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省省委书记丰理平开完了常委后一个人走入了自己的办公室,对于一个六十有二的老人来说,今天常委会上的激烈交锋让他已经非常的心力交瘁,过完今年五月人代会,他就会交出省委书记的大权,所以现在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稳定,可是下面的人就是不让他消停,为了一个常委副市长的人选,几位都快打开了,要不是他拍了桌子,形式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当然会议也只能在没有任何结果的情况下匆匆结束。
要说平常丰理平也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再加上快要退了,所以一般的人事按排他现在都不会自己拿主意,放手给下面的人商量好了以后,上常委会过一下就行了,可没成想今天的会议下面的几位大员根本就没有达成协议,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现在想想还是自己太放纵了,以至于这几位都不知道自己还是省委书记了,不就是个常委副市长吗,虽说是省会城市天安的,但这吃像也太难看了点。
秘书刘星晨进来以后,见领导不停的按自己的脑袋,就知道这会火气还没消呢,作为会议的记录员,今天的阵势也是把他吓了一跳,几位省级大员完全不顾形像的行为,可是让他这个处级干部算是长了眼界,让他明白原来省部级的领导气急了也会骂街的,虽然用词比较文明。
“领导,气大的伤身,先消消气,我先给您杯茶!”刘星晨边说边给倒茶。
“你说说他们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还是不是一个省的领导,这要传出去,其它省的同志还不笑掉大牙啊,他们怎么就一点都不考虑自个的形像呢!”见是自己的秘书,丰理平很是抱怨了一把,他平时不这样的,只是今天实在是气的够呛,要是不吐一吐恶气会把自个气出个好歹来。
刘星晨只能报以无奈表情,领导说的那些人可都是一省大员,不是他一个小秘书评价的,所以他只能听而不能有半句是非,这也是领导一直看重他的原因,不管形式是怎么样的,首先要明白自己的身份。
“对了,刚开完会,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没见你跟我一起回来?”对于这个秘书,丰理平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自己马上要退了,对他的帮助也只能是瞅个机会放下去,让他自己发展。
“刚才我回来的时候,见武司令和叶部长两个人又再吵着什么,怕是会上两人还没完,就停了一下看看情况,不过他两好像不是为了会上的事情,而是武司令把叶部长的什么客人给抢走了,所以叶部长拉着武司令让他把人交出来,还说什么他向老领导交待不了!”刘星晨把听来的情况反映给了领导,虽说他也只是听了一两句,但作为领导的耳目,还是要把各常委的情况及时的反映上来,有没有用就看领导的了。
“嗯?”对于这个消息,让丰理平很是不解,这姓武得跟姓叶得两人可是没有一点交集,怎么会同时去接一个客人,还有这个姓叶的老领导他是知道得,不仅他知道,全国有点份量的人物都知道这位老人家,那就是陆老爷子了,这位老人家跟军队上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而且还是跟姓武得,这位爷可是刚当上副军委邸副主席的心腹,听说两位老爷子很是不对付,而下面这两位没少在常委会互掐,今天是怎么了?
见领导很严肃在想这个事的时候,刘星晨知道这个消息让领导注意了,他要做得就是赶快去打听清楚了,所以给领导打了声招呼就走出办公室。
功夫不大,刘星明就把情况打听了回来,当他把实际情况报告以后,丰理平更是沉思不语。
“姓武得!你今要是不把人交出来,我跟你没完!”叶国忠现在是真急眼了,听秘书刚刚回来给他报的消息,老领导的孙子一进天安就被对手给拉走了,这要是让老领导知道了还不拔他的皮啊,有点级别的都知道自家领导是老派系的领军人物,而这位姓武的主子可是那边新派系的红人,可以说两边是水火不相容,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姓武的一到秦省就处处跟自己作对,要说平常有几位同志相劝也就算有个台级下,可今天就是省一号来了,他也不能算了,这把少主丢了的责任他可抗不起啊!
