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李建成地下反抗集团老巢的位置,不是苏宁找出来的,而是被张亮给逼出来的,没错,就是张亮那个老家伙,一看就具有非常丰富的阶级斗争经验,知道如何用最简单的方法对付死硬死硬的阶级敌人。-顶-点-小-说--23wx-com
对于古人而言,有两件事情最重要,一,是光宗耀祖,二,是延续香火。
当光宗耀祖一时间无法完成的时候,就要用延续香火来安慰自己和家人,期望下一代可以出来几个像样的人物,再来光宗耀祖,当然了,这样的家族遍地都是,可正是因为他遍地都是,所以,才给了张亮一个空子钻。
苏宁没让王弘直看到这一幕,当然,苏宁相信王弘直自己也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张亮是个狠人,当初就被人家捉了去,吊起来打,各种严酷刑法全用上了,老家伙骨头也当真硬实,一句关于李二陛下的情报都没说过,李二陛下感激涕零,一上台立马给封了大官儿厚爵儿,他老张家算是光耀门楣了。
也正是如此,他才如此见多识广,知道面对一个心存死志而绝口不提其他事情的人来说,怎样可以摧毁他坚硬如铁的心理防线。
一大家子哭哭啼啼的老幼妇孺出现在王师真的面前的时候,面对十大酷刑都没有皱一下眉头的王师真变了脸色,一边怒吼一边咒骂张亮,那话得有多难听啊,苏宁都听不下去了,张亮这家伙听惯了别人的阿谀奉承。怎么听得下别人这样恶毒的咒骂?一怒之下把王师真的老婆砍了脑袋,然后把刀架在了他七十多岁的老母脖子上。
“说,反贼巢穴何在!”张亮涨红了脸怒吼道:“再不说,我就当着你的面,砍了你老母!问你一次不说,我砍你一个家人,一直不说,我就杀光你全家,灭你族!”
王师真的眼睛红的像写轮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苏宁觉得张亮已经被剁成饺子馅儿了。但是眼神杀不了人,王师真的眼睛也不是写轮眼,没办法隔空杀人,被捆的和粽子一样。动也动不了。犹自挣扎嘶吼不止。张亮心一横,一刀下去,王师真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连嘶吼都忘了,张亮每没给他时间,又把刀架在了他伯伯的脖子上:“说!”
这场面不仅仅苏宁觉得有些惨绝人寰了,崔孝义也看得有些抵触,转过身,眼不见为净,周围围观的五姓家族的人们面色苍白的也不少,纷纷不敢直视……
苏宁觉得就算他是反贼,但是这样对待他……按照贞观律,他那个七十岁的老母是可以被赦免的……张亮好像不仅仅抓了他的本家,就连已经外嫁出去的住在琅琊的女子还有成家的男子都被抓了过来,熙熙攘攘的好几百号儿人……
外嫁女子也是可以赦免的吧……这些人,基本上也都是流放而已,苏宁不得不承认张亮这一手的确非常有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和王师真一起被擒住的那些人都已经瑟瑟发抖了,王师真更是整个人扑在地面上拱来拱去,瞅着旁边的士兵也有些眼抽抽。
张亮,真狠啊……
难怪史书上说他外貌忠厚心思诡异……
“二郎,这,这也太狠了些吧?”崔孝义有些看不下去了,听也听不下去了,在苏宁耳朵边上小声道,苏宁无奈的说道:“人是他抓的,这份功劳得算他的,我也不好多做干涉啊,再者说了,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法,的确很有效,就是,太狠了些……”
崔孝义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过身子不再看,苏宁没法儿不看,只能环视左右了,张亮还在那儿对着王师真怒吼,不时的还要威胁其他被擒住的人:“你们都看着!这就是造反的下场!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就是死!你死还不止,满门抄斩!王师真!快说!”
张亮手起刀落,一颗头颅又落了地,王师真没说,只是剧烈地扭动着身体,嗓子似乎已经喊不出声音了,只剩下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张亮,张亮干脆把剩下的王氏族人排成一列,全部跪伏下来,问一句,王师真不说,就砍一颗头颅,问一句,还是不说,就再砍一颗头颅……
“说不说!不说是吧?!好!呀啊!!说不说!不说是吧?!呀啊!!说不说!还不说是吧?!呀啊…………”张亮已经杀红了眼。
这下子,不仅仅苏宁看不下去,崔孝义看不下去,五姓家族看不下去,就连刚刚下战场的薛仁贵都看不下去了,面带不忍的低下头,苏宁看了看周围的人们,似乎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到极限了,过犹不及,要真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一家老小全部干掉,估计也不太好啊……
五姓家族会如何看待?据说最危急的时候是庐江城里面大大小小家族的私人卫士组成的突击队和城外猛攻的梅岭驻军里应外合打破了防御,这才使得梅岭驻军及时赶到苏宁所在之处,救下了处于危急之中的苏宁,计划才得以竟全功。
江东士族已经用行动表明了他们对朝廷的支持和全面投诚,现在苏宁可以相信他们并且把所许诺的好处全部给他们,原本是想邀请他们一起审讯叛乱之人的,谁知道居然上演了这样一幕,苏宁觉得也是时候了,免得这些家族以为朝廷是在杀鸡儆猴,苏宁正准备站起身子阻止张亮继续下去,就听得王师真哭吼一声:“够了!我说!我说!!!别再杀了!啊…………”
场面顿时就安静下来了,张亮拎着王师真最年幼的孩子,提着染血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走到王师真面前,冷冷说道:“别说谎。否则,老夫这手容易抖!”
