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勇等了半天,见对方没有什么动静,他有些崩不住了,准确的说,应该是有些迷糊了。
作为一个常年在枪林弹雨中讨生活的人,他对杀气非常敏感,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却没有流露出一丝杀气,这让他有些不解,也有些蠢蠢yù动。
不过他也知道,这或许是一个不容他挑衅的存在。虽然他身上没有流露出杀气,但平静背后,似乎掩藏着一种较之杀气更让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那种气息,让阮勇感觉自己和他,就像蚂蚁和大象一样。对方抬抬脚,随时就能让自己粉身碎骨。
想到这儿,阮勇奈下小心思,老实了许多。既然对方没有杀气,这也就意味着自己的人身安全暂时还是有保障的。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阮勇不甘心一直受人摆布,他壮起胆,急急的追问了一句。
黑衣人没搭理他,他走过来将绑住阮勇的链条解开,又扔给了他一个手提袋后,转身走了。
“喂!”阮勇急了,他不管不顾,冲着门口大吼一声。
黑衣人闻声,脚步顿了顿,用英语低声说道,“里面是药和水,不想死的话,你就吃点儿。”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我是想问厕所在哪儿?”
眼瞅着黑衣人不见了踪影,阮勇这才小声的嘀咕了两句,可惜没人搭理他了。半响,外面再没有任何动静,阮勇咬咬牙,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他受伤的主要部位是大腿,胸口和腹口只是一些擦伤,并无大碍,但现在自己却被包得严严实实,像个粽子似的,看来救治他的人并不专业,或者说治疗的时候匆匆忙忙只来得及做了一些基本护理。
阮勇稍微活动了一下四肢,除了大腿不能用力之外,其它部位还好,于是稍稍安心了些。他从水提袋里拿出水,喝了几口,又吃了几片消炎药后,不好会儿,便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是静谧的,除了偶尔传来一两声老鸨的叫声外,四周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声音。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溜走了,天空渐渐发白,雄鸡啼晓,黑夜褪去,晨曦微露,也渐渐露出了黑衣人的真容。
只见他穿着一件褐色的袍子,蹲坐在长石上,两条臂膊抱在胸前,肌肉祼露在外,脸色平静如水,眼眸却深邃若星。
天起大亮了,他仍然蹲坐着,晨风微拂着他额前的流海,他一动不动,好似入定了一般。
屋外,及目处是一片果地,再远些是一排果树,树上挂满了青涩的果子。果园里满是瓜果的香甜味,与屋子里充斥着的霉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来,这便是一座果园,阮勇栖身的地方就是瓜农平日歇脚、午憩的屋子了。
朝霞洒在果树上,漏下点点光斑。林子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人猫着腰,从垂青的果子下钻出来,穿过果地,朝这边慢慢的走过来。
这是一个年青人,下巴留着一绺小胡须,看着年纪不大。看到他过来了,褐衣人站起身,掸了掸落在身上的霞光,迎了上去。
“师傅,一晚上没睡,累了?吃个瓜,解解渴,刚摘的。”年轻人单掌合什,递给他一个白皮甜瓜,和声问道。
褐衣人接过瓜,摇摇头,示意自己还好,“他有点儿发烧,估计过了今天就没事了。”
“我知道了,师傅您先回去休息!这里我来盯着就行了。”年轻人双手合什回道。
“嗯!”褐衣人双手合什回礼,点点头,飘着走了。
年轻人目送他走远后,回来屋内,看到阮勇正在闭眼熟睡,他撇了撇嘴,便退了出来,专心侍弄那满园的瓜果。
过了好些会儿,阮勇猛然睁开双眼,盯着门口,眼神有点发怔,显然刚才屋外两人的对话都被听到了。
一晚上他都是半醒半睡的状态,精神紧张,休息得极不好,再加上身上的伤口回阳后,疼得有些厉害,更是睡不好。
他拿起水,灌了一大口,嗓子燥得厉害,好像要着火燃烧似的,看来真如那师傅所言,是发烧了。
阮勇摸摸了额头,果然有点儿烫,他掏出药,再度吃了几颗,方才倚在床头打量着屋子。
屋子四周蛛丝密布,一看就久无人住,白哗哗的日光,透过屋顶拳头大小的窟窿眼,shè了进来。
清晨晨微风荡漾,送进来了屋外新鲜的、青嫩的青草汁味,也送来了农家肥臭哄哄的气味。阮勇自小在农村长大,他深嗅了几下,判断自己应该是被关押在一处废弃的农场里。他暗自思付,对方看守不严,自己逃脱的机会是不是会大一些呢?
年轻的农夫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朝这里看了看,却并没有走过去,继续低着头在瓜田里忙碌着。
中午时分,果园外传来了一阵警笛声,他警觉的站直身,向外瞭望。阮勇也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挣扎着爬起床,想要出去一探究竟。
“嘀嘀嘀!”空旷的果园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年轻人掏出手机瞄了一眼,又把手机塞回裤兜,继续干活。
阮勇气得使劲擂了几下床板,他的大腿几乎无法动弹,稍稍用劲挪动了一小寸,钻心入骨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放弃了下地的想法。
日上三竿后,年轻人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他从地里摘了两个甜瓜,又像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几个白馍头,朝屋里走去。
阮勇惊恐的看着如同鬼魅一般,突然闪现在他眼前的年轻农人,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谁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你安心在这里养伤,到时候自然会放你出去,还有,你别成天想着怎么跑出去,一外边到边是在找你的人,二你也跑不掉。”年轻人将手中的瓜和馍头扔到床上,眨眼间又不见了踪影。
阮勇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已休息不好,精神恍惚,看花眼了。
费莹莹自前些日子被人上门提亲后,就将自个关进了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完饭也是送到房间里,一天到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费云翔本想带她出去散散心,瞧她那样,也没了心思。
阿牛倒是快活得活,整天对着相亲节目里的女人品头论足,喝着酒,哼着小曲,好不滋润。前两天,他好不容易在电视里瞧见了一对眼的女嘉宾。
他主动加了人家的QQ号,跟人一通神聊,对方竟然大半夜上赶似的要跑过来跟他见一面,若不是费云翔作势说要给师姐打电话,估摸着两人肯定会天雷碰地火,干他个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