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是欧阳纤纤和王可?”两个身着便装的男人径直推门走了进来,眼神一下就盯住了正忐忑不安的欧阳纤纤两人。
“你们是?”方捷似乎已经嗅出了点味道。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有些事情想请你们协助调查,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好……好的。”也许刚才已经幻想到了这种情况,此时的欧阳纤纤却没有了刚才的惊慌,认命的准备跟着那两人就走。
“放心,没事的,只要把你经过的原原本本说出来就行了。”这时,方捷却出乎意料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
“恩。”欧阳纤纤也出奇的没有和他抬杠,只是顺从的答了一声就和王可跟着那两人走了出去。这时,又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
前面那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有点发福,一身西装整理的一丝不苟,梳着一个大背头,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官味。这人后面跟着一个中年男人,一身休闲装,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脸庞瘦削,显得文质彬彬,不过仔细看看,此人骨子里却散发出一股彪悍,张勇很老实的跟在后面,一边还不住的给方捷两人打着颜sè。
“方记者是吗,久仰大名了,我早就听说你才华横溢,是新闻界的一颗新星,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呀。”前面的男人微笑着看着方捷,非常官方的说道。
“白市长,您好,很荣幸见到您。”对于这个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人物,他自然认识,本人显然也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了,脸上立刻堆出了虚伪的笑容,客气地说道。
“秋先生也在这里?真巧呀。”严炎一眼就发现了秋宇翔,作为庄思军的嫡系人物,王可在落实领导指示时自然暗示了许多,而他的职位又让他很方便的便查出了这个青年的身份,但是作为一个在公安战线工作了十几年的人来说,脸sè并没有表露出什么。
“你好,请问你是?”秋宇翔笑了笑问道。
“严炎,市公安局局长。”严炎很客气地介绍到:“这是白副市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秋宇翔觉得严炎在副字上似乎加重了读音,看来两人是分属不同派系的了。
白刚一下对这个年轻感兴趣了。很明显他并不认识严炎,但是严炎刚才的态度却让他很吃惊。严炎在外的称号是阎王,做起事来雷厉风行,就仿佛一条草丛中的毒蛇,不动则已,一动便是致命伤害。原本他也想过拉拢这个人,但是接触几次后就放弃来,后来他投入了庄思军那一系,听说最进要上位进常委,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就是这么一个人,对这个青年却是客客气气的,一下让他对这个青年的身份猜测起来。但是作为一个混迹官场很多年的老油条,他表面也是客气的和秋宇翔打了打招呼便没有再深谈。
“秋少,你做的有点不地道呀。”严炎找了个机会拉着秋宇翔到一边,同时从衣袋里掏出了一张白纸,展开了放在秋宇翔的眼前。
“呵呵,严局还真是敏锐,佩服。”秋宇翔也知道瞒不了别人,干脆的拿出了那张欧阳纤纤从李新处得到的图画。
原来那张白纸虽然没有任何的笔墨印记,可是认真观察,却可以发现在纸上有道道的划痕,应该是有人使劲在前面一张纸上画过一些东西而印在这上面的笔记。jǐng方通过调查不难推测出原来那张图画到底是谁拿走的,加上秋宇翔和方捷当时也在病房出现过,不不难猜出原画在谁手里,所以秋宇翔才会如此光棍的将那幅图交了出来。
“宇翔,想不到你连严局也认识。”送走了两人,方捷就像打了一仗似的一下瘫在了床上。
“不是我认识他,是他认识我。”秋宇翔不温不火的回答道。一想便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肯定是庄思军吩咐过了。
“对了,现在该干嘛?”
