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77年9月18rì中午12点,在天安市红会中心医院产科门外站着一群人,其中一个小女孩看着十分可爱,一张小圆脸粉红粉红的,梳着两个冲天小辫子,粉红sè的外衣,小黑皮鞋,嘟嘟着她那张小嘴,手里拿着一特大号的鸡腿,满脸期待的看着产科大门。
可能等得时间有点长了,她拉拉身边长着一张十分忠厚老实的脸,但眼神却有点鸡贼的男人问道:“爸爸,小弟弟什么时候出来啊?他再不出来,鸡腿可就凉了!”
男人蹲下身看着小女孩说道:“小敏,乖!小弟弟一会就出来,再等一会,是不是累了?来爸爸抱一会。”
“不要,我不累。”说完就拿着鸡腿赶快移开一点点,对于这个没什么人品的爸爸小女孩是有充分认识的,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偷吃自己攒下来东西了,妈妈平常没少骂,但他就是不改,说是自己不吃放坏就可惜了;怎么可能放坏吗?每次有好吃的东西,自己不吃完就是想攒着下次再吃,这样就可以多吃一顿,但每次都被他找出来偷吃了,好可恶!今天这个鸡腿就是刚才吃大餐的时候自己都没舍得吃,带来给小弟弟的,他刚才一定是打鸡腿的主意,这是给小弟弟的,不能让他偷吃了。
这两位就是陆宏杰没什么人品的爸爸陆千江和野蛮不讲理的姐姐陆红敏;
其实陆千江每回都把女儿留下来的东西吃掉是好心,小朋友根本就不知道食物这个东西放时间长了就会变味,有的甚至会变质,这样的东西要是让女儿吃了,那还不得把肚子吃坏了;就象这个鸡腿,从家里来医院的这条路上女儿就一直肘着,这鸡腿上面要贴多少灰啊,还能吃吗,扔了吧又可惜了,一会再找机会一定要把它吃了,这东西现在除了自己,家里谁都不能吃,那母女两身体金贵着呢,不象自己要过饭,什么垃圾没吃过。
产科大门推开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走了出来。
“谁是李翠萍家属”她扯着脖子喊到。
“人在呢,在呢!”一个有点二的声音回应着,人群中就看着一个老实忠厚的农民大哥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筐子;
“筐子里全是鸡蛋啊!”这是陆千江的心里话,对于食材陆千江自小就特别敏感,但凡从他眼边过去能吃的东西,都会牢牢记住其特征。
“生了”穿白大褂的女人说到
“男娃?女娃?”农民大哥紧张的问道。
“什么男的女的,不问老婆怎么样,不问孩子怎么样,就问这个,什么人啊你!是不是老婆死了你也不管?”这位穿白大褂的女同志一听他问这个立马就火了,嘴象连珠炮一样开始训斥着,陆千江在旁边估计着这位女同志很可能是因为生了女孩,在家里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所以在单位要是遇到这种重男轻女的人士就会立马反脸,要不她能这么激动吗?
“医生同志,俄是乡下来的,不会说话,你不要生气啊!”农民大哥不停的给回着话,他进城以后就发现城里的人脾气都很大,动不动就冲自己这种乡下来的人发火,自己人生地不熟还不敢还嘴,害怕给自己找来麻烦。
“我不是医生,是护士。”这位自我介绍的护士同志反着眼纠正着身份。
“对!对!是护士同志,那俄媳妇咋样?俄娃咋样?俄娃是男娃女娃?”农民大哥看来是掉坑里出不来了
“大人小孩都没事!是个千金!6斤7两,在上面签字吧!”说完就把病历给了农民大哥,可这位一听是千金二字,还管什么病历啊!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俄的神啊!咋又是个女子吗!俄把先人给亏了!这都第三个了,还是女子!”
再也不想这什么地方了,连护士那恶劣的眼神和刺耳训斥声都不顾了;这时候就只听见医院的走廊中充满咒骂自己婆娘无能和无法回家爹娘的悔恨声!
护士傻眼了,没见过这样的,这反应太大了吧,实在是受不了,就转身回了产房。
陆千江笑了,正悉愁着找什么机会呢,这机会就来了,老天就是这么的眷顾自己,没说得开始行动吧,交待女儿站在原地等他别乱跑,就走向了那筐鸡蛋,不是!是走向了那个农民大哥了
“又去要骗人了!就是个大骗子”女儿小声诋毁着自己爹爹。
陆千江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那个男人,“兄弟!怎么了这是!不就是生个女孩,至于吗?国家现在不是提倡男女平等吗!”
“大哥!你不知道,俄这是第三个女子了,俄妈俄爸说了,如果还不能生个带把回来,就不让俄媳妇进门咧!”
