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见怪不怪

目录:九转金丹| 作者:没车没房| 类别:历史军事

    ()    张海cháo并不回身直接把袖中的小剑甩向后面。杨紫衣吓得猛扑到张海cháo身上,一把压住他的胳膊。张海cháo这时才有点清醒过来,后背只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两下,连衣服都没破。幸好,胳膊被抓住了,小剑失了准头。要不然、、、、、、

    张海cháo转过身来,那老板娘正在研究穿透酒坛的小剑呢!旁边杨紫衣道:青姐!你胡闹什么呀!臭道士可不认得你。

    方才她也被假暗器打到了,虽然不会受伤,但也是很疼的。老板娘想把小剑拔出,却见小剑长腿似的又跑回张海cháo袖中。水酒从坛中汩汩淌出。

    厉害!厉害!老板娘连声夸赞:道长功力之高,杨青衣平生仅见!七妹,我看他比师父还强三分!不过、、、、、、师父他老人家才不会被我打中,道长倒像是个没打过架的雏,笨得要死,也就能吓吓盐帮的傻蛋。

    张海cháo面sè酱紫,这是夸呀?还是骂呀?

    杨青衣又道:方才紫衣妹妹侧向西坐,道长本该侧向东,这样酒店内外没有人能向你们偷袭。可道长面向正南,居然被我打中后背两镖、、、、、、

    杨紫衣苦笑道:算了吧,青姐,紫阳真人已修成地仙之躯,你那种暗器还伤不了他,倒是小妹我为了救姐姐反而狠狠挨了两记。

    杨青衣一边狡辩是为了试试七妹的功夫一边招呼手下换行头,其实方才也吓了一头冷汗!如果是真打,估计此时已同归西天了。

    此次关西之行还真是顺!梁泉盐,上邽盐,襄武盐,再加上刚刚灰头土脸的上禄盐,心服口服的鄣盐。关西五大盐帮,在不到一个月之内,全部归顺于杨紫衣一人,这无论如何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惜紫衣高兴的是另一件事、、、、、、

    待重整了桌椅,

    (作者:有没有搞错!那时候有椅子吗?剧务呢?撤椅子换席子!喂喂喂、、、、、、你干嘛,咱可都是文明人、、、、、、啊!哦!呜!、、、、、、

    张海cháo面sè狰狞:你这个小人!!!刚才是你发的镖对不对?你今天居然客串女配一号,你个变态,说好了用橡皮泥的,你居然用铁镖!你他妈怎么不开刃呢你!

    、、、、、、啊!哦!呜!、、、、、、不准打脸!紫衣姐姐我可没拿铁块打你呀!

    杨紫衣笑嘻嘻说道:你瞧我的脚指头好不好看呀?

    作者:好看!好看!紫衣姐姐浑身上下哪都好看!这是不是韩国流行的彩甲?咦?怎么只有一种紫sè的?

    杨紫衣一脚踩去:你去死吧!刚才铁块掉下来全砸我脚趾头上了!

    作者躺在单架上严重声明:从即rì起,特许大隋人民的坐椅权。)

    刘老头与伙计们又被“请”出来,准备酒菜。杨青衣抹掉了脸上的易容胶,笑道:十天前,听说妹妹要挑战上禄盐帮,可把姐姐吓坏了。这不大老远赶来助阵,谁想忙没帮上,还搭进个障盐。总算做了几样点心,妹妹吃了智计百出,先使一招驱虎吞狼,再来一招狐假虎威。顿饭工夫就收了俩盐帮,做姐姐的功劳也不小呢!

    杨紫衣小声道:你那点心,简直是败坏人家老刘的名声。

    这时,易容胶已去除干净,她恢复了本来面目,连连向张海cháo放电眼。张海cháo心道:声音妖里妖气,人长得更妖。还是杨紫衣的声音好听,人长得、、、、、、对了,到现在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呢!

    也算朋友一场。张海cháo略有不舍向杨紫衣道:贵青峰青松不改,渭水河绿水长流。总算不负丐帮所托,贫道还有要事在身,这就别过吧!杨姑娘rì后凡事小心,不可任xìng胡来,那样迟早会吃亏的。

    是极!是极!这位道爷说得没错,七妹,你兵行险招,侥幸全胜,不要再想下次了。

    杨紫衣笑道:我吃得亏还少吗?大不了一死。

    看着两个关心自己的人,杨紫衣改口道:以后小心便是。

    张海cháo向两人行抚尘礼,转身要走。就听杨紫衣喝道:站住!拿了我的银子,还想一走了之?

    张海cháo一愣,心说:昨天帮你拿瓦片砸人,今天还帮你做早饭,方才还拿刀子吓唬人,我出力不小啊!

    杨紫衣道:姐姐,咱飞云堂入门定金是多少?

    杨青衣笑道:十两。

    杨紫衣又问:要是收了银子又反悔的,怎么办?

    杨青衣道:杀呗!还能怎么办?

    张海cháo心中暗骂:nǎinǎi的,怎么这么贪心,着了道了!

    杨青衣掏出短笛,长短不一几声怪响过后,从山林里奔出五十余骑!

