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佩玲还挺够意思的,让服务员送来满满的汤盆切蟹,够二、三十个半只的,还送来两听健力宝和两大罐的红带啤酒。这啤酒叫罐名副其实,胖墩墩的一罐顶那种普通的易拉罐两筒多,饭店卖十八元一罐,就是公款消费的人们也轻易不点这个,因为单位也分穷富,多数单位能供吃喝的公款也是紧巴巴的,消费时缩手缩脚的,只有节约才能多吃一次,所以凌霄才是仅仅有幸喝过一次,贺佩玲今儿还真是舍得。可凌霄事先也付出了代价,那会贺佩玲在推他们进来时,除了酸溜溜偷偷地狠瞥他一眼,还在他的腰上狠扭了一把,不过有了这些凌霄就不跟她“计较”了。
但彩萍乍看到那只只张牙舞爪的切蟹时,惊讶又害怕地瞪视着,问凌霄是啥东西呀,这么恶心的东西也能吃吗?
听凌霄介绍是螃蟹,一切两半后速冻的海产加工品,脸上才露出喜容,但还是不敢动手,直到凌霄给她用筷子挑出一块蟹肉,她看到蟹肉白生生的,才犹豫了一下大胆含到嘴里。可等这从未品尝过的蟹肉进口,浓浓的海鲜味香溢满嘴后,彩萍感觉到再没有比这好吃的东西了,不由地大赞最初那个不知名的勇士,也敢去捉那坚硬的鲜红蟹钳,掏取鲜美的蟹肉,也越吃越香。看到凌霄自己不吃光是给她剥蟹肉,撒娇逼他一块吃无果后,就故计重施,到她的嘴里后再笑眯眯地喂进凌霄的口中,把凌霄喂得在稍后俩人离开这里时还觉得余香满口。
彩萍美滋滋地吃了两只就老毛病又犯了,先想到弟弟,再想到父母和妹妹们都没吃过,又问了公公婆婆和小姑子们吃过没有?听了到哪儿能吃过之后,彩萍就吃不下去了,要给两家送去些,让他们也都品尝几口,而且要立即送。凌霄也不能拦住她,不然再好吃她都难以下咽,看她不仅把切蟹拿得剩下寥寥几个,连健力宝也要往走拿一筒,干脆让她把那没打开的两罐啤酒也拿走,反正他自己有的是机会喝,就让父亲和岳父小小享受一下。
凌霄将即将入主建筑队和预制板厂的事情也跟彩萍讲了,他讲得不多,彩萍也没觉得是多好的事情,这话题上俩人没聊几句。可凌霄自己对于能入主这两个单位的心情就不一样了,既为顺利入主高兴激动,也为怎么才能尽快让这两个摊子给自己创造效益耗神费心,可不知是太兴奋还是咋地,思绪一直比较乱,也想找人出出主意帮着理清头绪。
他先想到的是钱晓东,钱晓东和姜竹君这对恋人现在黏黏呼呼像一对糖人,这会肯定已在上面办公室卿卿我我,趁彩萍到两家送切蟹的功夫上去找他们。
凌霄这次进自己的办公室不敢直接开门就进去,先在门外跺跺脚步,开锁也是故意弄大声音,这是自从那次撞到不该看到的之后才这样。
那次钱晓东也太xìng急了,凌霄和他们道别出去后,连里屋都顾不上进就与姜竹君在沙发上亲热起来,可他走出没几步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要跟他们讲,就又返回去了,结果打开门的一刹那,就看到钱晓东的头扎在姜竹君白花花的胸脯上。当时的场景一下混乱起来,姜竹君羞惊之下大声尖叫了一声,俩人那慌乱和尴尬自是十分好笑有趣。最好笑的是他急退出房门后,听到姜竹君在怒骂怪怨钱晓东,而且羞得跑到里屋好半天不敢出来,出来后头低脸红的像个被抓住的小偷,直到后来又与他见过三四次面后,见面最初的那一会才不脸红了。
凌霄开门进去,果然听到门关严的里屋有人说话,他暗笑这俩人学乖了,躲在了里屋还记得把门关严。
“晓东!出来一下,有要紧事和你们商量一下。”
“哦!你这家伙,今天彩萍不是回来吗?不跟你的彩萍亲热还跑回来干啥?”钱晓东在里屋高声表示着不满。
