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瘦猴这般说,其余的人也露出几分惊疑,纷纷朝着后院客房走去,客房内乱成一片,很多人在研究着竹筒的作用,当发现竹筒中能够流出自来水,可以在房间里如厕的时候,都露出几分兴趣。
虽然这个构思算不上天才,但是对大唐的子民来说,能够尝试一下这种房间,实在新鲜的紧,更何况,住在这里还可以免费通宵玩麻将。
很快,剩余的十二个房间全都卖了出去,尽管一贯钱很贵,但是比进青楼便宜的多,同样是夜晚玩乐,住这种房间,和基友一起玩麻将,太爽了。
赵铁山嘟囔着脸,恨恨道:“宋开!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凭什么不给我和福伯一间住宿。”
福伯立马说道:“我可不住,一晚上一贯钱收入呢,老奴欢喜的紧,还是租出去的好。”
赵铁山见没有拉到战友,只好作罢,嘀咕道:“哎,宋开这人,典型的重色轻友……让青娘和铃铛妹妹住这里,我和福伯只能睡隔壁的包子铺,天理何在啊……”
聂铃铛身边的季如风冷声道:“闭嘴!你若睡在这里,我还真不放心。”
赵铁山赶紧缩了下肩膀,他知道季如风的厉害,立马闭嘴,不再抱怨。
没多久,就到了打烊的时间,宋开对阿福说道:“福伯,你上去烧热水吧,记住水温不需要很高,以免有客人烫伤。”
阿福点点头,走到后院,后院中央是个大石柱,有一道盘旋阶梯通往上方。
阿福沿着楼梯走了上去,最中间是提水的地方,这石柱下面是个直径丈许的水井,上面则是个巨大的蓄水池,旁边有个锅炉,可以直接把蓄水池的水引过来。
阿福熟练的开闸引水,将锅炉灌满水,然后点燃柴火,填上木炭,开始烧起热水来,大约半个时辰,整个锅炉的水热起来,有些烫手,但还没开。
阿福停止了填碳,下去找到宋开。
宋开点点头,对留在客店的人打声说道:“各位,各位,洗澡的时间到了,半个时辰的洗澡时间,热水、凉水还请自己调节,过了这段时间,便没有这般热的水了,只有凉水和微温的洗脸水而已。还请各位配合,大家若是洗澡的就回去洗吧,不洗澡的,自然可以留下继续玩。”
“可以洗澡了?”
“店家,要是能找些姑娘搓背,那就更好了。”
“哈哈哈哈,边饮酒边洗澡,定然是极好的。”
所有的人都回了自己的房间,享受恒温沐浴去了。
半个时辰后,住客心满意足的走出浴桶,然后楼上楼下的走动着,招呼着相熟的人继续玩起麻将来。
宋开、聂铃铛与青娘也在房间里洗了澡,聂铃铛舒服的躺在木桶里,玩弄着木塞,一边是凉水,一边是热水,果然很方便,这法子好,等回了圣城,自己也要这么做。
想着想着,聂铃铛竟然靠在木桶壁上睡着了……
第二天,客人心满意足走出客房,客房里的床垫还是非常舒服的。
只是虽然舒服,也不能常住,很多人吃过早饭后,满意的回家去了,不管怎么说,能在红尘客店住上一晚,还是第一批客人,也算是个谈资了。
宋开已经上了院中的水楼,他没用上面的轱辘,纯靠臂力,一桶一桶的提着水,反正是锻炼,用提水做早练也不错。
等宋开把上面的水塔装满水,已经是浑身大汗了。
到了院中一个专门的练功场地,宋开不断的踢打着沙袋,时而耍一套刀法,训练的很是认真。
说起来,来到这大唐,宋开并没有什么事情做的很认真,除了练功。
赚钱固然重要,权力也是很好,但是宋开心底始终认为,只有自己身体足够强了,才是最安全、最放心的,而地位和金钱,终究是外物,当危险来临的那一刻,最后依赖的,还是自身。前世法律健全,自身武力没什么大用处,但是在这大唐乱世,有个强健的身体,绝对是必须的。
连续两个时辰的苦训,宋开走出来的时候,几乎虚脱了。
青娘上前,疼惜的给宋开擦汗。
“郎君,何必如此辛劳,你有很多厉害的好朋友呢,”青娘低声心疼道。
宋开接过毛巾,自己胡乱的擦了一下,嘿嘿笑道:“我练的厉害了,才能保护你不是。”
青娘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那青娘也可以学武,保护郎君。”
“你这粉胳膊细腿的,还是算了吧,烧点热水,我洗个澡,”宋开边走边说。
“已经烧好了,我去厨房给你提到房间里,”青娘麻利的朝着厨房跑去。
没多久翠兰拎着满满一桶热水走进了宋开的客房,倒进木桶里,宋开拔开木塞,放了些热水,舒舒服服的泡着澡。
不一会。
“郎君!郎君!”门口响起青娘焦急的声音,“郎君!你快出来看看,聂娘子出事了。”
宋开正闭眼休息着,听到声音,猛地睁开来,就看到青娘已经跑进了自己的浴室里。
“你怎么进来了!”宋开赶紧捂着自己的下面。
青娘红着脸,“我忘了,哦哦,郎君,聂娘子身体很不舒服,你快去看看。”
“行,行,你先出去,我穿上衣服再说,”宋开瞪了眼青娘。
青娘虽然脸红,倒是没有多害羞,她可是听说,做丫鬟经常要给主人搓澡的,只是宋开没提这要求,她自然也不用做,看宋开洗澡,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了。
两分钟后,宋开穿上新衣服,披着湿漉漉的长头发就跑了出来。
“聂铃铛怎么了?”宋开问道。
“她病了,病的……很厉害!”聂铃铛焦急道,“好像,不行了!”
