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有些事情瞒着我,‘三少主人’,你是难楼大人的儿子?”
“可是我还是逃不过白兄的慧眼,更逃不过天神旨意,终教我栽到你手上。”[..com]
郫尔乞被白楚峰撞见后,就把白楚峰拉到院中一角,攀谈起来,同时让那守卫暂回岗位。
“当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我忽然想到了很多东西,不过我现在没有时间来让你证实。”
“呵呵,那白兄今天到此所为何事?”
“你看。”
郫尔乞顺着白楚峰的指向,看见了高大威武却被捆住双手的呼厨泉,同时也认得那是匈奴人,就问:“这是何人?”
“匈奴左贤王,呼厨泉。”
“……”似乎郫尔乞有点不敢相信。
“现在没时间跟你说太多,我正要带此人见难楼大人,不如请三少为我带路。”
“好,白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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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抓住匈奴左贤王的白楚峰,竟然是我小儿的朋友,好得很。白楚峰,来来来,不必拘束,坐坐坐。”
说话的是上谷乌桓王难楼,这个难楼年过五旬,虽然身体依然健壮,但头上的白鬓还是把岁月的沧桑出卖了。
难楼孤身坐在一个宽敞的营帐内,看是营帐,但当白楚峰走进里头,却发现那是砖石结构,外表拉起麻布或兽皮以为装饰,依旧不失乌桓的味道,而帐内两侧均挂满了野兽头颅,或牛角羊角,又或貂皮豹皮以及各种jīng良的大弓,粗犷却jīng致的野xìng华丽。
经过郫尔乞的引见,白楚峰也说明了来意,这时难楼淡淡的目光扫视了呼厨泉,又看着白楚峰交给自己的那个“左贤王”铁牌,然后说出了刚才的话。
当白楚峰随郫尔乞坐在两旁,难楼又问道:“白楚峰,你送来了匈奴的左贤王,你要我奖你些什么,尽管说。”
难楼倒是爽快,白楚峰也不客气地说:“牛羊马匹,粮食皮革等自然必不可少,可是我带来的是左贤王,肯定不只是值这一些,然而时间仓促,我到现在还没有想好要大人赏我一些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大人可否容我想一想,或许稍后我就知道我想要些什么。”白楚峰说罢还装着贪婪地笑了一笑。
听白楚峰这样说,难楼并没有不耐烦,闭着眼睛想着白楚峰的话。一旁的郫尔乞更一面绯尔所思。
“好吧!果然是上谷有名的商人,难怪汉人的士农工商,商在后,你这类人果然有些讨厌,不过够坦白,好,你慢慢想。老三你陪白楚峰到处走走,我想跟这个左贤王说两句话。”难楼淡淡地说道。
白楚峰在郫尔乞的陪同下离开了营帐,在踏出营帐那刻白楚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在祝愿着呼厨泉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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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上谷乌桓王的老三,居然要跟着去冀州一尝刀枪之利。你真不怕自己有什么冬瓜豆腐?”白楚峰随郫尔乞来到另一个营帐的时候,劈头劈脑地问道。
“什么又冬瓜又豆腐的?”
“就是一劈就烂……这事情,难楼大人知道吗?”白楚峰忽然转弯。
“嘘!不要再他面前提这事!”
“哦!”白楚峰得意起来。
“唉……不瞒你说,闵柔给田豫的五百乌桓突骑,都是我的人,我要组建一支jīng锐骑兵。”郫尔乞坦白地交代。
“赫颜知道这事情吗?”
“如果今天不是倒霉遇上你,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但你对蹋顿的jǐng惕却是真的。”白楚峰想起那次跟郫尔乞的谈话。
“这当然,以蹋顿今天的地位和实力,未来很可能要成为乌桓的大单于,可我不服。”吐露心声。
“可我知道上谷这部的乌桓实力要比蹋顿强,难楼大人难道不会去争这大单于?”
“上谷乌桓真的习惯了这里的繁盛,恐怕父王也没有这个心,就连我几个兄长都是那样,现在右北平的乌延已经靠拢蹋顿,只要辽东的苏朴延没有太多意见,而蹋顿也给我父王足够面子的话,父王也会在语言上附和蹋顿,促使乌桓的一统。”郫尔乞继续说。
“所以你才希望公孙瓒继续压着蹋顿,让他不能在辽西肆意妄为。”
“对,更重要的是,我要有自己的一支jīng锐突骑,如此才可以跟蹋顿一较长短。”
“那么这冀州一行,你的兵练得如何?”
“他们在赵云的手下学到了很多,但我以为还需要多一些锻炼,。”
“你怕匈奴铁骑吗?”
