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说原生见下人们已经彻底将大黄狗弄死,忙从怀内取出自己随身所带的一柄尖稍以两片玻璃叠加并嵌入尖稍内中而成,稍柄以金属而制的奇怪物件,凑近狗鼻、狗眼、狗耳处六窍,并将眼逐渐贴近,仔细观之。。
其余众人却是不解其意,但见原生如此自是有自己的想法,故不便多问,也免打扰到原生。
仅只须臾,原生竟又发出发出“啧、啧“之声。
郑淑静急问道:“怎么了?”
原生将那柄怪物件递于郑淑静手上,并让郑淑静将玻璃凑近至狗鼻,再将眼睛贴近玻璃观之。
郑淑静透过玻璃看到,许多白sè透明的细小生物竟从狗鼻钻入,观其数量至少不下于万只。
原生道:“这些小虫仅凭肉眼根本就看不到的。它们通身透明,混于空气之中。即使是未中虫毒之人,在夜间沉睡而眠,从眼、耳、口、鼻七处地方也要进入成千上百这样的透明小虫。只不过在时间上,我们一夜也许只能吸入三千六百多只这样的小虫,白rì里的吸入量就更少。但吸食这种虫毒之后,不论白rì还是黑夜,仅仅在眨眼睛的功夫就能通过七窍吸入此等小虫数以万计。小虫皆为那虫毒药之味道所吸引,渗入中毒之人五脏六腑。还有一些会通过血液或其他地方进入中毒之人大脑以产卵繁衍后代。王大人身中此毒rì久,至少在体内蓄积了约有千万只此等小虫。情绪波动较大,xìng情大变亦是脑内由此等小虫破坏脑神经所致。”
原生虽如此说,但张泽旺即诸将却认为原生乃危言耸听,竟言道:“原大夫,许是想卖弄你的医技,故说得如此可怕。此等谎言也只好骗过三岁孩童,我们却是不信。”
原生道:“张大人,你可按我吩咐,将此狗剥皮,观其肌肉形状与血液流通情况方知我所言是否掺假?”
张泽旺偏偏不信,命人准备好一副铁钩,同时钩住狗之鼻尖,令铁钩强行插入鼻尖肉内,向下直拖而至,却是将狗彻底剥皮露出一副狗之血肉来。
众人皆看到这遭剥皮之狗尸肉显墨绿颜sè,且狗血竟然倒流,足见原生之言并非虚假。
郑淑静看到此等惨象,联想到王心武,忙急道:“不能让心武受此灾厄。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就此给他一个痛快!”
“不可!格格,请恕泽旺直言。王大哥乃天佑之神人。几年前遭伍又廷枪击入水未死,而后又逢刑杖伤身亦无大碍。任何险境,王大哥都挺过来了。如今,一个小小的血引之法,尚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康复,为何不试?仅看到那狗中虫毒之惨状,却为什么不想解毒后王大哥康复之像呢?施法则有机会令王大人康复;若放弃,而直接送王大哥去往地府,亦非王大哥之心愿。孰轻孰重?请格格明察。”张泽旺倒是坚信,王心武在原生妙手之下,定能化险为夷。
郑淑静亦是仔细思量,在做了好一阵心里挣扎后,最终采纳了张泽旺的意见,让原生放手一试。
原生见郑淑静不再执拗,遂将银针插入王心武眉心之穴,又以小刀在王心武几处血管割开皮肉引血而出。血自流而下,多显绿黑之sè,及至血出足有半升,原生又弄伤止血膏药贴于王心武放血之处。而银针依然不能离开王心武眉心。伴着流出的血液,还能看到细小如芝麻大小的白sè虫卵。郑淑静透过原生鼓弄的那两片玻璃早已看到透明小虫亦随血而出。看来血引之法已经逐渐去除王心武体内的虫毒了。
原生道:“没想到王大人的身体与常人竟有如此大区别。搞不好能够闯过这一劫。若上天眷顾,三rì后王大人即可醒来。但若三rì仍不见醒,唯有好生看护。亦不要过于伤情。”
郑淑静心中暗自祈祷神明保佑,并于接下来几rì一直守护于王心武榻前。只是三rì已过,而王心武依然无醒转之迹象。郑淑静似乎绝望至极点、每rì不出房门,只是于王心武榻前静坐。任原生、张泽旺、柳云常、刘大喜、傅先高如何苦劝,只是不听。若长此以往,就连郑淑静的身体亦会垮下去的。
原生无奈,唯有写信告知于远在京师的荣亲王,同时亦给在杭州的淑妍格格也写了一封信。
荣亲王得知连原生亦无法令王心武恢复,同时还将自己的小女儿搭了进去,自是十分着急,几rì生愁而不得寝。及至上朝之时,亦是满面愁容。
雍正在金銮殿上看到荣亲王萎靡不振之状,忙问道:“荣亲王,你却是为何事烦恼?说与朕听!”