“呵呵,我们正亲热的时候,猛地想到有件重要事情,是与你有关,而且绝对是好事,怕亲热的忘掉呢。全是为了你才中断了我们的好事,一会儿你要请客补偿哦!”凌霄坐到沙发上冲着西墙开玩笑。
他琢磨后觉得迫切需要一个可靠又能靠得上的人帮自己,两个摊子都没有一个自己人,光靠他一个人打里照外,被人骗得卖了也许还傻乎乎地帮人家数钱呢。何况建筑队和预制板厂也不是他的最终目标,不能把心都扑在那两个摊子上,得有时间继续寻找强有力的后台,尽快提升官职,不然会与景经理一样,说不定那天不小心惹着了柳经理就被扔下去,如果没人帮着干,他自己顾得上东就顾不上西。
首选就是钱晓东,钱晓东方方面面都符合他的要求,一直在企业待着,熟悉企业的管理,也是肯动脑子的人,但最主要是钱晓东的人品他挺佩服的。两人从小到大相处到现在,从没有因为半点利益关系闹过矛盾,都是怕对方受了委屈的人,如果有钱晓东帮忙,以后那两个摊子就可以放心地依靠钱晓东,就能腾出些功夫再去谋算其他的。
钱晓东红光满面出来了,从口袋中掏出香烟取出一只点燃,坐到沙发问他:“什么好事,当官还是发财?”
凌霄后仰身子躲开烟雾,笑道:“呵呵,既当官又发财,你一下就说到正点上了。”
姜竹君俏脸红扑扑地也扭捏着出来了,出来就问:“是谁既当官又发财?”
凌霄用谑虐的目光看着姜竹君,硬把她看得被狠狠地回敬了一个羞答答的白眼,才开心地笑道:“我是帮人帮到底,总的把你们的婚事早rì帮成才行。你们家不是嫌晓东的单位不怎么好吗?我想让晓东调到我们公司的企业,而且要让他同时当个副经理和副厂长,怎么样,算不算好事?”
“算啊!什么时候调他来?怎么又是副经理又是副厂长,啥企业啊?”姜竹君马上兴奋起来,恨不能立马让钱晓东调来,钱晓东也竖起了耳朵,显得特别有兴趣。
凌霄兴致勃勃地把建筑队和预制板厂的事情告诉给他们,钱晓东听后马上兴奋地答应要来,虽听明白这两个企业现在的状况很糟糕,可好似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从艰难的状态中能开创一番事业那才有意思,兴奋的样子大有摩拳擦掌立即要大干似的。凌霄有了这帮手暗暗欣慰,对前途更加地看好,姜竹君也是喜滋滋的,这样家里对钱晓东再不会说三道四,女儿找的对象大小也是个官了。
三人兴奋地谈论着,数钱晓东的话多,他仗着在企业待了几年,给凌霄大讲企业管理之道,说到用人的问题上,告诫凌霄在用亲戚进单位工作时要千万注意,尤其是重要岗位,误以为自家人放心,就安排的都是自家亲戚,可涉及到利益,亲兄弟之间也不能完全可靠。而且自家人一多,往往内部就会因为争岗位争利益搞窝里斗,还会波及企业内的其他人。到时闹乱了企业,不撵他们企业搞不下去,撵他们破坏了亲情关系,不如从开始就少用或不用。
这倒与凌霄的想法有不同之处,他琢磨这两个企业的重要岗位如何安插自己人的时候,先考虑的就是亲戚,脑中过滤着他和彩萍的亲戚,看那个合适去。这下觉得钱晓东说得有理,完全靠得住的亲戚一时还没想到,如果万一用了像二堂哥那样的人,非得一粒耗子屎坏了满锅粥不可,在重要岗位上用亲戚的确得慎之又慎。可不用亲戚用谁去?他认识的人除了同学就是亲戚可用。
钱晓东听他这样说后,就建议不如在同学中找合适的,用同学也比用亲戚好处理关系,一般的同学关系如果有了矛盾,大不了是断绝关系不再相处,没啥大不了的。还建议他不必急着去找,rì后根据需要逐步增加人手,现在惟一急需要找的人是靠实的会计和出纳,牢牢掌握住企业的财权。
姜竹君听到这插话道:“哎,凌霄,你把张静怡调来吧,张静怡就是出纳,她的为人咱们都了解,绝对是好人一个。最主要是张静怡现在太可怜了,帮帮她吧!”
