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妈的!”
风思扬只是暗骂了一句!
这一出对风思扬来说,虽属意外,却无震惊,反倒让风思扬一直提着的小心脏彻底落了地。
随着祠堂大门落下,十几盏耀眼的顶灯随即亮起,原本黑暗的祠堂顿时亮如白昼,只是除了眼前这些可以看到的摆设,还是一个人也没有。
郎腾却没有风思扬的从容,门落之时的反应完全是条件反shè,此时正紧紧贴近墙壁,两只眼睛不安的四处扫shè,试图发现危险袭来的方向。
“别找了,主人很快就会现身的!”
风思扬朝郎腾笑笑,便大摇大摆的逛起了祠堂。这也难怪,既然已是瓮中之鳖,哪还用的着cāo心危险,大不了见招拆招就是了。
风思扬堪堪走完一圈的时候,一个有些猴急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说的是英语,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戏谑!
“中国人,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吗?”
风思扬刚才已经观察过祠堂,钢筋混凝土结构,外墙看到的青砖绿瓦都只是贴在墙面上的摆设,整个祠堂是全封闭的,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一扇大门和屋顶上几个通风口样子的设置,说是祠堂不假,但如果说这是一个密室或者牢房却更加贴切。而那个声音听起来应该是通过扩音器传进来的,人可能并不在祠堂里,而且自己现在肯定正在被监视着。
于是,听到问话的风思扬头都懒得抬,站定之后,只是慢悠悠的同样用英语答道:“楚家祠堂!”
“很好,你很聪明!”那个声音先是装逼的夸赞了一句,接着话锋一转,语含威胁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你要知道,在米国擅闯民宅,主人是可以随便开枪的!你就不怕吗?”
妈的,什么混帐问题!要不是你们有人把老子引进来,这高门大户又戒备森严的,谁他妈能进得来!风思扬骂归骂,此时却只能忍着。
“马考斯,别装了!这个问题有意义吗?还不都是你的设计吗?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那个声音似乎没有料到风思扬只用一个照面便识破了自己,当即一愣,算是承认了风思扬的判断,片刻之后,便又尴尬的笑道:“难怪索菲娅对你如此倾心,看来风先生确实有点不一样,呵呵呵!”
“好,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为索菲娅而来的,而且你是她的亲哥哥,那我们俩总应该算是客人,但你这种待客之道似乎有点不太合适!”风思扬不温不火的说道。
“妹妹?客人?哈哈哈哈,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其实就是索菲娅的帮手,是来跟我争夺遗产的,不是吗?要知道你们的电话我可是都听到了!”
妈的!竟然监听自己亲妹妹的电话,无耻!
风思扬有点生气,但转念一想,又立刻恢复了平静:“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都无法打消你的怀疑,你看这样好吗?只要你答应让索菲娅跟我见面,那我就立刻带她离开这里,怎么样?”
“听起来似乎不错,但我记得你们中国好像有个成语叫做‘放虎归山’,所以我还没有傻到这种程度!”马考斯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
“哦,那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不是索菲娅邀来的帮手?”风思扬直截了当的问道。
“死!”马考斯斩钉截铁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风思扬突然笑了!
“死?又有什么可怕!不过,我很好奇,我有这么重要吗,值得你这样大费周章?而且据我所知,根据米国法律规定,以私入民宅名义杀死一个人的前提有两个:首先要有足够证据证明他对主人确实构成了实质xìng人身或财产威胁;其次还要jǐng告在先。如果不具备以上这两个条件中的任意一个,那么杀人者仍旧逃脱不了谋杀嫌疑指控!我说得对吗?”
马考斯沉默了,似乎没有料到风思扬竟然还这么了解米国法律。
风思扬决定趁热打铁,转而安慰道:“好了,马考斯,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如让我们用男人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比如你把索菲娅交给我,然后我带她回中国,至于你们兄妹俩的遗产如何分配,还是交给你的父亲……”
“闭嘴!不要跟我提那个老不死的!你如果再说一句,我就立刻释放冷气!”马考斯气急败坏的喊道。
“冷气?这还有点招待客人的样子,你这祠堂里还真有点热!”风思扬呵呵笑道。
“别做梦了,你还真以为是让你舒服的?告诉你,这座祠堂的隔壁就是我们家储存食物的冷库,我已经在中间墙壁上安装了一个阀门,也许用不了五分钟,你们就会变成两只硬邦邦的冻鸡!哈哈哈!”马考斯得意的放声大笑起来。
妈的,这个王八蛋!恨得牙根直痒痒的风思扬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猛揍这个混蛋几拳,但风思扬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改,因为风思扬深知二愣子的可怕,而眼前就是这么一位,年轻,冲动,娇生惯养,绝无顾忌!
对于这种没有底线的二愣子,硬碰只能自找倒霉。因此,眼下只有安抚!
于是风思扬假装不解的说道:“好,马考斯,看来你赢了,我们两个的小命都在你的手上!只是我不明白,索菲娅可是你的亲妹妹,你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正因为她是我的妹妹,才是我最大的敌人,要知道楚家的遗产继承权现在只有我们两人有份……哦,还是算了,给你这种穷鬼说了也是白说,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这份家产到底有多大!”