    领头的竟然是大师兄赵尊赵敬之。妈妈的,全是高手!张海cháo隔着数百步就感到与方才障盐乌合之众大不相同。店里埋伏的伙计也亮了家伙,分水娥眉刺!这种兵器藏在袖中根本看不出来。最适合冷不防抵在后背上。

    杨紫衣小声问:他怎么来啦?师父不是让他去、、、、、、

    杨青衣也小声道:你说他怎么来了?还不是担心你!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师父不会知道的。

    杨紫衣点点头,心道:只怕师父已经知道了,还不如自个去认个错。

    张海cháo嘿嘿笑道:贫道这点微末道行,也能入二位姑娘的眼?可不要强人所难呀!

    杨青衣yīn着脸道:入帮,去死!二选一!

    张海cháo猛的转身抓住了杨紫衣,凭他的手劲,捏断小丫头的脖子轻而易举。杨紫衣叫喊道:轻点,痛死我了,跟你闹着玩的。

    杨青衣也道:快放手,你怎么不抓我呀!让大师兄看到就真的出事了。

    张海cháo手一松,杨紫衣像条泥鳅滑向门边。然后与杨青衣一同娇笑起来。片刻,赵敬之等人在店外下了马。杨紫衣方道:道长还真是善人,这么好骗,假如现在我又翻脸该当如何?

    张海cháo长叹一声:十两银子贫道把自己卖了!二位姑娘,是什么堂来着?

    杨紫衣道:青云帮关西飞云堂口副堂主杨紫衣见过总舵掌门师兄。

    赵敬之身材比张海cháo高半头,jīng瘦面庞。与门外数十人一样打扮,黑袍皮甲长马靴,背弓跨剑握长戟。实际上除了衣服彩sè不对,完全就是大隋皇家骁果军骠骑营飞龙队的制式装备―――正规轻骑兵。

    杨青衣几个电眼飞过去道:大师兄坐啊,坐。刘老板,上菜呀,你比我做的还慢呐?

    杨紫衣偷偷扯了张海cháo的衣服角,几个人全入了席。杨紫衣道:赵师兄,方才我们正想邀请紫阳真人入堂,真人还没有应允。小妹以为真人这样的世外高人如能加入,必定大壮声威。不过,这事还得真人自个拿主意,实在不好强求,想必年俸五百两也请不到这样的高手。

    赵敬之面无表情说道:五百两不行,就八百两,八百两不行就一千两,师妹看人什么时候有过错?

    杨青衣也道:道长―――你就来嘛!

    nǎinǎi的,这似真似假,半推半就,倒底是威逼还是利诱?说什么都是屁!今个道爷要想从这儿全身而退,不答应是不行了。更何况在障县从天而降,两手空空,举目无亲,大庙不收小庙不要,东西南北分不清,路都不认得。仅凭一己之力,何年何月才能完成师父们的心愿!唉、、、、、、就是贼船今天也要上了!

    心意已决,张海cháo举杯盟誓,光荣入党了。

    饭毕,杨紫衣买下了老刘字号全部点心,足足花三两银子,用两匹大马驮着上路。赵敬之再不敢耽搁带着所有的人手飞奔而去,连杨青衣也领着手下赶去帮忙。杨紫衣则要沿途探察各盐帮是否覆约。七rì之后,飞云堂在雍县开香堂,无论如何是不能延期的。关于谁当正堂主,谁当副堂主的问题,青衣和紫衣推来推去,你来我往,无非就是那几句———

    我不行,你来吧!

    还是你来吧,求你了好姐姐(妹妹)

    哪有妹当正姐当副的道理?

    更没有能者下庸者上的道理!

    、、、、、、以上省略一万万字!!!

    我要生气了!

    哼!我早就生气了!

    我就是不当!打死也不当!

    哈,那就打死算了。死了立个碑:青云帮已故飞云堂正堂主***之墓!

    想死呀!看箭!

    好啊?玩真的!咦?!谁来了,是大师兄吗?哈哈哈!上当了!看镖!

    于是乎,两个人一边骑马赶路一边大打出手。刚开始虽然吵得张海cháo耳朵生老茧。可紫阳真人那真是任你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可后来,两个家伙动了手,一个藏在他左边一个躲在他右边,以他为界互放飞镖弩箭。虽然只是练习用的钝镖,还有折去箭头的断箭,那打在身上可是生疼生疼的呀!虽然十有仈jiǔ打空,但剩下的十之一二全部"误炸",打在张海cháo的小身板上。特别是手弩,冷不防中上一支能把人从马上掀下去。亏是穿着皮袄,和皮甲也差不多少,不然那可是要出血的。

    终于紫阳真人手按中箭的胸口,无比悲壮的大吼一声:让贫道当算了!!!!

    刹那间,世界清静了、、、、、、青衣紫衣收起家伙。

    杨紫衣道:真是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姐姐,就让紫阳真人当堂主吧!

    杨青衣大姆指一竖道:妹子的话就是姐姐的话,走到天涯不用怕!

