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丘子心里一紧,急忙点燃火折子,将周围的地方照了照,没发现多出来一双脚。胡姑娘战战兢兢的说:“就刚才我明明是摸到了一双干燥的鞋,有脚的!”
“也许是幻觉吧!”离丘子安慰道,毕竟在睡之前已经证实了这里出现什么都是幻觉,那么凭空出现一双脚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
离丘子此时心里在想,既然幻觉什么都可以出现,那我梦想的古墓呢,到底在哪里?闭上眼睛便去冥想古墓的形状、方位。
“先生又睡!”胡姑娘使劲的摇着离丘子,以为他睡着了。离丘子睁开眼睛道:“我没睡,只是在思考!”
胡姑娘道:“呆在这里太吓人了,怎么办?”胡姑娘意思是想从井口上去。离丘子明白,便说道:“等天亮了就出去,那个sè老头我们两个人联手不信想不出办法对付他!”
胡姑娘连忙点头,并说道:“先生可否今夜不睡?”离丘子知道胡姑娘的心思,于是脑子迅速一转,想趁机套她点话,便说:“长夜漫漫,不睡又能做什么?”
“陪我说说话!”胡姑娘破天荒头一次要跟离丘子说闲话,这一路上二人除了不得不说的话之外,没有过一句废话。
离丘子道:“那好,请小姐如实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胡姑娘面露难sè道:“先生能否说点别的?”离丘子摇头道:“我这个人疑心重,从来不跟陌生人多说话!”胡姑娘这下却笑了,说道:“怎么会是陌生人,这一路上我和先生相扶相持,我救过先生,先生也救过我,早已是彼此的救命恩人了!”
离丘子一怔,胡姑娘说的不错,这话无可反驳。只是这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邪味一直让他心存芥蒂,不愿去靠近她。再加上生xìng孤僻,即使就算不讨厌这个女子,也不会主动去靠近她。
胡姑娘却不然,她这一路上无话只是因为怕言多语失,将自己的身份给透漏了。而偏偏离丘子又是个疑心重不肯轻易相信人的怪客,导致二人彼此扶持了一路却还弄得像仇人一般。
“小姐是江南人,出生在大户人家吧?”既然不能问,那就按照自己观察出来的。离丘子盯着胡姑娘的双眼。为了节省火源,此时已将火折子熄灭,并没有看到对方的眼神。
由于适应了黑暗,双眼还是能看到一些东西,只见胡姑娘玉体一颤,显得很惊讶,但嘴上却立即矢口否认。
离丘子摇了摇头,心想话不投机,这样的谈话还能再继续下去吗?
“不要说我了,还是说说先生吧!我还不知道先生姓什么,我的姓已经告诉先生了!”
“我姓离,不离不弃的离!”
“不离不弃……姓的真好!”
离丘子心里暗骂:不是从别处打听到我的吗,怎么可能连我的姓都不知道,你要演戏,我就陪你演下去,且看你还能胡说到什么程度。
其实胡姑娘确实不知道离丘子姓什么,她偶然听到项祖和钟梁的谈话确认离丘子是懂yīn阳五行风水学的先生,那二人也没说他叫什么。
不过离丘子心xìng孤僻自然带有自负,便以为自己都是对的,将这姑娘想的一无是处。
“姑娘也姓的好,胡说八道的胡!”
胡姑娘“噗哧”娇笑了几声,说道:“先生真会开玩笑!”虽然离丘子是故意讥讽胡姑娘,但黑夜中反而这句话打消了胡姑娘内中的恐惧,觉得先生倒有几分幽默风趣。
“先生的胡子这么多,想来也有三十来岁了吧?”
离丘子经常听到别人说他有三十来岁,只因生来胡须长得茂盛,也因此有了许多的苦恼,每每让人以为自己岁数过大。不过倒也有好处,别人总会觉得他成熟稳重,加上平rì话不多,给人的感觉是内敛深沉,也让人不敢小觑了他。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久而久之别人说他年纪大的时候也不再计较了,便顺口说道:“我快四十了,看你年纪不过二十左右,你可以叫我大叔!”
“哈哈,先生你想趁机占我便宜,不过我看得出来,你肯定没有四十,最多三十整,叫你大哥可以,叫大叔……”胡姑娘摇了摇头,心里叫了几声,觉得十分别扭。
“那就叫大哥,你这年纪还未婚配?”
说到这里,胡姑娘显得有点沮丧,不过黑夜中离丘子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听胡姑娘幽幽的说道:“还没有,先生呢?有没有娶嫂子?”
