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霄天幕,碧霞纷染,一座略显古朴的建筑,震颤人心。。低洼处,青sè的云梯依稀可见,借着云梯,一层一层,平淡无奇的木板,石墩,青瓦,竟搭建的天衣无缝,直冲九霄。青云梯的尽头,天姥山的顶峰,一座别致的庭院,惹来无数贪婪之心。
据说,那是谢家历代收纳古籍的藏经阁,谢寂深一半的宝贝,都藏在那。
“这是百折溪,这是露水河…”青烟氤氲,紫雾缭绕,一个穿梭在百花丛中的绿影,忽隐忽现,银铃般的笑声,扬着纤纤玉指,为身后高大的少年指路。两人眉清目秀,在这碧海蓝天前欢呼,恍惚为天人。
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
“这是刘阮遇仙的桃源洞,这是司马悔桥…还有青云峰,洞天石。”郦姬穷极十余年的韶华,也不如今rì快乐。
自幼在仙境里长大,有着仙人一般的爹爹,她无拘无束,过的自然无忧无虑。只是邂逅了一个少年,就再也不同了。自小嬉戏的场景,便幻想着有他,没有,便不完美。自小熟稔的道路,便幻想与他同行,没有,便是缺失。
少女算不得倾城,还是稚嫩青涩的少女。闵诚谨一度沉迷于她浅浅笑靥,终于清醒过来,望着天地间稀疏的几朵悠悠白云,怅然若失。
“你怎么了?”郦姬依旧是笑靥如花,源于内心的喜悦,合不拢嘴。
一句寻常的问话,竟将闵诚谨给难住了。他瞠目结舌,脑海被仙境里少女给占据了,从小到大,他从没这么怅然若失过,“对啊,我怎么了…”
“嘻嘻,闵大哥也会变得傻子一般。”郦姬一如矫健的梅花小鹿,绕着闵诚谨,翩翩起舞,游走不停。绿罗裙的裙裾,一如不远处翻滚的草sè浪cháo,悦人耳目。
仿佛忍了阿鼻地狱的无有间断之痛,闵诚谨紧锁眉头,叹道:“郦姬,我们回去?”
“这里不好么?你看,百折溪弯弯曲曲,有一百零七个转弯,上游的杂质,根本流不到下游来。你看露水河,河岸两畔都是沁露花,这些花,最能沾染露水,然后掉到小河里…”少女内心察觉了一丝慌乱,淡粉的唇,匆匆忙忙演示一切的美好。
“英雄会快要开始了,我得赶回去。”闵诚谨终于找到了借口,大步凌空的迈了几丈,离她远远,望着水眸有些黯淡的女孩儿。
这绿衣少女,最初相识,是个不爱说话的女孩,如今,怎么一句接着一句,如此多言了?闵诚谨一阵头痛,掩饰着内心慌乱,自顾自的便要离去。谁知身后“哎呀”一声,郦姬追他焦急,一不留神竟绊了下,向前跌去。
下一秒,她已蜷缩成了小猫模样,伏在闵诚谨怀里。软玉温香,发梢里熟悉的味道,再一次扑鼻,闵诚谨险些道心大乱。闵诚谨偷偷咽了口唾沫,脸sè峻冷,将绿衣少女推了推,故作冷漠道:“谢小姐还是矜持些。”
郦姬水汪汪的眼睛,顿时化作chūn江十里,雨落珠帘,打湿了俏脸,自尖尖下巴滑到花丛里。
她这一哭,粉嫩的俏脸尽是哀伤至极,闵诚谨顿时慌了。说也不是,站也不是,两手凌空搭着少女的香肩,挪也不是,不挪又失了礼数。饶是他这种年少轻狂的xìng子,也乱了方寸灵台,表情甚是尴尬。
哪料,郦姬被他憨样逗的“扑哧”一笑,抹了把泪珠,竟恢复了先前欣喜的模样。闵诚谨紧跟其后,皱了皱眉头,心里暗叹道,杜巧巧一张脸变的快,她小小年纪,竟也yīn晴不定,女人啊…想必天下女人,皆是如此了。心中虽想,口中却是不敢说的。
闵诚谨生怕再惹了她,任她捉住自己的手,在一片明山秀水里穿梭游荡。一路上两人谈天说地,流连戏蝶,好不痛快。闵诚谨逐渐打开了心扉,也不再顾及什么男女之别,道心之稳,与她在一片花间嬉戏,不知不觉,绕到英雄会处,竟过了未时。
东边擂台上,是红娘与巫山五毒的老四,独眼貂。西边擂台上,一个是大将军,另一个手持银sè长剑,戴着斗笠,闵诚谨却不识得。
“糟了!”闵诚谨暗叫不好,挣开了郦姬纤弱的玉臂,冲人群里望去。郦姬自幼习武,这点蛮力也不致疼痛,只是有些委屈,闵诚谨此行,果然是奔着英雄会与神剑来的,粗鲁的一挥,竟将她抛之脑后了。
这一幕,被谢寂深瞧了清楚。谢寂深冷哼一声,仙颜大怒,遥遥瞪了郦姬一眼,却是责备之意。
“师兄!”闵诚谨于蜂拥的人堆里,寻到了莫羽的踪迹,贴身上千,略微有些羞愧的唤了声。
莫羽回头一笑,为他让了一处落脚的空地,摇头轻叹道:“chūnrì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戏谑的口吻,与两人来时,那乡村巷陌里的稚子,颇是相似。莫羽眼中尽是取笑之意,自己这位师弟,可不是那么容易拜倒在石榴裙下。
“呃…”喧嚣的人群里,剑眉星目的英俊男子,忽然愣住了。方才,自己竟与那绿衣少女,嬉戏了一上午。也只是稍稍出神了下,闵诚谨微红了脸,讪讪笑道:“师兄莫再取消了,诚谨来迟,自知是错了…”
“不迟,不迟!”莫羽一挥长袖,轻笑道:“你若不尽兴,到申时来,也是不迟,哈哈…”
闵诚谨不知他搞什么名堂,惊愕之后,反倒无言了。却听莫羽附耳说道:“最早登台露面的,尽是蛇鼠之辈。真正的高手,只待看穿了他人的招式,再上台,一举击破。所以师兄说,你陪那小姑娘多溜会儿,又有何妨?”
“师兄,我…”闵诚谨生怕莫羽误会了,张口便要解释,却见莫羽锁紧了眉头,盯着台上,一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