    呃!好像从十两银子卖身开始,恶当是一个接一个上。紫阳同志已经麻木了、、、、、、难道贫道就是几十个老鬼穷十年之功训练出来的天下第一骗吗?看来顶多是天下第三骗子,呜呜呜,我太善良了、、、、、、

    人马狂奔了两个时辰在襄武城外分手,赵敬之领大队人马渡河向北而去。张海cháo跟着杨紫衣在此换船。乘渭水顺流而下,只一夜,已从陇西郡到了天水郡。在天水郡上邽城忘乡码头弃船登岸。行不多远进了上邽北门。刚过城门洞子就望见街边高悬着郭记牛肉的招牌,店家把炖锅搬到了门口煮肉,阵阵香气绕城不散。

    张海cháo微微叹了口气。杨紫衣道:一个大男人没事唉声叹气,我看你也就会装神弄鬼。

    张海cháo从昨rì起就一肚子火,现在还浑身酸痛,忍不住骂道:你个死丫头,老子就不能有点心事,贫道再不济也不似你这等尖酸刻薄,心狠手辣!

    杨紫衣回道:你个臭道士,有事说啊!看不起我是不是?

    张海cháo哭笑不得,心说:这事跟你半点关系没有,罢罢罢,你爱听,我就讲,省得罗里罗嗦没完没了。

    、、、、、、

    我小时候跟爹去要饭,后来爹丢了、、、、、、哦―――也许是我走丢了。唉!搞不清啦!再后来,遇见一个没人要的小妹妹,整天跟着我去要饭。有一天,就是这样,闻见了牛肉的香味,小丫头非要去讨。我说:人家剩饭都不给你吃,去讨牛肉不是找打嘛!小丫头不听,非要去,我骂了她,她就坐在地上哭。我没有办法,趁人家不备,从沸汤里抓起一块就跑!幸好有个大官经过,官兵清道,那帮屠夫不敢追过来,不然人家非宰了我当牛肉卖。我把牛肉给她吃,小丫头刚含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嚼一下,又被两个恶丐夺了去。可怜哭了半天,只偿了偿味道,一口也没有咽下去。她倒是不哭了,还说牛肉真好吃!真是气死我了。

    杨紫衣道:是啊、、、、、、牛肉真好吃!时候也不早了,不如,中午就吃牛肉吧。

    张海cháo道:唉!现在倒是有十两银子,也不知能买几斤几两肉!可惜小丫头不知是死是活。

    两人进了店,切了二斤牛肉,打了六角水酒。闷吃闷喝,谁也不说话。等到结帐,才一钱银子不到,张海cháo兑了块碎银,店家找回铜钱九百多个。

    张海cháo心想:如今也是有钱人了,哈哈哈,爽!(注:市价,二两官银一亩良田。一碗面三个铜子。)

    飞云客栈上邽分号离这里也不远,只走了盏茶工夫就到了。也不用人招呼,杨紫衣把张海cháo领到了楼上单房,自己则住对面。这些房间是不对外的。

    张海cháo泡在热水里闭目冥想:不论怎的,杨紫衣都不算个坏人,只是青云帮的底细、、、、、、管它呢!真要是伤天害理,一拍两散,道爷要走,谅她也拦不住。唉!诸位师爷爷师nǎinǎi啊!你们这些挨千刀的,有事自己去办呀!全推到徒弟我身上干嘛?人家都是一个师傅一堆徒弟。nǎinǎi的,老子师傅有几个,自个都忘了,还要看花名册。全是混蛋,当初看不起老子,没人理没人问,最后又拿老子当个宝。这些老东西,一点道xìng都没有,还学人家修仙,修个屁呀!母猪成了猪仙,你们这些牛鼻子也成不了仙。正在心里痛扁师父们,就听有人唤道:真人,紫衣小姐有请。

    张海cháo心道:算了,老家伙们恐怕是再也出不来了,他们的心愿要一个一个去完成的。这些个杂七杂八的事,还要借重杨紫衣,否则,哼哼、、、、、、

    飞云客栈第三层只有半边屋顶,造型倒像个水榭,只不过下面是车水马龙!杨紫衣正虚席以待。张海cháo仔细一看,她衣服还是原样,还过全换新的了,真是阔气!自己只有这一件换洗道袍,上面还有补丁。当然这样更能体现高人的气质。

    杨紫衣见他盯着自己打量脸一红说道:那个、、、、、、紫阳真人,再过几天,你就要正式成为飞云堂的大当家,有些事我要向你讲明,有些事你要向我讲明。

    当然,合股双方交个底,谈谈心嘛。

    张海cháo道:如此甚好,不过紫衣姑娘好像诚意不足呀。

    杨紫衣问道:如何不足?

    张海cháo道:我连姑娘长什么样都不晓得,就算rì后见了真面目也不认得、、、、、、

    杨紫衣闻言轻轻扯去了面纱说道:戴习惯啦,倒不是怕你看我,希望我的丑样不会吓到你。

    张海cháo只觉一阵晕眩,慌忙闭上眼睛,道:杨姑娘快快戴上,确实惊到我了,怪不得姑娘整rì戴纱,如此人物走到街上,非天下大乱不可。

    杨紫衣笑着把面纱戴上,心道:你还不是一般的痴啊!你要是仔细看看、、、、、、唉!

