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座,团座被炮弹炸昏了!”一名士兵慌忙地跑进团部向程城报告道。
程城一听这消息,马上炸毛了,大吼道:“团座在哪里?!马上去找医疗队!”
小兵自然知道轻重缓急,马上回答:“是!参座。团座在前方不远的阵地上,已经通知医疗队了。”
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副团长出声了,正色道:“参座,你带着团座撤向后方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程城一听副团长说这话,也知道他是想一个人扛下来,可论起来,他可是团座最为器重的参谋长,平时的职权还在这个副团长之上,天塌下来,个儿高的顶,再怎么着也轮不到副团长说话,厉声说道:“胡强,你是想一个人扛是不是,告诉你,没门儿!团座既然已经昏迷,这场仗,说什么也应该由我程城来指挥下去!”
副团长胡强沉着脸说道:“程参谋长,这不是一场儿戏,团座可以没有我胡强,但是不能没有你程参座!”
“你放屁,咱们是兄弟,说什么也要一起扛到底!”程城并不买胡强的帐,直接转身就走出团部。
程城转身的时候,却没看见胡强对门口卫兵使了一个眼神,当他刚走出团部,背上就遭到了一击,顿时昏了过去。
“来人,把团座和参座抬走,务必要送到南京!”胡强大声喊道,周围的官兵马上来了十几个。
程城昏迷的时候,没有听到胡强对他说的一段话:“城子,我知道你是个重感情、重义气的人,我胡强这一次就得罪了,原谅我这一次的自作主张了,我胡强是条烂命,可你程参谋长不一样,是德国留学生,是个有文化、有才华的人。你的为人,我胡强敬佩,这一次,是必死之局,我胡强送死也不能拉上你程少爷,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兄弟,来生再见。”
说完之后。胡强就让人把团长吴山还有参谋长程城送走了,还带上了团部的警卫排,这一战,胡强一人独自扛下。
南京城郊,十七军驻扎地。
此时刘建辉已经把东北兵给撂倒了,四川兵也没有再战之力了。刘建辉自身也吃了不少亏,这四川汉子是练家子,所谓南拳北腿,这名四川汉子,练的正是拳头上的功夫,还好挨的只是他的一脚,否则他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若非刘建辉凭着一身狠劲儿,恐怕早就被这两头牲口干翻了。
“长官,俺张冲是彻底服了您了,比大山里的黑瞎子还要凶。”东北汉子张冲挠挠头憨厚地说道。
“张傻子,闭嘴,有你这么比喻的么?那可是军座啊!”四川兵挣扎着起了身,一群听口音是四川籍的兵赶紧过去扶他了。
此时看起来憨厚异常的张冲听到四川兵说这话,一时愣了。反应不过来,他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彪悍的男人就是他们的军座,整个十七军的长官啊,居然如此强悍,他和这四川汉子联合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要知道。他张冲可以一营里出了名的能打,有一个外号,叫野人;四川汉子陈万涛也是,说实话。这陈万涛要比他张冲猛多了,要不是陈万涛手下留情,恐怕,自己早就被打废了,这两人联合起来,可是能撂翻十几个汉子的狠人啊,两人联手才能占一点儿便宜,而且是以己方两人被撂翻而告终。
“军…军座好。”野人张冲摸摸脑袋说道。
刘建辉动了动有些疼痛的身体,看见张冲这副憨厚的模样,也不禁笑了,道:“你们俩小子,功夫不错,要是一般人,还真打不过来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还有那边那个四川的兄弟。”
这个高大的东北的汉子,走过去扶着稍矮一些的四川汉子陈万涛,介绍道:“俺叫张冲,是黑龙江人;这位和我起冲突的哥们儿,叫陈万涛,是个四川娃儿。”
“军座,我是陈万涛,是个四川人,之前是川军的兵。”陈万涛挣脱战友的搀扶,对着刘建辉行了一个勉强标准的军礼。
刘建辉点点头,很满意,道:“陈万涛、张冲是吧?很好,格斗能力很强,很不错。明天来军部报到了,加入我的警卫连去吧,那里比这里更适合你们。”
当刘建辉说到这俩人的格斗能力强的时候,这俩大老爷们很少见地脸红了,毕竟是两个人联手被打趴,说起来,还真有些丢脸,可听到调到警卫连的时候,二人眼前皆是一亮,这种机遇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啊!
