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人屠似乎并未留意到冯大掌柜的脸色变幻,而是自顾自地接着说道:“起初,我还以为他将火龙催入斑斓虎肉内也是单纯地想要烧烤……”
不待郑人屠把话说完,一旁的冯老六便疑惑地问道:“难道不是吗?”
“也是,也不是。”郑人屠神秘兮兮地回道。
“我的郑大厨子,你老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这都听糊涂了,到底是还是不是啊?”冯老六装作可怜地追问道。
“我之前不是说过,那些火龙其实钻入斑斓虎肉内,很快就会因为缺少空气而熄灭……”
冯老六有些疑惑地插口道:“照你这么一说,那就应该‘不是’了。”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虽然很快熄灭了,但其实还是起到了那么一点烧烤的功效的。只是,单凭这点功效,却是无法让这么一大块斑斓虎肉彻底烤熟。”郑人屠开口否决道。
“那这……”冯老六本想说“臭小子”的,但一想到那恐怖至极的隔空“点指”(也就是飘无踪口中所谓的“一阳指”),就立即改口道,“他又何苦吃力不讨好地搞出这火龙飞舞的壮观一幕来?”
“吃力不讨好?”郑人屠先是反问了一声,然后赶忙自己回道,“不,这当中的好处可多了去了。只是,一般人瞧不出其中的诀窍罢了。”
冯老六闻言,立即就来了兴趣,赶忙恭敬地问道:“还请郑大厨子为敝人指点迷津。”
郑人屠得意地笑了两声,这才不急不慢地解释道:“起初,我也与你一样,觉着那小子火龙齐出的这一招有些华而不实。但,很快,我就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相当离谱。我问你,刚刚,你有没有看到万龙钻盐罐的壮观一幕?”
“看到了,当然看到了!唉,谁能想到,刚开始的他平平无奇,到得后来却能整出这等让人眼花缭乱的花样来呢?说心里话,不管最后他烤出的斑斓虎肉到底好不好吃,但就那赏心悦目的烧烤手法,也就让我等俗人觉得不虚此行了啊!”冯老六真心感慨道。
“嘿嘿,不瞒你说,我就是从那壮观的一幕中瞧出了些许门道。”郑人屠一脸得意道。
“哦,这当中还能有什么门道?”冯老六很是配合地问道。
“嘿嘿,其实那些火龙虽然钻入斑斓虎肉内部很快就会熄灭,但内部的肉油却是已经被烧得滚烫了……”
“哦,我知道了!”冯老六听得眼前一亮,“这就跟油炸食物一样。哈哈,这一招还真是绝了,亏得他想到借着外部烧烤的噱头,实则进行的却是内部油炸!高,实在是高啊!”
“不仅如此!”郑人屠赶忙补充道,“你想啊,这油都有些什么特性?提醒下,尤其是在高温的时候。”
“自然是挥发了!”冯老六毕竟是开酒楼的,这些一般的烹饪常识自然是难不倒他,“而且是带着高温挥发。”
“不错!你想一想,在斑斓虎肉内部的孔洞之中,这肉油挥发起来,都会跑到哪里去?”郑人屠进一步提醒道。
冯老六闻言,立即就双眼放光地欣喜道:“这油挥发的时候,渗透性非常强,沿着那些孔洞,自然就进入肉块的内部了……还带着高温……妙,这果然是绝妙的给大块食料加热的方法啊!而且,还不用担心会烤焦!”
“你再想想,如果这高温挥发中的肉油里还带着盐巴或者其它香料……”
不待郑人屠说完,冯老六就忍不住感慨道:“啧啧,那就更加不得了了。在不断加热的过程中,还能将咸气以及其它香味无比匀称地渗入肉块的每一条隙缝中去。”
“最绝的是,这所有的香味都被闷在肉块内部!”郑人屠强调道,“如果不出所料,那么这火龙钻洞的壮观场景,还会不断地持续下去。”
“不错!”冯老六深有同感地附和道,“直至斑斓虎肉被彻底烤熟。”
“这又哪里是什么单纯的烧烤?”郑人屠一脸凝重地叹道。
“为何?”冯老六有些不解地问道。
“唉,这简直是集烤、(油)炸、蒸以及焖于一体啊!正是让人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郑人屠情绪激动地嚷嚷道。
“嘘……”冯老六赶忙开口阻止道,“小点声,千万别让人听了去。要不,咱们可就输定了!”
“嘿嘿,输给这等厨艺高手,一点也不冤!”
听了郑人屠的回答,一旁的冯老六冯大掌柜的就被气得直翻白眼。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火龙起舞、万龙归巢的壮观一幕,围拢过来的众人一个个看得目眩神迷,整个现场那是一片寂静。就连郑人屠和冯老六的偶尔对话,在场诸人也几乎没人听到。那些随后赶来瞧热闹的,一看到这等不可思议的场景,也是瞬间就加入了“寂静一族”之内。
虽然飘无踪在整个烧烤的过程中,都一直在收集掉落的肉油,但最终,那悬浮着的油泡还是被用完了。不过,此刻,那看上去黄中透亮的一大块斑斓虎肉也已经烹制完毕。
“哈哈,不得不承认,你烧烤的手法确实别出心裁、很有看点!但,这么大一块肉,你不将之切割成串,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又怎能让众人品尝得到呢?”冯老六最先开口打击道。其言下之意就是,你刚刚不用,那现在就别妄想再向他们借用任何工具了。
对于这样的故意刁难,飘无踪根本就不以为意,而是笑着问道:“不知郑大厨子的火犀肉有没烤好?”
“呵呵,不好意思,正好先你一步。”郑人屠故作得意地回道。
“那不知,这最终的结果该如何评判?”飘无踪淡然地接着问道。
“这简单,有请诸位评委。”冯老六接口高呼道。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走出六人。单从服饰上来看,就知道乃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非富即贵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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