“兄弟,这就是你家父母不对了,这生男生女又不是你媳妇一个人的问题,凭什么不让人进门啊!再说生男生女,不是你们想的哪样,就靠自己整出来,它是有偏方的,看你这样可能永远生不了男孩,知道不?”
“大哥,真地!有这事,你给俄说说,不然俄真的不知道咋办了,俄求你了!你给俄说说吗!”
“这个吗……….”陆千江的声音拉的很长,并用眼神撇了撇了那个装满鸡蛋的蓝子,但很可惜的是,那位农民大兄弟太实城了,根本就没有看懂老陆同志那个眼神,他还以为陆千江在想秘方呢;
可惜他碰见陆千江了,那筐鸡蛋是跑不了,陆千江不管是你是真纯还是假傻,都得乘乘的把东西给他交出来;
这陆千江是什么人物啊!怎么会这么厉害,这就要从陆千江的身世说起了。
听说想当年,陆千江的老爸去外地卖药材,出去就再也没回来,他老妈等了三月没见人回来,就直接改嫁了,说是改嫁,其实就是跟一个货郎跑了;没有带着那个还在襁褓中的陆千江,于是陆千江在无父无母的大千世界中混混而活,直到陆千江16岁时,把村里的老少爷们、大娘、大婶们祸祸的实在受不了,大家就想办法是要收拾这货,但一个村都是本家人,而且老爷子在的时候医病治人积下点德行,不能下死手,可这不下死手就收拾不了这祸害;最后没办法村书记就通过组织找到了陆千江的二叔,当年从村里出去当兵二十几年未回的现在已是大官的二狗子,让他显神通收了这妖孽吧,这位二狗子大官二话没说直接神通一显,把陆千江扔到当年还在建制内的大藏军区,不过他这一扔也结成了叔侄两的大仇,直到陆千江过世都留下遗命,不许他的一双儿女认他那个二叔,但到最后陆宏杰还是认了他那二爷爷,没办法啊谁让人家是开国的将领,陆宏杰要是不认只能证明小时候脑子让门挤过,用陆宏的话来说:“认了,我就是"高干"子弟,不认,我屁都不是。”
所在说陆千江从小就是个人物,什么人没见过,直接就下套子说道:“这是你家自己的鸡蛋,正好我来的时候,家里也没了,要不你便宜卖我几个。”这位老大哥连想都没想直接把篮子就给了陆千江,他现在哪有心思谈这些啊;
“这算个啥吗,大哥都给你,只要你把秘方给俄,要多少鸡蛋你说话”
“这不行,我是国家干部,就帮你点小忙,怎么能占你便宜呢,一定要给钱的,二毛你看够不,我没带粮票。”(注:当时物价就是再不高,也不可能二毛人民币一筐鸡蛋,还不给粮票的)
这位农民大哥急了,一把拉住陆千江的手,带着哭腔说道:“大哥,算俄求你了,真不要钱,就告诉咱怎样能生男娃,比啥都强,真地!”
陆千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在农民大哥耳边轻语起来。
“真的?假的?”农民大哥听完就惊讶的问道,他觉得这答案就点不可思议.
“爱信你就信,不信拉到”陆千江很不爽撇嘴回道,他这辈子最恨别人在他认真的时候不信任他,直接拿蓝子要走人,但那位好象很不信,只是又没有什么根据推翻陆千江的理论,毕竟人家是城里人吗!怎么可能会忽悠他呢?就为他那筐鸡蛋啊;只是他还有点不甘心,老觉得哪有问题,所以这手一直没松开那只装鸡蛋的筐子,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说话;
就在这时产房的门又开了,还是刚才那护士,依然扯着脖子叫:“邸新的家属来了没有。”
“来了,我儿子多重啊?”陆千江连头都没回就问道,
“七斤整,挺壮的,咦?你怎么知道你是个儿子的。”这位护士同志很惊奇,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碰见怪人了。
陆千江没有回答那位护士的话,只是用眼神撇了一下那位大哥,并用自己下颌点点他那只手.
农民大哥立马松开了手,转身就住病房跑了,心中还在想“这就是疗效啊!人家城里人怎么可能骗自己呢”。
陆千江笑眯眯左手提了着鸡蛋,右手牵着女儿住病房走去。
女儿小敏装着很萌的样子问道:“爸爸,刚才那个伯伯为什么要给咱们这么多鸡蛋啊。”
陆千江笑着回答女儿:“因为爸爸帮了他一个很大的忙,所以他就送了一筐鸡蛋来谢谢爸爸啊!爸爸是不是很厉害?”
这时小敏的表情一下子变很严谨,并且自言自语道:“哎!又在骗人了,一会进去妈妈又该骂人了,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爹啊,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说完甩开陆千江的手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向病房。
陆千江愣了,这谁教得这是?把一个小孩教得跟大人一样,这还了得!一定是她妈教得,一会进去,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看你都教了些什么,这还有孩子样吗!太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