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感慨过后 众人也沉默了下來 即便是李晓枫等人不是很明白 但是也能感到周围气氛的变化 片刻之后 李晓枫催马靠近林枫一些 先是望了望城头 又转头询问林枫:“姐夫 差不多到时候了吧 ”
“嗯 差不多了 ”林枫稍一沉吟 点了点头 随即伸手抓起缰绳 冲李晓枫嘱咐道:“咱们给陈小儿的面子也不小了 也该讨要一些面子回來了 ”
“嗯 什么意思 ”李晓枫眨了眨眼睛 疑惑的看着林枫
“照我说的办你就明白了 ”林枫稍稍卖了个关子 轻笑着嘱咐道:“你去叮嘱诸葛先生一声 等下注意着点城头的弩车 找准最先攻击我的地方 让诸葛先生送一份大礼上城 ”
“啊 攻击你 ”李晓枫还是沒能明白 但林枫已经一扯缰绳 汗血马顿时仰头一声嘶鸣 抬脚就蹿了出去 只留下林枫的再次叮嘱:“按我说的做 都别跟來 ”
虽然依旧不明白林枫想要做什么 但李晓枫一直以來的盲目崇拜和信任让他对林枫的话丝毫不多怀疑 下一刻便也催动胯下的杂毛战马 冲着诸葛成奔了过去
一人一骑 白马金甲 不出片刻 林枫便矗立在了距离城池的四五百米处 最后竟然还缓缓的停下了战马 任由胯下的汗血宝马随意的踏动马蹄在原地走动
城上的混乱 在陈敬瑄的暴怒之下 吩咐部将斩杀两名“随便”杀死己方士卒的军官之后 终于逐渐恢复了秩序 重新开始面对起了枫家军的进攻 而那些炮灰们 虽然不会再被强迫着打起将旗吸引火力 但等待的他们的死亡 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或者说是能不能留下一个全尸的区别
慌乱愤怒的陈敬瑄在城头來回巡视着 突然之间 从侧面的城墙垛口处闪起一道耀眼的光芒 似金似银 就好似当空的耀阳一般 分外醒目 好奇心被突然激起 陈敬瑄也顾不上各种攻击 推开身旁的亲兵 快步走到垛口处 探头张望了起來
不看不知道 一看吓一跳 吓一跳的随后就是跳脚大骂 将手臂伸在空缺的垛口处:“给我射 你们都是瞎子么 沒看到城下的林枫小儿么 弩车 弩车 给我集中火力 要了他的命 ”
陈敬瑄并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有效 但是他的内心在不停的催促他下达命令 因为他非常明白 如果此刻能将林枫杀死 哪怕是将林枫打成重伤 雅州少说都可再多坚持一年半载
其实早就有人看到林枫的出现了 但是无奈当官的都沒下过命令 所以也沒人敢贸然操纵弩车去放箭 而此时 陈敬瑄的命令刚一下达 自然是距离他最近的弩车手先得到命令 早就准备好的几个操纵兵 仅仅用了十秒的时间 便前后陆续发动了几辆弩车 数根胳膊粗细的弩箭顿时从城头的垛口处钻出 带着刺耳的呼啸声 极速的飞射向了城下信马由缰看似更像是骑马散步的林枫
早在弩弦发出巨响之时 做足准备的林枫手中缰绳猛扯 伴随着脚下的马蹬奋力一踩 通体银白色的汗血宝马犹如奔月一般 猛然从原地跃起 足足跳出一丈有余 落地的同时 强劲有力的四蹄连续踏动 如同一道亮异的闪电 几乎是在瞬间就蹿出去近十米 而且速度才刚刚提起
随着汗血马的窜动 从刚才停留的原地算起 “嘣 嘣 嘣 ”声接连响起 一根根的弩箭稳稳的落在了汗血马跑过的轨迹上 直到耳边有近十秒沒有再响起弩弦的崩响声 林枫才堪堪扯动缰绳 汗血马更是一个‘急刹车’ 随着林枫手中的缰绳扯动 按照指示兜了一个圈 整个马身更是倾斜超过了四十五度 在极短的宽度内 竟然來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向 朝着地上插着的一根根弩箭飞射而去
“钪 ”的金属击鸣一声 暗枫刀随之出鞘 马背上的林枫几乎是丝毫不费力 只需要将手中的暗枫刀抓稳横放在一侧 光是汗血马的奔跑速度造成的惯性 便致使暗枫刀有了无穷的强劲 “咔 咔 嚓 嚓 ”声不断响起 一根根的弩箭被一折而断 断裂处平面光滑 只是在落地的时候 显得分外的无力
就像是一场精彩的马术表演一般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 汗血马就带着林枫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住了 而且在最后 像是非常满意自己的表现一般 竟然扬起头颅 极其自恋的发出一阵长长的欢快嘶鸣声
“啾啾 啾啾 ”
不管是枫家军还是城上的叛军 都被这一场出色的马术表演给震惊了 就连城头的陈敬瑄都在暗自咬牙 愤愤不平的咒骂着发出那一阵在陈敬瑄听起來极其刺耳的声音的“元凶” 因为在陈敬瑄看來 很明显就是城下那个依旧欢快雀跃的家伙坏了自己的好事 甚至是在这一刻 陈敬瑄对于汗血马的恨 还要超出林枫许多
不过 城下早就得到命令的诸葛成并沒有给陈敬瑄太多的机会去恨 猛然之间 耳边听到震耳欲聋般的呼啸声 陈敬瑄非常明白 己方的那些弩车根本沒有这么大的力道 更不可能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大人快走 ”一个亲兵队长 举着一枚精钢巨盾侧在了陈敬瑄面前 边喊边腾出一只手拉扯依然发愣沉浸在马术表演中的陈敬瑄 因为手中的巨盾就有数十斤 加上还有腾出手去拉动陈敬瑄 所以亲兵队长的速度也慢了很多 但面对着随时有可能付出生命代价的危险 亲兵队长满脸的坚毅 抓着陈敬瑄衣服的手更加奋力了 似乎恨不得将其拉着飞起來才好
“大人小心 ”有了亲兵队长的提醒 另外一众亲兵也举起巨盾挡在了陈敬瑄身前 同时以较之炮箭速度相比慢上数十上百倍的步伐 缓缓的向着一侧移动 想要尽可能的躲避即将迎來的一场灭顶之灾
在陈敬瑄发现情况有所不对的时候 弩炮已经完全升空至最高点了 此时的呼啸声也越來越大 越來越刺耳 众人感受到的压力也骤然剧增 但是那一众亲兵们 却丝毫沒有人想要丢下陈敬瑄独自逃跑的意思 而是将包围圈缩的更小更紧了 似乎是在想 即便是最后要承受这一击 也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去为自家的主帅抵挡 哪怕只是抵挡一丝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