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述礼带人气势汹汹来到王云清的家里,特务们把王家的房前屋后里里外外的仔细搜了一遍,没有发现王玉蓉的人影。史述礼感到很奇怪,他就叫人把王云清夫妇带到面前逼问王玉蓉的下落,尽管史述礼软硬兼施百般询问,王云清夫妇就是一问三不知的装糊涂。史述礼知道王云清和山本及麻良臣的关系,他虽然被王云清夫妇气的要死,但是不敢动粗,只得扫兴而回向小野交差。
史述礼没有抓到王玉蓉就像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一样,小野几乎被气疯了,他拍着桌子对史述礼咆哮着。
“史述礼,你把手到擒来的事情都给办砸了,简直就是个蠢猪、废物!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小野怒不可遏,他上前左右开弓给了史述礼两个耳光。
史述礼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腮帮子说:“太君,放跑王玉蓉是我工作的失职,我请求处分!”
“这个不用你说,我自有安排。”小野对身边的人说:“去把麻良臣找来。”
不一会儿麻良臣走了进来,他点头哈腰的问:“太君,您找我有事儿?”
小野对麻良臣说:“麻桑,王玉蓉在史述礼的眼皮底下溜掉了。咱们怎样才能抓住这条大鱼?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太君,这个王玉蓉被我们发现以后,绝对不会再回到王家,如果她仍回到王家那等于自投罗网。她如今一定被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我们可以把王云清夫妇抓起来严刑审问,但是依他们的个性,就是被打死,他们也不会说出王玉蓉的藏身地点。所以要抓住王玉蓉我以为有八个字可循。”麻良臣说到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他看着小野和史述礼不说话了。
小野蛮有兴趣地问:“哦?哪八个字,你说给我听听!”
麻良臣这才接着说:“这八个字是:以静制动,欲擒故纵。我们从现在起不能有任何要抓捕王玉蓉的动向,不要在王家大宅附近布暗岗。我们的人更不要在友仁医院公开出现。那个王玉蓉患有严重的肺结核,她到北平就是为治病而来,不治病就只有等死,所以她潜藏之后肯定还要与友仁医院那个美国佬联系,那个叫史密斯的美国佬是连接王玉蓉的一条绳子,顺着这条绳子就能把王玉蓉找出来。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只需把那个叫史密斯的美国佬给监视起来就行,时间一久他们就会松懈,等他们露出马脚的时候,咱们就一击得手!”
小也有些不放心的问:“麻桑。你使欲擒故纵之计就不怕王玉蓉趁机跑了吗?”
麻良臣显得蛮有信心,“太君,那个王玉蓉是个一走就喘的肺痨子,她的病很难治愈,我以为一时半会儿她不会离开北平。”
小野高兴地拍手称道:“好啊!麻桑,你很有头脑,我没有看错你!”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随后一本正经的大声说道:“由于史述礼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宣布给其以降级处分!从即刻起他的大队长职务由麻良臣接替!”
史述礼听完小野对自己的处理后。脖子一软脑袋无力地垂下来。
史述礼的位置是麻良臣眼红已久的,他本来就对史述礼靠出卖老婆上位很是看不起,所以当他听到小野对自己的任命时非常高兴。麻良臣掩饰住内心的喜悦假惺惺的为史述礼求情:“太君,史队长对皇军忠心不二。平日工作勤勉,他这次没有抓到王玉蓉固然失职,但主要是他的对手太狡猾。请您看在他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份上,这次就放他一马吧!”
小野摆了摆手。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绝对的不行!治军就要赏罚分明,史述礼失职就要受罚。你能不避亲情举报王玉蓉就要受奖。麻桑,我主意已定,你就不要为他求情了!你好好干,前程大大的好!”
麻良臣满面红光的大声答道:‘是!”
王云清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和麻良臣的判断相反,他把王玉蓉藏在了自己的家里。他认为越是在险处藏身才越是安全,越是违反常规的举动才越能得到出人意外的效果。在王云清的书房里有个以作防身之用的夹壁墙,夹壁墙的下面连着一个暗室。设计之巧妙一般人看不出来,这个秘密只有王云清夫妇清楚,王云清夫妇把玉蓉藏在里面,对外宣称玉蓉已住院治疗,他们瞒过了所有的人。
玉蓉整日藏在夹壁墙里,一切生活均由嫂子悉心照料。一个疗程的青霉素针打过之后,她自觉咳血减少,精神好了许多,王云清看见自己的妹妹病情初见好转,心情也舒畅了许多。这期间史密斯曾被王云清偷偷带入王云清家一次,他对玉蓉的身体进行检查之后,对玉蓉身体的康复很有信心,他离开时又留下了一些针剂和其他药品。
史密斯的行踪一直在麻良臣的掌握之中,在得到史密斯曾潜入王家的消息后小野决定对王家进行一次突击搜查,却被麻良臣极力劝阻了。麻良臣认为史密斯只是去了王家但不能证明王玉蓉就一定藏在王家,在没有得到确凿证据前,还要继续监视史密斯,如果贸然搜查王家只能是打草惊蛇从而使整个抓捕计划陷入被动。小野认为麻良臣讲的很有道理,于是采纳了他的意见。不过小野还是认为此事不能拖得太久,久则有变,他给麻良臣下了军令状,给其一个月的时间,限期把王玉蓉捕获归案。
时值初秋,可天气依然很热,庭院里的蛐蛐一到傍晚就已经急不可耐的叫了起来。傍晚,天色刚擦黑,王云清饭后到书房的密室中看望了妹妹玉蓉,他和玉蓉聊了些话后独自来到花园中乘凉。花园里没有任何人,风儿拂动着树叶发出的声响反衬出四周的寂静,庭院中摆放着的几盆初绽的金桂在暮色中散发出极浓郁的芳香。面对这一片祥和的景象王云清的心里却感到不踏实,他原本以为特务们没有抓到玉蓉是不会轻易罢手的,但只有史述礼带人来搜查了一遍后就再没见他们的动静。他曾在胡同的四周走了走,凭他的观察,在他家周围没有发现任何行迹可疑的人,他觉得这种平静的氛围不是好兆头,所以他的心情就像一张拉开的弓,一直都绷得很紧。他走到自己亲手栽种的金桂树旁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浓郁的略带甜味的花香瞬间沁入他的五脏六腑,多日来的紧张焦虑顿觉缓解不少。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王云清还在花园里散步,恍惚间他看见在不远处的假山旁有个人影晃动了一下就不见了,这是谁?想要干什么?他顿时警觉起来。王云清没有出声而是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当转过一块假山石后,他看见一个黑影撅着屁股趴在假山边的草丛里。王云清大喝一声“谁?”随后抬脚朝黑影的屁股狠狠踢去。
“哎哟!”那黑影发出一声惨叫后躺倒在地上,王云清健步上前一个擒拿就把他给摁住了,他刚要挥拳打去却发现他捉住的人原来是个孩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