宋开吓了一跳,随后又放下心来,只是生病而已,聂铃铛那身体,绝对不会猝死的。
一边想着,一边进了聂铃铛的房间,房间里,季如风和赵铁山、阿福都站在床前。
“去!快去!找你们苏州城最好的大夫来!你这胖子,快点!”季如风朝着赵铁山大吼,他的确很着急,着急的要命。
赵铁山也是紧张,点着头,转身就要去回春堂。
宋开迎面走来,伸手拦住找赵铁山,“我先看看再说。”
“掌柜的你可来了,赶紧看看聂娘子吧,她好像不行了,这病我见过,得上了,就算不死,以后也成残废了,”赵铁山哭丧着脸,呜呜咽咽的说着。
“你给我闭嘴!”季如风白胡子气的一个劲的抖。
宋开朝着病床走去。
病床上,聂铃铛脸色煞白,而且白中透着热样的红,额头微微有汗水,像冷汗。
“怎么回事?”宋开弯腰摸了下聂铃铛的脑门,脑门有些烫,伸手握住聂铃铛的手,手心热,手背凉,他手指搭在聂铃铛的手腕上,摸了摸脉。
一旁的季如风看不下去了,“宋开,你干嘛呢!难道你还是大夫吗?”
季如风心底最深处,总是觉得宋开这小子实在趁机占便宜,又是摸头又是摸手的,也太没规矩了,就算是在民风开放的突厥圣城,也不带这么干的啊。
宋开没理季如风,摸过脉,他已经明白了。
聂铃铛倒还是相信宋开的,她低声道:“昨天,在澡盆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深夜,爬到床上睡了一觉,现在就这样了,浑身疼,站不起来,觉得身子好像是挂着铁块一般。”
宋开点了点头,直起腰来,对身后的青娘说道:“青娘,你过来看看。”
“啊?我吗?”青娘有些胆怯的走了过来。
宋开神色严肃,低声道:“你看,聂娘子在澡盆里睡着,澡盆的水慢慢变冷,再加上现在是深秋,天气更冷,所以她这是感染了外寒,寒邪的性质,便是冷,疼,病人会浑身发抖,体内正气为了抗邪,所以会到体表来,正邪相争,就会发热,但是病人本身是感觉寒冷的,还有就是,湿邪,湿邪的性质啊,就是重,沉……”
宋开啰里啰嗦了一大堆。
周围的人听的云里雾里,青娘也是半懂不懂的,只能强行记住。
“治疗的话,就要对症治疗,这是感受了寒湿邪气,就需要驱寒除湿,寒湿在表,发汗就可以了,汗法是一个很重要的治疗法则,最适合表证,”宋开继续讲解治法。
病床上的聂铃铛翻着白眼,“宋开!我恨你!我都要死了,你还像个婆娘一样!”
宋开“哦”了一声,道:“噢,忘记了,我先开个方子,给你治病。”
说着,宋开让青娘拿来纸笔,宋开说,青娘记,主要是麻黄汤和白术桂枝汤的加减。
赵铁山自告奋勇去抓药,季如风不放心,也要跟着去,很快,两个人一同骑马往回春堂赶去。
等待的时间里,宋开又给青娘讲解起来,还让青娘摸聂娘子的手腕。
聂娘子被宋开和青娘摸来摸去,不由骂道:“宋开!我又不是你教学的工具,你等着,你若是治不好啊,姑奶奶我一定砍了你的头。”
“你这病药到病除,又不是什么大病,”宋开翻白眼道。
“真的吗?郎君你说的是真的?聂娘子病的这般严重,也能药到病除吗?”青娘激动的身体发颤。
宋开摆摆手,“这只是看起来严重而已,就算不吃药,过上几天,铃铛自己也能康复,当然了,只是会比较痛苦而已。”
“哦,哦”青娘满眼崇拜的看着宋开,一时间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运的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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