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朴淑贤从未见李焞对自己有如此轻浮的举动,立时吓得后撤数步。。
李焞红红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jiān邪的笑,并再次向朴淑贤靠近过来。
朴淑贤及时抽身而走,侍候李焞的几名宫人突然喝道:“大胆!难道陛下是瘟神吗?还要这么躲避吗?”朴淑贤乃一刚烈女子,竟怒道:“陛下如此轻浮,又想欺侮于我,岂可任其胡为?我宁舍命亦不能顺从陛下yín威。”
几名宫人见李焞仍以那yín邪的目光望向朴淑贤,竟打算相助李焞,上前去拦堵朴淑贤退路。更有甚者还直接去拉拽朴淑贤手脚。
“不要怪我了!”朴淑贤一时怒发,先一掌震退一名宫人,又一脚再踢开一人。
宫人中也有一两个练家子,倚仗小套拳脚yù助李焞困住朴淑贤。
“砰!”朴淑贤终于出重手了,竟一拳打翻一名颇习得拳脚刀剑的小宫人。
“朴淑贤行刺陛下了!”一名宫人突然发声喊,竟引得宫内值夜勤的几名武官都执矛冲将上来。
李生儿此时已摸至宫外,听得一处喧闹,遂纵身跃入,正遇两名宫中侍卫。早被李生儿一拳一个打翻在地。李生儿远远看到朴淑贤正赤手空拳与几名守宫武官相搏,怒从心起,飞步而上,从一名武官手中抢过钢矛,一脚将对方心窝踹中,并倚手中钢矛挑飞其他武官手中的兵器。
正值东平君李航入宫来求见李焞,却见李生儿于宫内执矛耍横,遂以折扇相击,与李生儿拼斗起来。
李航乃李焞叔父,亦以武技擅长,单以折扇竟能抵过李生儿的几记矛击。当然,李生儿因李航乃朝鲜皇裔,且属全不知情,故出手极把握分寸,几至忍让。
李航素知李生儿勇猛,仆一交手便知一二,李生儿却是对自己有心留手,故撤扇而立。
李生儿见李航收住手,亦收矛而退。
“为何在宫内行凶?”李航厉声问道。
李生儿未曾开口,倒是朴淑贤反责道:“且问陛下为何轻薄于我?”
“嗯?陛下岂会如此?我与陛下从小一起长大,他绝非此等样人?这其中必有误会!”李航遂上前搀扶仍处半醉之中的李焞。
朝鲜皇后张玉贞此时从自己的寝宫而来,而淑妃也带着几名提灯笼的宫人赶至。
张玉贞见李航在此,又见李焞醉意较甚,遂问道:“刚才为何事喧闹?”
李航料知其中必有误会,遂言道:“无甚大事!陛下喝多了,请扶陛下去皇**中!”
一名武官却突然道:“李将军与朴小姐行刺陛下!”
淑妃在一旁,竟假作好人道:“国之法度,人人皆知。况李将军与朴小姐都是守法之人,岂会明知故犯?不可在此胡言!”
朴淑贤瞅见淑妃,亦没好气道:“淑妃召我前来,结果弄出点小误会。”朴淑贤言至此已是压住了好些怒火。毕竟,在此时此地,若自己与李生儿要在这里不依不挠,只怕是自寻死路。
淑妃望着朴淑贤,语带半分嗔怪道:“该早来才是!我本找你有事,倘你早来片刻,陛下看你在我那里,也不会缠我喝酒而大醉。“
朴淑贤此时怒火难以收住,即将冲着淑妃爆发,但还是被李生儿牢牢扯住。
淑妃又开始训斥那几名值夜岗的武官与服侍李焞的宫人道:“已是夜中,不好好保卫与服侍陛下,只知生事,实在不该。待陛下醒来,必惩罚你们。”
那武官此时竟将脸转向李航,还有服侍李焞的几名宫人亦都望向李航道:“东平君大人,刚才是否看到李将军与朴小姐正在与我们拼斗?”
李航点点头,但很快开言道:“都说了是一场误会。各自散去!”
但那几个效忠于淑妃的弄cháo儿却是不肯退去,反问张玉贞道:“陛下目前尚还有些迷醉。除陛下之外就属皇后娘娘最大。请皇后娘娘明示,今夜之事该如何处之?”
张玉贞沉吟片刻,即开言道:“即让我来判今夜之事,那我也赞同东平君的意见。大家都各自散去,少生事端。”
武官与那些宫人仍然不服,倒是淑妃开言喝道:“既然皇后已做裁定,我们自然应该遵守。”训斥完这些人,淑妃又望着张玉贞点点头然后带着自己的几个下人yù回宫而去。
朴淑贤见淑妃yù走,忙问道:“淑妃,却不知找我何事?岂可匆匆就走?”
