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扔开了手中的书,站起来自己过去洗脸,嘴上吩咐道,“兰草先去换了湿衣裳。<冰火#中文 .”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听见边上那王二丫哭上了,“都是,都是奴婢不好,请主子责罚,不要,不要怪兰草姐姐。兰草姐姐是不小心,才跟奴婢撞上的。不,不对,是奴婢不小心,才跟兰草姐姐撞上的。”
林靖顿了顿,眼睛略略一抬,只见那二丫半抬着头,满脸祈求的看着林靖,双眼红红的,泪珠子连串的往下淌”“。
林靖低头掬起一捧水洗着脸,然后接过边上碧草手里的干布巾子,擦干了脸,才说到:“下回小心些,下去吧。”
等兰草跟二丫都退了出去,碧草还尴尬的站在那里。林靖叹了口气,过去楼了楼碧草的肩,安慰道:“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起来,也是我想简单了。原想着你离开家太久了,好不容易家里人都过来了,让你妹妹进来陪陪你说说话。倒是有些疏忽了,若进来,不知道规矩,确实有些太突兀,于自己于别人都不太好。嗯,既然已经进来了,再又马上让她就出去,倒叫人面子上不好看了。这样,你得空先跟她讲讲规矩。若是觉得拘得慌,等过段日子,我想个法子赏个体面就好。”
碧草听了连连点头,林靖让她出去看看王二丫,自己又在一边歪着了,拿着书盖着脸闭目打起盹来,刚刚那小姑娘已经被她不知道丢在哪个旮旯里了。
林靖这儿浑身上下透着悠闲,别人那里却又是一番景象。
东小跨院中,王熙凤斜靠在炕上,没上粉脂,松松的挽了个堕马髻,也不戴钗环,连外头的大衣裳都没穿。倒是透出股子慵懒的风情,正跟平儿说着话呢。
“这才歇了几天,怎么我就觉得,浑身的骨头都酸疼酸疼的?”凤姐儿没精打采的说着。
平儿笑着说道:“奶奶且忍忍,忍过这段时候,也就海阔天空了。”边说,人就过去,给凤姐儿揉着腿。
凤姐儿听了这话,脸色有点儿暗沉,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平儿忙要去劝。凤姐儿却摇了摇手,“你别说了,我都知道。如今,也不去多想什么了,只等看着……”话还没说全,就听见院子里的婆子扬声道:“哟,这不是周姐姐吗?”
周瑞家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奴婢给二奶奶请安,太太惦记着二奶奶。得了些上好的血燕,让奴婢给二奶奶送过来。”
凤姐儿冷笑了下,使了个眼色给平儿。平儿点点头,起身迎了出去。
周瑞家的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被迎进了门。往里看见靠在炕上的王熙凤,见这副慵懒气虚的样子,倒像真是那么回事,眼皮子跳了跳。脸上堆着关切与忧心,嘴上忙说这请安的话,又把王夫人关心侄女的话说了一遍。才问着:“二奶奶这是个什么症候,大夫怎么说?不是我多嘴,奶奶一向瞧着康健,如今这样子可不能小瞧了。”
凤姐儿扯了扯嘴角,像是没力气说话,顺下的睫毛,遮去了眼中的不耐。边上的平儿马上担忧地接过话题去,“可不是嘛!我也跟我们奶奶这么说。前些日子已经请了大夫,说了个气虚晕眩的毛病,让好好静养着,万事不可操心。”
“如今,我们二爷都关照了,让奶奶只管养着,千万不可劳神。还嘱咐我们几个,千万不能拿什么事情让奶奶费心,不然,就一顿好打撵出去。”平儿说着,接过小丫鬟端过来的茶水,搁在了周瑞家的手边,“周姐姐喝茶。”
周瑞家的忙讪讪道了个谢,这回,她领了太太的话过来,除了那些小算计,就是来探听消息来了。可现在,平儿这番话,倒把周瑞家的一肚子话,给堵在了喉咙口。只得反复说着车轱辘似的关心话,喝了一肚子的茶水,才不得不告辞了。
等人前脚才走,后脚凤姐儿倒是生动起来,柳眉倒竖,打鼻子里哼出声来了。小丫鬟正好把那匣子血燕拿了过来交给平儿,见奶奶这样,吓得忙退了出去。
平儿忙着在宽慰凤姐儿,犯不得跟这么个人置气,不过是个奴才。不停这话还好,听了这话,凤姐儿是难过了,“她哪儿配!我是想着我那好姑妈,竟然……”说着这话,想着连日来的惶恐,心里又是气恨,又是委屈,眼眶就红了,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了。
那日在老太太那儿说省亲别院的事情,就让王熙凤察觉到异样。她一个妇人,虽说是亲着娘家人,有时不免让娘家的亲情压过了现在的身份,可让丈夫一家这么排斥,心中怎么会不担心,怎么会不难受?偏她还是善妒,眼里不容人,却又没有个儿子,是没着没落的。
只是她又是个倔强的,虽然心里不好受,却不肯对贾琏低头。而且,现在她被排斥在省亲大事之外,只拿着管家说事,是要做得十二万分的好,不肯在外头落了面子显出一丝丝的软弱。
可这样一来,跟贾琏就僵了。而贾琏索性拿事务繁忙作借口,连着几日都不回房,就宿在了外头书房里了。
可笑往日最爱在她面前作伥作势的大太太,这回子却再也不找她麻烦,看见她,就如同没个人似的,这样子,分明已经不把她当个什么了。既然不把她当回事,自然也不会挑她的刺了。这个认知,让凤姐儿难受,什么时候,一个小门小户的填房,都能这样看她?
