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李生儿成功剿杀辛旺,湖广叛乱最终得以平息。允祥带着所有大内侍卫回京复命,王心武则负责善后工作而留于湖广。
辛旺的死党此时为求活命,均开始密告朝廷与自己共事之同僚有哪些为辛旺尽做不义之事。此中不少为诬告。
雍正在京城收到的密折不下万道。全是湖广官员相互诬告之内容。雍正唯恐这其中有好官亦受诬告所累,遂命王心武暂代湖广总督一职,先将辛旺原所属官员从入仕直至现在所做之事一一了解清楚。待王心武有足够之证据时,再将有违国法、扰乱社稷之官员押解上京师。
王心武谨遵皇命,与张泽旺、傅先高、李生儿走访各府、县百姓问询各地方官之事。因为只有民间才最能反映官员之功过。结果,湖广千余名官员竟有半数以上为万民所恶。听百姓之言,多数官员都有违国法。王心武让师爷按大清律法给那六百多名犯有欺民误国之罪的官员定罪。经证实确有其事,百姓无诬告之官员或流放,或充军,或入监牢服刑,或死罪者均有分晓。
雍正圣裁之下同时让传旨官员将朝廷新委任送至仍在湖广的王心武手中。雍正任命王心武为湖广正式总督兼平乱大将军,统兵十万前往盛京协助岳仲麒克敌。如一战而胜,即可回京师参加湖广官员会审。
岳仲麒与伦布的大军各据盛京城一半地域驻扎。因辛旺的谋反,岳仲麒与伦布早已激战得不可开交。
伦布yīn险狡诈,较之其兄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少朝廷重臣之亲眷竟成了伦布的人质。当然,岳仲麒在大军驻扎盛京之时,早已让不少盛京的皇族、贵戚们安然离开不少。但仍有不少没有来得及逃掉,成为了伦布要挟朝廷的工具。就是为了伦布手中这百余名满清贵胄,岳仲麒在开战之初即不能放开攻击敌人。甚至曾多派死士夜救那些贵族人质,均以失败而告终,营救者无一生还。加之大战之中数数受掣肘,以致伤亡较大。如此连战数番,岳仲麒完全招架不住。
雍正看到岳仲麒从盛京命人传来的折子,亦思绪良久,最终下了一道圣旨到盛京。令岳仲麒务须在兼顾伦布手中那些人质之安危,放手开战。
岳仲麒谨遵皇命,挥军与伦布激战数rì。终因先前失利而导致最终败局:盛京被伦布完全占领,且岳仲麒八万兵马仅剩万余人。
王心武正是在如此时刻,临危受命,领兵赶往盛京。大军在距离盛京不足十里之地时,却看到岳仲麒安扎的营寨。
营寨内多是伤兵,而岳仲麒的额角亦被大炮弹片划伤,用白布裹着伤口。
王心武见此惨状,忙命大军亦挨于岳仲麒营寨旁扎营,并与岳仲麒商议破敌之事。
岳仲麒得年羹尧一手栽培,对战略战术颇有独特见解。若不是碰上伦布这样的战争天才,早在数月前就可一举将叛军歼灭。在与王心武讨论如何攻城之时,岳仲麒提及到伦布大军的军备:
伦布不知从何人那里得到雍正极难御批的穿越式自动步枪五千枝。而岳仲麒所使用地仍是清一sè的长杆火枪。相比之下,长杆火枪无论shè程或是命中率均不及穿越式自动步枪的半分。加之双方火炮数量又悬殊较大(当初,朝廷认为盛京为满清之根基,故将全国十分之一的火炮弄于盛京,以固其基。就连年羹尧的青西北军也望尘莫及)。试问岳仲麒又怎么可能赢过伦布呢?
王心武了解情况后,邹眉道:“这穿越式自动步枪乃在下先前创办之火器制造总局所造。每月依皇命,要完成三千枝的制造量。各省驻军、八旗兵、大内神火营均按比例配给。伦布一向戍守盛京,也只能配给百条穿越式自动步枪。但现在居然有人提供如此数量的穿越式自动步枪,除了内务府与火器制造总局衙门,恐怕再无其他衙门可以如此方便行事了。待此战告捷,定要上奏皇上查明此事。”
张泽旺在一旁向岳仲麒炫耀道:“我家大人蒙皇上恩宠,亦取得三千枝穿越式自动步枪,定要让伦布那叛贼好看。”
岳仲麒竟然摇头道:“倘若巷战,尚可与之一战。但现在是攻城拔寨。盛京城所辖六县,县内良田多不胜数,又有不曾走脱的盛京百姓被强令耕种,更兼城中盛产矿盐,作困敌之战亦是无济于事。所以,还需从长计议。”
“吩咐手下军士,从今夜起,在距离盛京三里之地,开挖地道。但有走漏消息者,立斩不赦。”王心武突然向一旁的傅先高下令道。
岳仲麒仍是一筹莫展道:“开挖地道直通城中亦不失为一条妙计。但耗时较甚,只怕一年半载不得成功。”
“皇上让我们灭处反贼,并无规定我们时间。只要不损兵折将,等上几年灭了他们亦算大功一件。”李生儿倒是十分乐观。
“岳某听闻王大人还yù回京会审石头寨乱民暴动及湖广一帮贪官酷吏。如此耽搁时rì,必惹龙颜大怒。不如再寻他法。”岳仲麒似有心否掉王心武的决策。
“岳大人,唯有此计可行。心武只求打场胜仗。至于皇上如何怪责,亦只得认命罢了。”王心武说完,疾步从岳仲麒帐中走出。
张泽旺、傅先高、李生儿见王心武已不太高兴,遂一起走出帐外,追上王心武,归本寨而去。商讨战事最终弄至不欢而散。
岳仲麒手下一名千总道:“王心武此来是协助大人破敌。缘何大人如此否决此人之建议呢?”
