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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究竟是谁?能救得了大殿下吗?”若安愈发迷惑,皇太后若有所思道:“如若哀家猜的没错,应该便是他了……现在没时间解释,速速带哀家去见他!”
“是……”若安应道,虽然心中好奇,可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引着皇太后便入了大牢。
大牢的甬道里依旧寒气森森,这是若安第三次踏进这里了,在狱卒的带领下,一行人等很快便来到了先前若安所关押的那所牢房的对面。
明晃晃的火把照耀着,却依旧看不清里面关押人的面容,只是能看见一个人影蜷缩在最里面的墙角里。
若安上前唤道:“老人家?您还记得我吗?我先前被关在对面的……老人家?”
见若安唤了几声,那人都没反应,皇太后便向一旁候着的狱卒质问道:“这牢房里关押的是谁?”
狱卒本就心惊,此番见皇太后发话更是紧张的双腿哆嗦跪在了地上。皇太后看出了端倪,愈发厉声问道:“说!这里关着的到底是谁?!”
“皇太后息怒……里面关的是……是……”狱卒的声音颤颤巍巍,双腿抖个不停,皇太后盛怒:“说!”
“是……是何大人……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不关小的事,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啊!太后明鉴!明鉴啊!”狱卒说完开始不停的磕头。
“开门!”太后催促道,难掩心中的狂喜。看来辰儿此番是有救了……
随着铁链喀拉落地,牢门被打开。皇太后迫不及待的便要往里冲,玉竹面露难色拦住了去路:“太后……里面湿寒,还是不要进去了……”
“无碍!快扶哀家进去!”皇太后催促道,迈步就往里进,玉竹没办法只得随了老太太的心意,若安也跟着鱼贯而入。小小的牢房只站下了几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老人家?”若安举着火把凑了过去,只见那人浑身瑟瑟发抖,抱着头缩在角落里,不论若安怎么呼唤,就是不肯将面容露出来。
“你别害怕,我们没有恶意……”若安说着将手伸过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那人仿佛触电一般惊恐的甩掉若安的手:“别碰我!别碰我!”
“好……我不碰你……”若安说着举起了手。一旁的玉竹嘀咕道:“就是个疯子,能为大殿下治病吗?”
若安听见这话并没有生气。反倒是耐下性子来劝道:“你别怕,仔细看看我,我们认识的,还有印象吗?我还给你画过像,你说让我把画像交给你儿子的,可我还不知道你儿子的名字呢?”
那人似乎平缓了一些,可依旧警惕的望着众人,一直在旁没有说话的皇太后此时靠了过去。玉竹警惕的拉住了她:“太后!别靠的太近!此人疯癫,再伤了您!”
皇太后没有理会她,甩开她的手弯腰凑到了那人面前,那人极力的将头低下几欲挡住自己。皇太后苦笑道:“没想到真的是你……何鸿信你这个老家伙居然没死……”
一听皇太后念出那个名字,那人本能的就是一哆嗦:“不是我……你们找错人了……”
“哀家虽然上了岁数,可还没糊涂,你就是何鸿信……”
“何鸿信?”若安不解,一旁的玉竹惊呼一声:“不会吧……难到你就是何齐山何大人的父亲神医何鸿信?!”
“何大人的父亲?”若安听的愈发糊涂,玉竹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不对,何太医早就死了……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那人身子微颤忍不住哽咽起来:“没想到这么多年,竟还有人记得老夫的名号……”
“你终于承认了……”皇太后深出一口气,何鸿信见再也躲不过,便也不在装疯卖傻,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朝皇太后拜了几拜:“罪臣何鸿信,拜见皇太后……”此话一出,牢中一旁哗然。
“你承认就好,起来吧……”太后难掩喜悦之情,伸手就要去扶,却被他避开了。
“罪臣不敢,罪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再苟活于世,下辈子再来报答皇太后、大殿下的恩情……”说着起身就要撞墙以死明志,若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皇太后也急了:“胡闹!”
“太后就让罪臣死了吧,本就是该死之人,苟活了这么久,真的无颜示人!”何鸿信情绪失控,连若安都险些抓不住他。
“只要你肯为哀家做一件事,过去的事便可既往不咎……”此话一出,何鸿信立刻安静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没有听错,你不是一直觉得愧对安怡皇后吗?现在就给你个机会恕罪!”皇太后说着意味深长的望着他,何鸿信跪地谢恩:“只要罪臣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微臣不求赦免,只求能与家人见上一面便知足了……”
“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你能保住辰儿的命!哀家就成全你!”