这些统拢事情,让她背着人,半夜里哭过多少回?只是天一亮,她又打起精神,施上脂粉,还是那个能干泼辣的王熙凤、凤辣子、琏二奶奶!
直到前两日,贾琏怒气冲冲的回房,劈头盖脸的责问了一通二姑娘的事情。
二姑娘“病”了,凤姐儿自然是知道的。可她这回难得的不周全了,没有去探望安抚这个小姑子。一来,她自己还难受着呢,哪有心情去安抚他人?二来她跟贾琏这样,还让她好声好气去安慰小姑子?别做梦了!最重要的事情,这些,可是大太太做下的好事,如今像着自己的艰难,她落得看热闹,哪会上赶着替人擦屁股?
所以,听着贾琏的责问,她冷笑了两声,“这可奇怪了。这些,不是你们的好算盘?如今这样了,怎么倒问起我来了?”
贾琏恶狠狠的看着她,好一会儿,原本怒气勃发的脸,忽然就平静下来了,哼了一声,“很好,很好!到底是王家的姑娘,好气魄!跟着我这个不知道还能不能袭爵的,还真委屈了你。只是若真称了你那好姑妈的意,你的下场又如何?”
凤姐儿这下摸不着头脑了,只是不肯弱了气势,昂着个头,道:“二爷这话我不明白。”
贾琏眯着眼睛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气起来了,语带嘲讽的说道:“你不明白?你不是很能干吗?原来你也不明白,不过是个,哼!”语未尽,就一甩袖子,又走了。
王熙凤站得挺挺的,等人走了,才跌坐在椅子上,心中已经不单单是惶恐了。一定有事情!“平儿,平儿,,去把兴儿给我叫进来!”
许是兴儿骨头软,许是王熙凤积威甚重,又或许是得了贾琏的默许,没怎么让王熙凤费力,就把这连日来的事情说了个一干二净。
听完这些,王熙凤当场就愣在了那里,好,还真是好!若真这样,贾琏问得还真对,“只是若真称了你那好姑妈的意,你的下场又如何?”
想着自嫁进这府里,人看着风光:得了老太太的宠爱,拿捏着丈夫说一不二,没有儿子也照样硬气,连婆婆都只能捻酸讽刺自己两句,却不敢真的拿自己如何……零零种种,可谁又知道,自己是付出了多少的心力?又填了多少的嫁妆。
就是现在,还为了些意气,跟着姑妈劳心劳力。
只是,姑妈做出些,想过自己这个侄女吗?若真存了那心思,当初又为什么劝自己爹娘做下这门亲事,若不是存了那心思,那现在这些,还有往日的点点滴滴,又是为了什么?
这刻,贾琏那句未尽之话直直的跳了出来,“不过是个,”……傻子!
平儿也惊呆了。一是愣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会儿,稍稍回过神,看着凤姐儿如此,只能先压下害怕,给凤姐儿倒了杯茶水,“奶奶,先定定神。不过是个下人的嚼舌,何至于如此,二爷…”话到这儿,却又说不下去了,二爷,二爷如何?若说二爷不会相信,那么,那一顿火气,又是怎么解释?
平儿话到嘴边,又改成了,“要不去请了二爷回来,跟二爷好好分说一下。”
凤姐儿这会儿已经过了最初的惊怒,瞥了平儿一眼,道:“分说什么?说我并不知情?二爷知道。”不然,也不会说自己是个傻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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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chiehching童鞋的平安符,么个~
有亲说鸡鹏招老鹰,哈哈,估计等不到老鹰哦,今天炖了之小公鸡,嘿嘿,童子鸡!
翩鸿童鞋,嘿嘿,好茶不剧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