    杨紫衣为他满上茶水,问:头发怎么白了?

    张海cháo摆开仙人架式回答道:贫道七八百岁,头发几百年前就白了。

    “出家人不许说谎!”杨紫衣当然知道,最起码十年前还是黑的。

    张海cháo道:说出来不准笑。

    杨紫衣很认真的点点头。

    “也不准告诉别人。”

    “行了行了,比老太太还罗嗦。”

    “这个嘛,我也不大清楚。大约五六年前,一点一点变白了。老君谷内不分男女老少,所有人的头发都变白了。师傅们说,变白就是得道了。”张海cháo见她不搭话,又道:你要是还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杨紫衣想了一下说道:好吧,这个不算,我再问你,你十岁上下开始背刀,至今整十年,现在那刀可以连挥多少次?

    张海cháo不禁咋舌,她连这事都知道,难道是狐仙儿?只好老老实实回答:单手二三十次,双手一百次!

    杨紫衣道:还行,把小剑让我看看。

    张海cháo到现在头还晕乎乎的,右手一伸,尺把长的小剑从袖中滑出。细细的长索连在剑尾,非银非铁非布非麻,不知是什么做的。

    杨紫衣捏着剑柄,对着桌角轻轻斩落。顿时四角桌变成了五角。杨紫衣道:依我看,这手飞索剑的功夫比那笨刀强多了。不过这么锋利的宝剑,你是怎么藏在袖中的?即不割破衣服也不划伤自己?

    张海cháo挽起袖子,露出一段奇怪的护臂。内侧有剑形的凹槽,张海cháo一抖绳子,小剑跳到护臂上方,不知怎的,恰好落在槽中。

    “磁铁,会把剑吸回去,收的位置七七八八就行了。我只需一缩手就可以扣住剑柄,出剑时手、剑、绳全在袖中。总总变化,说来麻烦,这一招叫,袖里乾坤!关键是控绳技巧,否则也就成把飞镖了。

    说得杨紫衣都想拜师学艺了。不过,她自己的独门功夫早已练成。半路出家学袖里乾坤飞索剑未必是好事。再说了,剑如此锋利小巧,银索如此细韧,只恐天下无双,用凡品代替,就算是张海cháo来使,三层威力也没有。

    杨紫衣道:那,你说咱俩谁更强一些?

    张海cháo心想:当然是你了,见了你这般容貌,贫道哪还忍心砍你三刀,飞你一剑。

    “这个嘛,杨姑娘手弩极准,几百步外就把贫道放倒了,贫道哪是你的对手。”

    杨紫衣道:那玩艺儿,任谁学两个月都shè是准。关键是有没有胆子使,就说障盐,被我shè杀了帮主,也不敢用弩弓报复。大隋只有官军才能用。

    “那你怎么不怕?”这句话压在心里好几天了。

    “官府不敢怎样,以后你就会明白,本帮根基深厚,通天彻地。官府要是知道了,巴结还来不及。不过师父不想别人知道,所以官府知道了也假装不知道。”

    “谁是你师父?”

    “不能说,入帮三年后,如有奇功,自然会见到师父他老人家。”

    “那杨姑娘入帮几年了?帮里人手全是同门师兄弟吗?”

    杨紫衣道:十年了,青云帮里堂主以上多是同门,也有例外。

    张海cháo道:十年前,杨姑娘还是个杨小姑娘、、、、、、

    杨紫衣微微一笑道:十年前,难道紫阳真人不是个流鼻涕的傻小子吗?

    张海cháo干咳了两声说道:贫道八百余岁,不老之身。

    杨紫衣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是怎样的光景啊!自己为什么要让她戴上面纱,真是傻瓜!绝对是被那些笨师父教傻的!

    好一阵子,杨紫衣才静下来说道:好,找机会让本姑娘露两手给你瞧瞧,省得看不起我。

    整整一个下午,都在欢快的谈话中度过了。杨紫衣在江湖上混迹多年,张海cháo年岁稍长,可还是个雏。两人问来问去,张海cháo的底细差不多全是人家知道了,而杨紫衣却把关键的轻轻带过,或者移花接木。除了想让他知道的,别的一件没讲。

    最后,天sè昏暗,伙计上来长灯。

    杨紫衣起身道:走,去孙老头家看看。

    张海cháo已经得知关西五大盐帮的基本情况。障县、上禄两帮,根本就是黑帮,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还与官府勾结绿林私通。两地盐户多受欺压,是以杨紫衣擒贼擒王,先shè杀了他们的帮主,引他们到贵青峰打了一架。六天后开香堂,再好好安抚,如果还不归顺,那也只好灭掉。

    而襄武、上邽、梁泉三地盐帮完全不同,正正经经是本地盐户结盟而成。产盐量更大,盐户也更多。寻常小帮小派根本不敢打他们的主意。

    杨紫衣能收服这三处,完全是巧合。原来盐户们供奉两尊大神,盐公盐婆。相传是远古时代教人凿井煮盐,后来盐井干涸,又是两位神仙现身,盐井才重新流出卤水。不要以为煮井盐四平八稳,实则年年都有丧命的盐工。正因为如此,盐公盐婆就成了所有盐户的保护神,有盐工的地方,到处都有造像。

    “你说我像盐神公,你像盐神婆?哈!天下哪有这等巧事?”

