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几天的来往中早已摸准了我实际能力的贾羽十分不屑地撇嘴:“超哥哥你有什么好隐藏的呀?本来我也没抱什么期望的……”
我目光如炬岂会看不出你这种老掉牙的激将法?
“羽妹说的对,哥哥肚里这点货没什么好看的,”我作势便请她二人出去,“两位,请吧。”
贾羽很干脆地扭头便走,蔡琰想拉她一把却没有拉住。
“琰妹妹,你也一起走吧?”我打量着她,“你可不要为难我。”
蔡琰仔细注视着我的脸sè,平静地问道:“琰只是想拜读诗文而已。”
“我知道,但是不行。”我也十分平静地回答。
“琰绝不会让第三人知道。”她仰着脸。
我摇头:“现在这些东西我不会让任何人看。”
“若琰嫁给了你,难道也不让看么?”她一脸哀怨。
我迟疑了一秒钟:“这个……不好说。”
她的双眸一亮:“咦?”
我一边在记忆深处发掘着词语,一边装腔作势的缓缓说道:“诗歌合为时而做,文章合为事而成,单单一篇诗文,若是独自诵读,而并非处于适宜的情势之中,其风韵便不比原味。在下不愿外人多看,只是想在恰当的时候献给世人,以求达到最佳的效果而已。”
蔡琰呆呆地想了想,眼中光彩亮了又黯,她喃喃道:“诗歌合为时而做,文章合为事而成……公子果然深刻……”
她微微晃了晃螓首,长发散落在胸前:“琰受教了,再不会迫公子了。”
“琰妹明白就好,”我吐了口气,“回去告诉蔡大人,咱这门婚事可以结束了,琰妹找个大儒世家吧,哦对了,我马家有个世交好友,姓庞名柔……”我急忙向她推荐同辈贤才。
“不,”蔡琰打断了我的好意,“琰非公子不嫁。”
我一怔:“你方才不是刚说……不会再逼迫我了么?”翻脸太快了吧?
她俏皮地眨眼:“琰所说的,是不再偷看你的文章啦,我嫁你后便整rì跟着你,看你如何把诗文与情势揉和在一起达到什么最佳的效果。”
我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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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我查点了府中的兵马。
三千士兵,几乎被完全补充到皇宫卫士之行列了。
北宫卫士四百七十一人,七十二名卒长,计五百四十三人。
南宫卫士五百三十七人,九十五名卒长,计六百三十二人。
右都侯使卫士四百一十二人,卒长二十二人,计四百三十四人。
左都侯使卫士三百八十三人,卒长二十八人,计四百一十一人。
公车司马令卫士二百人,卒长十三人,计二百一十三人。
卫尉卫士六十人。
以上几所需要的士卒,便是我三千人马的主要分流之处,南北二宫其余七道城门司马原本的百来名士兵,勉强可以足够。
尽管各处本来都应该提供士兵营舍,但由于士兵普遍反应马府住宿条件远远优于朝廷的土炕,于是我勉为其难照旧收管了我名下的三千人马。
朝廷并未给我拨调一文处置费用,我也没有什么怨言。
当然这样做也有很多益处:至少我府中被各类不法之徒闯入的概率会降低很多。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了一件事情……
徐晃本人竟然一直居住在普通士兵之中!
从来没人告诉我,徐晃本人更是不会对我倾诉这种小事。
而我确确实实大吃一惊。
我立即命令赵承,与府中挑选一座院落暂时拨给徐晃,另外根据国家公务员相关条例,六百石的朝官已足够从相关机构处领取官仆与侍婢了,这一切都交给赵承遣人去办理处置。
赵承很快便惭愧地跑过来禀告:“少爷,徐晃他拒绝了。”
“呃?”我不解,“拒绝分房还是奴婢?”
“全部都拒绝了!”赵承有些火气,“不是小的多嘴,姓徐的太不给少爷面子了!”
“喂喂喂,你小子也太小心眼了吧?”我一脚踹在他的腰上,“他不是不给面子,只不过他习惯那么做而已,你看开些,别乱说话哟。”
赵承怔怔道:“既然少爷你都无所谓,小的就不多管闲事了,我只是担心他不识好歹罢了。”
“不识好歹?”我摇头,“他这种人只是表面冷漠罢了,做事尽心就够了。”
赵承遂不再言语。
总而言之,不论是一般士卒或者贾诩小岱徐晃,都已经找到正当职务了。
而原本便懒惰成癖的我现在更有理由忙活了,把他们带队出去训练阵列的功夫都没有了——实际情况是,他们自己也没时间了。
于是,整个jīng锐之师便如此堕落下去了。
恐怕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支三千人的部队便会丧失所有的战斗力,沦为一群碌碌无力的保安。
我深为我的心腹兵马感到担忧,但我偏偏毫无办法:为国君看守大门是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使命,我作为看门主管没有理由不让手下士兵去守卫大门,何况朝廷还负责发放丰厚的工资福利。
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只有早晚重复而单调的自我锻炼而已,这早已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没有一天能够停止。
因为我实在找不到其他乐趣与休闲,只能在发泄jīng力中寻找快感。
这真是莫大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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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七rì,前往凉州方向的信使得以返回。
“这是老爷的回信,请少爷过目。”信使弯腰奉上信帖。
“你没去陇西么?”我接过信,“秦阵那厮没跟你一起来?”
他点头:“小的去了,秦阵说他暂时不会来洛阳了。”
“原来这小子才是不识好歹啊!”赵承咬牙切齿,“亏我还一直和他称兄道弟!”
我默默点头,撕开了信封:“老爹有什么话需要交待?”
“老爷只说,少爷处事不要太张扬,一切事情多与贾诩先生商议。”
“呵。”老调子很无趣的,我展开了信纸,两个勉强称得上端正的大字映入眼帘:
“同意。”
我将纸张翻来覆去的端详:“这老不死的也太小气了吧?这么大一张纸就写两个字?!这真的是他写的么?!我感觉他的字比以前好看多了……几乎赶上本少爷了。”
信使再三确定:“是小的亲眼看着老爷书写完成的。”
他又摸出一封信:“这封是老太太写的,请少爷过目。”
这封信就详细的多了,话说老祖宗虽然据说是羌族人,但不仅学识不弱,书法水平更远胜她的儿孙,真是妇女顶起半边天啊……
琐琐碎碎的两张纸,让人读起来毫无头绪,我只看明白了最后的两行字:
“……闻蔡邕海内知名,今有嫁女之意,超儿务必珍惜时机,尽速完婚,不必在意我等能否亲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