王师真浑身一抖,看着哭嚎不止的幼子,身体剧烈抖动起来,苏宁见状急忙上前,对着王师真怒吼道:“王师真!快说!否则你这小儿子也将不保!张将军,这孩子若是死了,他可能就真的不会说了,您……”
张亮看了看苏宁,深深舒了一口气。把刀从那孩子的脖子上移了下来。对着王师真道:“你快说!”
王师真紧紧咬着嘴唇,很快,他开口了:“山阴,他们在山阴……”
苏宁皱起了眉头。细细思索道:“山阴?在那里啊……你可有见到他们的首领在那里?就是那个唤作二郎的家伙!”
王师真颤声道:“没有。只有史皓辰。但是,但是,我的眼线告诉我。他们进进出出都在那里,也曾经看到过史皓辰侍奉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估计,那就是他们的首领,就在山阴,我,我都说了,放,放过我的孩子,和我的家人……”
苏宁点点头,说道:“既然你说了,那我也会兑现……张将军!你……”
苏宁惊讶地看着张亮手起刀落,继而张亮大喝一声:“与本将将那些乱臣贼子全部斩了!”接着他一刀将王师真封喉,王师真连最后想说什么都没有说成,便睁着眼睛没了气息,张亮身边的亲卫队挥舞着战刀把王氏一族和被擒获的黑衣贼军悉数斩杀,看着震惊的苏宁冷声道:“苏侯还是太年轻了,对于反贼,就要一个不留,否则后患无穷!”
说完,张亮扫视一遍在场的其他大家族,这些家族的家主纷纷低头不言语,也不敢直视张亮,张亮冷哼一声,说道:“苏侯,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伙贼人就在山阴,那不如我等立刻率军前去捉拿贼人如何?!”
苏宁神色复杂的看着满地尸体,点点头:“张将军所言即是,本侯也是这样想的,我等即刻率军南下山阴捉拿贼寇,还请张将军整顿军队!”
张亮很满意的点点头,笑道:“这样便最好了,哈哈哈哈!此番若不是苏侯告知本将,本将还得不到这样大的功劳,本将比牢记于心,日后当有厚报,哈哈哈哈!”
张亮豪爽的笑声回荡在苏宁的心里头,却越听越觉得渗得慌,苏宁看了看薛仁贵,看了看崔孝义,又看了看五姓家主,心中滋味儿一时间极为复杂,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五姓家主全部都站了起来,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萧氏家主走到苏宁面前,试探着问道:“苏侯爷,张将军他……”
苏宁知道他们在担忧着什么,不过苏宁何尝不担忧,张亮威势太重,独断专行,为人狠辣,手握重兵,长此以往,实在堪忧啊!
“诸位不需要担心,此次平叛,诸位也立下大功,本侯不会忘了在陛下面前为诸位请功,现在事情告一段落,诸位还请回家,安静等待朝廷派遣新的官员南下江南,诸位放心,张将军虽然是扬州海军大总管,但是,也是没有职权插手地方事务的,此次协助本侯平叛,乃是本侯使用钦差之权,只此一次,再无下次。”苏宁只能这样安慰这些家主。
五姓家主战战兢兢的告退,苏宁目送他们远去,崔孝义神色复杂的站在苏宁身后,低声道:“二郎,这张亮,可绝非良善之辈啊,看其威势甚重,手段狠辣,更兼手握重兵,长此以往,绝非江南幸事,二郎虽未得罪他,但是此人气量也不宽广,二郎可要小心应付此人啊!”
苏宁点点头,轻声道:“本侯自有分寸,但是他是陛下信任之人,否则绝不会将三万海军托付于他,他对陛下也忠心,只是威势太重,不易听人言,气量也不够,不是适合居于高位之人,只是如今江东初平,没有他威慑江东众人,这里也没办法安定,等江东安定,朝廷北伐草原功成之后,再行商量其他事情吧!”
崔孝义点点头:“二郎英明。”
苏宁笑了笑,转过头对薛仁贵说道:“仁贵,你也去整顿一下兵马,我们即刻出发去山阴。”
薛仁贵应了一声,继而神色愧疚低声道:“苏侯,末将……”
苏宁知道薛仁贵是因为在江面遭遇惨败而耿耿于怀,更兼损失了四百多兵马,二千人的肉食军只剩下一千五百多人,于是宽慰道:“此事乃是天大阴谋,连襄阳县令都参与其中,仁贵丝毫不知内情,可以力保朝廷购买土地钱财不失,实属难得,不仅无罪,反而有功,不必介怀。”
薛仁贵摇摇头,说道:“苏侯,末将无功,乃有大罪,眼睁睁看着部下战死,却无力相救,若无增援,末将已经……末将……我……请苏侯责罚……”薛仁贵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言语之中多有悲伤之意,苏宁只能好生宽慰,告诉他尽快整顿兵马南下山阴捉拿贼酋,以图将功赎罪。
薛仁贵离开后,崔孝义赞扬道:“和张亮一比,二郎,薛礼才是将帅之才,不贪功,重情义,有古之名将风范,堪当大用啊!”(未完待续。。)
ps: ps:今日是2014年最后一日,明日就是2015年了,又是一年过去了,记得在2013年的今天,我也写了一段这样的感言,当时是一本仆街书正好写完,我深感入坑不易,遂有感言,第一步虽然步履艰难,却依旧得以走完,第二步,有了第一步的经验,就不会那样步履蹒跚了,2014年,我迈开了第二步,虽然也不是多么矫健的步伐,但是却给了希望,给了我动力,当然,最大的希望和动力,还是来自于你们,亲爱的读者们,有了你们,我才能坚持走下去,新的一年,新的步伐,我要深深的感谢你们,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