凌霄听得一愣,诧异地问道:“张静怡怎么就可怜了,不是在单位混的很好嘛,我听说正是他们厂长的儿子找了她才给安排当了出纳,虽说没结婚,可早就住到一起了,她怎么就可怜了?”
姜竹君幽幽地叹息着讲起了张静怡的故事,凌霄听罢大是惊讶,心中荡起波澜,这才知道不是十里没真言,而是五里就没真言,那厂子离城就五里,可传出的话就没一句真话,他深深同情张静怡的遭遇,答应把她调来。
他们刚刚换了话题,彩萍就推门进来了,这时凌霄才想起忘了告诉他们彩萍已调回城的大喜事。姜竹君听了高兴亲热地把彩萍抱住,连连恭喜,还夸郑大伟这事做得够人,说话算话把人给调回了,可一听不是郑大伟的功劳后,马上又把郑大伟骂了一通,把他们三个逗得哈哈大笑。
钱晓东这时想到了凌霄让请客补偿的事儿,高兴之下嚷嚷到下面去要请客,说今天喜事这么多,不喝几杯对不起老天爷。他们呵呵笑过之后,可凌霄说今天得他请客,难得双喜临门,他若不请老天爷也不会让的,四人乐哈哈地笑着下去了。
第二天,凌霄本该等彩萍找得那五个女孩下来后,就带车与彩萍到大陈乡往回拿东西。可他这一整天都有更要紧的事,便给彩芬跟魏经理请了假,让彩芬与姐姐坐柳经理的车回大陈乡收拾。
找钱晓东,包括今天要做的要紧事,凌霄都是未雨绸缪,想在没接任前就理清头绪,事先心中有底。上午要拜访几位领导,将他准备接任公司建筑队和预制板厂的事说一说,一方面是表示尊敬告诉一声,另一方面是让人家给出点主意,当然还有更深远的意义。中午和晚上他还要请圈内、圈外的一些老兄,让他们也给出些正经主意,怎么才能把两个摊子尽快搞起来?
因为钱晓东说到的生产启动资金,越想越是个大问题,景经理和狄厂长既然肯轻易松手,牛所长和三活宝私下跟他挑明了,狄厂长已好几个月给工人们发不出工资了,说明两个摊子现在是个空架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钱啥事都干不成,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喜欢?
晚上十点多,凌霄大有收获地送走他的老兄们,就兴奋地骑车往家里赶。他乐啊,从今天开始除了在公司值班,就要回他和彩萍的小家住了,以后再也不是孤枕难眠,有光滑绵嫩热乎乎的老婆搂着睡了。
他一路欢喜地哼着校园小曲,一路还想着自己的小娇妻这会可能已等在家中的热被窝了,想着那令他永看不厌的香艳**,身上的火气也大起来,半点不觉得天气寒冷了,没几分钟就回到了家中。到家后,彩萍还真是睡在了被窝中,不过是和衣而睡等他回来,可炕上还多了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