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家的陆宏杰,没有再去想宁强的事,他认为替脑袋坏掉的人去cāo心,是自寻烦恼;老妈今天很给力,做了一大桌子,有口福了,有好吃的比任何事情都能让陆宏杰开心。
刚想偷吃两口,就被一把筷子打住了自己的脏手,抬头一看,妈丫!怎么陆二虎在家里呢,她不是去学习去了吗,这才几天就回来了,完了自己的好rì子到头了。
陆红敏敲开弟弟的手,笑骂道“你个邋遢鬼,快去洗手。”
陆宏杰的心脏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姐姐表情很诡异,没事为什么要对自己笑,这可是多年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难道前两天的事让她知道了,专程回来要和老妈组合收拾他,不能啊,已经向老妈认错了,态度很诚恳啊,而且牛树生也保证说这事就算完了,不会找后帐啊,这是为何,不行得先打听清楚情况,要是真有事,立马撤退,这头上的伤还没好呢,不能再让来一下,没法出门了。
小跑到厨房假装洗手,看见小保姆不知道在一边忙什么呢,就悄悄的上前问正在忙着的老妈“妈,我姐怎么在家呢?她不是要去十来天了吗?这才几天就回来了。”
老妈正出锅,看见陆宏杰过来就说“把那碟子拿来”接过陆宏杰递过来的碟子,把炒好的菜倒入,忙完手里的活才回答到“怎么害怕了,放心,我跟你姐说了,这次不怪你,是妈的错,一会她要收拾你,妈一定拦着。”
陆宏杰急了,就他老姐的那xìng子,说要收拾他,一定会办,老妈拦也没用,她会在没人的时候出手,自己不就惨了“我的妈啊!我姐那人又不是不知道,她要收拾我会当着你面吗?咱不说好了这事算过去了吗,你怎么还告诉她啊,你怎么能这样,我这头还没好呢,你想让我再来一下啊!”
邸新笑的嘴都合不上了,拍了一下儿子的肩,本来想敲头的,但一看头上的纱布就改拍了地方,“你个小王八旦,出去惹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这会想起来害怕了。”
“妈,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这次的事真不怪我,根我就没关系,你怎么还说是我惹得事啊!和着我说半天,还是我错,你还让人活不,我冤死算了。”陆宏杰觉得自己太委屈了。
看到儿子有点急眼了,邸新又笑出了声“别死丫活丫的,放心这回一定不让她动手,这次你爸不是也保证不找后帐了吗,他说的话可比我管用,你姐现在就听他,人家父女两个可比咱母子两亲多了,你啊!以后少气我,咱母子也多亲近亲近。”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的小保姆噗嗤笑出声来,不过看邸新瞪了她一眼,就赶紧低下头忙自己的事。
“你把我饶了吧,我都多大了,再说我可跟我姐比不了,至少咱不会撒娇,那功夫一般人可不行,我是笨人这辈子都学不会。”说完拿着菜碟就转身就跑回客厅了,让他学姐姐那样,没事就跟老妈撒娇,还不如被打死了算了,至少不会被恶心死;不过从老妈的话听出来,老姐突然回来,可能真和自己没关系,再说这不牛树生保证了不找自己后帐了吗,就象老妈说的,这陆二虎现在就听他的话;想不通,这陆家二虎怎么都被这人降往了,难道牛树生前世是武松吗?
刚到客厅就听见开大门的声音,陆宏杰不用看都知道是牛树生回来了;陆红敏迅速的跑到门口用双手从背后捂上了正在换鞋的牛树生双眼,然后压低声音问“猜猜我谁?”
“还能是谁啊,我家小公主呗”牛树生每天回家只要女儿在就会很开心,不象只有儿子在家时,回到家一定会听到邸新不是在叫就是在骂。
“不来了,没次都能猜到,没意思”陆红敏说完很乘巧的替牛树生把换下来的鞋放进了壁柜。
听着这两个不是亲生父女的父女在互相发嗲,陆宏杰觉得自己的胃酸突然增多了,酸得连自己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这老姐也太那个了,都二十岁的人了,还整天在牛树生面前装花仙子扮可爱,牛树生也是,这毕竟不是你亲生闺女吧,四十大几的人了也不注意点,这要让外人看见了,不定怎么想呢;老妈更过分,都不看看这两人都腻成什么样了,要自己早拿菜刀上了,“哎!家风不正啊!”陆宏杰心中叹惜了一下,就从到自己的坐位上,这事自己管不了,也懒的管了。
那边父女二人的对话还没结束,牛树生问陆红敏“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要十来天才能完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陆红敏掺着牛树生的胳膊往客厅走,边走边说“别提了,说好了这回要换程控机的,可厂里把邮电局拨的款挪用给工人们发工资了,没钱不用换了我们还学什么,就都让回来了,厂办说还能省几个钱呢,气死了,本来还想跟朋友好好玩几天呢,也没戏了。”
“活该,就是让你玩不成”陆宏杰小声嘀咕着,这两年都成习惯了,只要陆红敏不痛快,陆宏杰就特别痛快。
邸新正好从厨房出来,听见了陆红敏的话,诧异的问道“厂里现在情况这么糟吗?发个工资都这么困难了。”她还活在八十年代军工大厂的影子里。
“你们厂不错了,还能自己想办法搞点钱给工人们发工资,有的大厂子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就一天等着上面给拨款发工资,银行现在说什么都不给贷款了,而且这回省里被逼的没办法,把拨给各厅里的钱都挪用给这些工厂的工人们发工资了,为这事我都去找省里好几回了,最后让我闹的没办法,才答应下次一定想办法给我补上,这回是真没办法了,不然工人们要是闹事了,谁也没好果吃,你们听听这都成什么了,我都明白这些厂里的领导一天都是干什么吃的,别提给省里交税了,连工人们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要他们这些人有什么用。”牛树生无奈的向妻儿发起了牢sāo,这两天把他气的够呛,这次上面拨的钱是他特地申请的,光省长和书记那里他就跑了不下十趟了,等钱下来打算用来改善省里几个大医院环境的,特别是一些大型医疗器械,一定要赶快买回来,现在不说老百姓了,就是一些干部现在看病,有时候都得到临省去做一些特殊检查,本省根本就没器械能做,没想到这钱还没到帐呢就被挪了,他这个省卫生厅厅长还要不要活人了。
听见牛树生为了工作在发牢sāo,陆红敏赶急给后爸倒了杯酒并且劝解道“爸,别生气了,今天我批准你多喝一杯,再说了你生气也没用,我听别人说其他地方都一样,可能现在全国就南方好一点,要不您申请调哪去?”