“哈哈……光武中兴之初,匈奴人被我们乌桓的祖辈杀得北徙千里,我们这些做子孙的又怎么会怕,白兄你太小看我了。”郫尔乞傲慢地说。
“假如让你跟河套的匈奴王庭干上几丈,你可高兴?”
“呵,我当然高兴,可没有这个机会,而且现在上谷这部虽鼎盛,可没有几个人愿意打仗的。”
“你说得很对,这里各族自安,没有人想打仗,可眼前偏偏有一个机会……”白楚峰说着,眼睛满有深意地盯着郫尔乞。
“兄是何意?”
“左贤王。”白楚峰简单地说了三个字。
“……这……莫非杀左贤王,然后与匈奴人宣战?”郫尔乞想了很久才说。
“啊?难楼大人不是无心征战吗?他怎么会无故杀了左贤王而开罪整个匈奴?如此我白楚峰更寝食难安,冷不防匈奴人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我白楚峰。”白楚峰装着惊慌的样子诓郫尔乞。
“父王与代郡的鲜卑大人魁头关系甚密,而魁头却一直与匈奴交恶,我想父王多半会把左贤王送给魁头,左贤王会死在魁头手上。”郫尔乞深思地说。
“那个时候,难楼大人也会出兵支援魁头与匈奴的战事?”
“多少也要派出一些兵力。”
“可我告诉你,无论谁杀了左贤王,你们与匈奴之间都不可能发生任何战事。”白楚峰望着顶上的天空,故作高深地说出这番话来。
“白兄究竟想说什么?”郫尔乞被白楚峰搞得有点迷糊。
“好吧!再不说真话,我也觉得自己对你不够朋友。你听着,这左贤王不是我抓住的,而是我救的。”白楚峰正在拉近自己与郫尔乞的关系。
“哈……你真是的……不过这个跟匈奴之间的战事与否有何关系?”郫尔乞还是不理解。
“因为这是左贤王要求我送他过来的!”白楚峰简单地说着,嘴上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白兄,说吧!”郫尔乞是有点不耐烦了。
“呵呵……跟你说,匈奴的单于於夫罗遇害,如今生死难料,左贤王却被诬陷而逃亡,其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匈奴的屠各胡。左贤王这次让我带他来见难楼大人,目的是想向你们借兵。”白楚峰慢慢细说。
“你能确定这个左贤王没有骗你?”郫尔乞还是有点疑惑。
“我救他的时候,他背部中了两箭,后来知道他是要来找黑山张燕,此是千真万确,可是有些事情你根本想象不到,我们只找到张燕的儿子,张燕被吕布的部下张辽袭营,并斩首了。”
“什么?黑山的张燕……死了,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郫尔乞非常震惊。
“我也做梦都没想到张燕就如此死去,如今袁绍和吕布对我们的威胁都很大,而你也要当心……”白楚峰让郫尔乞当心的不是指袁绍和吕布,而是辽西的蹋顿,同时白楚峰也在祈求吕布赶紧离开并州,离开袁绍,去争霸他的中原。
“呵……多谢关心,只是……送左贤王来见我父王,就怕他白走一趟还要赔上xìng命,别说父王不想征战,就算开战,我们又为何要帮他?匈奴越乱就越好?那么白兄,你这次帮左贤王,除了成就一时勇名之外,于你又有何好处?”郫尔乞开始思考白楚峰的动机。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只是于大势而言,匈奴的单于若是易手屠各胡,一切的利益又要重新估算,不知道你认为这是对你们是否有利。而我却有点欣赏这个左贤王,至少他不是那种城府很深,满脑算计的人。郫尔乞,假如这次难楼大人答应了呼厨泉的要求,你不仅有机会征战,继续提升你的突骑,在将来,你们还可以与匈奴缔下盟约,互不侵犯,维持稳定……而你就可以专心应付蹋顿。”白楚峰向郫尔乞分析说。
“可这样会让鲜卑的魁头反感。”
“你说的对,可魁头算什么?他又不是你们的单于。这一切还是要看呼厨泉有什么条件能打动难楼大人。不过我至少可以打动你。”
“白兄……”
“等消息吧!可以的话,适当的时机,你也帮几句,可以吧!”
“这没有问题,若左贤王事成,我会要求亲自带兵,若赫颜随我出战,不知道白楚峰会否应允?”
“……这个我倒可以答应,不过,你们真是好战份子……”白楚峰无奈地笑说,早在回上谷之时,赫颜就提出过要跟张燕一起对吕布作战,如今依然不会让赫颜失望。
“我也会维护白兄的勇士之名!”
郫尔乞识趣地说,白楚峰就笑出了让人无法辨别情感的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