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一把早已截断的残剑……
艾素沙不知为何那无踪的断剑会忽然在自己面前自如地挥舞,并且连连震开几名近处的蒙面刺客,甚至有人手中的剑被断剑之势反压向自己,最后被自己的佩剑破喉溅血。
艾素沙被四方飞溅的血水扰了眼睛,只知道断剑的锋芒随即又降临到另一位不幸者身上,只见那断剑之灵巧如盘龙锁云峰般游走在对方那三尺剑刃之上,最后还带下了一只练剑半生的好手腕。
一瞬间有死有伤,致使他人均愕然不敢妄自上前。而那一边在纠缠马超的黄沙刺客,目里余光也被转移到了那手握断剑之人身上。
“泰巴……你……”当艾素沙透过带在眼睛上的混红血幕,看清楚彷如地狱的一切时,几乎是不敢相信,就连桂兰桂芝等人也不敢相信,但艾素沙清楚身边的泰巴的确早已不在身边了。
艾素沙忽然松下一口气来,泰巴不仅无恙,还如此凌人,也许天不绝自,也不绝自己的好姐姐吧!
只是泰巴真的无恙吗?但见泰巴全身上下浑然充满一种难以宣泄的刚气,每一处血管都膨胀起来,而且刚才每一下挥剑都从胸口的血痕上隐约迸出了丝丝血花。若能在正面看见上泰巴的表情,那么他是在告诉大家,他并没有比刚才更好过。
那边的马超见黄沙刺客稍有分神,更积极挺枪而去,决不能使自己再处于刚才那被动的局面。
黄沙刺客心道这里三人,最难缠的还是马超,便招呼众人围攻马超,一时间内,在没有人理会艾素沙等人,甚至连庞德也处于无人理会的尴尬处境。
马超此时压力大增,庞德在外围策马不断支援,却对困在圈内的马超帮助甚微。
“泰巴,走吧!”艾素沙见此良机立刻呼叫泰巴离开,那是姐姐的一丝希望所在。
泰巴却无动于衷,然非其不yù离开,而是一种连自己也无法cāo控的感觉,正驱使着自己。
断剑又再掠影而过,某两好汉均无奈倒地。
“哼!”
黄沙刺客见那柄断剑如此放肆,立刻舍去马超,交由其他人来料理。马超在群攻之下也只能不舍地望着黄沙刺客离自己远去,看着那把快剑与那柄熟悉的断剑交碰在一起,擦出隐约的火花。
“想不到你有能耐至斯!”
黄沙刺客由衷赞美地对cāo控断剑之人说道。
“哈……哼……哼……”
断剑之主没有答话,取而代之是一声声大喝,并伴随着一连串兵刃强烈的交击声,断剑硬是逼得黄沙刺客连退数步,也是众人所始料不及的。
黄沙刺客试过断剑的刚猛后,立刻施展刚才对付马超那灵巧剑招来应付,然而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剑之灵险尚能克制马超长枪之刚强,却无法克制更短的断剑。
黄沙刺客从突袭时的交手就知道泰巴此人虽能用剑,但就剑术之老练绝非自己之流,只是如今因速度和力量上突然弥补其自身基础的局限,与刚才相比完全判若两人,实在是古怪的而不容忽视的对手。
这个时间,因为断剑之主泰巴给了黄沙刺客心神上震撼xìng的打击,又为马超和庞德争取了不少时间。若说这些刺客十人合力能当百人,那么夸张地说马超和庞德合力足胜过千军万马。
才转眼间,黄沙刺客发现身边的伙伴伤的伤死的死,只剩下数人存在战力,但胜负天枰的砝码,自己已经不多了,接下来就是一个艰难决定。
断剑的狂暴还没摆脱,马超的铁枪已经追身而来,黄沙刺客艰难地施展剑中乾坤,利用马超的长枪以及身体错位做掩护,周旋在二人之间,尚能立在不败之地。
然而屡屡无功,这时候的马超忽然挥枪把泰巴扫出战圈,剩下自己一人力敌黄沙刺客,恰好就给了对方逃走的机会。
眼看黄沙刺客与他的同伙立刻消失在一片滚滚沙尘之中,马超气打一处。
“快走,沙暴来袭,赶紧走!”庞德冷静,很快就发现周遭刮起了沙暴,刺客也是利用此便顺利逃离。
马超也知事到如今不得不走,只是回过头来要寻艾素沙等人的时候,沙暴已经遮挡住了自己眼前的一切视线,最后连庞德也寻不出来。
直到沙暴把一切掩埋之后,天空与大地再次恢复一切的宁静与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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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以后,葛玄居所的山洞顶上冒起淡淡轻烟,周遭依旧那么宁静,仿佛绿洲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它无关一样。
“怎样?找到吗?”
在洞中翻箱倒柜的葛玄对外出回来的张昶问道。
“没有,大小姐和桂兰、桂芝至今尚未见踪迹,恐怕……”话到此处张昶一面悲伤难过。
“人算不如天算,最后谁都得败在老天爷手上,能寻到这两位,还算不幸中的大幸。”
顺着葛玄的目光看去,只见躺在洞中石室的正是艾素沙和泰巴,葛玄和张昶当rì追去,正巧把二人从沙暴堆中挽救出来。
只是葛玄顾着找东西,没能体察到张昶此际对公主生死安危的担忧。
“楚峰兄弟没有大碍吧!”张昶看着泰巴的对葛玄问道。
“能没事吗?他本身就因阳元极盛而衰,如今这五石散益气壮阳,正加剧了这衰盛之轮转……唉,说多了你这书呆子都不会懂,若是他能醒来,那真是神仙保佑了!”提起这事情葛玄就是一肚苦水,张昶只道葛玄那是对朋友的关心,却不知道白楚峰对葛玄丹道进境的重要。
“那么沙沙小姐呢?”
“伤口也包扎好,然失血过多,手脚冰冷,但也无大碍!”
“但你这样把他们二人放在一起,不太合礼数吧!”张昶劝言道。
“书呆子就是书呆子,什么礼数,人命啊!刚才贫道给白楚峰贯了醇酒,也用酒擦满全身,正不断散出阳热,而沙沙小姐手脚发冷,正好两人寒热互补,不仅省了药,还省了另一间石室,至少贫道还有个能睡觉的地方!”葛玄是道可道非常道,自然也是有他的道理。
“那就有劳道长。在下再到市集一行,探探其他消息。”
“去吧!不送。”
葛玄当然不理会张昶,继续找自己想要之物,最后几经辛苦,从一木箱底下找出了一卷老旧的书简,无奈而感触地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