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琉璇几句轻吟,愈是决绝狠心的话,愈是楚楚可怜。
长歌当哭。
“你哥哥的事,我心中自是愧疚,你躲的远远的吧,千万别让姥姥抓到你,否则…我也帮不了你。”梦琉璇黯然深坐,冷漠的冲华千枝摆了摆手,似乎已经认命,没有叹息,只有绝望的眼神。
“哥哥也不过是敢爱敢恨而已。”华千枝凄然一笑,却正色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哥哥终究是含笑九泉的。”说罢,转过身颤巍巍的离去,身影孤单落寞,倒也走得坚毅。
梦琉璇低头看了看案几上的花笺,一首韦庄的《思帝乡》,却是白日闲来无事抄的。娟秀的字,诗句却不属于自己,只属于华常山兄妹两人。常山之死,梦琉璇竟隐隐约约,糊涂的多了几分羡慕。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夏日游,杨花飞絮缀满头。
年少轻狂,任意不知羞。
为比花容,一身罗裳玉搔首。
休言愁!
秋日游,落英缤纷花满头。
儿郎情深,依依双泪流,恨离愁。
不忍别,待到山崩水断流!
冬日游,似水云雪落满头。
莫是谁家少年不知愁。
纵无心,跌入云泥,
相看笑不休!
尚未读完,只听门外一声惨叫,似是华千枝,梦琉璇匆忙赶了出去,惊得深吸了一口气,噤若寒蝉久久不敢呼出来。
“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