    杨紫衣佯怒道:本姑娘哪有空编瞎话,寻你开心?如果不是如此,那三地盐帮又怎会轻易将所有盐货交与我转手?

    张海cháo道:贫道还真是不信,障盐那些家伙难道不认识盐神?

    杨紫衣笑道:别说盐神,玉皇大帝来了他们也敢杀!

    说话间,到了孙老头家。孙家虽然没有出水的盐井,但出盐却是上邽最多的。此地稍偏,离西北城墙角不远。张海cháo仰望着那十余丈高的三角架,想起障县也有三个,原来都是盐井!上邽城有十几个,那该有多少盐户!

    大门未关,两人并肩而入。院子里几个孩子正在过家家,瞧见他们全往里跑,还大声叫喊:爷爷!盐神婆婆回来了,把盐神公公也带来了。

    里面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中气那个叫足!震得人耳朵翁嗡响:小孩子!不准说瞎话!

    张海cháo入了院才知道,那井架修在屋子中间,井当然也在屋子里。

    杨紫衣抢先进屋,说道:孙老伯,你看我带谁来了!

    孙老关慌忙把绞盘卡住,定睛一看,我的天呐!那不是盐神老爷吗?孙老头怕自己眼花看错了,回头又看墙上的神像―――鹤发童颜,八卦道袍,长剑在后,抚尘在前。如果说盐神婆婆面戴白纱与杨紫衣有七分象,那眼前的这个可与画上有十分象啊!

    孙老头赶上两步,要行大礼!张海cháo连忙扶住问道:孙施主的井多少年了?快出卤水了吧?

    杨紫衣狠狠瞪他一眼,这臭道士!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孙老头叹了口气:俺爹打的石圈,俺凿了一辈子,五十一年了!今天放绳子俺算了算,三百六十丈啊!还没有出卤水,瞧这样,这口井老头子是没指望了,儿子们孙子们都劝俺不要凿了。可俺舍不得。孙家是大户,没有自己的井可不成,还要等到后半夜去王家、张家、刘家的井上花钱排队。老头子不服气呀!他们的井没有一口过百五十丈的。凭什么俺的井三百六十丈还不出水、、、、、、

    说完,老泪都要流出来了。

    张海cháo看了看井口,只有海碗粗细,里面肚子倒不小。一套奇怪的机器在旁依次排开,其实就是滑轮辘轳加绞盘。张海cháo一时好奇,上了盘车。这种立式人力脚踏盘远比不上卧式牛拉盘。不过倒是蛮好玩的,最起码头一次踏盘的张海cháo这么认为。方才老孙头已经提升了二百多丈,约两盏茶的工夫张海cháo就把钻头踏上来了。嘿!真是个大家伙,整个一小号尖头铁梁!张海cháo心道,自己铁定扛不动,至少有三把黑刀那么重。

    孙老头搬开盘车与辘轳中间的连接杆,再把辘轳的卡子一辙。那钻头像鱼鹰扎猛子似的一头从天下窜回井中。望着飞旋的辘轳,张海cháo心道:nǎinǎi的!费这么大劲拉上来,屁点工夫就能掉到底儿!

    孙老头习惯xìng的凑到井口侧耳听声。像定住了似的,动也不动。声音不大,但地面明显震动了一下。

    “爷爷,到底了到底了”,孩子们道。“知道,知道,爷爷知道。”说着,孙老头爬上盘车开始踏盘。

    张海cháo道:孙伯,这事不能急,急也急不来,您呀,就把它当个乐子,每天就砸它个几十通。

    孙老头笑道:下面出水了!多半是井又漏了,又漏了,唉!又漏了!

    张海cháo不知道井漏了有多麻烦,为了补漏搭上几条人命都不希罕!

    杨紫衣道:孙伯净往坏处想,难道就不能是出卤水了?

    孙老头高兴道:兴许,兴许!

    张海cháo也上了车,帮着踏。

    长话短说,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又把钻头提了上来。孙老头偿了偿钻头上的黄泥汤,面sè都变了:咸的呀!真是咸的!您偿偿,您偿偿!!!

    他满手的泥巴,好像大便一样冲着人家脸送,吓得紫衣连退三步。

    孙老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向孩子们喊:快快,快呀!换小桶,换小桶!

    七八个孩子猴子似的爬上井架,从三个桶中选了最小的换上,钻头则挂在井架上。哈!原来这个是小桶啊!足有一丈五,比碗口稍细。根本就是一大竹杆!再看另外两根,一个有三丈,一个有五丈!都是几个竹杆接在一起,粗细倒是相同。难怪丈五长的叫小桶。

    竹桶是慢慢放下去的,费了点时间。等又提出井口,上下已经全是泥了。

    这可怎么倒啊?要三五个人扶吧?那根五丈的倒次水至少要十个人吧?张海cháo正在瞎想,两个小孙子,抬来个大木桶,压在井口上,放在竹桶下。另一个用根小竹枝一捅!黄泥汤滚滚而下。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这竹杆被上下打通后,又用牛皮之类的东西从里面封住底。只能进水不能出水,要想放水,一扎就行了。

    不等孙老头去偿,孩子们就着桶喝起了泥水,不大会儿,一群小泥猴纷纷乱吐!咸!太咸了!