“你懂什么?伦布最擅长的就是挖地道,通敌城。此战因为伦布守城之战,故不曾有此举动,王心武使用火器或是打几场海战也许可以,但用地道之计,根本瞒不过伦布这个行家。刚才本官说挖地道耗时,已算说的十分客气。若按事实来说,只怕更会气破他肚皮。”岳仲麒轻捻胡须,叹出一口气来。
那名千总见岳仲麒如此说,也只是摇了摇头,即退出岳仲麒营帐。但退出岳仲麒营帐外,千总又摸入马厩,将自己的宝骑牵出,还随身带了弓箭,径直走出营寨,并向盛京方向而去。
营寨两名门卒问道:“千总大人,你要出营吗?”
千总应道:“老规矩,依岳大人之令出营巡视,窥探一下伦布城防。若真有运气,能看到盛京城布防之疏漏,以夜袭及早结束战斗。大家也都能舒坦一下了。”
门卒笑道:“千总大人说的是!希望大人真有好运。”说完,即放千总出城。
千总催马疾奔向目的地而去。
另一处王心武营寨正有张泽旺在营内巡视,却见岳仲麒营寨内冲出一骑,迅疾赶往盛京方向。“王大人所虑不差!岳仲麒身边果有内鬼。定是向伦布发送消息。好让伦布知晓我们将开挖地道,直通盛京城中。不能让他走远了。”张泽旺想到这里,亦挎枪飞马出营,紧追那千总而去。
千总隐约听到距离自己百步之外的马蹄声,遂回头观之,就见张泽旺气势汹汹追上来。千总立时勒住缰绳,停于原地。
张泽旺亦在贴近千总之时,勒住缰绳,并言道:“这位将军老爷如此急促,却是为何?”
千总道:“原来是张大人!下官正闲来无事,想去盛京城下纳一个投名状。不知张大人可有此等雅兴?”
张泽旺内中思量道:“且看此人如何耍弄伎俩。”思量已定,张泽旺即笑道:“也好!张某久经沙场,一rì不曾杀人就浑身不自在。既如此,当与将军老爷同去,杀他几个反贼,却也痛快。”
两骑行至距离盛京外城三百步内,早有城上的飞炮打过来。偏偏两人骑术均较jīng湛,屡屡躲过炮击。那千总躲炮之时,却从臂上滑下巨弓,又从箭壶内取出一枝竹箭,正yù发箭,竟被张泽旺策马掠过,并将竹箭抢绰于手中,仔细端详竹箭。但城上飞炮依然不断。张泽旺手握竹箭,急拍马股退后数十步。千总亦令宝骑退后数步。原先两人立马之地早已被一枚飞炮轰起半寸厚的地皮来。
“小心点,张大人!下官先发一箭了。“千总说完,再从箭壶内取出一枝竹箭,弯弓搭箭。弓弦发出声响。竹箭早已飞出弓弦数尺之外。
“啊!“城上放炮的一名叛军立时中箭倒于城楼之上。
张泽旺一时惊讶不小。惊的是,从千总那里shè出的一枝竹箭的抛物线轨迹长度为什么能超过盛京城飞炮的shè程?看来,青西北军中能人异士不少。当然,张泽旺也不会让青西北军在自己白白面前显摆,遂抬枪瞄准。“砰”声响时,另一名yù发炮的叛军中弹坠城而亡。
“张大人好枪法。我们二人已各纳得投名状,速回营寨吧!”千总yù勒转马头,一时想到了什么,又回头道:“张大人,你还需将从我手中抢去的竹箭物归原主才好。”
张泽旺笑道:“我看将军箭法超群,想必这竹箭也是特制的。正想研究一下,rì后亦照此样来制造,方可御敌于千里。”
千总稍稍皱眉,而后言道:“既如此,就请张大人好生爱惜此箭。毕竟乃我之爱。请待观数rì后即行归还。”说完,调转马头疾走。
而张泽旺一回到营中,即去王心武军帐,并将自己从千总手中抢得的竹箭递于王心武、
“这竹箭是怎么一回事?”王心武不解问道。
“难怪那个岳仲麒被伦布弄得伤亡惨重,原来是有叛徒。刚刚见青西北军营寨内一名千总借纳投名状之由,去往敌城,发箭送信。此箭即那内贼所发,被我抢回,只是看不出其中奥妙,特来请大人发觉其中破绽,好让那叛徒无言以对。”张泽旺眼睛死盯着那枝竹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