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被用过刑后被拖回到屋里,架着他的特务一松手他就像烂泥一样倒在地上。老赵脸色苍白,从胃里到喉咙**辣的就像烧了一把火,他大口的喘气,脸上挂满了鼻涕眼泪。老赵哪受过这样的罪呀,只灌了一壶辣椒水,他就觉得已经到阴曹地府里走了一遭。
麻良臣看着狼狈不堪的老赵问:“老赵,辣椒水好喝吗?你要是还没喝够的话,我再给你灌上一壶。”
“不行,不行!求求您,我、我不能再、再喝了!这一、一壶就要了我的老命啦1”老赵趴在地上不住的给麻良臣磕头求饶。
麻良臣恶狠狠的盯着老赵说:“不喝也可以,那你就对我说实话吧!”
“我冤枉呀!麻先生,玉蓉住在友仁医院是老爷亲口告诉我的,玉蓉藏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骗您就遭天打五雷轰!全家不得好死!”老赵委屈的哭了,他扯着嘶哑的嗓子对天发着毒誓。
麻良臣仔细看着老赵的表情,他看出老赵说的是实话,于是他的语气就变得温和起来,“老赵,看来我真的误会你了,对不起啦!”说罢他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放在桌上说:“老赵你不知啊,你在我眼里是个好人,尽管我岳父一家人都看不上我,可你却对我多有关照。按情理说我本不该如此对你,可是上边限我如期抓住王玉蓉,我费尽了心机也搞不清楚王玉蓉藏在哪里,情急之下才给你用刑。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呀!这点钱你一会儿收下,就算做我给你的补偿吧。”
老赵听完麻良臣的话,他鼻子一酸又委屈的哭起来。
麻良臣把嘴一撇说:“得了,得了,你还是个大老爷们吗?瞧把你给委屈的!到此为止我不问王玉蓉的事儿了,我问你点别的事儿总可以吧。”
老赵把头点得像个不停啄米的鸡,“您尽管问。尽管问,凡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如实告诉您,一定如实告诉您!”
“我问你,王家最近有没有一些反常的事情啊?大事儿小事儿你都可以说,说完了我就放你走。”
老赵一听麻良臣要放自己回家了,就停住了抽泣。他怯生生的问:“麻先生,我说出来就可以走了,这是真的?”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你只要说出我感兴趣的东西,我就放你走,如果你耍滑头。这事儿就不好说了。”麻良臣又把二郎腿翘了起来。
“麻先生是令我敬畏之人,我哪里敢糊弄您呢,您让我好好想想再说。”老赵低头想了一会儿,他从王家每个人的吃喝拉撒睡想起,想到他们日常生活所涉及到的一切,实在想不出王家有什么反常的事情出现。
麻良臣见老赵低头不语,就逼问道:“老赵,你只是王家的一个使唤人,你有必要为王家扛事儿吗?难道你不想回家啦?”
“麻先生。你稍等一下,我在想呢!”老赵急着离开这个特务窝子,他要竭尽脑汁的找出一些能引起麻良臣感兴趣的事情。
“有了!”老赵眉头一挑,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你想起什么事情来了?”麻良臣迫不及待的问。
老赵神秘兮兮地说:“麻先生。这王家大宅子里闹鬼了,闹得可邪乎了!”
“什么时候?”
“就在最近这十多天里。”
麻良臣一下来了兴趣,“快说!你给我说得具体点。”
老赵说:“这些日子里,在王家的后花园里出现了一个白衣女鬼。一到深更半夜她就出来,她的正面是人形,背面却是一副骷髅。有时这女鬼还变成一团鬼火到处飘来飘去的。这个女鬼是个吊死鬼,她脖子上套着根发霉的绳子,嘴里吐出发光的长舌头,她嘴里还总是唠叨着人听不懂的鬼话。她如果遇见人就会用她的美色把人迷住,然后用她的长舌头舔人的脸,她的长舌头带刺,只几下就能把人身上的肉舔光,然后她还要吸干人的血。”老赵好像忘了嗓子的疼痛,他说得绘声绘色。
麻良臣听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他对老赵说:“你这个狡猾的家伙,为了脱身就乱编鬼故事来哄我!我是王家的女婿,我到王家也不知多少次了,我从没听人讲起过闹鬼的事儿,我在王家也从没遇到过鬼,你这个老滑头啊,你骗不了我!”