“笑话,你让我交人我就交人了,我都不认识你的人,你评什么说是我的人把你要接的人给拉走了!我今天也有一位客人来天安,我按排人是去接他的,跟你就没关系,你在这儿胡闹什么!”武强虽说是个军人,但却很文雅,有点儒将的意思,当初邸民盛能看上他就是这位不像军人倒更像是个政客。
“**少装蒜,我的秘书亲眼看见是你的专车把人给拉走的,你别告诉我咱两是接一个人,这回我来的客人可是陆家人,跟你主子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把人交出来!”叶国忠说完就要上去揪武强的脖领子,这位虽是文官,但却是个火爆脾气,听说平常工作的时候就有动手打下属的毛病,今天这么大的事,他没有一开始动手已经是很给大家面子了。
还没走得常委见两又要撕扯,就赶忙上去拉人,这可是省委小会议室,平常这里就是开常委会的地方,如果真要是在这里上演两常委的全武行,那笑话就大了。
就在两人打算要更进步的身体接触时,两人的随身的电话都响了起来,这部电话一般情况下可是不会响得,如果响了那证明打电话的人要么是大人物,要么就是有大事情发生了,所以二人赶忙放开对方接起了电话。
叶国忠接到的是陆建国的电话,这位虽说只比自己高半级,可他还是毕恭毕敬的,人家将来可是陆家的家主,对于他来说,那可是了不得的,所以当陆建国问起陆家鸣的行踪时,他只能照实相告,并且保证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里把人抢回来,不会让少爷受半点委屈。
当陆建国听说陆家鸣被邸家的人接走了时候,还真是吓一跳,可后来一想跟着的人就想通了,虽说自家跟邸家不对付,但自己的另一个侄子可是有一半邸家的血,所以说邸家派人来接也是解释的通得,所以他在电话里安慰叶国忠,说这没关系,这回跟陆家鸣来天安的人里有邸家的人,要说这个人也是陆家人,所以没必要大惊小怪的,过一会他给陆家鸣亲自打个电话交待一下就成。
听了陆建国的话,叶国忠傻眼了,这什么情况?既是邸家人又是陆家人,京城什么时候有这个人了,自己怎么没听说过呢。
武强那里也遭遇到了同样的情景,电话是老军长打来的,交待不仅要招待好邸俊以外,还要他以后好好的照顾一个叫陆宏杰的人,说是这个人是他多年没有音信的侄孙,现在回天安发展了,当然这个人的身份有点特殊,他也是陆家人。
两位秦省省委委员接完电话后,相互看看了,就不约而同的向门外走去,今天得到了消息太震撼了,他们要赶快找到人,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妖精,竟然会有陆家和邸家的双重身份。
见二人走出了门,刚才劝架的众常委也只能跟着出了门,走在最后的是省政法委书记吴正和宣传部长周海光,先是吴正悄悄的问道:“这怎么个意思?”
周海光笑笑答道:“你是问会前还是会后?”
吴正没话了,对于这位周部长,他一直保持距离,虽说大家都是一个大派系里的人,但他跟这位不是一路的,而且这位在他看来有点yīn,有几回不跟他打招就把公安局办案的事情给他捅出来,让自己很被动,所以有事没事他都不想跟这位有交集,他今天也就是赶巧两人走到一起了,现在见这位又想套他的话,所以只能闭嘴了。
要说这个秦省也算是西北地区的大省了,可要是跟中原和南方地区相比,它就真得什么都不是了,所以这里的省委书记,也就是丰理平才可以在这里一坐就是十来年书记,有资格有能力坐书记的,都不愿意来这个省,所以也就没人跟他争了!包括到现在还有二个来月丰书记就要退了,可是zhong yāng到现在都有定下来让谁接任。
按照常规省委书记退了,要么是从zhong yāng空降,要么把原来的省长提上来,不会出现在这种情况,可现在难就难在,zhong yāng是没人可调,而这边秦省的省长是一个没背景,同时就是一个能力比较平庸的货色,他能坐到省长的位置全靠老书记丰理平的支持才上位的,现在丰书记马上要退了,也就更没人把他当成一盘菜了,这也就是为什么秦省的政局会这么乱。
以前有丰书记这头老虎镇着,大家都相安无事,可随着丰书记因为马上要退了,权yù也就不像以前那么执着了,就是一个安稳过度期,再加上zhong yāng到现在都没定下人,省长又是一个没大主意的人,所以才让下面的几个常委们开始有了野心。
总共只有十三个常委,却有七八个路数,一开常委会跟菜市场似得,以前还好点,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不像话了,要不是丰理平今天发了火,才让几位明白,人家还是老虎来着。
对于省委发生的事情,陆宏杰等人是一无所知,现在小哥几个正喝酒呢,本来把严宽甩掉他就想跟着马哥的车走人的,可是架不住邸俊的盛情,只能在省军区招待所住了下来,行李还没收拾就被拉到了酒场,听过军人的豪爽,可从没亲眼见过,今天是见着了,先开始还拿酒盅喝,最后都换成碗了,除了陆宏杰以外,其他三人全喝爬下了。
这也是不是说陆宏杰酒量大,而是这货从一开始就耍赖,把酒全给别人灌了,再加上今天在桌面上,邸俊才是主角,也就让他钻了空偷了鸡,不过就是这样他也没少喝。
等两位省委委员伍强和叶国忠赶来的时候,连招待的的带被招待的全送到床上躺着了,只有一个从不没见过的小年青还比较清醒,可这位现在也有点上头了,但情况比较紧急,所以两位也没客气,就拉着出这位年青人开始问东问西。
两位陆宏杰都不认识,可这两位老是问这哪得,再加上有点酒精上头,陆宏杰就嚷嚷道:“你二位别问了,我一气说了,从我亲爹算,陆仁富是我亲二爷,陆家鸣是我亲堂弟,陆仁富和我爷爷是亲兄弟,从我亲妈算,邸民盛是我六姥爷,不是那种打不着关系的六姥爷,这位和我姥爷是亲兄弟,我跟邸俊是亲表兄弟,对了,要是从我后爹算的话,牛宗名是我爷爷,牛树生是我爹,现在你们听懂了?”
“咝!”两位省委常委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当听完陆宏杰的自我介绍后是倒了一口凉气,这位年轻人的身份也太吓人了,不说别人了,就说他有一个当部长的爹,不管是亲爹还是后爹,这身份也算是金贵了,还不说这货的身后站着一个曾经的国级人物,还有一个现在的国级人物,就牛宗名也是原京城市委书记来着,算是老一辈的大人物啊!怎么这会跑天安来了?不会是为了省委书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