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免费阅“咚咚,,咚咚咚咚,,”
随着军令的传达,战鼓声由刚才的急促逐渐转缓,随即在车楼帅旗下的巨型战鼓引导下,所有的战鼓迅速汇集,转为缓慢且有节奏的沉闷,与其同时,鼓声将命令迅速的传达到了正前方的陌刀军中,
陌刀军如今的编制虽然扩大了,但是在林寒的建议下,依旧由一千五百人作为一个整体阵列,所以此时的陌刀军其实是三个方阵,分别由林寒以及他的两个副将率领,在激昂的鼓声传入耳中之后,林寒并沒有立刻迈动脚步前进,而是将手中陌刀高举,奋力的挥动几下之后,才将陌刀重新斜立在身前,猛然断喝:“进,”
“进,,”四千五百人的齐声呐喊,完全冲破了盘旋在头顶的号角声以及充斥在身周的战鼓声,震天动地,
不过,跟随着林寒踏动脚步的,只有林寒身后的一千五百人,而居于两侧的陌刀副将则是率领各自麾下原地不动,但却与出阵的袍泽们一同呐喊,打气鼓励,
“进,”
“进,,”
一声声的呐喊,震天撼地,让对面先一步出阵前行的伪齐长枪兵方阵整体都为之一滞,尽管面对的是数量极少的陌刀军,一万长枪兵依旧如临大敌,一时间就连行走似乎都遭到了巨大的阻力,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尚让不禁眉头微皱,尽管在战前的一段时间内,他已经做过了充足的动员,但是在一战成名让人闻风丧胆的陌刀军面前,那苦心竭力的动员,发自肺腑的鼓励,却是收效甚微,
与尚让心情截然相反的也有一人,就是此时还跟随着尚让停留在车楼上的杨能,尽管昨晚一夜未眠,但杨能的气色看起來似乎还很不错,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口中所谓大师教他的采阴补阳之法,还是看到双方真正交手之前尚让便连吃两次瘪而变的神采飞扬,
在杨能心中,他巴不得仅仅是眼前这一千五百陌刀军就能将尚让的十万之众杀的片甲不留,一败涂地,此刻杨能的处境,就犹如是枫家军的俘虏一般,正在辛苦的等候着自己的同伴击溃敌军,然后将自己营救出去,重获自由,
对于杨能的任何表情变化,尚让都沒有去刻意观察,因为此刻的双方,都在齐齐前进,距离不断缩小的结果,就是这场决战真正的开始,短兵相接,刀剑无情,屠戮杀伐,
除此之外,尚让还在不经意间偶尔分神去注意一下后方抵达的援兵,也是他敢于答应这场决战的唯一杀手锏,烟尘依旧滚滚,不过已经不像原來那般完全遮挡住人们的视线了,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不时闪烁的亮光,随即从烟尘之中传出金属声以及车轱辘碾压着凹凸不平的地面时才会有的声响,最令人熟悉的,则是战马铁蹄踩踏在地面时发出的轰隆闷响声,
随着距离的拉近,尘烟的遮挡效果愈发减弱甚至无效,首先是后军的士卒看清了躲藏在烟尘内的神秘之物,随即迅速的传往前方,中军,前军,乃至全军将士,
“嘶,,”短短的时间内,几乎全军将士在陆续看清之后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将诧异的目光投向了车楼的帅旗,特别是杨能,目光中闪过一丝骇然,面部表情也瞬间变的木讷起來,脑中的思想迅速的纠结在了一起,
然而,尚让只是转动眼球淡淡的扫视全场,随即面无表情的重新转身,将注意力放在了战场上,即将接触的双方,
为了这场决战,尚让也可谓是下了血本,出阵的一万长枪兵,尚让自然知道他们第一时间接触的肯定是装备武器极其精良的陌刀军,所以尚让给这支长枪队,每人都装备了通体精铁所制的银枪,不过就算这样,在宽大厚实的陌刀面前,依旧显得弱小不堪,
陌刀军,阵列依旧如往常一般,前后六排,纵横数百列,不过在行进过程中已经逐渐分散形成一个微弱包围弧度的长枪兵宽广的阵型面前,就显的有些弱小了,毕竟双方的人数差距了七倍之多,
转眼之间,双方便有了局部的接触,由于长枪兵是一个半弧形的阵型,所以最先接触的并不是中间的部分,而是位于弧形展开后伸于两侧的部分兵力,
“杀,,”
一万余人,喊声响彻云天,甚至在瞬间将地面上的灰尘扬了起來,飘飘荡荡的散在半空,此刻,战场上的双方沒有人去注意这些变化,唯有做的,就是紧握手中兵器,奋力的挥动在对面的敌人身上,将其杀死,
第一次接触,双方不过寥寥十数人罢了,而这瞬间的接触,也将双方的差距完全凸显了出來,交手的双方,陌刀军无一伤亡,伪齐的长枪兵,从不同的角度被冰冷的陌刀划过身躯,无情的一分为二,就连身上的盔甲,在锋利的陌刀下,也犹如一张破布一般,轻松的被撕裂,仅仅幸存的,只有十余杆冰冷的银枪,闪耀着依旧夺目的银光,无力的跌落在地面上,被缓缓落下的烟尘,轻轻的镀了一层,似乎是在掩盖它们的锋芒,
“杀,,”
双方再次一声暴喝,这一次的接触范围较之前一次大了约一倍左右,双方数十人,挥动陌刀,挺枪直刺,但是银枪的长度优势在陌刀面前已然尽失,完全发挥不出任何效果,伪齐的二十余人,再次齐齐倒地,甚至沒有一声死亡前的呼喊,只有盔甲被锐利的陌刀撕裂时发出的刺耳金属声,入肉断骨时响起的让人无比恐惧惊慌的特殊声响,
“刺刺刺,,,”
“咔,嚓,,咯,噗,,”
伴随着这一切,前后短短数秒钟,数十亡命者的身躯被残忍的砍碎,滚烫的鲜血喷撒在半空,七零八碎的内脏向周围撒落,红的,黄的,绿的,黑的,各种带着让人作呕的气味的液体,随意的拍打在身后的同伴身上,或者砸在面前的陌刀兵身上,将铮亮的铠甲,玷污的不堪入目,
粘稠的液体顺着铠甲,陌刀,缓缓流淌,但是随着再一次的踏动脚步,挥动陌刀,凝聚在一起的液体便会被无情的抛弃,重新寻找自己的目标,再次砸上去,似乎是想用自己特有的颜色,來像所有人证明这场决战的残忍、无情、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