    孙老头左看右看,扑通跪在地上,向张杨磕头道:盐神公公,盐神婆婆,多谢了,多谢了!

    张海cháo心中不忍,这不是贪天之功吗?杨紫衣笑道:老孙不必多礼,等你家发了财,不要忘了在城外给我们造座小庙,添点香火。现在的盐户是越来越不象话了,象你这么诚心的真是太少了。

    老孙捣蒜似的磕头,更可笑的是七八个小泥猴子也跟在爷爷屁股后面磕头,还什么公公婆婆的叫。

    杨紫衣拉着张海cháo出了大门,拐到无人处,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方道:我说你长得像盐神,你还不信。在障县我还以为你装盐神呢。这回信了吧?人家五十一年没办成的事,你只小半下就出卤水了。

    张海cháo心道:有这么巧的事吗?

    (作者从yīn暗的角落露了个头:各位看官,知道我的本事了吧?别说是出卤水了,我能让它出金条你信不信?不信?等一下我让天上先掉下个星星把姓张的砸死!

    作者掏出极品魔杖,高声颂道:

    啊!

    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醒来吧!复仇之神!

    请把您的怒火倾泻!

    请让风和雨歌唱,让雷电化作标枪,

    让繁星陨落,带着太阳的光芒!

    不论天空还是大地,

    不论高山还是海洋!

    暗夜的幽灵,不再徘徊,

    世间万物,不再生长,

    此时此刻,只有炼狱只有死亡!

    、、、、、、、、、、、、、(先省20万字)

    赞美您!我的神,这伟大的轮回!

    请赐给他,我亲爱的朋友

    异界重生的力量!

    请让、、、、、、、、、、、、、、、、、(以上再省132568字)

    、、、、、、

    啊!

    还有大板砖,臭鸡蛋

    麻烦也砸在他头上!(哈哈哈,禁咒长达十数小时的施放时间,怎么也得几十万字吧?)

    、、、、、、

    张海cháo:谁呀?有完没完了?搞什么诗朗诵?

    杨紫衣抬手向黑暗处放了一箭,说道:管他是谁,敢偷看,先吃箭!

    、、、、、、、、、、、、

    著名禁咒“流星火雨”刚使了一半,硬生生被打断了,难怪都说弓箭手是魔法师的克星!作者捂着屁股飞奔在暗夜中、、、、、、

    早在一千多年前,中国的盐井深度已经超过了一千米大关。近代史第一口油井在美国产生时,所采用的开凿方法,完全与老孙头一样。中国科技领先全球两千年,并不是吹的。多少专利技术知识产权被盗用啊!现在那些西方国家的臭嘴脸,看着都烦。)

    “盐神现身啦!出卤水啦!盐神现身啦!出卤水啦!”

    是谁呀?那不是孙老头吗?杨紫衣把探头张望的盐神拉回来道:不要理他,让他喊两嗓子吧,不然要憋出病的。本来,今晚还要去见另一头老怪,明天再见三四头。运气还真是好,明天一大早,七八头老怪准到客栈拜见你。回吧!

    另一头?七八头?嘿嘿,孙老头独自打井五十一年,深三百六十多丈!恐怕亘古绝今再找不出第二口了。他算一头老怪。

    还有能比他更怪的吗?

    杨紫衣的话,张海cháo是信的。那是当然了,她这样的人物,难道还会骗人?

    三清祖师啊!快快现身拯救这个迷途小道士吧!看了人家相貌就断定人家不会骗人!还真以为自己会相面啊?那不过是祖师爷留下来让徒孙们混饭吃的把戏!

    其实最让张海cháo感动的还有两件事,一是刚认识就给了十两银子,那可是一大笔钱啊!

    二是杨紫衣心肠好,在障县向乞丐布施包子。而且最近两天,只要遇见乞丐多少都会布施。不像现在的人,就怕上当连同情心都变成疑心了。

    、、、、、、

    早上没人打屁股,张海cháo绝对不起床。多少年都是被师傅们打起来的。现在虽然一到时间就醒了,可没人打了,也睡不着了。想起今天又有老怪,不由兴奋的扛起大刀。附近有个戏台,正好练练。临走时师傅们再三说:刀不离手,骗不离口。

    太阳还没有出来,天似亮非亮。屋外相当的冷,只不过能在雪谷呆上十年的人,自然不会在乎。顺着街边的花墙行不多远,已望见那当街的戏台了。正想过去,就听到墙内有宝剑破空之声!不知哪位大侠闻鸡起舞?张海cháo一纵身,双手按在墙上,咦?是她!略一犹豫,还是一摆身跳过了墙。

    杨紫衣正练得起劲,迎着张海cháo刺去!

    张海cháo正四处打量,心说:这后花园不错呀!啊?!赶忙一缩头,险险避过一剑!第二剑又来了,只好向旁边一滚。第三剑像是算好了似的,正封住他退路。无奈,中剑了!

