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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安借着给山匪倒酒的机会朝那个帐篷靠了过去,可惜四周有侍卫站岗,并未能靠的太近,就在若安一筹莫展的时候,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了,那个军师模样的山匪探出头来,两只眼睛滴流一转,正好看到端着酒坛子的若安。
“你!过来!”军师朝若安摆了摆手,若安一愣,心中就是一紧,难不成被发现了吗?
“愣着干什么啊!赶紧过来倒酒啊”军师催促道。
若安心中又惊又喜,慌忙低着头,抱紧酒坛子,碎步入了那个帐篷的门。
帐篷里灯火通明,带头大哥正和那个以手帕掩口的男子交谈,那名男子似有洁癖,很是嫌弃这里粗陋的摆设。
“周先生,您坐啊!这么客气做什么?来人来人!上好酒好菜!”带头大哥招呼着,可那名男子并不为之所动,依旧站在原地,四周打量着这帐篷,见若安端着那粗糙的酒坛进来,更是鄙夷的撇过了头。
“快过来给周先生倒酒!快!”带头大哥一把将若安拽到桌前,指着桌上的白瓷碗催促道。
若安不敢吭声,捧着酒坛便往那碗里缓缓的倒着,泛黄浑浊的老酒倒了出来,淅淅沥沥的涌入碗中,刺鼻的辛辣味直冲脑顶,那名叫周先生的人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行了行了,别倒着,这酒岂是人喝的?这般粗劣!”
带头大哥面色有些尴尬,还是军师比较圆滑,懂的圆场,慌忙解释道:“周先生是雅士。自然不能和我们这些山野匹夫相比了,都是我们当家的一番心意,若有做的不妥的地方,还请周先生见谅啊……”
带头大哥也跟着连连点头,那周先生白了军师一眼道:“哼,今儿让你们尝尝,什么是真正的酒!你们这些猫尿之类的东西赶紧扔了!别在这丢人现眼!”
周先生的话有些偏激,带头大哥显然被刺激到了很是不爽,军师自然看出其中端倪,不住的在带头大哥耳边劝解着。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进来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拎着一个个精致的锦盒走进帐中,依次打开盖子,将里面的吃食和美酒端到了桌上,那些菜肴精致美观。酒更是扑鼻的清香,光是让人看着便觉得食欲大增。
见带头大哥和军师瞪大了眼睛,周先生冷哼一声:“尝尝吧,这是谭掌柜让我给你们送来的,慰劳一下你们最近的辛劳……”
“呵呵,多谢谭掌柜的厚爱,上山拔点草而已,算不上什么辛劳,还劳烦周先生回去和谭掌柜美言几句。看我们何时能下山呢?”军师问道。
周先生笑道:“怎么?不乐意在这山中住了吗?”
“周先生见笑了,这山中虽说自由,但生活起来总不是很方便,再说了,您瞧我这这么多兄弟。总得找个烟花场所泄泄火不是?”军师说着露出一丝淫邪的笑意,看的若安心中一阵恶寒。
“放心好了,只要你们乖乖的听话,这些要求都不是问题……安分守己,不要给我捅娄子!”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军师满脸堆笑,褶子都快拧成一起了。
一直没说话的带头大哥,见军师一直阿谀奉承这个周先生,心中有些不满道:“那这么点吃食就想打发我们吗?我们可有二十几个兄弟呢!谭掌柜上次说好给我们的银子呢?在哪呢?”
周先生一听这话,脸立刻就本了起来:“谭掌柜许你的东西,自然会给你!着什么急!”
“你们不急,我们这么多兄弟可急!少拿谭掌柜说事,今儿你既然来了,就把该给的银子给齐了,否则休息离开!”带头大哥发了狠,厉声说道。
周先生一脸的不屑轻笑道:“呦,还有脾气呢?我可是谭掌柜手下的账房先生,谭家上下所有的生意都要经过我的手,你也不问问,满城之中,有几个人敢得罪我周先生的?你一个毛头山匪就敢冲着我耀武扬威?当真是活腻歪了!”
“哎呀,一个账房算什么?老子掳了个王妃都没怎么说,你一个小小账房就嚣张起来了?告诉你,要不是看在谭掌柜的面子上,你那细皮嫩肉的小脸早就挂彩了!”带头大哥吼了起来。
周先生一听这话眉头就拧了起来,他捏着手帕道:“慢着……你方才说你掳了谁?王妃?”