“该干嘛干嘛去。”秋宇翔神秘地笑了笑,径直向旅馆外面走了去。
公安局欧阳纤纤不是第一次来了,可是作为嫌疑犯进来这还是第一次。市局的条件算不错了,问讯室里也有zhōng yāng空调,可是她却总觉得全身发冷。即使让看守送来了一个热水袋,也止不住心底的那股冷气往上冒。
被jǐng察带到这里以后,她就老实地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原本以为就没事的,却想不到被留了下来,说是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询问。
询问室被掩盖的密不透风,只有一盏明晃晃的台灯孤零零的伫立在前面的桌子行。她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一个人呆在这静谧的环境中,几个女孩的死亡场景、李新那呆滞的眼神、那幅神秘的图画和相关的谣言猜测不断在她脑子里面晃悠着。
“咚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此时响了起来。
欧阳纤纤纷乱的思绪一下被这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正想起身去开门的她一下感觉有点不对劲。这里是jǐng察局,除了嫌疑犯就是jǐng察。嫌疑犯已经坐在这里了,jǐng察进入不可能还要敲门吧。
咚咚声继续在空荡的讯问室响着,空气似乎也一下变的诡异起来。周围的空气仿佛也慢慢地被抽走,欧阳纤纤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心脏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着,耳边仿佛都能听见那跳动的声音。
止不住内心的好奇,欧阳纤纤慢慢向门口走去。就在她准备打开门的时候,敲门声却戛然而止。她咬了咬嘴唇,毅然地打开了门。
过道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欧阳纤纤正想松口气,但脑子里却灵光一闪,心脏骤然猛缩,呼吸也停止了一般。
这里是jǐng察局,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寂静的一切就仿佛一块大石一般压在她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
突然,毫无预兆的,那熟悉的敲门声音就像魔咒一般在她耳边响了起来。轻柔的,就像一阵冷风拂面般吹过。
欧阳纤纤脑子就像骤然被引爆了一般,耳膜被这咚咚声猛然刺破,眼前忽然一黑,软软的倒了下去。留在眼眸里的最后一个印象,就是那冒着火花忽然熄灭的壁灯。
欧阳纤纤失踪了。
秋宇翔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方捷显得有点急躁的把秋宇翔从床上拉了起来就直奔jǐng察局而去。
现在的jǐng察局已经是炸锅了一般。嫌疑犯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从jǐng察局消失了!从当晚的监视录像来看,欧阳纤纤一直一动不动的坐在讯问室里。可是当侦查人员准备继续审问时,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而当时的jǐng察就站在门外,根本没有发现她从里面出来。她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就这样不见了。
欧阳纤纤并不是普通人,这一点庄思军很清楚,虽然说欧阳家的关系网主要在商场,但是在官场上也有一定能量,家族最小一代唯一的继承人失踪,而且是在jǐng察局失踪,没多久庄思军就接到了几个老友的电话,都是询问欧阳纤纤的,让他觉得压力大增。
因为事态的诡异,专案组也不敢大意,加上庄思军的批示,经过讨论,特许了秋宇翔和方捷协助破案。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呛人的烟草味随着异常的寂静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弥漫着。一堆jǐng察里夹杂着一个记者和一名闲人,着实有点奇怪。
“怎么都不说话了?”白刚在座首冷冷地说道:“疑犯竟然就在我们眼皮底下跑了!这简直就是直接扇了我们jǐng察一个耳光!这是奇耻大辱!”
白刚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着,下面市局的领导和办案人员都忐忐忑忑的,心中也是一肚子的邪火找不到地方撒。张勇也坐在一边猛得抽着烟,那紧锁的眉头一直就没有舒展过。
严炎也是眉头紧锁,虽说心中也有一股气,但是还是很好的压制住了,他知道,现在破案才是关键,其他都无关紧要,双眼扫过在坐的每一位jǐng员,似乎在寻找什么。不知是不是秋宇翔多心,总觉得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时间总比别人多一点。
“严局长,你来说说。”发泄了一通后,白刚也知道自己的业务能力是远远不如旁边的严炎,想到刚才书记在电话里的批评,他也不想多耽误时间,立马进入了主题。
“三个在校女生程宁、瞿秋吟、李新分别于本月15rì、17rì和22rì死亡。根据验尸报告,程宁的死因是脑后受伤失血过多导致死亡;瞿秋吟是在学校寝室被人发现异常,送医院后抢救无效死亡,死亡原因为创伤xìng窒息;李新是在医院死亡,死亡原因为心肌出血导致心猝,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被吓死的。”严炎扫了一眼眼前平静的众人,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
“这三个女孩的死亡看似正常不过,但是其中经过我们的调查,都有些值得推敲的地方。首先是程宁,据学校校工介绍,事发那天因为线路故障,澡堂停止使用,直到第二天才恢复。而在此期间,澡堂的大门都是紧闭的,而且因为没有供电,电脑门锁系统也不能启动,学生根本不可能在那段时间能够进入澡堂,可程宁又是怎么进去的呢?
然后是瞿秋吟。经过检验,她的身上没有任何一处损伤,可是解剖结果却明确显示是创伤xìng窒息,但是通过询问同寝室的同学,当时发现死者时候,死者和平常睡觉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嘴里有些痛苦的呻吟。那她到底是如何造成创伤xìng窒息的?
最后是李新。据我们的录像资料来看,当时讯问时,从神情上看她就显得有点惊慌,到底事发当晚她看见了什么,会造成如此大的刺激而使得一个原本健康的女孩因为受到惊吓而死亡?
三个女孩的关系我们也排查了一遍。各自的家庭环境良好,没有任何异常。而程宁与瞿秋吟是同寝室室友,但是关系一般,李新和这两人都是好朋友,不存在仇杀或情杀的可能。”说着,他在黑板下标注出了一个简单关系图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