。所以,除了特权我们还能够支付什么呢?”
看着对方哑口无言的样子,余也发现已经到了越后的样子——不管是如何的想要提醒自己这里是新泻而不是越后了,但是果然余还是喜欢用越后的方式来称呼这片土地。
虽然余是以“革新”而闻名的大名,但是说到底武士们还是一群喜欢遵照传统的家伙——所以。余才推定西乡盛隆一定就会战败,因为如果是武士的话,就会有武士的矜持还有特质,至少唯独出卖主权这种事情,余认为西乡是一定不会做的。而无法做到不择手段的人,是无法战胜不择手段的敌人的——那家伙的话。搞不好,应该是这个时代的最后的武士了吧。
也算是为了龙女那家伙稍稍的抱有一些不平吧,时至今日,余的故土已经以余命名的“岐阜”作为名字,然而她的故土,则已经被人改了名字了。
火车经过手取川的时候。余也是稍微的回忆起来了余平生最为危险的一场战役。
那时在长筱的获胜之后,织田的胜利可是使得不少人大跌眼镜,而接下来的话,天下的局势也是确实的掌握在了余的手中——接下来的敌人,只有本愿寺和毛利稍微有一点难缠,而其他的敌人则根本不会被咱放在眼中。
不过,上杉谦信的话。她也是规则外的家伙——一直如同神话一样取得胜利的女人,从来没有失败过的女人,如果可以的话,余是真的不想和那家伙为敌。但是她有她的义理而余有余自己霸道的时候,唯一的解决途径就是交战了吧。
而交战的地方,即是在这里的手取川——如果能够跳下火车的话,余想余还是能够听到当年权六手下将士的呜咽还有哀鸣吧。
“果不其然,果然在这里的话,是有着界碑的。这算是余的失态的见证么?还真是让人觉得不怎么好的回忆。”
上次前来的时候,余还不是一个人前来这里。自然也不是这幅穿着西洋衣服这样子前来的家伙——那时,余的身后还是跟着六万人,虽然没有光秀的跟随,也没有家康的助阵,但是当时的余认为余还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的。
现在想起来。即使不想要承认,但是还是只能说:果然还是太过于年轻所以犯下的错误吧。
所谓的准备,绝非是准备了就会足够的,预案也好,预算也好,这种东西都是到了真正使用的时候就不够的东西——看起来再充分,也是一样的。
如果说余的交战是没有任何宣战布告的,符合现今这个弱肉强食时代的宣战的话,那么上杉谦信至少在“战争”这个最不应该拥有矜持和礼仪的项目上却有着别样的礼仪和尊敬。即使早就明白了双方终有一战,她也没有争取突然发兵那一点点优势而是派出了一个还算是优秀,名为直江兼续的年轻人前来进行了优雅的宣战。
说起来,刚刚见到的年轻人,还真像是那个叫做兼续的家伙一样——信赖着所谓的义理,虽然有些幼稚,但是只是理念的话,那么还是有着值得赞许的地方的。
……
“还真是感谢谦信公了,如此一来的话,咱也是有着充裕的时间调集部队了,届时的话,咱也会充分的迎战,毕竟对方是上杉谦信的关系,所以咱也会隆重的进行准备的。”
在过冬之前派出了使节,接着宣告着最后一个冬季之后战争的约定——即使是咱送上了洛中洛外图还有各种各样的彩礼,但是上杉谦信下定了已经要作战的决心了之后,财产是不可能打动越后之龙的。
但是,现在说起来还真是有一种嘲讽的感觉——明明战争就是残酷的事情,但是现在这样子给咱那么充足的准备时间,难道是轻视咱么?或者说,这就是越后之龙的信心所在吧,不管是咱调集多少士兵都能将咱击溃的决心,还真是除了这家伙外没有其他人能够做出的。
“那么也请信长公好好做准备吧,十万人还是二十万人,对于我们越后军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意义。我们越后军早就无所谓有多少敌人这种事情了。”
“也就是说……数量的话,已经不是什么关键的数值了么?”
“恩,可以这样子理解吧。毕竟我方拥有大义,并且,也拥有天下闻名的越后兵团。”
对于这样子的回答。咱可以说是相当的满意——若仅仅只是空洞的回答咱只是因为大义那种事情的话,说不定咱就会感觉到了被嘲弄而选择斩杀使者。虽然说对方的确是相当彬彬有礼,不过对于素来以特立独行而闻名的咱来说,不过只是斩杀使者而已,也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在咱烧过了比叡山,屠杀了诸多僧众之后再来和咱谈名誉以及别的什么简直是太愚蠢了。
“仅仅只是拥有大义。那么什么都做不到,但是拥有了大义还有一队越后骑兵,就能无坚不摧对吧?真是有趣的观点啊,若不是很快就会成为敌人,那么咱还是会好好招待你这家伙的。兼续啊,说不定你这家伙。是咱所期待的那种男人呢?”
