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牢笼

目录:这货不是马超| 作者:真·狼魂| 类别:历史军事

    ()    “你让我坐篮子?!”我忍不住怒意勃发。

    “没错!”栗成趴在城头,“让本官看看你的诚意?”

    我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把捏碎他的喉咙:“欺人太甚!”

    “本官无法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打开城门,你知道关闭城门很费时间的,而你们又都是骑兵。”他难得的坦诚。

    “大人,请令属下前去城中!”张辽看我面有难sè,积极毛遂自荐。

    “你去有什么用?”贾诩泼了他一头冷水,“你能代表赵国上下?”

    张辽又退了回去。

    “我不是害怕单刀赴会……”我喃喃自语,“我只是有恐高症而已……”

    “姐夫你说什么了吗?”贾穆竖起了耳朵。

    我搓了搓手:“我刚才只是在唱歌。”

    “大哥你……让我陪你去吧?”小岱低声说道。

    我摆手:“没必要。我一个人跑得更快。”

    庞淯捧着飞星向我示意:“要不要带枪?”

    “我倒是想带枪,就怕那个破篮子承受不起。”我从追命的背上跳下,系紧了腰带和衣襟,迈步朝城下走去。

    “马大人,”栗成对我的称呼又有了变化,“你可要考虑清楚呀。”他露齿一笑。身旁是一排明晃晃的箭矢。

    我虽然身穿盔甲,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身软皮甲上铁片少得可怜,最多也就能够防护后脑勺和胸口两块重要位置,shè到四肢还是照样血流如注,万一这些混蛋在箭头抹上点胡椒、食盐或者其他什么的,这个真能死人啊。

    伸手用力拽了拽绳索,没有断裂的迹象。我深吸了口气,纵身跳入篮中。

    “拉吧。”我抬头说道。

    脚下忽然一轻,整个篮子离开了地面,晃晃悠悠的沿着城墙向上挪动。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注意下面,而且一直保持着体内真气的流转,以防在他们半路“手滑”导致篮子跌落时能够及时应对。尽管有篮底兜在身下,但我还是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冷风自脚下沿着裤腿向上攀爬,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要知道,邺城可是冀州规模最大的城池啊——不,其实并州、幽州都没有可以和邺城相提并论的城池,毕竟这两个州的条件都太过艰苦。

    不知栗成是否故意让手下人不卖力,我如同风中一叶在墙头左右摇晃,一寸一寸的挪动着。我几乎要吐了,我并不怕高低起伏的变化,我恐惧的是横向的不平衡晃动。

    我甚至暗暗猜想,栗成这王八蛋该不会专门吩咐手下了吧?要不然这个破篮子摇晃的幅度为什么会这么大?你以为这是海盗船啊?!

    等我手脚发软浑身发麻地从篮子里爬出来时,我想我的脸上一定毫无血sè惨白如纸。

    “抱歉的很,士兵们被围了四五天了,手脚都不利索了。”栗成很虚伪地向我道歉,“马大人是常年骑在马背上的,这点小颠簸应该不会放在眼中吧?”

    小颠簸?我要是张口对着他……肯定能喷他一脸肉汤!

    我紧闭着嘴,潜运内功,慢慢地使胸口中这股恶心的感觉平复下去。

    “马大人请。”栗成伸手为我指引。

    我抬眼瞥了他一眼:“何处?”

    他指了指不远处巴掌般大小的房子:“马大人单身上城,本官应该稍尽礼数。”

    心口郁闷之感稍减,我点点头跟着他走进了小殿。

    既然已经进入虎穴,我不在意继续深入。

    “请入席。”他向我点头,又朝亲兵挥手,“茶水。”

    我没有跟他做无谓的客气,但是依然规规矩矩地跪坐下来——跪坐比盘膝而坐更有利于随时跳起闪避攻击。

    亲兵捧上了一壶滚烫的茶水,而后拉紧了厅门退了出去。

    此刻栗成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那些笑容:“马大人,现在此厅之内,只有你我二人,栗某只想听实话,请你务必不要欺瞒。”

    我郑重的点头:“我的确是听到消息后才来救援邺城的,千真万确,不敢欺瞒。”

    “但是我也的确并未派人向赵国求援啊。”他皱起了眉,“赵国兵力不多,我只派人向洛阳求援了,至今还没回来。”

    我有些迷茫:“不是说敌军堵住了南门,邺城守军根本突围不出么?”

    “谁告诉你的?”栗成讶然道,“我一开始趁叛军未曾形成合围之势时就已派出二十人飞奔洛阳了呀!”

    我轻轻拍了下大腿:是审配说的……“我也想问,前rì正午有十余人来邯郸见我,说是魏郡兵叛,恳请我立刻发兵救援……但是他们所持信卷模糊不清,我本来是半信半疑,但是看他们情真意切,还有人以死相劝……”想起这一幕我又不平了,妹的,审配这小子演戏演得太像了!“仓促间我只能聚集所有骑兵驰援邺城……”

    栗成问道:“前rì正午?”

    “没有错,前rì正午,”我点头,“怎么了?”

    他的神sè愈发凝重:“前rì……辰时,叛军才开始围城……”

    我一怔:“辰时?!”一个时辰的时间……只有用飞的才可能穿越一百二十多里路程啊!

    “向你报信的……究竟是什么人?”栗成的双眉已经紧紧的纠缠在了一起,额头上显现出两道浅浅的皱纹。

    “为首的……自称名叫审配。”我现在都不能确定这个“审配”究竟是不是真名了。

    “审配?!”他的神情十分惊愕,而后又转为恍然,“是他?”

    “你知道他?”我急忙问道。

    “三天前他刚刚来过这里,我招待了他。”栗成回答。

    “他来邺城……做什么?”

    “来……”

    门外忽然有了响动。

    我直起了身子。

    “进来。”栗成依然蹙着眉毛。

    一名三十上下的汉子大步走了进来。

    “什么事情?”栗成举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名汉子凑到了他的耳边,低声说了起来。

    这么狭窄的小屋,又是这么近的距离,我稍稍凝神就能够挺清楚他们的谈话。

    “大人,”汉子道,“他们让属下把这个交给您。”他的右手探进了自己的左袖。

    栗成捧起茶杯凑近了下唇。

    汉子的右手中忽然有寒光闪现!

    我一个激灵,猛地踢翻了案席,一个侧翻滚后拔出了手中的斩岳。

    栗成手中的茶杯自两尺高处zì yóu摔落。

    “呯”的一声裂成碎片。

    而后它的主人随即颓然倒地。

    地毯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动。

    那名大汉手持着血淋淋的匕首,静静地看着我。

    他方才出手的那一瞬,实在是够快够狠!以至于栗成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被插中了心口。

    “你不是栗成的属下么?”我垂着斩岳问道。

    “以前是。”他咧咧嘴,“但是以后……再也不是了。”

    “你贸然弑主,难道没有考虑过后果么?”我把门外的守军喊来,准备来个人赃并获。

    “杀人啦!救命啊!”他扯开嗓子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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