    杨紫衣收起剑鞘,面露得意神sè。哈哈,要不是剑鞘这回身上可要挂彩了!张海cháo揉了揉胳膊,说道:你偷袭!不算,再来!

    杨紫衣笑着走近两步道:人家可是用剑鞘的哦。要是用剑,即长且快,再说、、、、、、啊!那是谁?!

    张海顺着她的手指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啊?杨紫衣干脆把剑鞘放在他肩膀上了。

    不等张海cháo说话,杨紫衣收起剑鞘道:不算不算,还是偷袭。不过,你不准笑我,人家只会偷袭。

    张海cháo真有点气恼说道:贫道可要用真功夫了,要是再偷袭成功,我干脆拜你为师算了。说着退后半步把桃木大剑横了过来。

    杨紫衣取下面纱笑道:不成啦,你都有准备,那还叫什么偷袭。还是吃点点心吧!走,到那边亭子去。

    说着取点心给他。张海cháo又退一步道:可惜!这是贫道第二次看见姑娘的容貌了,要不然,八层中剑!

    杨紫衣笑道:请你吃东西当然要取下面纱,你当我使美人计呀,那可是青姐的专长哦。不过嘛、、、、、、有贼!有贼,快来人呀!要杀人啦!

    只喊了十几声,果然惊动了几个家丁。

    张海cháo目不转睛,一动不动。说道:还以为这园子为姑娘所有,不过这种混水摸鱼的小伎俩倒是可以省省了,免得麻烦。

    杨紫衣望见有人过来忙戴上面纱,说道:这宅子少说值万余两,我哪有这许多钱。这可是上邽城大大有名的贵坤,在朝廷里都数得着的陇西牛家的祖宅!

    张海cháo道:杨姑娘一大早跑人家牛府练剑?

    杨紫衣道:这后园又没人,玩一会儿就走,又碍得谁了?

    张海cháo苦笑道:姑nǎinǎi,你回头看看有多少家丁?

    作者帮忙数一下,不多,连一百个都不到,现在群众演员可都来了!不过嘛,这园子可有点挤了。

    杨紫衣小声道:臭道士,我还不信治不了你,看谁先跑!

    随后高声哭诉:叔叔,伯伯,这个恶道说俺家欠了他香火钱,俺爹爹不给,被他打死了、、、、、、俺爹临死时说:去上邽找牛爵爷报仇!牛爵爷是俺爹的远房堂叔、、、、、、可是被这恶道晓得了,一路追杀到这儿,快救救我呀!

    家丁们听了心道:这还了得!欺负到牛家祖宅了!靠前的二三十个就要动手。

    张海cháo喝道:且慢!这女子不是人!乃一千年狐妖,最喜sè相诱人!大伙围住了,待老道降妖除魔,扒下她的狐狸皮!

    大伙一听,纷纷后退。千年狐妖,那还了得!

    家丁们做不了主,去找管家,管家们做不了主又去找老爷。

    杨紫衣接着哭诉,把自家身份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简直就是背家谱!什么牛**,牛**,最后还给自已安了个名叫牛彩凤!

    张海cháo差点没晕倒,心说:这丫头很有当仙姑的潜质,撒起谎来不带想的!

    不一会儿,又换张海cháo了,他把杨紫衣的话全反过来说。什么狐妖幻化人形啦,害死牛**,牛**,最后是牛**把自已从终南山上请下来捉妖!今rì老道算定这狐妖要来牛府作怪,正好拦下。最后又道:如果不信,去黄叶观请道友过来验明正身!

    这黄叶观就在城外五里,来的时候远望了一眼,这会儿就扯上了。要是黄叶观真来人了也不怕,大家都是道上的人,一望即知,少不了配合演戏。

    “什么妖怪道士?让俺老牛瞧瞧!”老牛头来了!就是那个当朝二品大员,还没事煮盐玩的牛老怪。

    杨紫衣和他认识。张海cháo见她使眼sè服输了。立刻喝道:好汉们快闪开了,这妖怪要施法害人!

    说着摸出张符纸,迎风晃三晃,“哄”的一声凭空起了火!嘴里念念叨叨,似乎是咒语。随后又道:老道要作法了,好汉们快退到院外,以免误伤!

    再加上杨紫衣作个恶样配合,百多号人还真给吓跑了,硬生生把老牛头给挤了回去。最后管家把后园门都给锁了。老牛头吵着要看,两个儿子生拖活拽,倒着回去了。

    张海cháo哈哈大笑:丫头、、、、、

    话还没说,就觉肩膀一痛,哎呀!又给刺中了!

