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张燕死了?张燕死了?”
洪亮叫声,震得林中百鸟惊飞,原来是呼厨泉在叫喊,白楚峰等人均张口无言,不知状况。[..]
“你是何人?家父之死与你何干?”张方问道。
可呼厨泉口中还在念念碎,似乎张燕的死与他真的有很大关系。
“此人乃一匈奴人,是我在路上所救,见他颇有气力,我正要押他回去做我的奴隶,张将军莫怪他无礼。”白楚峰见呼厨泉忽然变得不会说话,就说对张方说。同时也没有揭露呼厨泉那左贤王的身份。
“谢谢你白楚峰,但你不必替我隐瞒。”呼厨泉似乎按下了情绪,抬起头来看着白楚峰说道,同时也对张方说:“你们坐下吧!都听我说。”
呼厨泉嘴上说话要说,但神sè凝重之中又迟迟不开口,张方也会意,立刻退下随从,在白楚峰的要求底下,只剩下呼厨泉、白楚峰、简雍、张方,以及一个张方麾下的人。
呼厨泉环顾四周,感觉可以了就开口说道:“张少将军,我乃匈奴的左贤王呼厨泉,但现在又不是了。”
张方对于呼厨泉那奇妙的字眼费了一番劲才进入了耳朵,随后又听呼厨泉说:“白楚峰兄弟也知道我匈奴单于被人加害,如今危在旦夕,我却被屠各胡诬陷而逃亡至此,事实上我来这里正是为了找张燕。”
呼厨泉也是为了找张燕,白楚峰心想大家原来都有相同的目标,难怪这么有缘。
张方想要对呼厨泉问话,但呼厨泉已经明白张方想问什么,手势示意张方安静,听自己细细道来。
“你父亲有一好友眭固吧!我认识,数月之前我们匈奴与眭固立下盟约,准备引军河内助其攻打魏郡,期间我得眭固引荐与你父张燕交好,更准备不久以后也与黑山军立下盟约相互依存。”
“原来眭固这家伙,我父早已受朝廷招安任平难中郎将,可眭固、于毒等人还是不安心,四处征战说要打地盘,弄得黑山大军四分五裂,实力不如从前,才会不敌吕布和袁绍,还弄至如斯田地。”张方听见呼厨泉提起眭固,心里不高兴起来。
“我族蒙难,本想来关内请张兄帮忙,助我突袭屠各胡,挽救栾提氏的命运,谁知道张兄却遭厄运,我呼厨泉却无力为他做些什么,唉……”呼厨泉心中概叹天意弄人。
“对不起了左贤王,小侄如今也自身难保,请便。”知道呼厨泉的故事,张方也没有兴趣留难他们,也没有闲余的功夫去留难他们,就站起来请辞道,更想离开这里。
“张将军,且慢!”白楚峰追身说道。
“哦!忘了招呼先生,方的不是,先生有话请说。”
“张将军还没有说,为何张大帅如此想见我?”
“噢,原来如此。先生在上谷名声在外,商贸往来遍布幽州、冀北以及长城内外,家父早有结交之心。近rì更闻先生所召集的五百乌桓战骑在界桥之战中为公孙瓒扭转败局,更是想见先生。”
“那我也不过是一胡族商人,何故张大帅如此青睐?”白楚峰更想不到那五百乌桓兵的出处居然跟自己扯上了关系,看来张燕是想跟自己交易,又或者想招集胡族雇佣骑兵。
“就这样的一张四脚胡椅,家父说,这样简单的一件物品,却带了不一般的感受,造物者不仅在追求着自己的生命感觉,而且还敢打破一些旧有的缛节,那不仅是创造者,还是一位革新者,就像张天师那样的革新者。”张方神情肃然地回忆着张燕说过的话。
白楚峰心里愕然,自己哪里是什么创造,而且还跟张角比较了起来,感情这张燕不是智慧过了头,就是思想太过感xìng,否则也不会说这种如此富含哲学的话来。
“张将军可知我这次来雁门的目的?”
“不知,请先生明示。”张方对白楚峰的态度真的十分恭敬。
“这位是公孙瓒的使者简雍,我这次与他前来,正是为了找张燕谈谈结盟的事情。”白楚峰向张方介绍简雍,简雍有礼地与张方相互点头。
“白楚峰兄弟,原来你……”
呼厨泉听后也大悟起来,白楚峰对其抱拳一笑。
“多谢先生好意,若能与公孙瓒联合是最好不过,可惜你们来都得太晚了!”张方那是同时对白楚峰和呼厨泉说。
“张将军,恕雍无礼,雍想问将军一些事情。”简雍对张方说道。
“别再叫我将军了,家父已去,我也不想继承什么将位,过些时候我就打算散掉部众,找个地方去就罢了。简大人有话请说。”张方对未来已经失去了信心。
“敢问张公子的部众还有多少人?”
