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维自己也不好受,体内斗气混乱,冲撞得皮肤处处裂开口子,这个状况跟骑士们一模一样。赶忙的运转黯心诀,惊喜发现能够勉强压制住这股骚动,不过也因此不能再提用斗气,换言之穆维只能依靠单纯的**作战了。
回首看去,骑士们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处处肉绽,浑身血淋淋的。
其中布莱克侍卫长尤为严重,他饶是咬紧了牙根,呻吟声也憋不住的从嘴中传出,可以想象能让这个男人发出哀嚎得有着多大的痛苦。
然而,汤尼和卫兵们同样吸入红色不明气体,却正常无事。定睛打量了下,也只有那么极个别拥有斗气的卫兵跟着遭了罪。到此穆维心中稍稍有数了,恐怕这些不明气体只对斗气有影响,换言之越强的人受到的伤楚就愈大。
穆维没有跑去骑士们身旁,他不是医师,同样更没有解除药剂,过去了也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当下身子一前冲,往着半吊子魔法师大步追去,距离拉得有点远了,想要追赶上难如登天。
深吸了口气,单眯右眼,一边追一边抬起手肘拿剑尖瞄准,“呼啦”声下用力投掷而出。
长剑不偏不倚正好刺中肉球,听到“啊”的声惨叫,那家伙恰巧被钉在粗树杆上,四肢和脑袋渐渐从躯膛内钻了出来。
倪玛毕痛的整张脸抽皱,想要拔出贯穿右锁骨的剑尖,无奈拔不出,**裸的身子迎着北风瑟瑟发抖。
眼看穆维阴沉面容的逼近,他眼睛死死瞪大,嘴唇在哆嗦:“你,你怎么没事!不可能,那些气化的毒药剂应该让你的斗气狂乱才对,没理由还能站起来的。莫非你不是一名斗气武者?”
说到这,倪玛毕紧了紧目光,注意到穆维的身上有一些血裂子,显然是也受到了影响。
顿时一根弦在脑海中绷断,惊愕的他大呼:“难以置信,你居然能抵挡这种新型毒气药剂!”
穆维冷哼了声,自己修炼的黯心诀本就是自虐的,要知道连罗生奥义都能撑得住!虽然毒气药剂的威力很强,但此刻黯心诀好比以毒攻毒,刚好压制住了这种令斗气狂乱的毒药剂。
只字不跟这个半吊子魔法师废话,穆维一把掐住他的喉咙,顺手拔出剑,就这样掐抓着他脖子一路掉头往回跑。
半路上,迎面一队卫兵匆匆赶来帮忙,又随着穆维回了原地。
“嘭。”
穆维没轻没重的把倪玛毕摔到地上,后者抓着脖子贪婪的大口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真以为要窒息憋死了。
他冻得像根冰棍发抖,被这么多炙热的目光盯着裸身,老脸活活被憋红了。也次刚刚回神不久,冷芒的剑尖在眼瞳中极速放大,倪玛毕长长痛呼,他的右锁骨再次被剑刺穿了,这次是被钉在了地面上。
“别妄想再用那招变形术逃跑!”穆维冷冷的俯视着他。
倪玛毕一愣:“你居然能认出我用的魔法。”
“难道你不知道我还是一名学者么,这类稀奇古怪的记载寻常人难以接触,但我在学术馆里轻轻松松就能看到。虽然不曾在其中听闻魔法原理,至少认还是能认得出的。”
穆维说到这面庞划过厉色,凶着眼喝道:“废话打住,把你的解除药剂拿出来!”
就见着倪玛毕眼珠子转圈圈的溜达,穆维用力搅了下剑柄,痛得他尖叫,其忙不迭的回答:“好,我拿出来。”
等到穆维住手了,倪玛毕蜷曲着**身子,露出了一个苦涩的表情:“如您所见,我这身上光溜溜的也不可能带着东西。而事实上,无论是那件魔法袍里,还是在镇主府歇息的住宅里都没有解除药剂。”
穆维没说话,拔剑,再刺穿他的小腿。
痛得倪玛毕眼眶中一股热泪飙出,斯力竭地的惨叫:“大人饶命啊,我真的没有,这种要被杀死的情况下我哪里还敢私藏。要是有,都不用您威逼的,我自己为了求活命都会主动拿出来。”
瞧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穆维也不认为是半吊子魔法师装的,耳边是镇长等人义愤填膺的起哄声,说是要把这个家伙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穆维没有冲动,无论是为了布莱克等诸位骑士还是为了自己,这个解除药剂必须要拿到手。否则,难道一辈子用黯心诀压着药剂毒素,就不要修炼了?