“辰儿?大殿下?!大殿下出了什么事,他怎么了?!”何鸿信显得异常紧张,若安轻叹:“大殿下中了剧毒,至今无人能解……”
“中毒?多久了?快!带我去看看!”何鸿信颤颤巍巍的就要起身,皇太后见状微微点了点头:“算你还有良心……”
“皇太后有所不知……罪臣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两个人,一个是安怡皇后,一个便是大殿下……我这条贱命能活到今天也全靠大殿下的庇护……”何鸿信说着抹了一把浑浊的眼泪,呜咽道。
“你是说辰儿救了你?那当年死在牢里的是谁?”皇太后问道。
“回太后的话,当年罪臣医术不精。错用药草导致安怡皇后早逝,万死都不足矣谢罪。大殿下宅心仁厚,念在罪臣一向忠心耿耿的份上,特用死囚之身代替罪臣,才得以留下罪臣一条贱命苟活至今……”
“你们都知晓此事?”皇太后扭头去问狱卒,那人还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低头应道:“回皇太后的话。狱卒中包括奴才在内,仅有三人知晓,其他人等一概不知……”
“此事还有什么人知道?”皇太后追问,狱卒应道:“除了大殿下,再无其他人知晓了……何大人是以那名囚犯的身份关在这里,还从未有人查到过……”
“辰儿居然瞒着所有人将你救了下来……可你分明害死了他的生母……”皇太后轻叹冷辰心善,何鸿信泪眼婆娑道:“大殿下的恩情。罪臣这辈子难以偿还,待到来世做牛做马……”
“行了。等不到来世了,你现在就跟哀家进宫,辰儿的时间不多了,你尽快施救9有你现在的身份不能暴露,若是被人认出来,定少不了腥风血雨。还有一点,在施救时,你会遇到何齐山……在辰儿获救之前。你不许与之相认,明白了吗?”皇太后再三叮嘱。
何鸿信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玉竹,去给他准备一套宮服,还有面罩。越快越好!”
“是太后!”玉竹应道转身跑了出去,不多会便拿来了一套太监服,简单的为何鸿信梳洗了一下,扶着他颤抖着迈出了牢房门。
这一步何鸿信走的极其艰难,他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迈出这个牢门,之前大殿下将他关在这里其实另有目的,只是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妥协,方才皇太后询问之际他并未告之真正的原由,毕竟是他欠安怡皇后和冷辰的,即便是豁出性命,他也要把冷辰救回来。
一行人秘密的返回了正祥宫,此时的何齐山正和太医院的众太医聚集在一起为冷辰会诊,何鸿信压低了帽檐站在玉竹身后,偷偷的望着自己多年未见的儿子,情难自已……若安站在他旁边,不禁伸手扶住了他颤抖的身子,一种心酸油然而生,恐怕再没有比这种骨肉相见却不能相认的感觉更折磨人的了吧。
“大殿下情况如何?”
“启禀太后,已为大殿下服下万清散,希望可以多争取些时间……太医院众太医会竭尽所能,拼死保住大殿下……”何齐山弯腰应道。
“好,哀家就信你们一次,不过你们商讨出的医,要事先程一份给哀家,哀家过目之后才可给大殿下服下,明白了吗?”
“微臣遵旨!”何太医说完带着众太医离开寝殿,在经过何鸿信身旁时,若安明显感觉他有些站不稳,可何齐山心系大殿下病情,没未发觉这个举止有些怪异的‘公公’。
待太医们都出去后,玉竹将门关了起来,自己跟其他几个宫女站在门口守着,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许进入,屋里只剩下了皇太后、若安和何鸿信……
“去看看辰儿吧……”皇太后说着示意何鸿信靠前,他抹了抹脸上的老泪,走了过去,多年未曾问诊,加之刚才见到了何齐山,情绪有些难以控制,不由得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缓缓的将手搭在了冷辰的手腕。
随着冷辰时急时缓的脉搏,何鸿信渐渐静了下来,他眉头越皱越紧,随后起身仔细检查了冷辰的伤口,还掰开了冷辰的眼皮、唇齿好一番检查。检查完拿起药包里的小刀就在冷辰身上割起口子来,鲜红的血涌出,皮肉外翻,让人不忍直视,冷辰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憔悴了……
若安看不下去了,刚要上前制止却被皇太后拦住了:“别过去……”
“可是……”若安满心忧虑,皇太后却摇了摇头:“要相信他,想当年被封为神医不是空穴来风的,他的医术至今无人能及,若不是当年犯了错,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