坐在桌子对面的陆宏杰嘴里叼着排骨,小声嘀咕着“马屁jīng”
陆红敏马上变脸叫道“说什么呢?皮紧了是不。”
陆宏杰赶紧回话“我说真好吃,没说什么啊,妈你看我姐”
邸新真被这两个宝贝气个够呛,想安安生生吃个饭都不行,一人给了一下“好好吃饭,做这多菜都堵不住你俩的嘴”说完就给牛树生夹了一块排骨,然后不解的问道“树生,现在情况怎么会这糟,现在不是改革开放了吗,怎么还会比以前更差了”
牛树生抿了一口女儿给倒的酒,叹了一气,然后才回答妻子的问题“正是因为改革开放了,这些大厂的情况才会比以前更差,就说你们厂吧,88年军转民以后,光是把xìng质变了,剩下的什么都没变,这国家都要把计划经济往市场经济改变,可你们厂愣是一年多了连个销售课都没有,这好不容易有了个销售课吧,销售人员跟没头苍蝇一样乱窜,有一回竟然跑到厅里找我给他们想办法买两台,我一卫生厅要你们电机干吗,这不胡来吗;这销售人员胡来,你们厂里更胡来,还按以前的时候一样先按计划把电机大批量产出来,也不管能不能卖出去,反正先把活干了再说,原材料用了,人工用了,产生一大批库存没人管了,就等着天上掉定单下来,你说这样的情况下厂里的情况能不糟吗,其他大厂的情况跟你们厂差不多,再加上这些个厂里有过多的冗官冗员,效率低下,好不容易卖点东西出去回来的钱还不够发工资呢,怎么办,工厂是国家的,工人也是国家的,那国家就得管吧,最少得把工人的工资给发了吧,这不上面就得想办法给解决了,先是打招呼让银行给贷款,后来银行不给贷了,就想办法到处给凑钱填窟窿,就这样行形成恶xìng循环,我看那,总有一天这个窟窿就会填不上了。”
这时陆红敏接话道“爸,还有一情况你不知道,就是厂里这帮子领导他们不是无能,他们就是一帮子祸害。”
“别糊说八道,人家怎么就成祸害了,要说你和你弟才是咱们家祸害呢。”邸新打断了女儿的话,她象女儿这么大的时候可不敢这么背后说厂里领导的坏话。
“什么吗!他们就是祸害,你不知道现在厂里工人工资都发不出来了,他们还在外面大吃大喝,回来就给报销,每次都几百几百的,有一回都上千了,厂办的人都知道,就是没人敢支声,这不上个月厂里给厂长又开回来辆新车,说是别人给顶得帐,狗屁,人家傻了,拿新车顶帐,就会糊弄厂里老实巴交的工人,他们才是真正的祸害呢。”
“就是,他们才是祸害呢,我什么时候成咱家祸害了”陆宏杰也在旁边帮着腔,对老妈把他划入祸害类很不认同。
邸新又给姐弟两一人来了一下,jǐng告姐弟俩“不需议论大人的事情,还有红敏在厂里别乱说八道,传到厂里领导耳朵里小心整你。”
“我才不怕他们呢,他们要是敢整我,我回来告诉我爸,让我爸收拾他们,是不爸?”陆红敏很嚣张的说道。
牛树生也很嚣张的回应“就是,他们要是改整我宝贝女儿,我收拾死他们,光许他们乱来,还不兴我女儿说了”
陆宏杰悄悄的挤出了一个很怪异的表情,虽然很小心,但不是被一直注意他的陆红敏发现了,手中筷子撒手真奔陆宏杰脑袋而去,陆宏杰也不白给,头一偏就躲过了姐姐发shè来的暗器,叼着骨头就躲在了老妈的座位后面,嘴里还叫喊着“妈,你看我姐,又要撒泼了,你刚说要拦着她的,你管不管”
邸新怒了,这一家子就不能好好吃个饭吗?先收拾了陆宏杰,然后开始追杀陆红敏,牛树生把陆红敏让到自己身后,劝阻着邸新野蛮行为,一家子就这么其乐融融的吵闹着。
闹了一会,可能都累了,才重新坐下开始认认真真的吃饭,陆红敏本来还想暗示陆宏杰等着瞧,但被老妈瞪了一眼,就老老实实的低头吃饭了。
这饭还没吃两口,就有人在门外敲门,家里的小保姆很懂事的去开门,这个饭吃的她心惊肉跳,以前这一家人没这么疯啊,这在饭桌上就开打了。
让进家里的客人,除了牛树生其他人都不认识,可当看见她身后的人时,家里其他的人都没什么,陆宏杰跳了起来,指着这个全家都不认识的人叫到“你还追我家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