兴许过个三年五载,毒素会消退,可那时候穆维也将错过宝贵的成长时期,这是穆维绝对不允许出现的事情。
拒绝了镇长的杀戮请求,示意请他去帮忙照顾骑士们,接着穆维把倪玛毕拖到了一处草丛密谈。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穆维眼含杀气,完全没了往日的和煦模样,阴寒无比:“限你半刻钟之内用最快速最简洁的话交代。”
“是,是。”倪玛毕被吓唬的小鸡般连连点头,嘴里像放鞭炮似得讲道:“这些药剂都不是我发明的,而是我的主人摩夫。他是一名真正的六阶魔导士,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是名震魔法公会的天才药剂师,主人对魔法造诣兴趣不高,他在成为魔导士后就把全身精力都投入在了药剂学的研究上。”
听到这,穆维皱了皱眉头,对于摩夫此人的名字确实有过耳闻,但并不是很多。唯一印象深的,是十多年前他因为执意研究一种非常邪恶的东西,最终遭到了魔法公会的无情驱除。
从此迦兰帝国内再没有关于这位魔导士的传闻,甚至不少人都以为他早已死在了实验室中。
不料此刻,穆维会在如此的情势下听到了这位魔导士的名字。
“让魔兽发狂的叫暴血药剂,是摩夫主人在进行一项隐秘创作中搞出来的失败品。它散发着一种人类闻不到的特殊气味,对兽类而言却如喷香美食。至于那些粉末本身没有什么毒性,是用磷粉和黄芯草研制的,洒在中了暴血药剂的魔兽身上后能把药剂效果一下子提高百倍。因为没有哪头魔兽能承受住这种力量,所以无一例外,只要沾上了粉末就都暴毙死亡了。”
倪玛毕连换气都不敢,又连忙接着道:“红色气体的毒药剂是最近半年前主人研制出来的,名字有点长,叫做狂化斗气药剂。它的研究目的本身是好的,试图增强武者的斗气,但是用在那些被抓来的武者身上试验后发现,这些武者最终一个个全都被斗气反噬死了。而且越是实力强的斗气武者,死得越快,我亲眼看见一名五阶斗气武者在中了狂化斗气药剂后,不出半分钟就全身肌肉痉挛暴毙了。换言之这也是个失败品。”
穆维询问:“有什么解救的方法?”
“我知道一种药剂能行,遗憾的是没有任何地方能买到,因为这种叫愈合药剂也是主人他研制的。”倪玛毕话落很紧张的注视着。
穆维深邃了眼睛,开口道:“说到底还得从摩夫魔导士身上下手。你是他的仆人,能否带我去索要一些。”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倪玛毕露出了惶恐的神色,这种恐惧比他听到要被杀还害怕:“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个疯子手中逃出来的,打死也不回去了。哦,尊敬的穆维少爷,您是不知道那个家伙有多少疯狂,他简直比疯牛还疯!”
他又叹了口气:“何况我还知道了他不少秘密,回去只是自投虎口。而您嘛,到时候也别想活了...”
穆维陷入了沉吟,几许后问道:“我的护行骑士们快撑不住了,你有没缓解的法子。”
倪玛毕闻言眼睛一亮,他总算有点能派上用场了,讲道:“有有有。那些骑士实力一般般,斗气程度也就二阶稍稍糕点,即使放着不管也还能苟延残喘两三天。现在他们的身子一定很烫很烫,那是狂乱的斗气在冲撞血管和皮层,这个时候只要扔进了冰水池里就有压制的效果,我想再活个半个月多不是难事。”
“好。”
迎来穆维一个打定主意的目光:“那么这半个月的日子里,由你带路去摩夫魔导士的实验室。”
倪玛毕面色惨白了。
脖子一痛,有点辣辣的,是穆维切开了浅浅的口子,冷眼对视着他:“要么选择现在就死,要么带我去那儿。前者必死无疑,后面的选择说不定还能让你留一条贱命,话不用我明说,既然不能面对面的直接向摩夫魔导士索要,那么背地里来偷的也是个办法。呵呵,你在他手下混了这么多年,岂会不知道一二途径?”
穆维目光抓捕中,看到倪玛毕眼中神色变了又变,终于他长长叹了口气,悲哀回道:“脖子在剑上,不应也得应啊...我真是个苦命的家伙,但愿老天到时候别让我们被那个疯子发现了...”
随是,穆维让卫兵把骑士们放进冰湖边缘,就见他们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确实有缓解痛苦的作用。
吩咐老查比塞了点钱币给这些卫兵,嘱托他们好生看待。等回到塞瓦镇,穆维去了几个医馆,果然那些老医师全部束手无策。穆维没再做期望,手头撵着倪玛毕,示意镇长去把倪玛毕的家产充公。
结果发现除了那些倪玛毕在塞瓦镇收刮的油水,还有多余的钱财,这是他沿路北下时招摇撞骗到的。
镇长想把这些钱财献给穆维,但被拒绝了。
穆维托付镇长把钱用来修补镇墙,并务必用到每一名在魔兽风波中受灾的百姓和卫兵身上。这番正气与大义,感动得塞瓦镇长连连诚恳拜谢,很快随风传进了每个镇民耳中,只听赞赏与感激的话语应接不暇。
当然,倪玛毕哭丧了脸,半吊子魔法师看着他辛辛苦苦骗来的钱财全飞了,那是肉痛的心肝都要碎了,
穆维弄了套裁剪过的麻布衣丢给他,又弄了个铁箍链子套住脖子,手拉着铁链圈,为的是防止这个狡猾的家伙冷不防用变形术开溜。
留下了老查比照看布莱克等骑士,汤尼则坚持跟随,穆维想着小伙子脑袋还算精明或许会有用处,就让他跟在了身边。
另外,镇主虽然不知道穆维要去哪里弄解药,但也了解有危险,提议派出一支卫兵队跟随。
穆维婉言谢绝,毕竟此去要对付的是六阶魔导士,带着这么一堆实力平平的卫兵非但没帮助还会成累赘。
呼呼的北风吹着雪。
随着远去,已经见不到在后头送行的镇民们了。
一座白雪覆盖的小山岗上,穆维拉紧了下右手中的铁链,斜视着唯唯诺诺模样的倪玛毕,讲道:“路途有点远,正好足够你把所有的事情详细告诉我。如果不想受不必要的皮肉之苦,劝你做个老实人。明白了没,把你所有的小心眼全部收起来,别妄想我会中你的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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