“对!没错!掳了个王妃!怎么滴了吧!”带头大哥似乎很得意,军师慌忙拉住他的胳膊劝他少说几句,毕竟那女子的身份还未确定,不能这般随意乱说的。
周先生一脸狐疑道:“哪个王妃会跑到这千山上来?”
“周先生,你还别不信,真有王妃跑来了呢,叫那个……什么辰来着王妃……”军师努力回忆着若安的名字,若安站在一旁,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这怎么聊着聊着扯到自己身上了呢!
“辰贤王妃?!”周先生大叫道。军师一拍脑门道:“对,就是这个名字!就是她!”
“你们居然抓了辰贤王妃?!”周先生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
在看到军师坚定了点了点头后,周先生两眼放光道:“她被关在哪?!带我去看看!”
若安一听这话急了,她必须赶紧回去和刘婶换回来才行,这若是被发现,可就惨了!
“就在旁边的帐篷里!周先生这边请!”军师说着弯腰为周先生领路,若安连忙快走几步出了帐篷,想赶在他们之前进入帐篷,即便不能换回来,多少也能提醒一下。
可不等若安靠近,军师便道:“你干什么去?”
若安定住身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在纠结,周先生嚷道:“快去给他们送性的,若真是辰贤王妃,那你们可就立大功了!”
“是吗?”军师立刻两眼放光,催促若安道:“你快去找点吃的来!敢进送过来!”
若安心中犹豫,可又没有办法,只得抱着酒坛就往伙房跑,随便抓起几个馒头就直奔仓库那间帐篷,周先生和军师已经信步走了进去,若安紧张的几乎窒息,她猛地拉开门帘,只见周先生正捏着刘婶的下巴仔细端详,那一刻,若安的双腿不自觉的颤抖,几近晕厥!
此时的刘婶头发披散着,一头一脸不知何时抹的都是泥巴,还参杂着血色,身上的绳子也绑的很好,再看宝根,则是蜷缩在地上,身上的绳子也绑的牢牢的……
周先生仔细的端详着刘婶的面容,军师也举着烛台靠近了过去,若安心想这下完了……离的这般近,刘婶和自己年纪差了那么多,即便是涂了泥土遮掩,也是会穿帮的……
可就在这时,刘婶一口唾沫吐在了周先生的脸上,紧跟着就声嘶力竭的嘶吼起来,军师慌忙上前治住刘婶,再去看周先生的时候,他气的满脸通红,正用手帕擦着自己脸上的污秽之物,难掩心中恶心,紧跟着也要吐,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快!扶周先生去主帐!”
“快去取干净的水来!”不等若安反应过来,就又被安排的活计,一把退出了帐篷。
眼瞧着周先生被众人搀扶着往主帐走,仓库外无人看守,若安不放心,探头往里一瞧,只见宝根正冲着自己使眼色,若安这才放下心来,跑回伙房,取了清水来送进了主帐。
“真是太可恶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惩治她!怎么能这般对待周先生呢?!”军师一边帮周先生擦脸,一边咒骂道。
周先生已经面色铁青了,又被军师这么胡乱一擦,弄的满脸是水,甚至衣服上也沾上了水渍,顿时气的七窍生烟,站起身就要走。
军师慌忙起身拦住了他道:“周先生,您这是要去哪啊?!”
“回府!”
“别走啊!那女子可是真的辰贤王妃?您看清楚了吗?”
“看个屁!老子又没见过王妃长什么样!明日派人来认!你尽管看好了就是!”周先生扭头就走,随从也跟着一溜烟的没影了。
若安见众人走远了,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在刘婶机敏,否则真被揭穿那就完蛋了……
好不容易将这群人送走了,若安这才回到了伙房,刚一回去,赵婶就迎了上来,低声道:“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外面那么吵吵,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许交头接耳的说话!听到没有!”看管的侍卫见赵婶和若安靠的这般近,心中不悦,扬起了鞭子就要打,若安只能赶紧和赵婶保持距离,低声道:“一切照旧……依计行事……”
虽说赵婶满脸疑惑,可还是在鞭子的威胁下,没有再多问什么,噤了口,只是忙着手里的活计,时不时的往若安这边看看,静待看守们换班。