淑妃回视朴淑贤一眼道:“本想让你陪我尝尝陛下新赏的美食,但今夜因一个误会而扫了兴致,我亦身心疲倦。改rì再找朴小姐叙谈。”言罢,即匆匆而去。
武官与服侍李焞的宫人虽心有不悦,但又能如何处之?唯有各就各位。武官自是回夜值岗位,而宫人们则将走路踉跄的李焞扶往张玉贞宫中。
东平君李航见朴淑贤与李生儿也如无事人一般离开,遂将两人叫住,并让朴淑贤、李生儿去往自己府上。
在东平君府中,朴淑贤详细介绍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李航叹口气道:“又是那jiān妇作怪。如此的巧合,偏偏就会露出极大的破绽。若我所虑不错,淑妃先召你前来,同时算准你去她宫中的时间。提前些时间让陛下去她那里饮酒,然后不知使何计让陛下正好于半路撞见你,还能让陛下去轻薄你。我虽明知淑妃使了jiān计,却不知她是用何药令陛下对你如此。其中缘由必要查清。”
而张玉贞扶李焞回自己宫中后,亦想追查初时发生之事。忠于张玉贞的一名负责宫内洒扫的老宫人在张玉贞回宫前,却是在张玉贞耳边小语了几句。片言即将今夜之事尽述其中,让张玉贞知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李焞身边负责侍候的宫人乃李焞生母临终前安插于李焞身边的眼线。这些宫人本事为暗中相助已故之仁显皇后的西人派势力。后仁显皇后暴毙,而由仁显皇后培养而出并得到西人派大力支持的淑妃(当时还是淑嫔)崔氏却继续cāo控这些宫人。张玉贞不是傻子,不但看出来这些宫人属于西人派系,更清楚宫中近侍也分两派。一派是效忠李焞的,由尚瑞院所有的五品判官及朝廷类部分正直官员组成的,其主要领袖就是东平君李航,此一派既不与南人派为伍,亦不与西人派为和,全心实意只忠心于李焞一人;另一派则是由淑妃、闵维重暗中cāo纵的宫廷近侍,连张玉贞身边的仆役亦是西人派的人。所以,一切都在淑妃这jiān妇的掌握之中。而淑妃正好利用宫廷近侍执勤之机,行自己不义之事。
张玉贞却是十分防备,故屏退所有宫人道:“你们且在外好生侍候,没陛下与我呼唤,不得擅入。”
宫人们见张玉贞言至于此,这才纷纷退出房外。待宫人们悉数退去,张玉贞却将李焞揽入怀中。
李焞此时仍半醉半醒,虽由张玉贞拥入怀中,但却不似先前遇见朴淑贤那般sāo动。
张玉贞奇道:“同为女人,且我与陛下已经肌肤相亲,而那朴淑贤与陛下还隔些距离,竟会生出如此**?究竟淑妃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
第二rì,李焞从醉意中醒来。张玉贞忍不住问道:“陛下,昨夜之事可曾记得?”
李焞张玉贞何意,随口道:“昨夜去了淑妃那里饮酒。不过怎么又到了你这里,实在不知了。”
张玉贞道:“陛下,您昨夜在淑妃那里饮酒出来,遇上了朴宗万大人家的姑娘。不知为何,就对朴姑娘yù行非礼,造成误会。弄得李生儿大人与朴姑娘险些伤到陛下。”
李焞一听,惊道:“果有此事?”见张玉贞连连点头,即试图努力回忆起昨夜的星点之事来。可在李焞脑中却是一片空白。“若真有其事,确要彻查。”李焞何等jīng明?平rì里与淑妃恩恩爱爱,竟至少来临幸张玉贞,但见淑妃平rì之言语也隐现其巧,故稍有堤防。经张玉贞提醒,李焞已经开始怀疑淑妃这个女人又要暗自搞个什么小yīn谋了。
待李焞从张玉贞处出来,李焞身边的随侍即道:“陛下,酒是好东西。多饮则会触发人体部分未开发的神经。有时候兴奋起来,伴随醉意的神经,会将他人错认为自己心中所爱。同时因酒力的催化,人的xìng神经会特别敏感。做出乱xìng之事也不是不可能的。清国有句好话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整个朝鲜都是大王的。朝鲜所有臣民也都是陛下的。既然是陛下之物,陛下怎么弄都是对的。那个朴淑贤能让陛下临幸一次,可是前世所修之福。偏偏这丫头不知好歹,还故意唆使她那个异族男人险些伤了陛下。陛下该立即治朴宗万、朴淑贤、李生儿之罪。”
却是不知李焞心中所想为何。究竟是听进了如此谗臣之言,还是另有一番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