叫大哥也不习惯,胡姑娘还是如往常一样叫先生。离丘子想起了阿琳,但口中不能说,这个女人现在到底是善是恶还弄不清楚,就算是救了自己两次,那也是因为有所求,自己到不怕她来害,可要是因为自己的嘴不严实而连累了关心并喜欢自己的人,那良心上过意不去。便也说道:“还没有!”
二人一个不愿说实情,一个怕透露事情连累别人,便这样东拉西扯的说了些闲话,不知不觉熬了大半夜。这女子口风很严实,无论怎么套离丘子都没问出来半点她的来历。
心里估摸着再有一个更次天就要亮了,离丘子觉得jīng神百倍,这么坐了一夜腿也麻了,便站起身活动筋骨。往旁边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用脚踢了踢,觉得像是人的脚。
离丘子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胡姑娘刚才坐的地方是在他的正前方,凭着直觉他站起身是斜着身子往左边走了几步,那么踩到的肯定不是胡姑娘。
前半夜的时候胡姑娘说她摸到一双干燥的脚,难道会是这双脚?可是那会用火折子照过周围,并没有发现,怎么这时候又突然出现了?
离丘子急忙吹燃火折子,蹲下来看到地上果然是一双脚,急忙叫胡姑娘。胡姑娘上前来一看,吓得面sè苍白,地上的是一具尸体。
当火光移到尸体的脸庞时,胡姑娘因为惧怕急忙转过脸。离丘子仔细观察了那张脸,是一个男子,尸体已经有些腐烂,加上火折子的光线微弱,导致辨认不出到底长得是何种摸样。又仔细查看了身子和四肢,都已经呈现轻度腐烂。
显然这具尸体死了有六七天左右。离丘子特意看了看那双腿,心里第一感觉这具尸体像是引他进来的那个老道士。
发现腿上没有畸形或者骨折,确定这具尸体不是那老道士,此时才去想自从进来后就不见了这人的踪影,那老道士到底去了哪里,整个村子都找了不见人,这村子又是个只能进不能出的邪门地方,老道士总不会无缘无故便人间蒸发了吧。
心里想着又想到纸扎铺子里的那个sè老头,于是难免将二人联系到了一起,便对胡姑娘说道:“之前引我进来的那个老道士你还有没有印象?”胡姑娘道:“有,他很古怪。”
“那你觉得他是正是邪?”离丘子没指望胡姑娘能说实话,她若是说邪,心里倒也踏实,反过来想那老道士便是正,如此这老道士引自己进来便是另有别的目的而不是想害他。
可没有想到,胡姑娘想也没多想,脱口便道:“正!”
离丘子一惊,这么说来,那老道士可就是邪恶的人,是故意将自己引进来要害他。离丘子追问道:“那你觉得sè老头和老道士像一个人吗?”
胡姑娘揉着脑袋费力想了大半天,最后摇摇头说道:“不像!”离丘子想了想二人进村子是在四天前,而这人是在二人进村之前的两三天就死在这里……也不敢肯定这里是第一死亡现场。这么说肯定不是老道士了。
地上的这具尸体到底是谁?
尸体好像还移动过,胡姑娘说是在她跟前摸到那双脚,而离丘子踩到脚的时候是在身子左边的地方。这里无缘无故的多了一具尸体,而且还会移动。
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如果不是诈尸,那么就是这井底还有另外的人。
可是井底走来走去一共三个通道,也就是有三个井口,地底相连。二人都走过了,没有发现这里有人,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没有尸体,这个尸体又是怎么出现的?
难道还是幻觉在作怪吗?想来也不对,如果是幻觉,那自己一直想的古墓、棺材怎么死活不出现。
莫不是幻觉并不是因为自己心里想什么便出现什么,而是什么恐惧才会有什么……离丘子凝神皱眉思索了好半天。
胡姑娘一直背对着尸体不敢去看。突然听不到离丘子的动静,空旷的井底又只剩下二人的呼吸声了,背后仅仅一丝微弱的光线照着离丘子的影子映shè在墙壁上显得非常巨大。
胡姑娘觉得就一直这么看着这个巨大的影子,心里会越慌张害怕,便转过身来,问离丘子道:“先生想出什么来了吗?”眼睛只是盯着离丘子,不敢往下看。
离丘子回过神来,答道:“想不出来,如果不是诈尸,那就是这里还有人……也许是什么动物,再不然便是幻觉……”
“幻觉?可我觉得不像!”胡姑娘摇头道,好像心里有盘算。
离丘子诧异道:“那小姐觉得是什么?”
胡姑娘道:“如果是幻觉,那应该什么东西都是假的,可我摸那尸体的脚时,真真切切的感觉那是人的脚,这种感觉不是幻觉所能呈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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