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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时将军因此遭了上峰训,倒也怨不得旁个,毕竟眼下孟家女眷算上是朝廷钦犯。时将军却还敢上下周转,称上色胆包天。”颜舜华低声说道,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此番言论有点“妄议朝廷命官”嫌疑,便索性结束了这个话题。却又嘱咐颜致远,“哥哥,切不可对外人说这话,小心惹祸……”
颜致远见颜舜华说郑重,忙不迭点点头:“我不说就是……”顿了顿,又忍不住感叹,“这大家子女境遇有时竟不如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颜舜华点点头。
大齐国君得位本属不正,相传大齐开国皇帝齐太祖宇文衍本起于草莽,时前朝梁太子穆荣因宫廷纠纷曾一度流落民间,因缘际会结识了宇文衍。宇文衍三番五次救梁太子穆荣于危难之中,梁太子不顾身份有差,执意与宇文衍结拜为兄弟。后来,梁太子穆荣经过千难险阻终登得大典,一登基第一件事便是大封自己结拜兄弟宇文衍,官拜宇文衍为司马大将军,掌管天下兵马之事耳。
梁帝穆荣身有隐疾,登基越五年,就乘鹤西去,留下遗旨,着封宇文衍为顾命大臣,以期宇文衍能全力辅佐幼帝。野史曾记载,梁帝穆荣驾崩前,太子少师曾深夜面君,恳求梁帝收回成命,并言之凿凿宇文衍不出十年必废幼帝,自立为君,有甚者会荼毒皇室满门。梁帝穆荣却执念与宇文衍兄弟情义,不仅当场驳斥了太子少师话语,担忧宇文衍会胡思乱想,又特下了旨意好生安抚了宇文衍。
后来,幼帝即位,宇文衍果真权势通天。起初,宇文衍顾忌天下士子清议对太子少师不仅未曾出手报复,相反擢升了太子少师品阶,并对其礼遇有加。由此,天下皆道,宇文衍有容人之雅量。只有太子少师依旧每日长吁短叹。果不出太子少师所料,等幼帝继位刚满三年,宇文衍使了阴谋,让太子少师转了设计圈子里去,后称太子少师有二心,自行下了旨意灭了太子少师满门。
幼帝继位越七年,宇文衍部将拥护下黄袍加身,幼帝主动禅位。宇文衍改国号为齐,又为报答幼帝禅让之恩,特封幼帝为比肩王,以示隆恩。自此,宇文衍处处对比肩王穆氏予以礼遇,比肩王府布置是下特旨与皇宫比齐。
只是,诡异是:比肩王府穆氏一族每每生下男儿,不及养大,不是得了痴症就是患了傻病。比肩王府女儿则也短命,每每活不过二十二,可谓寿不长,也因此有了“无福”之说。因了,饶是比肩王府穆氏代出绝世佳人,但也失去了入宫为妃为后待遇。
如此,到了大齐齐真帝即位,比肩王府已然没落。
这一年,比肩王府出了奇事,原本外界相传有点痴呆比肩王忽然一夜之间变得神智清明有大才起来。
齐真帝为此还特特大赫天下,以庆时比肩王府将摆脱痴傻命运。
比肩王却那年下半年,召集昔年穆氏旧部,发动了兵变。
齐真帝发动精兵猛将,不出半年就彻底镇住比肩王谋逆之兵,并血洗了比肩王府。
天下士子目睹比肩王府惨状,有不怕死士子民间相聚,言齐帝不仁。后,这些士子中出了叛徒,朝廷用重刑镇压,这件事称之为“士林之祸”。
“士林之祸”后,齐真帝又特下了旨意,凡是谋反犯官家属,男丁一律当场阵法,女眷则先下大狱后充为官妓,且严令,终生不得为人赎买。
如此,这时中庭此举当真是色胆包天了。能令时中庭冒如此大险使出“移花接木”之计,将那孟家三姑娘孟澄玉弄出大牢狱,并送至外室,想来那孟澄玉倒当真姿容冠世了。
一思及孟澄玉三字,颜舜华脑海里不由自主又想起了上一世宫中与她争宠甚劲“玉美人”。到底是隔着一世记忆,上一世又曾被灌过毒酒,那玉美人莲容早颜舜华记忆里已经模糊不清。不过,饶是如此,颜舜华也记得上一世天子夫君曾得意洋洋对她言说:“皇后堪比那国色天香雍容牡丹,玉美人堪比那清风含露出水芙蓉,有汝们相伴,即便上天让朕去做那不老神仙,朕也舍不得去……”
颜致远见妹妹颜舜华神情严峻,沉默不语,不由用手肘捅了捅她,轻声道:“华姐,想什么?”