荣亲王亦是太过着急,竟直言道:“皇上,臣婿王心武中贼人之毒,如今昏迷不醒已数rì。任各良医诊治只是不得解决,故而心甚急之!”
雍正一听,惊道:“王爱卿中毒了吗?究竟怎么回事?”
荣亲王因考虑较多,有些事不可明言,故只将王心武如何误中奇毒,又如何被原生以奇法而治,再至数rì不曾醒觉之事告于雍正知晓。
弘历在一旁听闻,心中暗喜,并不怀好意道:“就连荣亲王府的神医原生亦不能将王心武治好!依我之见,还是早早为那王心武料理后事!”
“住口!王心武乃朕之股肱之臣,岂可让他就这么一睡而起?朕要列位臣工为朕思量如何救治王爱卿的妙计出来!”雍正此时心系王心武安危,却是一心要人为王心武去毒救命。
大学士刘统勋突然上前道:“三年前因年迈高老回乡之御医海明乃神州第一妙手。数rì前,臣曾在其家乡见过海大夫一面。莫若再请海大夫辛苦一趟前往福州。如能治得王大人好转,亦属朝廷一大幸事。“
“海明!是啊!朕怎么就没有想起来他来呢?立即传旨,让海明速赶往福州。自是要将如此重任委托此人。”雍正听刘统勋提及此人,立时又颇有些兴奋起来。
再说海明在家乡接得圣旨,不得耽搁即奔往福州。说起这海明,列位看客都一定还记得。当王心武刚穿越到这个时空之中,正是海明为王心武治伤的。如今已过数年,海明又要再为王心武诊视了。
郑淑妍在杭州收到原生发来书信,得知王心武之事,又获晓妹妹因为王心武而在折磨着自己之时,立时与宋清明也一同赶至福州。当然,郑淑妍夫妇的动作自然会惊动到身为闽浙总督的李卫。李卫因四明山绿林道之事而头疼,暂无法分身去探望自己的老兄弟,只能寄希望于神州的良医们,能令王心武度过灾厄。
当郑淑妍看到妹妹之时,心中不由一阵刺痛。且看那郑淑静趴在王心武身上,眼眶处满是泪痕,极显虚弱。及至姐姐到来多时,郑淑静亦丝毫无甚反应。不知是因为伤心yù绝而不再理睬任何事,抑或是太过身心疲惫而无法动弹呢?总之让人看到的是一副极其憔悴的面容与一个极差的身体状况展现。“淑静!”郑淑妍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妹妹揽于怀中。
显然,此景却是笔者未提到的第三种情况。那就是,淑静格格因为数rì守护于王心武榻前,疲惫过度而至趴在王心武身上睡了一rì一夜。身上还披有傅先高为其盖上的厚袍子。若不是郑淑妍,只怕郑淑静还会继续这样睡着。因为姐姐的出现,郑淑静再也忍不住了,竟在姐姐怀中放声痛哭起来。
郑淑妍见妹妹哭得如此凄惨,自然也是抚着妹妹的头,也与妹妹一起大声痛哭。
原生此时正好进来,yù与郑淑妍打个招呼,却见郑氏姐妹哭得厉害,又不知该如何而劝,唯有先立于一旁,再作计较。
郑淑妍看到了原生,一边抚着妹妹的头,一边喝问道:“原生,枉你号称神医,却连王大人也治不好。庸医!害我妹妹如此伤心!”
原生不好说什么,只是垂下头来听郑淑妍好一阵数落。
郑淑妍见妹妹身体不支,忙道:“王大人虽一时不得醒来,但并不表示就会一直这样。妹妹勿忧,且先好好洗个澡,吃点东西,然后去好好睡上一觉,养好身体,等王大人醒来。”
郑淑静倒是倔强得厉害,却不依姐姐之言而行。
“妹妹,你一定要记住。你的生活里面不单只有王大人一个,还有我,还有额赤格。如果额赤格看到你这个样子,他心里会有多难受?你已经让姐姐的心感到刺痛了,难道还要让额赤格也心痛吗?”郑淑妍一直劝郑淑静振奋jīng神起来,从伤痛中彻底走出来。
郑淑静听到“额赤格”这三字,心中逐渐开始暗责自己。因为自己而让额赤格与姐姐如此cāo心,实属不该。自己应及早从伤情之中走出来,以免间接伤害到自己另外的亲人。所以,郑淑静在姐姐的一番苦劝后,稍迟疑了一刻,即朝姐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