“在平城本来已经聚众过万人,可吕布遣张辽率并州铁骑来袭,大寨被毁,部众失散,如今随我者不过千余之数。”张方说。
“张公子不如再号召黑山部众,我方愿助将军重整旗鼓。”简雍建议道。
“家父已亡,众心已寒,如何能再集众人。即使众人再集,面对吕布和袁绍,又怎能匹敌。”张方颓然道。
“张公子,不若带领部众随我前往河套,助我对付屠各胡,若复我栾提氏,我便教单于封你为王。若你要回来并州找吕布袁绍报杀父之仇,我呼厨泉定全力助你。”这时候,呼厨泉忽然把话插了进来。
“这个……就凭这千余人又怎能与匈奴铁骑交锋,左贤王太看得起我了。”张方婉辞推搪,但似乎也有点心动的样子。
“而且……”白楚峰与简雍会心对视后,也加入到这个话题中,只听白楚峰继续说:“……左贤王流落至此,我正准备带你回去乌桓做奴隶,你要回匈奴王庭,总先要拿些东西来赎吧!”
“兄弟的救命之恩,我呼厨泉一定不会忘记,但匈奴王庭危在旦夕……兄弟,若能助我,莫说那些牛羊马匹,我甚至也教单于封你为王,比起你在乌桓得到的要多更多。”呼厨泉信誓旦旦,认认真真地说。
白楚峰与又对视一眼,摇头轻叹:“很吸引,但我想你匈奴的大王肯定是满大街都是,而且我要是这样做,岂不是会得罪了整个上谷乌桓,你要知道上谷乌桓王难楼治下也有万余落,我可不敢。”
(注:落是否指一个邑落?乌桓人一个邑落约二百人左右,那一个上谷乌桓岂不是有过百万人。所以我觉得三国志述:“上谷乌桓大王难楼,众九千余落。”落应该是指户的意思,所谓一户不过五六人之数,那一个乌桓王有四五万臣民是比较合理的,因为东汉末年整个南匈奴王庭也不过几十万人而已。)
“……那兄弟到底想要什么?你说,我为你做,只要你能帮我们……或者兄弟你就放我走吧!若事成,我必不会忘记你的,这个为证。”呼厨泉说罢,拿出铸有“左贤王”的铁牌,交给了白楚峰。
“好!”白楚峰拿着铁牌,嘴角轻轻一笑。
简雍见此情况把白楚峰拉到一边悄悄地说话,而呼厨泉又继续游说张方。
“楚峰你疯了,南匈奴越乱越好,让他们相互残杀,否则我大汉朝衰落,必被这些番邦乘机而入,后果不堪设想啊!”简雍说。
“宪和我明白,汉朝内乱不止,外患也将至,但你想想,这个呼厨泉四肢发达,人却笨笨实实的,或许将来他一样会危害大汉,可跟那个屠各胡一比,一切都不一样了,能把栾提氏弄到如此田地,yīn谋诡计肯定不少,屠各胡才是最危险的,若匈奴单于你要我挑谁?我肯定不会挑那个屠各胡!”白楚峰说道。
“那张方呢?现在张燕不复在,黑山名存实亡,我军已失去盟友,我现在希望让张方继续召集散落的部众,投到玄德麾下,楚峰有什么好想法?”
“我认为让张方随呼厨泉到河套走一趟比较好。”
“那我们此行岂不是白走一趟?”
“正如张方所说,他们那些黑山军队对吕布、袁绍早已惊惧,在战场上一交锋就要先腿软,要来也无用,倒不如去匈奴那里练一练回来。如果呼厨泉成功挽救匈奴王庭,我倒可以从他那里雇佣匈奴铁骑,当然我不是要引胡虏入关,只要少数jīng锐即可,就像白马义从那样,胡汉混编。”白楚峰建议道。
“如此何不直接引入乌桓骑兵,眼下楚峰你就能办到。”
“乌桓骑兵是轻骑,匈奴铁骑是皮甲俱全的重骑,种类不一,用途也不一,再说我对匈奴还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简雍不解道。
“一些私事而已,只是呼厨泉和张方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用处,倒不如赌一把,或许将来有大用。”
“眼下也只能如此,不过引入匈奴铁骑的事还是跟玄德商量了再说。”
刻下白楚峰与简雍已经商妥,而呼厨泉与张方似乎也有定论。
“白楚峰兄弟,我呼厨泉还有一事相求。”
“哦?还有什么事情。”
“我想你带我去见上谷乌桓王难楼。”
呼厨泉此话一出,简雍和白楚峰都愣起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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