老赵着急的表白说:“麻先生,我还想着马上回家呢,哪敢骗您!您要是不信,我有人证,王家两个少爷亲眼看到了那个女鬼,是鸿兴亲口告诉我的!”
“噢?这么说此事当真了!他们哥儿俩没被那女鬼舔着脸吗?”麻良臣两个贼眼珠转动了起来。
老赵认真的说:“这女鬼谁都不怕,就怕童男子,她撞见那哥儿俩后就吓得变成一团鬼火飘走了。您也许不知道,在清朝时候,这王家的宅子是格格府,那府里有个格格含冤上吊而死,至今她阴魂不散。现在谁也不敢再到后花园去,有事儿必须路过也是壮着胆子一溜烟的跑过去,连头都不敢回。”
不对呀?以前从没听说过王家的后花园里闹过鬼,最近却出了这桩闹鬼的事儿,还传得神乎其神,这里面是否有蹊跷?从不信鬼神的麻良臣在心里犯起嘀咕。
老赵急不可耐的问:“麻先生,我说的您感兴趣吗?您可以放我走了吧?”
麻良臣笑着说:“老赵,你给我讲的这个鬼故事虽然吓人,但是我很爱听。你现在可以走了,不过今天的事情你不能对任何人说,你要是乱说,后果很严重,知道吗?”
老赵躬身应道:“我知道了,我不敢乱说。”
麻良臣拿起桌上的钱放到老赵的手里,他拍着老赵的肩头说:“老朋友,今天让你受了点委屈,这点钱算是我给你赔礼道歉的,你收好了。”
老赵哪里敢收麻良臣的钱呀,他知道今天拿了麻良臣的钱,往后他就会被麻良臣牢牢地牵住脖子,所以他极力推辞不受,“让您拿着你就拿着,难道你嫌我给的钱少吗?”麻良臣瞪起眼睛表示不高兴了,老赵才迫不得已的把钱揣进怀里。
被折腾的疲惫不堪的老赵走出特务机关后扬手叫了一辆洋车,坐上车后他拿出麻良臣塞给自己的钱,借着月光数起来,“妈的,姓麻的对我打一巴掌揉三揉,这钱给的还真不少!”他边数钱边念叨着。忽然,他发现在这叠钱里夹着一个纸条,他把纸条拿到眼前费力地看了几眼,禁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便急忙把这个纸条塞进了怀里。
老赵走了以后,麻良臣独自沉思起来,他想到这王家的后花园环境优雅僻静,平时只有王云清一人居住,如不被邀请外人不能随便进入,如果在那里藏上一两个人而不被人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如今我们要抓捕王玉蓉,王家后花园就传出闹鬼的事,这一定是有人想掩饰什么而故意制造的!想来想去的,他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弄明白了,他经分析后得出一个自认为很清晰的一个结论:王玉蓉从友仁医院逃脱后,为躲避追捕,按常理说王云清一定会把王玉蓉藏在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如果回到王家就等于自投罗网。可如果王云清一反常规,明知王家会遭到搜查和监视,反而就把王玉蓉藏在王家,这也是一手险中求稳的妙棋。想到这里麻良臣得意地笑起来:王云清啊王云清,你把王玉蓉藏在王宅虽是险招倒也能险中求安,可你放出后花园闹鬼的口风却是欲盖弥彰不打自招的败笔呀。我敢断定如今这王玉蓉就藏在你的后花园里!老家伙,看我怎样收拾你!麻良臣攥紧拳头示威似的晃了晃,他仿佛看到了王云清垂头丧气的狼狈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