“很好。”刘建辉点点头道。
四川兵陈万涛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停止了,终于问出了口:“军座,小子斗胆问您一个问题。”
正在拿孙赢羿递给的刘建辉漫不经心地说道:“问吧。”
陈万涛正色道:“我出生在一个武学世家,在川中的时候,可以说是武功从小练到大的,我想知道,我输在哪里了。”
刘建辉被陈万涛的这个问题问得微微一愣,自己总不能说是自己有疼痛免疫这个属性吧?刘建辉回想了一下,微微总结了一下,发现陈万涛是输在了狠劲儿上,而张冲是输在了招式的灵活上。
看着陈万涛和张冲俩人的好奇的眼神,刘建辉脱下了刚刚穿上的外套,还脱下了白衬衣,露出了结实的肌肉,八块腹肌,还有强壮的胸肌,一看就知道是属于力量十分强悍,外加爆发力十足的那种,这放在后世来说,肯定是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身材了,不过最引人注目的不是肌肉,而是上面的一条条刀疤,还有枪伤留下的疤痕,让这些大头兵不禁一阵佩服,还有孙赢羿,他本来以为军座只是枪法好,然后出身好才会做到这个位置,原来是一刀一枪和敌人干出来的。
“这下你们明白了吧?”刘建辉问道。
张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而陈万涛的眼神中则有些迷茫,是作战经验么?
陈万涛刚想问说口,就被张冲抢了先,问道:“是作战经验么?”
刘建辉摇摇头道:“非也,陈万涛是输在了狠劲儿上,而张冲狠劲儿不缺,唯一不足的是招式不精,力气大,打不中有什么用?我刘建辉十七岁从黄埔毕业,从此踏上了战场,加入北伐军,参加过北伐战争,参加过中原大战,参加过四次围剿,打过孙传芳的北洋军,打过张作霖的东北军,打过阎老西的晋绥军,打过冯玉祥的西北军,也和赤匪打过,和天下以大刀队闻名的西北军抡过大刀,能活下来,凭的就是一股狠劲儿。”
“军座,我懂了。”陈万涛眼睛中放出一阵光彩,显然有所顿悟。
刘建辉微微点头,然后穿上衣服离开了,他相信,张冲和陈万涛俩人要是能优势互补的话,肯定是能成材,到时候,别说单挑两个了,就是其中一个人都让他头疼了。
晚上,在刘建辉的单人房间里,刘建辉正**着上身,趴在床上,而赵菲手里拿着一瓶跌打酒,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很难想象眼前这个男人的青春是怎么过来的,她轻轻地抚摸着他身上一条条纵横交错的伤疤,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刘建辉**的时候呢,尽管只是**着上身。
就像看着一幅艺术品一般专注,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他弄疼了,此时他的背上还有几块深浅不一的紫色淤血地带,很明显是今天单挑那两个十分能打的兵而留下的纪念,到现在刘建辉还在庆幸自己没有留情,不然被打趴下的可就是他刘大军长了。
“赵大小姐,你看够了没有,赶紧地擦吧。”在这个气氛有些浪漫的时候,从刘建辉嘴里悠悠地蹦出了这么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其实刘建辉并非不懂浪漫,而是这天气凉了,再让赵菲同志看下去,非得把他弄着凉感冒了不可。
赵菲被刘建辉这么悠悠的一句话吓了一跳,赶紧往刘建辉背上倒上一些跌打酒,轻轻擦拭了起来,嘴里娇叱,眼中的温柔却更多了,道:“做啥事都这么拼命,你看这刀疤和枪伤。”
刘建辉趴在床上,显然很享受这个过程,闭起眼睛,悠悠地说道:“那都是以前留下来的,无关紧要,再说了,又不是你疼,你就悠着吧……”
听到刘建辉说到后面的那一句话,赵菲目露寒光,但是刘某人趴在床上闭起眼睛,又怎能看见赵菲此时的表情呢?
很快,某个房间里就传出了鬼哭狼嚎的声音:“啊,赵菲,你轻点儿……哎呦喂,女生可不能这么野蛮啊……”
第二天一大早,张冲、陈万涛这两个汉子就来到了军部报道,却没想到一到军部,一说自己的名字,就被一个长得极为漂亮的女军官脸色不善地看着,让这两个大老爷们儿心里一阵忐忑不安,还以为自己一进军部,就违反了什么纪律不成呢。
“这位长官,鄙人张冲,他是陈万涛,我俩是新来的警卫连战士,是军座推荐咱来的。”张冲憨憨地说道,无视了陈万涛几个示意他别说了的眼神。
“你们是新三师的么?是军座昨天喊你们来的吧?”赵菲沉声问道,眼色不善。
老实人张冲挠挠头道:“是的。”
“出去跑小操场二十圈,一人做三百个俯卧撑!”赵菲喝令道。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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