    望着翻墙逃走的杨紫衣,心中那个悔呀!只好跟着跑。

    谁知她并没有回客栈,而是直奔城墙。上邽并非边城,也非重镇,城墙自然没有障县那么高,可怎么也有三丈多。杨紫衣使出钩爪,三五下就上了墙。张海cháo暗骂:这丫头还真是作贼的料!见她在城上笑,更不停留,抛出飞剑,绕在墙垛上,也是三五下上了墙,再看杨紫衣已在城外了。

    这大清早的干嘛呀?城门都开了,还来爬墙?让守兵看见了又是麻烦。无奈也从土墙上溜下来,再追不多远就是渭水了,杨紫衣在那儿等她。

    张海cháo道:怪不得敢独闯障县,你要是跑起来,七八十个大老爷们儿还真捉不住。

    杨紫掏出点心分给他吃,并不答话。张海cháo刚吃了一块,就见太阳从河里拱出来,刹那间朝霞万丈,壮美至极!十年了,还是头一回看rì出,老君谷四面绝壁,rì中才会看到太阳。张海cháo直觉胸中豪气四溢,拔出黑刀,八面狂舞,约有七十多刀这才停下。虽然还可以再轮几十下,不过要伤身的。

    他拄刀而立,长出一口大气。杨紫衣立刻送上响亮的掌声。张海cháo不禁有些得意,他招式不多,刀决也只有一条:人随刀走。使用两百多斤的大刀,力气再大也是白给,其实他自己也决不可能练一套**刀!所以只有第一刀是发力,后面全是借力,如果借不到力,或借到了力却不能用来伤敌,这就比较麻烦了,除了再发力,那也只有一个办法―――弃刀!就算是最理想的情况下,只出刀不回刀,也不多连轮一百多次。不过这似乎还算不上弱点,试问天下有谁能硬挡三刀!

    杨紫衣用纤细的手指梳理着头发,说道:你这破刀,带起好大的风!看起来还蛮厉害,可惜,师傅他老了,要不然,他一定会和你对拼一百刀!

    对了!张海cháo突然想起件事。很久以前,也是在冬天,他和大嘴丫一天没讨到东西,坐在河边,路也走不动了。河上的老渔翁见他们可怜,把鱼汤分了一碗。就是那碗热汤,让两个孩子看到了第二天的太阳。那霞光和今天太像了!

    正回忆着,从河心靠过来一条二丈多长的乌篷船。船头的渔夫问道:杨大当家,汤已经炖好了,您是上船还是、、、、、、

    杨紫衣道:借老伯桌凳一用,就在岸上好了。

    张海cháo心道:有这么巧的事吗?这杨丫头也喜欢喝鱼汤!

    他也就这么一想,鱼汤端上来什么都忘了。闻也不闻,转眼两碗下肚,还不知道炖的什么鱼。杨紫衣连半碗都没喝完,问道:小时的朋友,你还认得几个?

    儿时那点子事,昨天在杨紫衣的追问下,张海cháo当笑话讲了不少,随口道:小光头嘛,难说。三只眼,大嘴丫肯定认得。三只眼额头上有个疮,大嘴丫的嘴那可不是一般的大、、、、、、

    杨紫衣道:都十年了,难道人家额上的疮还没长好?人说女大十八变,难道现在还嘴大吗?

    张海cháo笑道:也对,三只眼未必认得,但大嘴丫的嘴大得离谱,肯定错不了。

    杨紫衣喝了口汤有些不快,说道:人家的嘴能有多大?我看还没你嘴大!

    张海cháo心道:又不是说你,你生哪门子气?什么八老怪?加一起也没你一个人怪!

    杨紫衣又道:我看面对面坐着你也认不得了。

    张海cháo道:也对,不过嘛,脱了衣服自然认得。

    道长!不可出言轻薄!杨紫衣是真的恼了。

    张海cháo这时倒有点像世外高人,端起汤吹呀吹,小口来了两下。这才说道:非也!她背上有道疤,就是去偷刘老财那次。那个笨丫头碰倒了锅灶,被外面的家丁发现了,拿起鞭子就抽,我想替她挡着,可惜没来得急。刚把左手伸过去,你看、、、、、、

    说着伸出左手:那一鞭子抽在她后背上,还有我左手上。

    杨紫衣面无表情说道:那又怎样?

    张海cháo笑道:她背上的疤分成了两半,中间少了一段,那一段自然跑到我的手背上了。

    、、、、、、

    杨紫衣道:那她一定会感激你一辈子,你,你不想去找她吗?

    张海cháo笑道:找找也不妨,不过人海茫茫,到哪找去?当时又太小,连要饭的城镇叫什么都忘了,真是好大一个城。再说老爹也不见了,要找,也得先找到爹再说。唉!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从河边回到客栈,果然八大盐户的族长一起来了。昨rì还是七大盐户,自孙家的井打好后,自然坐稳了第八的位置。

    见到二位盐神结伴出现,老头们便要行大礼。杨紫衣让到一旁道:我早讲了,本姑娘可不是什么盐神婆婆。这位紫阳真人,前几天仙降障县,他是不是盐神公公我也不知道了。

    得,几个老家伙还真听说障县白rì飞仙的事,又要拜张海cháo。张海cháo笑道:盐神?贫道倒也认识。诸位长者不必大惊小怪。

    哈哈,认识盐神,杨紫衣心道:咱们都认得,你们家家墙上都有。这骗子是昨天刚认识的。

    老怪们肃然起了敬。

    呵呵,盐神师弟嘛,道号紫竹,这千把年,云游在外,贫道也难得一见、、、、、、

    张海cháo开始忽悠,这可是道家一绝,老君谷十年寒窗的主修功课。谁知此言一出几头老怪神sè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