颜舜华摇了摇头,又轻声叮嘱:“哥哥切记‘祸从口出’四个字。与我们无干事,哥哥莫要多问、多议、多说……”
她说极为郑重,颜致远却觉得颜舜华有点小题大做。只是,他到底习惯了听妹妹颜舜华话,故而并不出声反驳,只是一味点头。
两人又将话题议论到学业上。
因了颜舜华所讲比之先生李牧之所授又多带了不少解,颜致远听神往。
不知不觉,两人已是走入了闹市区。
因为时间尚是下午申时,日头正自毒辣,瓦肆内来往行人并不多。沿街两边店家叫卖声也因了这酷热显得中气不足,有店家索性也不叫卖,只是垂着头打瞌睡。
颜舜华与颜致远身上无半文钱,又加之天热,两人也无心东逛西逛。寻了一圈,并无见芸香、颜世卿等人,想来是一早卖完已经归家去了。
颜舜华不由舒了口气。
颜致远也很高兴。
虽前头温堂助教许五行曾说,买双花露需排队购买,但到底自己不曾见过,并无十分相信。如今,这瓦肆内左右寻了一圈,方放下心来。
双花露能如预期中热销,实乃幸事一桩。
既然没有街上寻到颜林氏一干人,又加上天热,颜舜华与颜致远不觉加脚步,直奔家而去。
路上,颜舜华因嫌日头大晒慌,还特与颜致远一道寻了个荷塘采了硕大莲叶归来,举起遮头上,挡了毒辣日头,好受许多。
一时,二人回到了家。
到了家门口处,颜致远却是磨蹭着没有直接进,只是小心向院子里头张望一番,瞧了一会儿,没有发现莫青山身影,忍不住舒了口气。
颜舜华于一旁瞧得分明,忍不住心里好笑,倒也不点破。
两人相并回了家中。
颜林氏、颜世卿一干人正坐葡萄藤架下,正将百合花、双花、薄荷等放进清水里淘洗。
见得二人归来,颜林氏三人不觉惊诧,直道:“怎,今日归来这么早?”
颜舜华笑笑:“先生说今日有事……”
颜林氏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怎么见天是有事?”说完,又看颜舜华与颜致远二人脸颊晒红红,忙指了指两个小凳子,“坐下来歇歇,瞧一个个脸晒跟猴屁股似得,红红……”
芸香心疼摸了摸颜舜华小脸:“可别晒伤了才是……”说着赶紧起了身,从井里打了水来。
井水冬暖夏凉,颜舜华将手放进去,说不出清凉舒适。芸香又拿帕子湿了水,拧了拧,给颜舜华擦擦。冰凉触感很是舒服,颜舜华索性从芸香手里夺过帕子,干脆敷脸上一会儿……
待洗好了脸,芸香又将颜舜华拉到灶房处,掏出藏衣服里香脂盒子,取了一点均匀涂颜舜华脸上。
等颜舜华再重折回葡萄藤架下,却是愣了一下:葡萄藤架子下长案里赫然放着两串紫盈盈葡萄,上面还有着水滴,显然是才洗过。
颜世卿笑意盈盈。
颜林氏板着脸,一下一下淘洗着木盆里百合花……
这时,芸香与颜致远也过来了……
颜致远瞧见了那紫盈盈葡萄,不由两眼放光,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哪里来葡萄!”
“自然是偷抢!”颜林氏抬起头,没好气回了颜致远,“拿去与华姐分着吃吧……”
颜舜华不觉有些怔住,她想起早上时候自己曾说,想吃葡萄。
芸香却是拍了拍颜舜华手:“哪里真是偷得抢?那话是你们祖母拿来诳你们,这是你祖母特特从一个小商贩处买来,这时节葡萄贵着咧……”芸香,说着话回头望了一下颜林氏,“可见你们祖母疼你们心……”
望着颜林氏,芸香心里头其实是疑惑。颜林氏一改往日对颜舜华不喜,今日又特地破费说了华姐想吃葡萄,不顾价格死贵买了两串回来……
颜舜华笑着上前与颜致远拿了葡萄,又将其分成七份,往颜林氏、芸香等人手中一人放了一份。
颜林氏自是推辞,口里直道:“这东西,我吃了净是浪费。再者,过个月把,咱家葡萄也熟了,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颜舜华言笑嫣然唤着“祖母”,执意让颜林氏吃。
颜林氏犹豫了一下,接了去。
芸香与颜世卿俩人见颜林氏也接了,也都笑意满满接到手里。
颜致远则是一把抢过一份葡萄,当下摘了一颗,也不去皮,猴急放嘴里,口里直道:“真好吃!”
颜舜华将剩下两份葡萄又重放回藤筐里,笑着道:“青山姐与虎子哥为我们家,跑前忙后,辛苦了,这两份留着回来给他们吃……”
大人们自是点头,深以为然。
颜林氏望了一眼颜致远,悠悠道:“要说这青山,其实也是不错,只是有个那样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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