马考斯这番话间接印证了田珍的英明,这个混蛋处心积虑的根本原因果然就是遗产继承权上,风思扬略一沉吟,便决定探个究竟,于是说道:“呵呵,我虽然自己没什么钱,但听说过的富人多了去了,比如你们米国的比尔盖茨和巴菲特,华人世界的李嘉诚……”
马考斯果然着道,不等风思扬说完,便颇为不屑的打断道:“哦,可怜的孩子,看来你真是没有见识的乡巴佬!”
“不见得!难道你们家比他们还要有钱?”风思扬索xìng来了个激将法。
“废话!比尔算个什么东西,他不就只有一个微软吗?充其量不过千亿美元,跟我们家怎么比?”马考斯十分不屑的鄙夷道。
“看看你前面的这个沙盘,这是楚家的全部地产模型,全球各个角落几乎都有!还有屏幕上显示的股票,纳斯达克、标准普尔、道琼斯、rì经、伦敦金融时报,哦!差点忘了,还有离你们最近的香港恒生,只要上面显示为橙sè字体的公司,就都有我们楚家的股份,可以说几乎涵盖所有产业链。这么说,只要我们家跺跺脚,全球物价就会马上大幅上涨,很多今天还风光无限的上市公司说不定明天一早就会破产,而那些人模狗样的老板们也会瞬间沦为摇尾乞食的叫花子,就算有人上吊跳楼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别吹了,马考斯,你说的这些谁信啊?如果真像你所说的这样,那你们楚家岂不比比尔盖茨还要出名?但实际上,我来到这里之前,根本就没听说过你们家的名号!”
风思扬嘴上说得轻松,但心头的震惊却如怒海狂涛猛然翻涌,继而难以抑制,因为风思扬刚才的一圈走马观花,早已将那座巨大沙盘上的许多耳熟能详的知名地产模型看在眼中,还有同步显示全球六大股指的大屏幕上,标记为橙sè的公司名称比比皆是,几乎覆盖吃喝拉撒睡的方方面面,以及能源矿山交通金融这些关乎全球经济命脉的支柱产业,其中更不乏大名鼎鼎和如雷贯耳的行业巨擎。
只是风思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些竟然能与楚家扯上关系。
但从马考斯的语气,还有他对遗产继承权的处心积虑来看,这个混蛋说的可能是实话!
“可惜,这个世界并不以你信与不信而永恒存在!”
一句极有深度的哲言竟然从混蛋的嘴里吐出来,直让风思扬有点神经错乱!
马考斯意犹未尽的又加了一句:“但所有这一切都必须是我一个人的,谁敢跟我抢,我就让谁立即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像我的堂兄和我的叔叔一样,哈哈哈哈!”
丧心病狂的马考斯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不禁将自己做过的弑亲逆行露了出来。
是不小心还是有恃无恐?或者马考斯早已断定进入祠堂的风思扬和郎腾已经死定了!
但无论如何,那股越憋越旺的怒火已然腾起在风思扬心底深处。
于是风思扬怒问道:“不管怎么说,他们可都是你的亲人,血管里流淌的东西终究是无法改变的!马考斯,你这样做不感到羞愧吗?”
“羞愧?哈哈哈,羞愧既不是jì女的大腿,又不是可以让人飘飘yù仙的白面,我为什么要在乎这个?我根本用不着羞愧!而且,”马考斯停顿了一下,随后咬牙切齿的说道:“而且我恨他们,恨他们给我的体内注入四分之一的劣等基因,恨他们让我看起来没有那么白,恨他们让我在我的白人朋友面前抬不起头!”
“什么样的白人朋友?据我所知,胆敢宣称白人至上的也就只有三凯党!”
不知为什么,风思扬的这句话刚刚吐出,本来就有些情绪激动的马考斯突然爆发了:“好,你很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但你知道的太多了!好好,那你就带着你的聪明一起见鬼去!”
“等等!马考斯,这可是你们家的祠堂,是供奉祖先的地方,让我们死在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风思扬听马考斯话里味道不对,立即提醒道。
“这个祠堂和里面的老东西早就该消失了,有你们两个陪着,他们也不至于太寂寞,哈哈哈,再见!”
马考斯话音刚落,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风思扬突然发觉,靠近房顶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一个半米直径的大洞,同时喷出一股白茫茫的粗大气柱,眨眼间弥漫开来。
与此同时,所有的灯全都灭了,祠堂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去年买了个表的!
这个混蛋中的奇葩到底是被爆了菊花,还是被踩了尾巴?一言不合,竟然真就动手!
黑暗中,白汽越来越多、越来越浓,最后汇集到一起,宛如一个巨大的盖子,带来刺骨寒意向下压来!
“难道是因为我提到三凯党?可…可…三凯党不是早就灭…绝了吗?”嘴唇已经开始发抖的风思扬忍不住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