确确实实的,带有着挑逗的意味,就外形来说,直江兼续也的确是一个比较白净的家伙——咱之前还以为越后除了上杉谦信以及她的姐姐这对姐妹花外都是一群大老粗呢,但是现在看来,即使是贫瘠的地方也会有好男人出现的。
其实倒不如说是,越是贫瘠的地方才会有这样子的好男人出现吧。想想京都的那群家伙们……如果能够想起来自己是一个男人的话,那就首先把自己的墨齿擦干净了再说。
“承蒙厚爱,不过信长公,恕在下直言,您啊,并不是我所期待的女性。”
“哈,还真是一种让人受挫的说法,那么你这家伙认知当中最美好的女性是怎么样的呢?像是谦信公那样么?
虽然说在战场上的的确是很重要,不过在女性的这一方面争出胜负倒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像是这种想要攀比的心态,咱想不管是什么等级的。什么身份的女性说不定都会有的吧。
“不,并不是您或者谦信公那样子的人物,我所向往的,仅仅只是普通的女性而已。”
“有意思的说法,那么兼续你所说的普通女性究竟长得如何呢?咱也没有听说过越后的雪国有除了上杉姐妹外更加美丽的女性。再者。不管是谁只要得到了吾等的垂青,那么可谓是平步青云,作为一个年轻的武士,别说对于这种事情没有任何想法。”
“您也好,谦信公也好,对于我来说都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女人,虽然说单纯论美貌的话,就连在下也只能惊叹。不过,对于您和谦信公,始终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感觉。”
如此的说着,然后突然停下了——有趣,虽然放得很开,不过说到底的话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是使者的这一事实,慎言而注意后果,真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
“但说无妨。”
“我之所以追随谦信公,与其说是因为受到了其精神的感召,倒不如说是……有种可怜的感觉吧。”
顿了顿,接着喝了一口茶暖了暖身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提起越后以及上杉谦信的时候,即使是在夏天,也会感觉到那样子北方寒冷的冰雪。
“信长公,您明白的吧?被背叛的感觉,被人们所背叛,被家臣们所背叛,甚至是被亲族所背叛的感觉。”
说实话,这种话题还真是差劲的话题——虽然这是乱世当中不会改变的主旨话题,虽然咱也是不断的被背叛过了,不过要是真的谈及的话,还真是让人觉得突然有一些不太愉快。
“被亲族背叛,被家臣背叛,这本来就是乱世的常理,要是会因为这种事情而伤心的话,那么就不配称为大名,面对背叛的话,只要对于背叛者施加惩罚并且预防这种情况重演不就好了么?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么?对于这种事情,咱已经麻木了。”
“但是,也有着不会麻木的人吧,像是谦信公也是这样……不断的经历着背叛,但是不断地选择饶恕,那种受伤着还会选择原谅的姿态,真是让人心疼。”
“如果有这人类的心,就无法成为毗沙门天王的化身而守护人民,而抛弃了人心之后,结果却是被人不断的背叛。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子就算了……如果真的化身为天神的话,也就根本无所谓什么被人背叛的事实了,可惜,谦信公说到底还是一个人而已。”
如此的倾听着,不想加以任何的干涉——对于上杉谦信这个家伙,即使是从来没有见过,咱也是有着充分的兴趣,或许说也不仅仅只是因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因素,就是私人层面上,咱也很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情。
“没有谁是真的能够放弃自己人类的感情的,这种事情是一定的,但是不压抑人类的感情就无法做到更多事情的时候,就必须做出抉择,不管是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有的事情就必须要做。”
对于越后军的军制,咱也是相当清楚的,在所谓的大义背后,为了筹集军资金仅仅只依靠贸易,金山还有越光米是远远不够的——人口贩卖,掳掠平民,很难想象这种事情是抱着大义之名的大名会做出来的。
“而这些恶行,普通大名的做法应该是交给别人来做吧。借刀杀人,或者交给家臣……通过污染别人来维持自己的纯洁,如果是那种人的话,那么谦信公也会好受一点。将这些恶行交给我来做,交给其他家臣来做,我们都不会有怨言的。而真正让我们觉得难受的,是谦信公总之习惯于一个人承受这种事情。”
“以自己的手来承受这种恶行,而不会将这种责任交给其他人,明明有着家臣,但是还是一个人承受这一切,所以正是因为这种特质,所以吾等才会坚持跟随谦信公——因为如此的肮脏和罪恶,却依旧美丽纯洁的,也只有谦信公了吧。”
如此的描绘之后,毫无疑问让咱对于上杉谦信有了基本的认知——傻瓜,一个幸运到让咱也能够嫉妒的傻瓜。
为了自己的**而努力的人是正常的——正是因为自己想要什么,人类才会变得强大,才会有进步的动力。但是如果是为了其他人而努力的话,那么咱就真的不知道进步还有什么意义了。
“那么,就让咱看看那个你们口中美丽而纯洁的谦信公到底能不能在战场上战胜咱吧。”
对于咱所嫉妒的对象,就予以摧毁——虽然听起来并不是什么好想法,但是这便是咱的真实**。
而嫉妒的理由只有一个——为什么,就没有那样子心疼咱的人存在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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